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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味道就是一切的世界

    ——请问您对于这部电影有什么看法吗?

    呃,你说的是那一部非主流性恋的电影?我看过预告片…(穿着短裙的女性挥了挥手)是什么来着?Alpha和Beta?最近有太多这样的电影了,上一部的Alpha与Alpha的我在电影院看了,不也是在校园里认识……受到社会这样那样的……作为Alpha,我自己都觉得那个在下面的根本没有一点领导气质。

    ——您觉得这对于社会会有怎样的影响?

    非主流性恋会觉得自己赢了吧?不过我也有自己的Omega了,别人的恋爱与我无关。而且现在的社会对这些人已经够宽容了吧?才会有这么多这种东西出现,这种只有青春期会去看吧?

    ——好,好的,谢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看来这部电影在Alpha群体当中并不是很流行……

    在这个味道就是一切的世界当中,她对我而言是特别的。在这个Beta以拥有高昂的荷尔蒙香水为荣的太过甜美的世界,只有她是无色透明的。(画外音:玻璃碎掉的声音。数人怒骂的声音:你以为自己没有味道就能鹤立鸡群吗!)(影像:穿着校服的女孩的背影,她从栏杆里跨出去)没有味道,就是我的罪吗?

    “只有觉得自己有罪的人,才是有罪的。”

    夏诺看着电影预告片,对我这么说。

    “唯心论现在不流行喽,心理学大师。”我回夏诺的嘴。夏诺坐在吧台前等开饭。他很少这么在意一部电影,我也不知不觉提起了注意力。

    “从前人类认为自己可以突破身体的极限,通过灵魂来达到某个高度。”夏诺指了指天花板,那里只有吊灯。我实在想象不出现在的人类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会想象出这种事情,“他们通过束缚自己的欲望来对自己的灵魂进行……提纯。事实上,他们有一部分做得很好。”

    “那是只有Beta在做的事。Beta在思考的时候,Alpha和Omega在上床。”我煎鱼,并没好气地说。

    在碧蓝的天空下,只穿着草裙的原始人类在大地上生活……一部原始生活的纪录片的开始,人类到底是由什么生物进化而来的呢?至少科学家们普遍猜测的猿并没有六种性别。但总之就是这样,Beta看着蓝蓝的天空,灵魂出窍飘到了天上,而不远处,Alpha和Omega在抵死缠绵。

    夏诺笑了:“对,Alpha和Omega在上床。”

    我和他都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克制,总是把嘴唇抿成一条薄薄的曲线。我仔细练习过,对着镜子笑出正好八颗牙齿,但是对着他我会笑得更多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响应了我们的话,刚才播到一半的电视剧继续了下半部分。男性Omega在和男性Alpha抵死缠绵。我仗着成天坐酒吧看剧的经验多,和夏诺打赌:“来打赌,接下来Omega会生三个……不,两个孩子,然后去国外。两个必定有一个Alpha,一个Omega。赌明天的早餐。”

    “不了,我不跟你赌了,电视剧大师。”夏诺举起双手,他把那句大师又还给我了。不过,电视剧大师?这听起来不务正业到让人有点兴奋,“就算输了,明天的早餐由我来做,你会吃吗?”

    我听到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煎好的鱼给呸出来:“别别别,算我求你了,千万别碰燃气灶,不,千万别碰厨房,连冰箱也别碰!”

    “不至于吧?”夏诺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算不上好看,只是修长,虎口染成了一片黑,手心和手背又染到一块青,“我每次都有好好根据食谱做的……”

    “让大科学家给我做饭实在是暴殄天物,我等升斗小民受不起。”我觉得让他不碰冰箱有点残忍,“你渴的时候可以去冰箱拿合成饮料,其他的就算了。”

    “不了,还是水最好。”他站起来,“我去实验室。”

    “水最贵啊。”我从柜台下面拿出一瓶矿泉水,向着他扔过去。这原本应该是个完美的场景,如果不是那瓶水根本没到他手里,而是砸到他头上的话。

    “痛……席雅,你对我有意见就直说?”

    夏诺回头看我。我吹着口哨当没听见,大科学家的脑袋应该不会一砸就傻了吧。他招呼在门口扫地的兰斯:“你能帮我闻一下吗,兰斯?”

    不得不说,这种场景称得上很偶像剧。兰斯是个Omega,而且长得可以说是不输电视上的当红小生。他依偎在夏诺怀里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有种诡异的和谐感。兰斯埋在夏诺的颈窝里嗅了嗅(不合时宜地让我想起小白鼠),然后说:“完全没问题!夏诺先生闻起来和Alpha一模一样。”

    “那就好。”夏诺说。然后他挥挥手离开酒吧。

    而电视里又播到“味道就是一切的世界”的预告片,兰斯对于这种剧情毫无抵抗力一样,在清扫完毕之后就待在柜台和我一起做准备。柠檬片要提前切好,冰块已经冻好了。既然他喜欢,我也就免了他去仓库清点的工作,让他继续看吧台,只是告诫他,只要有人有骚扰他的迹象,就大声喊我的名字。

    ——味道就是一切的世界。

    就是我现在,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