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要明白,这世间一切,都是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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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安骁看着魏安僖好似怕被人追上一般近乎小跑地走出了大门,本来眼角下拉有点配合没有表情的脸显得阴郁,也因为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而上扬。 过了一会,他才转过身走进老宅。 花园旁是个小型喷泉,最上方是一个摆尾的鱼,似乎是某种鱼跃龙门的意味,水从最上方的鱼嘴吐出落到中层的围绕的十几个小鱼镶嵌成的圆盘,水从圆盘滚滚落到池子里,魏安骁站在喷泉前,手情不自禁地伸到池里。 啧,自己能摸到的还是底下。 他啧了啧舌,下拉的眼角随着眼角都眯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一点也不无害,绝没有在魏安僖面前那般可怜。 可怜? 这世间谁会怜惜自己呢? 还是说,我依然还要靠弱小获得庇护吗? 阴晴不定地魏安骁嫌弃般地把手里的水甩了甩,看了看不远处老宅紧紧合住的大门。 永远不能否定的是,弱小自产生起就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 想到这里,魏安骁每日来老宅做兄弟情深的任务就应该来完成了。 他走到大门处,有些费力地打开后,换了鞋,越过会客厅的大型繁复的水晶灯,目不斜视地走到餐厅。 魏安远已经吃完饭了,正在擦嘴,他也没有多看魏安骁一眼,没有什么感情,似乎也没有嘲讽意味地说道:“今天做戏的话,你已经来迟了。” 魏安远当然明白魏安骁这种低劣的把戏,他没兴趣嘲讽对方,更没兴趣应付对方。 “大哥,我与你是亲兄弟的关系,我们之间需要做什么戏吗?”魏安骁苦笑地说道。 “亲兄弟怎么了?是我生不出孩子要用你的精子还是我死了能等你送终?”魏安远站起身,一点也没有被这种亲情牌打动。 他甚至没有在魏安骁面前停留,就这样走到门廊,拿起自己的西装服,又说:“魏安骁,你在任何人面前打这种亲情牌都可以,但别想着我会因为没找到你愧疚,就算你没走丢,你对我来说,又算什么呢?” 这句话的确激怒了魏安骁,是的,16岁的他能有什么心机,或者说就算有,这点小手段在魏安远面前够看吗?哪怕是一个正常的执掌大权的人也不会因为这种小小的情感感动,更莫要提天生面对世界就又一副隔离的魏安远了。 魏安骁微微低下了头,他的某种无意识的动作,当面对训斥时。 魏安骁是个苦命的人,村子里的人都这么说他,当年走丢后被送到西南的大山里,本来养他的是一对没有生育能力的中年夫妻,生活不算大富大贵但该有的倒也从不缺,可是似乎当年导致无法生育的是基因缺陷,两夫妻不到50岁就双双去世,之后……就在这夫妻家的亲戚里…… 当客人。 人见人嫌的客人,见他吃了饭,就算不吭声也烦。 妈的老子一天在外面累死累活的,你小子吃白饭。 真真是人见人嫌。 当年太小,多少是个累赘,出去干活也干不了,在亲戚家待了不过两年就送到了孤儿院。 可是这两年的时间似乎足够改变一个人。 有时候就这么神奇,之前受过宠爱那么十年,或许短短两年就能改变整个人。 又或者,一瞬间就能摧毁一个人。 但他不敢反抗,更不敢回骂,只好低着头,等着教训结束。 此时魏安骁脸上没有任何屈辱的表情,但是已经做不出那种卖可怜的表情了,整个人僵着,连皮肤似乎都成了一块铁板,没有什么起伏的弧度。 他的指尖使劲地掐进自己的大腿,他告诉自己。 手段,不是目的;手段,不是目的。 一切泪水,一切弱小,一切愤怒,一切的一切都是手段,都是手段。 他应该掌控手段,而不是被手段掌控驱使着追求目的。 大腿被捻起的一块肉似乎都要被掐掉了,那紧促地疼痛不断提示着魏安骁。 是手段,不是目的。 “您别在意,魏大少从小就是这样,只不过是因为您从小没在这里,所以才有些生分了。”旁边收拾碗筷的王姨有点不忍心,说道。 这下魏安骁才抬起头,勉强笑了笑,他说:“都是我命苦,不怪任何人。” 命苦,老一辈人都喜欢这种说法,尤其是那个村子。 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人都喜欢看着自己说一句可怜见的,真是命苦。 与自己有点关系的,所谓亲戚,只是厌恶自己。 自己似乎永远只能得到一句命苦。 其他多余的呢?哪怕是一下抚摸? 魏安骁立马想到了那个小少爷的微热的手,然后又停止了思考。 王姨重重了叹了口气,说:“现在好日子来了,会享上福的。” “谢谢您,王姨。”魏安骁说道,然后又说:“我也来帮你吧。” “哎呀,您不用的,您就坐在那吧,您中午吃了吗?” “我怕麻烦到大哥,都是在外面吃的。” 听到这,王姨又叹了口气,也不敢在发言什么了,大家族里的事情自己能掺和什么呢? 魏安骁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真的从来都似乎是个客人,有些呆愣愣地坐在沙发上,但他转念又想清楚了。 须要明白,这世界一切,都应该当成手段。 是手段,不是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