119 他去部队了
夏新玫当夜是在渠宅度过的。 天籁小区的公寓那边可想而知，地板上都是血，肯定住不了了。 渠成打算干脆以后给她换套公寓，也省得再被秦仲爵骚扰。 渠白听说秦仲爵受伤的事，也是急得不行，第二天就叫上大哥三哥一起去医院看望了。 到的时候秦仲爵已经起床，正靠坐着翻一本经济学人。 “二哥！”渠白第一个冲进去，看样子就要抱住秦仲爵痛哭一顿，幸亏被洛军提住了衣领。 “看看就好，不要摸。”洛军说。 “哦。” 但渠白关怀的眼神还是频频向秦仲爵射去。 秦仲爵只是淡淡地抬起头，看了他们三个一眼，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也是，对他来说，他们还是陌生人。 这一点，洛军心里不好受，但也没办法，事已至此，只能接受。 “怎么回事？”洛军作为四人中的大哥，最先对秦仲爵表示关心。 “听说二哥自己割了自己的颈动脉。”宋笙箫扶了一下眼镜，微微勾唇，意味深长地看着秦仲爵，“为了女人。” 听语气，宋笙箫似乎是在嘲弄他儿女情长。 为此，秦仲爵脸色有点难看，撇了宋笙箫一眼，“你懂什么。” 宋笙箫并不生气，而是微笑着说，“当然，我永远不会为了哪个女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啊？可是三哥，你和那个老师……”渠白眼神有点奇怪，似乎并不相信宋笙箫的话。 “早分了。”宋笙箫很洒脱地道，“那种女人，不分手，留着过年吗？” 洛军拍拍他的肩，上前走到秦仲爵床边，拉了把椅子坐下。 “爵，顾叔告诉我你想参军，他是让我打消你的念头的，但是我觉得，你要是想来部队，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我来问问你的想法。” “嗯，我已经决定了。”秦仲爵对洛军的态度还算好，可能因为洛军是这几人中最稳重的。 “律所这边呢？”洛军问。 “我的合作伙伴会接手，他大概会找一个职业经理人吧。” 秦仲爵语气淡淡的，似乎对一切事物都失去了兴趣。 他放下手中的经济学人，“总之，我会离开潼阳，让她在没有我的环境里好好成长，以后……” 秦仲爵看向渠白，“都交给你了，好好保护她。” “二哥。”渠白上前一步。 他听着二哥的话怎么这么像告别？ 他不得不承认，二哥对玫玫……是有真感情的。 所以，他还是想为二哥争取一把，也为自己妹妹争取一把。 “二哥，玫玫昨天哭了一晚上，你真的舍得就这么走了吗？”渠白说。 秦仲爵摇摇头，“舍不得。” “那你还——” “所以更要走。” “行了。”洛军站起来，“那我帮你联系部队那边的人，回头安排你——” “不用搞特殊，就从新兵做起。”秦仲爵说，“我也不想暴露自己的家世。” 洛军点点头，“好，那你准备准备，先养身体，体检合格就可以进。” …… 最近夏新玫上课的时候总是走神。 最新的数学随堂测验答得稀里糊涂的。 课间，卷子发下来，她连忙把分数盖住。 “夏新玫，宋老师让你让你去一趟办公室。”乔鹤之从外面进来，手上抱着一颗篮球，浑身汗唧唧的。 “啊？他找我干什么？”夏新玫不自在地捂住自己的卷子，难道是自己成绩太差，要被叫去谈话了？ “不知道，不过我看他心情不是很好，反正叫你过去，应该没什么大事吧，你数学一直都那么好。”乔鹤之挠挠头。 夏新玫忐忑地去了班主任办公室，敲了两下门，然后推开。 “宋……老师，你找我？”夏新玫环顾四周，办公室内只有宋笙箫一个人。 她松了口气，这样就算被批评，也不会被人听见，不然丢死人了。 宋笙箫明显在等她，看到夏新玫进来之后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到办公桌上。 这才重新坐下，推了推金丝眼镜，神色漠然，“夏同学，你来司都多久了？” 他这么一本正经，夏新玫也紧张起来。 要知道，虽然宋笙箫是秦仲爵的小弟， 但在学校里，老师就是绝对的权威。 尤其是，一个月前A1班的班主任突然休假，宋笙箫，一个文科班数学老师，就这么直接空降过来了，掌管学生们的生杀大权。 宋笙箫除了是夏新玫的数学老师，还是她的班主任，接下来两年要朝夕相处的，她可不想留下什么坏印象。 “9月份开学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夏新玫说，“谢谢宋老师关心。” “嗯。”宋笙箫用指头把桌上的盒子向外推了推，“拿着。” 夏新玫疑惑地看着他。 宋笙箫脸色不是很好，但该说的还是要说，“爵给你的。” 提到秦仲爵，夏新玫的身子僵硬起来。 她没有伸手，而是紧紧攥着小拳头，“他为什么不亲自交给我？” 两个月以来，她无数次去找他，从来都是被拒之门外，给他发了一条又一条的信息，都是石沉大海。 她只能从渠白身边打听秦仲爵的消息，知道他出院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现在在哪儿？为什么不来找她？为什么不告诉她他怎么样，而是让她担心？ 夏新玫只是想看看他，可是那件事过去两个月了，他再也没有出现。 说好了给她做饭，永远照顾她呢？ 骗人，他又骗人。 “爵昨天下午去了西北。”宋笙箫只好解释，“走之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为什么去西北？” “……他去部队了，这一去估计要两年。” “为什么去部队？” 宋笙箫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自顾自说着，像完成任务一样，“二哥让我在这边照顾你，夏同学，学业上的问题可以来找我，但是，学业以外的问题不要来找我，我很忙。还有，他让我告诉你，赵京那个小子太花心，不要走太近。 “当然，作为你的班主任，我不希望你早恋，不管这个人是谁。盒子你拿好，下周六的数学竞赛别忘了参加，这是准考证。 “还有，上课别再发呆了，成绩再下滑就没有保送名额了。唔……没别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宋笙箫摆摆手，“记得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