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糟乱
（1） 沈清恒闹脾气了，他闹的脾气有点可爱，可爱的纪临觉得心里都塞满了小心心，甜的发齁却一点不觉腻。 又连着休息到十一月初，老郑不说话，纪临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沈清恒生闷气也生到了十一月初。 本来就不会说话，每天还故意不搭理的纪临。 纪临是知道的，沈清恒是因为上次两个人在床上的事生气，本来可以进行到最后一步，结果他临阵脱逃，最后其实闹的两个人都不怎么愉快，方小雅的电话让纪临不痛快，沈清恒因为纪临没操他的事情也不痛快。 总是如鲠在喉，很多话不知道如何去说。 上了车，纪临看着缩在铁皮角落里的沈清恒上前拉起，“乖，我抱着。”天冷，这一路吹过去还得了？ 沈清恒的骨子有多犟，纪临算是知道了，任由纪临怎么拉他就是不起来。 腮帮子鼓鼓的，侧着脸，眼睛也不愿意和纪临对视。 那由目光里散出的宠溺一点点将沈清恒彻头彻尾的包裹，纪临嘴角勾着笑意，拿着被褥，长腿一跨在沈清恒的身后加塞进去，硬生生的把沈清恒从角落里挤出去，沈清恒死守阵地便是不让纪临从他后面加塞进去。 无声搏来斗去，沈清恒阵败。 纪临从他的身后紧紧拥着他，把被褥包裹在两人之间，“那天，是我不对。但是咱们讲道理，手机响了我总得接不是吗？” 沈清恒僵着身子，纪临在被褥里的手不安分的摸向沈清恒的裤裆，沈清恒别扭的让开，两只腿死死的夹着，纪临也不急，歪过头唇齿轻柔的喊住沈清恒的耳廓，声音含糊在风声中也藏匿不下那满耳麻心生起快意的水声，沈清恒剧喘捂唇。 灵巧的舌尖往耳洞里钻舔，麻痒的感觉直通脊骨窜到脑顶，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下体热烘烘的湿了一片，腿根打颤，阵地守不住了，纪临左右手连着开工解开他的牛仔裤，左手套住阴茎，右手摸向睾丸往下滑，当纪临摸到殷红菊地时，他心头‘咯噔’一惊，鸡巴瞬间硬了起来。 因为沈清恒的屁眼外侧褶皱滑溜溜的，满是淫液，纪临低沉沉的哼笑，“我们清恒宝贝，小洞痒痒了？居然自己就湿了？” 应该怎么说？夸赞沈清恒天赋异禀，真他妈是长了个本身就给纪临操的洞，居然能自己就湿了。 抑制的声音若蚊蝇在纪临耳边，一路颠簸。 沈清恒在纪临的手中射了。 后穴在痉挛抽缩，纪临的手指还插在里面，一缩一缩的收紧时，手指都被勒的发酸。 “我的宝贝真棒。”纪临侃笑。 沈清恒那张脸红到可以滴血。 下了车。 沈清恒的脸色绯红，小雨猜也猜到肯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没说，一把抓住纪临的胳膊，“临哥，第二次出关，心情如何？” “能怎么样？就那样。”纪临笑说。 （2） 两个人打屁聊天，把乐器往下搬，老郑和家主去谈话，这次依旧是白事，听小雨说这死的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挺可怜的，家里从简办一下，除了家里的直系亲戚也就没什么其他人了。 家主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妹妹，一共也就来了这么些人。前前后后白棚里就搭了两张桌子，冷冷清清，和第一次的热热闹闹白事不同，这次死的人年龄太轻，而且是癌症病死的，所以很丧，走哪都被阴郁的情绪包裹，搞得纪临心情都不太好。 搭好乐器，家主抹着泪招呼了两声几人就绪，来人吹丧曲。 丧曲无非那些，根据悲情歌改编的曲目数不胜数，纪临听着觉得土的同时心里又万般感叹，人一死，曲一吹，就算了事了，想想人生真他妈就那么回事。 现在上午还早，不过六点钟，还没人来，几个人无所事事的围着大桌子聊天。老郑夹着一根烟，低声说：“你们三小子今个注意一点，不要乐呵呵的样子，这死的孩子可怜，才二十三岁，年纪轻轻的得了骨癌，折磨了一年多还是没熬住，哎，可惜的很啊。” 纪临转着一支烟没点，叹道：“确实可怜。” 老郑哼了哼，“我琢磨今个有得闹事，你们几个可千万别凑什么热闹啊。” 小雨这个好奇心肯定耐不住，追问，“不是，郑叔这能闹什么事啊？谁眼瞎跑人家丧礼上闹事，那不是讨打吗？” 老郑嗤之以鼻，咬着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叹息。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说着，老郑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压着嗓子开始解释，陈叔和李叔两个人就个修仙似的，一人一支烟的云雾缭绕，虽没说，那眼神也是洗耳恭听的表态。 随着老郑的解释，纪临才了解到了这事中人物关系的复杂程度简直让人咋舌，要不是老郑亲自口说，谁能想到这样乱七八糟的事情，比还阚以精彩绝伦啊！ 家主姓赵，上头的两个哥哥，大哥是抱来的孩子，最开始老夫妻两以为都生不了孩子，结婚都快八九年了，眼前直奔三十一二，也没个孩子，就抱养了大哥。 结果大哥刚刚抱养没多久，（这里我们代称赵母）赵母怀孕了，十月一过，孩子出生，全家人都在喜悦之中，可惜没喜悦多久，是因为这个孩子有点问题，发育迟缓，至今都只有六七岁孩童的智商。 但是好在有个自己的孩子，除了脑子有点不好，其他也没问题。 家里不算贫苦，赵父是个技术工，在外面能赚不少钱，也去过很多的知名的医院去看，糟心钱不知道花了多少，但是无果。 在赵二到两岁的时候，赵母又一次的怀孕，这简直是天大之喜，就这样有了老三，也就家主，随后赵母跟着又养了女儿。 总之这日子也算不错，老大是抱养来的孩子，因为家里有了其他的孩子，导致老大这心里有点酸涩。也不知道是出于报复性还是怎么的，老大他，他把老二给强奸了。 这事本来就家里人知道，更不敢报警了。 （3） 家丑不可外扬，这要闹出去，赵家这脸面往什么地方摆？ 恨也恨在老二这脑子有问题，说话不知道什么好坏，把这些事都说给村里的孩子听，孩子小也不懂事，回家就和父母说，一传十，十传百的，这事就炸开了锅。 老大走哪都被指着脊梁背，但据老郑说这个老大性格沉闷，平日里沉默寡言，但是长得很是帅气，高壮有力，虽然强奸赵二这事和赵父、赵母关系闹得很是僵，大家平日里不去说，他天天和个没事人一样朝九晚五的打理家里的一切。 说他包了上万亩的地，种粮，这一年的收入很是可观，这小子有脑子，凭借这点在银行做了款，现在开了一家米粮公司，专门搞这个，听说今年要扩大田地，是真正靠土地发家致富的人，手里有钱的很，但是为人低调，很多事都自己打理，给家里不知道拿了多少的钱。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抱来的孩子，也是老夫妻两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心里千万也是舍不得，加上老二确实脑子有问题，要给外人欺负自然不让，可偏偏是自家这个老大。因为这事，老大跪在赵父面前被打的几天没下得了床，也没离开家，反而对这个家，和老二是更加的用心。 老二不懂事，就粘着老大，老大也疼惜老二，两个人真就这么搭伙过日子了。村里都是公开知道的，赵父赵母也只能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着去了，以后他们总归要死，老二脑子有问题，丢给谁都是不放心的，老大虽然做的事违背人伦，但是对老二的好是个人都看在眼里。 纪临好奇的问了一句，那老二呢？怎么没瞧见？ 老郑笑了笑，说：老大在市区买了房，舍不得让老二在村子里吃苦，本身就脑子有问题，所以总被人欺负。说老大搞了点关系，开了个托儿班，老二虽然不会照顾人，但是和孩子玩那是一等一的，这托儿班就是特地为了老二去搞得。 现在老二每天也上班，就是去托儿班和小朋友们一起玩，当然，不是老二一个人，还聘请了专业的托儿教师看着。 本来吧，这也就没什么了。转念想想，还有抱来的儿子和亲身女儿结婚的呢，或者反之，这事不说也就过去了，人家日子过得好不是挺好的？ 但是偏偏问题就是，老三的儿子喜欢上了老大，因为这件事家里闹得鸡飞狗跳，这老三的儿子叫赵佳佳，当初据说赵三是想生个女儿，名字都起好了，结果是个儿子，干脆就直接套着用。 赵佳佳打小就喜欢去老大家玩，也不知道心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问题的。 说到这里，老郑贼兮兮特小声的说赵佳佳嫉妒自己的二大爷，也就是赵二，私底下找人把他打得差点死了，因为这件事老大和赵三翻了脸，指着他鼻子骂，说要是这个儿子他管不好就直接弄死。 之后，老大和赵三家的关系是越闹越僵，你说要是人老大勾搭赵三儿子也就算了，就是赵三儿子上赶着给人当‘老婆’这说出去简直能笑掉人的大牙。 （4） 就算这老大是抱养来的，但是怎么着也在赵家的户籍上面，也是赵父的儿子，赵佳佳的大爷，本来老大和赵二的就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村里人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谩骂说笑。 赵佳佳这脾气也急，赵三一气之下要把他送去当兵，赵佳佳闹天闹地的要寻死，本来老大就躲着他，用寻死的方式逼着要见老大。 赵三一下就急了，这哪能啊，着急忙慌的就找老大出面劝一劝。 结果倒好，老大出面不但没劝，直接就把话说的干脆伤了赵佳佳的心，赵佳佳就真的跳河了，好在老大会水救的快，把赵佳佳救上来就是一顿胖揍。 这小子直接被送进医院，一进医院检查，天打五雷轰的结果出来了，赵佳佳得了骨癌中期。 不断的治疗，身体一天天的崩溃。 赵佳佳就求他爸和老大，让他最后的时间能和老大在一起，就这样赵佳佳最后的时间搬进了老大家里住，再之后赵佳佳就重病死了。 要说这事本来到这里结束就算了，赵佳佳守着最后的时候在所爱的人身边也算一桩美事。 怪乎哉，这老大可能金光照体，主角定身了。 赵佳佳打小和小姑子的女儿玩得好，住在老大家这段时间，小姑子也就是赵父、赵母的第四个孩子，女儿的女儿，梅圆圆舍不得赵佳佳，一到假期就去找赵佳佳，陪着他走完最后一段时间。 也不知道怎么闹的，在赵佳佳死的头一天晚上，梅圆圆说她喜欢自己的舅舅，以后要和舅舅过一辈子，这说哪里去都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 这故事感人吗？ 感人。 老大从始至终都老二都是真心的，赵佳佳是例外，但是最后的时间老大还是给予了温柔，毕竟将死之人最大。 猎奇吗？ 猎奇。 三弟弟的儿子能喜欢上自己的大爷已经足够闹心的，结果四妹妹的女儿同时也喜欢上自己的舅舅，着让人怎么能接受？ 纪临听完之后连连摇头，“啧啧啧，这人是有多大的魅力？” 老郑鄙笑，“那谁知道去，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什么事没有啊？今个都得到场，我琢磨大小撑不住的得吵起来，你们到时候可别上顶着看热闹，知道吗？” 沈清恒点了点头。 小雨瘪嘴，“他们要是吵起来，咱们躲着点呗。搞得谁愿意瞧一样。” 纪临咬着烟，不以为然。 只是心里觉得挺酸涩的，有些感情真的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喜欢上的人偏偏不是应该自己喜欢的人这种事大概也算是人生中的一大悲剧。 话毕，再转时间到了上午的九点。 车一辆辆开了过来。 先到的是赵父的女儿，携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上前祭拜，梅圆圆一路是哭着进门的，梨花带雨的伤心欲绝，纪临瞧着这小姑娘长得亭亭玉立，很是漂亮，怎么偏偏就走上不归路去喜欢自己的舅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