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月国的传统

    林妙棠一惊，闻声望去，纵使前世在电视上“阅美无数”，也不得不惊叹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容貌之出色，她没见过西施，但是她觉得即使是西施也不敢站在这个女孩面前！

    她无疑就是顾如和长孙无忧的嫡女顾丝云了！有那样出色的父母亲在，再加上青春飞扬，整个人鲜活漂亮的不得了！是林妙棠见过的第一美女！融合了莲花与玫瑰的气质，五官无一处不精致绝美！着一身红衣，整个屋子因她的道来而灿然生辉！

    顾如招招手对她道：“过来娘亲这边。我已是许久未见你。你怎得还是如此性子，见着男子就什么也忘了。你爹爹给你寻的伴伴不好么？怎的还如此馋？”

    顾丝云娇笑着挤到顾如身边：“娘亲，快别提爹爹找的伴伴了！一个个木头似的，无什了趣。娘亲最疼云云了，就把四爹爹给了云云吧！”

    顾如轻拍了下她的手，搂她在旁边坐下道：“伴伴不好，不妨事，再找。左右不过是教习我儿房事的下人而已。你四爹爹，身子不好，莫招他，等身子养好了再说。急什么，顾府男儿早晚皆是你的。跑不了。”

    顾丝云这才开心起来，转首笑指着林念川道：“云云不急。这个哥哥是谁？我要他做我的伴伴！”

    林妙棠来不及消化这对母女的交谈，只是直觉不好，只听顾如又道：“这是你三妹妹的爹爹，才从外头过来。你莫吓着人家。来日方长。若是无聊的很，我让述儿去陪你。你不是最喜欢述哥哥的吗？”

    顾丝云一听，她央求了好久的嫡兄顾丝述，娘亲一直没有松口给她，她知道他是娘亲和爹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爹爹唯一怀胎生的孩子，护的紧，一直不舍得给她。如今却为了这不知道哪里来的三妹妹的亲爹竟然说舍就给舍了。她不由得对那个让她惊鸿一瞥的林念川更是心痒难耐。

    林念川不同于换了芯子的林妙棠，土生土长的他，当然知道风月国的传统，小家小户都女承母夫，当家主母享家里一众男子所有权，无论尊卑和辈分，更不要说大门大户子嗣为重的顾相府！

    十多年前，他不知顾如身份，怀了她的孩子，如今知道她的身份，却不舍女儿跟着入了府，一时竟然忘了这么个大患所在。他身为男子，无可反抗，他入了顾府，只能从顾府当家。但是他只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女孩对他宝贝女儿的不屑与不喜，让他本能反感。他既不想从她，也不想她伤害自己的宝贝女儿。然而来的路上他已听说，顾如已是半隐退，顾丝云已是半个顾府当家人。为了他，为了他的女儿，他该如何是好？正一筹莫展之间，听闻顾如的拒绝，如奉天籁。

    顾如当然不是不舍得林念川，虽然十多年后的他依然能让万树丛中过的她再起波澜，但是好歹林妙棠刚入府，一切不要操之过急。她女儿统共就几个，虽然最爱顾丝云，但是初次见面，还是要给林妙棠几分面子。何况，她虽半隐退，再见到她的雪莲爹爹，她虽做不到再归红尘，但是一想到要双手把他交给自己的女儿，她还是有点做不到。所以她再爱顾丝云，她也一直不给她顾丝述，她怕给了儿子，这个爹爹也很快留不住了。

    长孙无忧似有察觉她气息不稳，伸手握住她的双手安慰地捏了捏。他这个女儿啊！他一辈子的心尖肉和牵挂！他是她母亲也就是顾府前任家主的侧夫，因为性子冰冷，并不得宠，只得顾如一个女儿。爱护的紧。待女儿继位以后，按传统也继承了他，一开始，父女两是尴尬的，然而并肩作战共同抵御四敌时，水滴石穿，日久生情，慢慢有了夫妻之情，再加上一片慈父心肠，更是整个人整个心都给了她。她以当家妻主，当朝相国之身亲自为她生养女儿，还立他为正夫，他更是心疼的紧。全府上下，再没有人能有他如此殊荣。

    顾如如今28岁了，他也四十有二，平生清心寡欲，作息有律，所以看起来竟然也只足三十的俊美青年。他还没宠够顾如时，顾如听了静觉大师的几堂法课竟然看破红尘，闹着要出家。他和众人好说歹说才劝得她带发修行，然而她一去两年，其中甚少归家。

    顾府除了他的女儿，还有其它两个庶女，随着顾如的退隐，府里渐渐有争权夺势之态，他恍然惊醒，他和她只得一个女儿，名正言顺的嫡女，怎么宠爱都嫌不够的女儿怎么能被这群小人给欺负！素来淡泊名利的他也不得不为女儿谋划起来，她的女儿必须成为顾府当家！顾府当家也只能是他和她的女儿！

    但是到底是他疏忽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花远谷那厮表面上对他恭敬有加，背后却从外头找出一个三小姐。他面对林妙棠那七分像顾如的五官以及林念川拿出的当年顾如给予的玉佩，他也发作不得。风月国以女为尊，顾如也只得四个女儿，实在少的可怜。

    如今看到顾如为了维护林念川把儿子顾丝述都舍了出去，笼在袖子里的右手指节发白。

    林念川对顾如又拜了拜，声明自己身份低微，能力不足，只求顾府这个大厦庇佑他和女儿一生安好。

    顾如看他不贪不忿，又念他养大女儿不易，当场给林妙棠改了名字，叫顾妙棠。又赐下院落，安排花远谷着人伺候。顾丝云看顾如心意已决，今日断得不到林念川，又见顾妙棠这个大黑壮碍眼，兴趣低了几分，嚷着要去找她哥顾丝述，临走，还摸了把花远谷的手。花远谷还给她抛了个媚眼做回复。顾丝云娇笑着跑开了。

    顾如坐了半天也累了，又见静觉派盆来催，就起身离开。众人连忙起身相送。顾如走了几步，又回首看了眼长孙无忧，低声唤了声“爹爹”，差点没让长孙无忧奔过去拥她入怀。

    顾如又看了看林念川和顾妙棠，想说什么终究无言，身影渐渐消失在落日中。

    长孙无忧虽为正夫，但是他素来不喜琐事，所以顾府金钱之处往来归他管，安排院落这等杂事则是花选谷的事情。顾如也交代了他安排好顾妙棠父女。

    顾如指的院子虽然偏僻但是环境清幽，院落宽敞，繁花似锦，树木葱翠，屋舍窗明几净。让人看了心生欢喜。花远谷担心顾妙棠父女先看了前院的高贵华丽，看不上这里的环境，开口劝慰道：“此处虽偏远了些，但胜在幽静。房子也不少。伺候的下人也都按顾府小姐们的规格很快安排下来。您二人住在这里也宽敞得紧，若实在不喜，改日我寻大官人商量再做安排。”

    顾妙棠笑道：“挺好的！不用再安排了！这里多好多安静啊！看看那树，那桥，那青石黛瓦，哎呀，这才叫小桥流水人家，青砖黛瓦，最美江南家啊！”

    林念川一惊，他这个从小不爱读书只爱山野里疯的宝贝女儿竟然也能出口成章？他不怀疑她女儿换了芯子，他只父心甚慰，只觉得不愧是他的宝贝女儿！而且还深深自责自己得无能埋没了女儿的才华！

    花远谷也是一愣，他虽知道林念川虽是个穷教书，但是饱读诗书，但是他没想到这个黑胖子丫头竟然得了她父亲的真传！腹有诗书！不错！真不错！看来，他这步棋真的走对了！他想起顾丝云连走时那一抹，恶心地想赶紧回去洗手洗澡。他得赶紧把这个黑胖子养好，等她做了一家之主，他和两个儿子虽然按照规矩也归她，但是凭恩人身份，放得他父子三人自得富贵逍遥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花远谷开怀地笑了。

    顾妙棠见他笑的莫名其妙，也不理他，只和爹爹赶紧看完房子，安排好行李入住。

    且不说顾妙棠这边安排入住，新来的下人一众忙活。只说顾丝云得了顾如的许可，欢天喜地地去找她哥顾丝述。

    顾丝述大她一岁，如今16，他爹是个雪莲高冷花，他如出一辙是个小高冷。因为生在顾府，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早晚就是妹妹的众多夫君中的一个，所以自小就没啥兄妹情感，反而看不惯顾丝云的娇蛮不讲理，所以向来不大理她。

    顾丝云虽然刁蛮任性，但也不是傻的，她当然知道顾丝述不喜欢她，她更知道他心有所属，喜欢四爹爹的女儿顾丝萄。她喜欢四爹爹的娇弱艳丽，但她不喜欢他生的小娇弱顾丝萄！

    所以顾丝述和四爹爹裴秀之她都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