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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图书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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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进来以后,我才开始理解杀时间这一技能的重要性,因为在里面待着的大部分时候都很无聊,非常无聊,虽然人很累,但都从事体力劳动,脑子纯属闲着长蘑菇。为了不让脑力退化我做过很多事情,甚至去书架上拿来背。

    后来觉得啥也不想也挺好的。别人动脑子难,对我而言不动更难,正好有机会不如就宕机了享受下空白的人生。但我这人运气真的不太好,当决定放弃思考的时候需要用脑子的活就开始一个劲儿从天上掉下来,尤其是最近噼里啪啦跟放烟花似的。简而言之,没那个命。

    以前没那机会,现在我也有点底气说自己见过各种人了,你看李崇雷那种咋咋呼呼的二愣子,都不知道还要待多少年呢,好像一天到晚也过得挺乐呵的,我开始对我长期的生存方式产生怀疑。

    “当傻子他不快乐吗?”我问。

    图书室里还有两个人,都抬起头。贺知遇还在看,陆理这人……居然一脸高深地在看经济时刊。

    “你怎么了?”贺知遇瞪大眼睛望着我,一脸想凑过来蹭蹭的样子。

    “诶、诶,”陆理本来想拍拍年轻人的头,中途可能怕被啃,遂改为拍肩膀,开始装前辈,“顾老师这是聪明人当久了,偶尔是会这样的。”

    贺知遇显然还不能理解这种大人才会有的复杂心情,就那么一两分钟我感觉这对面像坐了两头动物,叽里呱啦用他们兽语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东西。

    “哦对了,听说你那案子要重新审?”老狐妖降服了小狗崽,慢条斯理地问我。

    你们这消息都是从哪听来的,怎么好像每次全世界就我最后一个知道??

    “可能吧。”我不咸不淡地说,

    贺知遇原本有些期待的眼神落空了,变成幽怨,你又到底在兴奋个什么劲?难道还要我夸你一句“多亏贺少爷仗义执言让草民沉冤昭雪”吗?

    “你也要走?”陆理问贺知遇,这语气就好像这里跟个来去自如的茶馆似的。

    贺知遇看起来很想点个头,冷不防被我瞪了一眼,改为答:“不知道。”

    我松了一口气。这铁憨憨理不清自己身份,脑子还短了一截,都不明白有些话是不能见人就说的,好在反应还挺快。

    “哎,小童也要走了,到底还没有谁能留下来陪陪我老人家啊!”

    “你跟李崇雷互摸也不是不可以。”我真诚提出建议。

    陆理很嫌弃地“啧”了一声,没有跟我信口一说斤斤计较。

    贺知遇这下学乖了,虽然看起来很想阻止我开这种没品的黄腔,但坚持住了闭嘴不说话,我跟陆理东拉西扯聊了一阵有的没的,最后老狐狸说他困了出去转转,让贺知遇走的时候帮他把书放回去。

    奇了怪了,贺知遇看见邹童的时候一副恨不得把人咬死的样子,换了陆理整个就跟被驯化了一样,这妖怪有这等神通?我才不信。

    贺知遇:“因为邹童一看就知道对你心怀不轨。”

    ??那陆理因为只是纯洁的打炮关系所以不算奸夫了?

    我:“你难道就没有心怀不轨?你们有什么区别。”

    贺知遇:“当然不一样啊,毕竟我们要结婚的。”

    给老子滚啊!!瞧把你能得!!

    不提还好一提我就火冒三丈,恨不得把这臭崽子打进地桩使劲踩,人渣!败类!跟他哥一样的垃圾!

    李崇雷把我意淫成他马子我还觉得无所谓,因为他就只能干想想,但贺知遇不一样,他要捣整谁还不就是动动手指的工夫,玩腻了一脚踹了就行了。

    妈的,凭什么,这都凭什么,在监狱里没事干凑一起过家家就算了,出去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有什么意思,我是活该生下来就要被拿来当皮球想怎么踢怎么踢吗。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之前邹童写我衣领下面的手机号,后来这事儿我忘了,结果那件衣服都洗了,也不知道他写的东西还在不在。

    贺知遇看我要吃人早跳一边去了,这会儿好像察觉到我发了下呆,暗搓搓地又跑了回来,这次老子没有犹豫,卷起手边的书朝他脑门当头一棒!

    “好痛——”

    狗东西没料到会挨这下,双手捂着额头,看不见脸,呜呜地叫唤。我有那么一会儿沉浸在了成为大英雄的错觉中,我居然打到太子爷了!可太出息了!为民除害!

    几分钟过去了,狗东西还捂着头一动不动。

    不至于吧?虽然我是用了点力气但就那么一下,书都没事还能给他脑袋开个瓢儿?

    ……难道是真的因为气狠了用力过猛了?我想把他手拽下来看看,结果这臭崽子牛脾气还上来了,捂着脸退后一步不让我碰。

    “喂,生气了?”

    贺知遇憋着不说话,就听得见呼呼声。

    “行了,给我看看。”我走过去,这回动作放轻了点,结果刚碰到他手腕就被反手一抓,一不留神被他往后一推,“砰”一下倒在书桌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贺知遇一脸得逞的坏笑望着我,白炽灯的光从他背后照下来,简直像个

    青面獠牙的恶鬼。

    还不知道被摆了一道我就是傻了。

    “贺知遇,你给我放……”

    “不。”

    他直接把我话掐掉,我手脚都被这个人型障碍压制住了,力气还拼不过他。你说要是个小情侣这体位也就当情趣了,可我们这叫啥,逼人就范也不至于如此。

    亏我还有那么一下下担心是不是把这个金贵的少爷捶坏了,人太善良就是坑自己!

    贺少爷开始不老实地拿他下半身蹭我,这桌子高度也是巧了,正好从腰折下去,简直方便他耍流氓。

    监控?监控呢?管管啊?这种时候还要欺软怕硬?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往死里吼一嗓子让狱警大哥进来主持公道,贺知遇强行握住我的手,每个手指缝都摁住,突然低下头在我耳朵边吹气。

    “小川,你硬了。”

    ……不,等等……我硬没硬不是最主要的……你是贺知遇吧,没被什么邪门儿东西附身吧,没被你哥那老骚货魂穿吧?鬼晓得我一个相信科学的坚定唯物论者会想到这个词去。

    一不留神就被趁人之危,贺知遇开始吸我的耳朵,我整个人都被他压着,臭崽子身上热得烫人,堪称为所欲为,我半个脑袋都麻了。

    “别……”

    “别什么?你腿都开始磨我的腰了。”贺知遇笑。

    求你了,祖宗,大爷,这个一调情就贴着人耳朵说话的坏毛病是跟谁学的,我每次都要发自内心问一遍。

    如果是卿程来我可能还能把持得住,因为知道他就是个油腻腻的老姜,老子能拿出阅棒无数的从容不迫来应对。其实换个谁来都行,但贺知遇不行,这种平时就一个超级傻白憨的突然来这下谁招架得住。

    好吧……我承认的确还有点私人原因,总之就是,我现在就他妈跟大开城门任人烧杀劫掠一样,溃不成军。本来手松开了想推他,结果没力气,挂在人肩膀上不上不下,看起来像在让他快来似的。

    没一会儿这崽子把我全身都快摸了一遍,但又不把衣服脱下来,腰上的衣摆时不时被撩起来,一阵一阵凉得我打寒噤,鸡皮疙瘩都不知道是怎么起的。

    在他手想往我裤子里伸的时候,我终于回过神了,他是真就想在这里解决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大庭广众好歹也算个公共场所吧!

    我腿抖了一下,立刻就被他压住膝盖,问:“不想要?”

    ……这怎么回答都好像不太对。

    “别在这里……”

    贺知遇挑了挑眉,抬头看见了角落里的摄像头,满不在乎道:“没有人会看的。”

    “那也别在这里,我、不、喜、欢!”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强调起了作用,贺知遇手拿开了,托在我背后。我有点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突然一使劲,我整个人居然直接就被捞了起来!

    我下意识把腿缠在他腰上,看着他一点一点慢慢地站直了,手臂还往上掂了掂,说:“那我们到里面去。”

    他说的是里面几个书架间光照不进去的地方,好像也不是很远……不过这个人到底什么力气,抱着我就跟抱着个大点的玩具娃娃一样,看起来还走得很轻松。第一次被这么托着,我连手放哪都不知道,更不想看他,只能将计就计把脸埋在他脖子里。

    这姿势要是被别人看见我就可以告别人间了!

    贺知遇喘出的气直接我耳廓上,痒酥酥的。

    走到拐角的地方,要看终于要到目的地了,这祖宗忽然又停下来,我想说要是走不动了就放我下来吧,求求你了。

    “你好轻啊。”贺知遇感叹道。

    ……敢情你停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肉测我有多少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