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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王夫得知真相,流泪满脸/王爷昏迷着哭泣求原谅/二胎到来

    容阮眼前已经看不见任何人了,他扶着椅子把手缓缓站了起来,他记得他要去见清羽,他要去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颤抖着,仅仅是靠着一口气支撑着他亦步亦趋得朝着前面走去。

    容主夫知道他的心中是多么的痛苦,忙上前搂着他发软的身体,哑声道:“我陪你去。阮阮,我陪你去。”

    如水的月光在地面上,手持贤妃的令牌,地牢缓缓打开,漆黑的未知空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阴冷,一进去,容阮的身子就不住的颤抖。容主夫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给他力量:“阮阮,别怕,没事的……”

    容阮抬起头,地牢狭长的通道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铁链、鞭子,还有许多他叫不上名字……他还从来都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谢景从来不让他到这些地方来。

    想到谢景,他再一次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做不到不怕!

    “阮阮,没事的,爹爹陪着你。”

    清羽被链条捆在木柱上,听到前面传来脚步磨蹭的声音。他抬起头,冷冷一笑:“又来折磨我了?王爷你……”突然他的声音消失了,像是被人捏住了嗓子,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也变得狰狞起来——从漆黑一团的走廊缓缓走了过来的人,分明是死了许久的“华清”:“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不是死了吗?”

    清羽拼命挣扎,可是他的四肢都被铁链紧紧的束缚着,挣扎只能够带来一连串的铁链乱动:“你要干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华清”看着他,嘴巴都没有张开,清羽却听见他说话的声音,语气平静得没有任何音调:“清羽,你要死了,我是来接你的!”

    “接我?你接我干什么?”清羽的面孔变得毫无血色,那扭曲的模样甚至是毛骨悚然。

    “你做过的亏心事,在阎王殿上,是会清算你的,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痛不欲生,七窍流血。”

    “你不要吓唬我!我!我从不怕任何人!”

    “吓唬你?哈哈,我吓唬你!”空气中传来了笑声,“华清”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我还用吓唬你!既然阎王派我来接你,接下来,就是要让我报仇了!你曾经是那样对我的!我会好好的一点一点的回报在你的身上。”

    清羽瞪大了双眼,瞳孔死死的盯着“华清”,连呼吸都乱了,他怎么会忘记华清当年死得多么的凄惨,被人压肚好几个时辰后,才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破肚产子,那种痛是寻常人根本就无法接受的。

    忽然那“华清”轻轻叹了一口气,轻描淡写地说道:“其实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早就不在乎曾经的那些仇恨了。阎王让我来接你,不过是想要让我度过怨气,好转世投胎,你若是能够告诉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就放下仇恨。”

    说这些话的是容主夫,容阮在此刻已经是失魂落魄,哪里还说得出一句有理智的话。容主夫躲在容阮身后,借着地牢昏暗无光说了一个弥天大谎,就是要让清羽吐出真相。

    清羽这些年被关在地牢中也是受尽了折磨,已经有些疯疯癫癫的了,况且他曾经见过华清惨死的模样,那灰白惨死的脸,那含恨而终还不肯闭上的眼睛,那因为痛苦而消瘦到畸形的身体……

    这些年,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这一切一切就会在他的眼前重复出现。

    因此当他看见跟华清十分相似的容阮时,已经精神崩溃,又听到他说是要来找自己复仇,清羽没有任何怀疑,他已经完全信了,之所以还在嘴硬,不过是最后的挣扎。

    接着他听到华清说,只要他说出真相,就可以放过他。

    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像是绝地逢生一般,他喃喃问道:“你真的愿意放过我?”

    华清平静地说着:“我要投胎了,不能带着上辈子的苦离开。你告诉真相,既度化了你自己的过错,在阎王面前,你可以少受些刑罚,而我也会转世投胎,不再记恨你,你要不要说,就看你了!”

    清羽低下头,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忽然他抬起头,斩钉截铁道:“好!我告诉你。”

    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我恨你,也恨谢景。那年谢景将我挚爱之人夺入王府,却又始乱终弃,将他逐出王府,我的爱人出了府就自尽了。如果不是你,谢景怎么会让他出府,他又怎么会死。所以我发誓,我一定报仇!我苦苦的等待,终于遇见了一个巫师,他是西域人,因为谢景吞噬他的国家,灭他族人,他也恨谢景。于是我们两个联手决定复仇。巫师手中有一奇物,是他们的传国之宝,雌雄蛊。中了雄蛊之人一定会爱上拥有雌蛊之人。而巫师用谢景的一根头发,一滴血,练就雄蛊。而我服下雌蛊。日日用鲜血喂养,只为迷惑谢景的心。后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容阮的身体一颤。

    “不过我还是再告诉你一遍!只怕你知道的不够详细!我知道你怕狗,我就用狗吓唬你。我知道你跟王爷有一对金扣子作为信物,我就偷过来,再带着出现在你的面前,说是王爷赏给我的。我靠着蛊毒让王爷思维错乱,日日向他下命令,让他讨厌你厌恶你!”

    容阮咬紧了嘴唇,淡淡的嘴唇上面咬出了许多血痕,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再回忆了!

    清羽已经彻底的陷入他自己的那一场梦境中,根本没有发现眼前这个华清的不对劲。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可是他是那么的爱你,我日日用鲜血喂养那蛊虫,明明他就该爱上我的,可是他还是忘不了你。他还是想你,是念着你。”突然清羽又笑了一下:“但是我又发现一个更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每天先是对你很好,接着又让他冷酷的对待你,让你在两个极端中摇摆,让你在怀孕的后期生不如死!啊哈哈啊哈哈!”他彻底癫狂了,或许他已经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是如果真的要算来,他的这件事做的还是挺不错的,让他经不住此刻还有点得意。

    容主夫听到这疯子说的每一句话,恨不得马上就上前去杀了这家伙,之前虽然也听容阮说过曾经的种种,但是哪里有这么详细。但是为了听完一切,他只能忍耐,紧紧的将容阮扶着,压低了声音道:“阮阮……你要是不想听了,咱们就走了!”

    容阮没有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意图。

    清羽大笑了许久,眼泪都开始夺眶而出,他一边笑一边哭,眼睛死死得盯着前方,像是前面有什么东西存在似的。

    他喃喃道:“后面,就到了要去祈福的时候。我怕谢景不去,就又加大了药效,才让他走了。去了山上,他总是很不安,我不得不想尽各种办法迷惑他,我花了那么多法子,终于我抱到了他,就要跟他接吻了,突然,他一下子推开了我,他说,他听到你叫了一声。”

    容阮紧紧地握着双手,他记得自己看见谢景跟人亲热,那一瞬间,他控制不住,大叫了一声。

    谢景没有对不起他吗……

    “第二天就传来了你要生子的消息,他急急忙忙的就要赶回去,不管我怎么说都不管用……”

    容阮听到这里,心如同撕裂般地痛,心脏跳得很快,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感觉自己就快呼吸不了。

    他们两个好可怜,明明是两情相悦,却被人活生生拆散。明明谁都没有错,却要各自都这么痛。

    容主夫只想将那清羽给大卸八块,但是此刻还是容阮的身体更加重要,地牢空气不好,忙扶着他出去。

    不再理睬那个在地牢中像是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的人,反正他关在这下面,总是逃不掉的。

    容主夫扶着容阮到了地面,容邝在外面等着了:“阮阮没事吧。”

    容主夫道:“快找个地方给你弟弟坐下。”

    院子中就有石桌石椅,但是那东西凉,一时间又找不到垫子,容邝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垫在石凳子上,容阮抬手轻轻握着他:“二哥,我没事的,天气冷,你穿上吧!”

    “阮阮,别管那些,你先坐坐。”

    “别担心我!我很好,从未这么轻松过!”他冲着他们两人笑了笑:“真的,别担心我!”

    “阮阮……”他总是这么温柔,这么善良。

    正在说着,忽然安南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道:“大事不好了,王爷他,王爷他……”

    容阮本来还是笑着,顿时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王爷的病情严重了!”安南道:“王夫,你快去看看吧!”

    待容阮赶过去,绕过那一道屏风,走进房间,就看见贤妃跪在谢景的床前,泪如雨下。

    而谢景眼睛里面满是血丝,他握住贤妃的手:“母妃!母妃!求求你,求求你去找哥哥过来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他……”

    贤妃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忍着哽咽:“傻孩子,傻孩子!”回头将容阮的手放到谢景的手中:“傻孩子,他在你身边啊,他就在你身边!”

    谢景一下子松开了容阮的手,他摇了摇头:“不!他不在!他不在!他不要我了!他恨我!”他哭着说:“他要跟别人走了……他不要我了……我想要挽回他,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挽回他……我说什么他都不听……”

    容阮握着他的手,一滴滴泪水不住的落下:“阿景,哥哥怎么会不要你!”

    谢景毒入体内,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他发着高烧彻底迷糊了:“母妃……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没有保护好他……我那么爱他,却让他那么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要对他好……可是总是让他难受……他要跟别人走了,他总是对别人笑,都不看我……”

    听到这里,容阮的心也都快碎了,他闭上眼睛,极力的压抑自己道:“阿景,我永远爱你!在乎你。你有多么爱哥哥,哥哥就有多么爱你。我只是……我只是……不能够接受你曾经那么对我……我好怕,你还会那样对我……”

    谢景忽然顿住了,容阮睁开眼睛,看着谢景,以为是自己的这一番话让谢景清醒了,还没等他稍微松懈一点,就看见谢景从床上坐了起来,蹭的一声从枕头下面抽出了一把匕首,递给了贤妃:“母妃,你把这把匕首给他,让他来捅我好不好,他曾经有多痛,我就跟他一样痛!”

    容阮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道:“阿景,你看看我吧!看看我,认出我吧!我现在好难受,别这样让我难受了!阿景……”话音刚落,他脸色白了白,无力的身体软到在了谢景的怀中。最近他总是觉得自己的小腹处隐隐作痛,今日也是痛了许久,忍受许久不敢倒下,如今真的到了强弩之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