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心乱
（1） 沈清恒忙了一脑袋的汗，上午还云雾漫漫绕房转若似仙界，到了中午太阳顶着脑门嗮，纪临搬来个躺椅躺在门口嗮太阳，惬意眯眼脸上红扑扑的，已入十月中旬，这中午的太阳刚刚好暖着身子不觉热。 宋廷有些事宜需要处理，在楼上的房间用笔记本远程操作。 “小伙子不累啊？来来来，快来爷腿上坐坐，歇一会。”本来纪临说这话都是逗逗沈清恒闹个玩玩，真就像个老爷爷，靠在躺椅上，腰身盖着薄毯，一张凌厉透柔的面容难得透出几丝分红。 沈清恒手里拿着小铁锹，裤脚都是泥巴，满脑袋的汗，这边刚刚从泥地里回来听到纪临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垂眸的睫若小扇子，在眼下盖出一层阴影。驻足烟视媚行的踏着小碎步跑到纪临的面前，二话不说就软乎乎的坐了下去。 好死不死的就坐在了纪临的裤裆中间，也不知道是有意或是无心，对准了那个点往下坐，大概是还觉得坐的不够稳，屁股在上面扭了扭。 如临大敌一般，纪临也不动，任由沈清恒装作不懂的模样用屁股在他的关键点上来回磨蹭，待到沈清恒坐好后，纪临嗤笑的伸出手摸了摸沈清恒的颈后，满是汗，“累不累？” 沈清恒纤瘦轻薄，即使穿着厚厚的衣服也没办法把他的体型充裕起来，他白的病态总让人觉得好像失血过多，甚至唇色都是淡淡的粉，双眸如铃，瞳色墨黑，这样的少年儿给人一眼的感觉就是干净、纯白、简单、天真。 沈清恒侧过头看向纪临，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就好像细小的融雪覆盖了一层，薄唇总是若有似无的勾着嘴角，带着几分浅意的笑。 鬼迷心窍低下头，纪临躺着不动，目光如锥，半挑眉梢用眼神在问沈清恒：你想做什么？ 沈清恒羞红了脸，途中闭眼，对准了那日思夜想的唇轻轻落下一吻。娇羞掩蝶舔蜜般的来去匆匆，似偷吃糖果的小孩，收回吻，沈清恒笑意蒙蒙，纪临看着沈清恒心脏那种漏了大半拍的滋味再次体会，心脏塌陷了。 这种不可控的心速是小鹿疯狂在撞心门的滋味，泛着丝丝缕缕的蜜水在针管里刺入心脏，直到溢出来。 纪临笑了，笑得弯了眼，“偷吃！”说着他伸出手刮了刮沈清恒的小鼻尖，单手撑着躺椅把手倾身一吻，他的吻总是又急又冲，上来如猛浪一般将沈清恒彻底的淹没，以为快要死在这个吻里的时候，纪临辗转会把这炽热急促的一吻转变的极为温柔细腻。 一点点、一寸寸的将沈清恒的口腔品尝个彻底，收吻回舌，两人唇间拉出了唾液的丝线，在阳光下显得尤为明显。 沈清恒气喘吁吁的趴在纪临的胸口，有些萎靡不振。 宋廷站在客厅眯眼冷冷的看着沈清恒的背影沉着脸，目光意味深长，不知何所思所想。更是纪临此刻脸上的笑容对于宋廷来说太扎眼了…… （2） 宋廷这一住就住到老郑他们回来了，前前后后一直到十月底，十一月初。 确实有段时间没见的感觉，小雨一回来就抱着纪临像吸毒一样在他身上狠狠的嗅了好几大口才叹息道：“回过神，回过神了，我想死你了。” 纪临觉得这孩子真好笑，揉了揉他的脑袋，“老郑说晚上来吃饭，帮清恒一起煮饭去。” 小雨不满的瘪嘴。 “这语气怎么好像我是你儿子一样？纪临你他妈不能这样啊！” “儿子怎么了？我纪临的儿子是谁想做就能做的吗？” “操！不叼你了。” 小雨转身冲进厨房，一巴掌抽在沈清恒的背上和他笑嘻嘻的聊天，打下手做饭。 宋廷来这边的时候就轻车简从，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刚刚进门的老郑，老郑瞧见宋廷笑着点了点头示意。 晚上吃饭，一桌子的好菜，这段时间沈清恒的厨艺很有见长。 不，又或者应该说沈清恒做饭本来就很有天赋，比起纪临这种一进厨房，厨房遭遇的人来说，自然是天壤之别。 纪临之所以觉得沈清恒肯定会学好做饭是因为沈清恒在他这里休息的第一次给他做了一碗面，他不善面食，但是沈清恒做的那碗面真的很好吃，简简单单没什么作料，也没什么华丽的配菜，纪临就是觉得很好吃。 仅凭这一点，纪临就任性的认为沈清恒肯定会做饭，也能做好饭。 “哎呀，你们几个小子以后做什么事一定要和我商量商量，千万别自己胡来。上次算是走运，这要是，要是，要是有个什么玩意。纪临我可怎么和你二爷交代？你二爷什么脾气你不知道？”老郑说起上次的事还气的胸口发疼。 纪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端起酒杯陪酒，老郑知道纪临什么酒量也没强压。 放下酒杯看向宋廷道：“那你晚上就要走吗？这么着急干嘛？明天走也行啊！” 宋廷眉眼温顺，一边笑着回答一边给纪临夹了一只鸡爪放在他碗里说：“不能一天耽误一天，等到明天又要到吃完午饭，等吃完午饭又要晚饭，这样我到哪天才能走呢？今天我睡了一天就是为了晚上开车，我今天晚上出发，后天早上早杭州，还要直接去公司有点事。” 一切都是有计划的，本质而言，宋廷是个生意人，他对时间观念是十分苛刻的一个人。能放下一切开陪纪临这么久，真的已经是毫无规则可言，这次回去也不知道宋书文要怎么数落他。 宋书文爷爷一辈开始做海上生意，再经过他父亲这一辈子的推动，生意越做越大，现在涉及的生意远远不止海上生意，家族产业破亿，户下不知道养了多少人。 宋廷的每一天都可以说是日理万机的，纪临不知道，宋廷也从来不说。 “叔你就别拦着了，我朋友都住这么久了，清心寡欲的。我一个人在这受折磨就算了，他天天住着，女人都碰不着这段时间也是辛苦了。”纪临坦言，看向宋廷嘴角带笑。 宋廷笑而不言，只有沈清恒知道宋廷的笑意味着什么。 （3） 老郑酒喝多了，没办法送宋廷出村子就找来了老李开车送人，老郑顺便也上了车，回去的话直接让老李把人带回去睡觉，就免得再来敲门。 小雨晚上是打算留这边睡的，结果因为他妈催他明天回家一趟，所以晚上必须跟着老郑走，第二天一早跟着老郑的车出村到镇上坐大巴车。 宋廷走的时候，纪临红了眼，真心有些舍不得，大概是酒熏心，心里酸涩的厉害，抱着宋廷老半天也不想撒手，闷了嗓子，“干脆别走了，陪我一年算了。” “一年你开我多少工资？”宋廷说笑。 “滚滚滚，赶紧滚，没你这样的兄弟。这时候是煽情，你他妈会不会看气氛说话啊？”纪临有些恼火。 宋廷也不急，回应的抱了抱纪临，“行了，我回去了，又不是见不到了，搞得生离死别似的。等你回来我给你接风洗尘。” “知道，那时候你要不给我接风洗尘，我把你裤子扒了干死你。”纪临侃侃。 宋廷眯了眯眼，勾唇淡言，“方小雅电话你没接？” 纪临皱眉，摸出口袋里的烟，点起，“没事你替她干嘛？” “她发信息给我，说你不接她电话，信息也不回。纪临，不管你爱不爱她了，这事你得解决，这么一直拖着不行。”宋廷只想一味的做那个纪临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都不算计的好人，实则宋廷就是势在必得才会这么说，如果说今天纪临露出的笑容是对方小雅的话，他可能不会坦言如此。 想到这里，宋廷看向纪临身后不远处正在收拾碗筷的沈清恒眯了眯眼，收回目光，纪临目沉深邃透着无力，“宋廷，话我就说的难听一点。” 纪临抽了一口烟，“我纪临初恋算是方小雅，第一次的处子身也是方小雅，可以说我的青春里大部分都被方小雅给占据了。你也知道，我都二十五了，十八岁我和她交往，七年的感情也该痒一痒了。我本来以为我觉得枯燥无味想缓一缓，结果方小雅打的老子措手不及，我没说，不是怕丢人，只是我觉得这点事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对一个女人来说实在……不太好。” 细指纤长，掸了掸烟灰，纪临叹默一口气，“谁知道她能比我先早痒了四年，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和蒋文爱的正轰轰烈烈，我知道的情况下，她死不撒手说爱我，只是和蒋文玩玩却怎么都不肯断。我认为我和她已经算是分手了，只是她一个人单方面的在坚持这段感情，宋廷，我很累，我一提到她就很累。我所有的精力和认真、包容、宠爱全部都给她了。 有时候我在想和方小雅在一起不如他妈的和你在一块来的舒坦，你就别再逼我和她见面什么的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真的不想见她，起码这一年里。” （4） 话说尽，宋廷知道多说无用。 送宋廷上了车，纪临站在路边愣了很久，沈清恒关了灯站在门口看着纪临，他的背影显得萧条寂寥，月光银绕绸绸成暮洒在纪临的身躯，盖上淡淡的银白色。 许久许久，纪临终究回过头，看到沈清恒露出了笑容，“穿这么少站这不冷吗？走，上去。” 终于。 纪临属于沈清恒一个人的，这一夜，沈清恒主动的可怕，刚刚洗完澡沈清恒就热切的吻着纪临，他在纪临的脖子上嘬出一朵朵红艳艳的小花来。 滚烫的血液又一次在这空虚的深夜喧嚣起来，细胞唱着欢乐的曲调直拥腹腔激中阴茎。 这一夜，或许是真的太热了。 黑了灯光的房间，窗户没关，窗帘为白迎清冷十月的风飘飘而起，折射而入的月光斑驳落洒在床榻上，两幅炽热的躯体一丝不挂纠缠在一起。 沈清恒卖力的吞吐着纪临的阴茎，他想拥有的在此刻满足，将舌头完全的吐出完全覆盖在鬼头上，舔过那一片平滑，舌乳粒给予的刺激和挑逗让神经陶醉到喝了酒一样，纪临舒爽的叹息，“好舒服，清恒你好棒。” 他喜欢纪临这样夸赞他，鼓励他。 这代表他做的都是对的。 纪临的声音好听，低沉充满磁性，他很少在沈清恒的面前唱歌，却经常哼歌，沈清恒每次都会认真的去听，然后拿着破手机录下，他想以后等纪临离开了这里，想他的时候可以听一听。 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沈清恒就更加珍惜属于他们专有的时间。 攀结的静脉粗狂雄伟展示着男人的一面，沈清恒喜欢伸出舌头沿着阴茎上的静脉舔动，然后一路蔓延到龟头将龟头用力的包裹在口腔里，纪临就会狠狠的抽一口气，夸赞他一句，“很棒，就这样，爽。” 纪临潇洒的让沈清恒心呼雀跃，他侧过头，点起烟，打火机忽亮，打出的阴影将纪临面容的轮廓印在这个黑夜里显得更加的刁钻而清晰，将纪临那帅气的一面更放大了好几层，死死的烙在了沈清恒的眼里。 他一时忘记了继续舔弄纪临的鸡巴，纪临吸了一口烟，眯眼一笑伸出手将烟嘴放在他的嘴边，“来一口？” 明明不会抽，之前也吃过被烟呛过的苦，沈清恒还是想试一试。 他抿住烟嘴，还没等抽，纪临声音浅哑的引导，“轻轻的抽一口，不要那么着急吸进肺里，淡淡的跟着呼吸带进去就不会呛住。” 沈清恒按着纪临说的那般，趴在纪临的左侧大腿上，湿唇抽了一口，这次，没有被呛住，屏息中，纪临咬着烟笑道，“吐气把过滤后的烟吐出来。” 烟被吐的又长又远成了个细条，盈盈绕绕在月光下淡散而去，纪临夸赞般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抽烟是慢性自杀，不要刻意去学。” 沈清恒不懂，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抽？ 纪临似乎看懂了他眼底的疑问，回答：“因为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