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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程如胥一向都是娇纵跋扈的,他爸妈管不住他,他对程桉鹊这个哥,没上高中那几年,乖得很,听话极了,程桉鹊对他是很好,但老是告诉他,不许干这样不许干那样,听多了,就开始对程桉鹊的要求阴奉阳违起来。之后又被同学撺掇着抽烟喝酒样样学了个透,程桉鹊忙于找工作,也没时间管他。

    他开始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无所忌惮,烂成一滩泥。

    他长得好,有的是人喜欢。段青山可以喜欢程桉鹊,他凭什么不喜欢自己?

    段青山不让他穿程桉鹊的衣服,他非要打开他哥的衣柜,无意找到了段青山想要程桉鹊穿的漂亮的白,他毫无顾忌地套在身上。他知道段青山今夜凌晨三点才回来。他缩在程桉鹊的房间门口,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段青山没听程桉鹊的话,帮他处理了外国男人,破开肚子,挑筋断骨,也趁新鲜送给了臧文泽。

    虽然他很感谢这个男人让他见到了程桉鹊,但程桉鹊现在不开心了,还因为这该死的男人的受伤,那他就该死。

    心情舒畅了,想起程桉鹊说他头发太长,顺道撬了理发店的门,把睡得迷糊的理发小哥拉起来,剃了个板寸。

    段青山扭头问欧原,这样看起来凶吗?

    欧原点头,更凶了。

    没了卷发遮住的轮廓,变得锋利立体,浓黑的眉毛斜飞上去,弯月的刀疤平添几分戾气,本就冷厉的脸看起来更俊朗了。

    段青山恼了,他的手下见风使舵,当即把小哥揍了个鼻青脸肿。段青山摸了摸脸,带着一肚子怨气上车回家。

    段青山停在楼梯口,看见了抱腿等在门口的人。

    段青山首先看到了衣服上的一点绿。那件衬衣没什么不同,段青山只是看中了它袖口暗绿的波浪和胸口展翅欲飞的仙鹤,像他和程桉鹊。但段青山买给程桉鹊的衣服太多了,程桉鹊没穿几件,他更乐意穿他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

    这件衣服被压到最里面,一直没被看到。程桉鹊的身量也不是这样的,一定是他那狡猾的弟弟程如胥。

    段青山走到程如胥面前,脚尖抵在程如胥脚尖前:“你的耳朵要是不用的话,割了喂我的鸟最适合不过了。”

    程如胥想要站起来,段青山的脚踩在他左脚背之上,他没穿鞋,白色的脚背被凹凸不平的鞋底磨红一片,可他毫不在意。他仰头看把手插在兜里,居高临下俯视他的人,拄着下巴笑眼盈盈:“段青山,我也可以和你做爱。”

    闻言段青山抬起脚,往后退到程如胥碰不到的地方,勾了勾手让程如胥站起来。

    程如胥扶着门框站了起来,黑色的短裤之下两条白腿纤细笔直。

    段青山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嗤笑了一声,从兜里掏出烟点上,叼在唇边。

    程如胥伸手要去拿段青山嘴边的烟,段青山偏头,眸里的警告赤裸裸:“胆子收一收,我的枪很容易擦枪走火。”

    “你不会杀我的,”程如胥也靠到扶手上,膝盖蹭在段青山的西裤上,眼里生光,“段青山,你不是聪明人吗?送你面前的人你不睡?”

    段青山起身,径直往前走,语调里听不出喜怒:“跟我走吧。”

    装什么清高。程如胥看着段青山上楼的背影,嘲讽地勾了勾唇。

    越走越感觉不对劲,等段青山站定,程如胥才发现那间房是关他的地方。他有太多不美好的回忆在这里面,不管是神志不清还是偶尔清醒,睁眼发现自己被关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都要疯。

    他站在那,迟迟不肯上前。

    段青山捏了烟,扔在脚下,狠狠碾了碾早就熄得没影的烟头,几步上前,拽住程如胥的手臂,往里拖。

    “我不去这里面……我不去这里面!”程如胥挣扎着,可段青山死死抓着他的手臂,他半分空隙都逃不了。

    段青山把门打开,拖着人往里走,到了还没撤掉的锁链面前,把人往落在地上的锁链上一甩,程如胥的后背擦在锁链上,破了一层皮。

    “不是要和我做爱吗?”段青山踩住程如胥的裤腿,慢慢蹲下身去,伸手隔着衣服从程桉鹊胸前抚到身下,捏住程如胥软踏踏的性器,笑得森然,“现在你在怕什么啊?脱衣服,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引以为傲的资本。”

    程如胥直起身来,断断续续说:“换……换一间……”

    段青山捏住程如胥的下巴,继续说:“我让你脱衣服。”

    段青山的眸子太黑了,眼型又生得狭长,配上这张凶狠的脸,要说他下一秒要吃了程如胥,也没人不信。

    程如胥颤着手解纽扣,段青山垂眸看着,忽地轻笑一声,伸手抓住被程如胥解开的一半衣领,狠狠一扯,他最喜欢的,最想要程桉鹊穿的衣服被扯得稀烂。

    “我说了,我买给程桉鹊的衣服你一件都不许穿。”段青山掏出打火机,摁着了火,把坏掉的衣服拎起来,慢慢点着,火苗窜在程如胥眼里,他惊恐地要爬起来,但丝毫动弹不得。段青山贴到他面前,把烧着的衣服放在他裤子上,灼热的温度让程如胥失声尖叫起来。

    段青山好像听不见一样,伸手捏住要去拿衣服的手,吐字清晰,“你这么爱穿,等它烧化了,融到你身体里,这样子……你就能永远穿着它了,不好吗?”

    “求你了……求你了……我不穿了……我听话!我不穿了,你拿开!你拿开!”

    火很快就要完全蔓延开,烧透他的裤子,烧进他的皮肤里。

    “我第一次说的时候,为什么不乖乖听话,弟弟?”段青山把人扯到自己面前,火苗烘着程如胥的手臂,程如胥哭得更厉害了,“想上我的床,你也得干净一点,你他妈脏成什么样了还敢说程桉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向我哥认错,求你了,烫死了烫死了……啊——!”

    段青山仍是冷冷地,如死神审视众生一样,深深看着他,熬他的耐心,要他崩溃,要他永远记得深入骨髓的恐惧是什么样的。

    眼看程如胥裤子就要燃起火苗,段青山面不改色地伸手拍掉火堆,拽起吓得软弱无力的人到窗边,伸手拽着程如胥的头发,他点了今晚的第二支烟,吸了几口,把烟雾通通喷在泪流满面的人脸上,松了手,程如胥跌到地上,咳得生不如死,有些魂飞魄散。

    段青山坐到茶几上,拿皮鞋尖挑起程如胥的下巴,程如胥还在咳嗽,脸滑下去,段青山沉声道:“放上去。”

    程如胥咳得面红脖子粗,颤巍巍把下巴搁上去,段青山拿食指夹掉烟,在指间来回摩擦,他拄在茶几上,窗外的月光将他的脸铺了一层冰,他睥睨着红着眼的,有几分像他喜欢的人的程如胥,字字冰冷:“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离我和程桉鹊远点,少他妈在我面前卖弄风骚,再有一次,我阉了你,给你屁眼里灌蜡,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