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命中注定
次日清晨，卞晏晏仍在睡意迷蒙时觉得自己身后有个什么东西顶着自己，硌得慌。莫不是阿浔有什么贴身的宝贝不想让自己瞧见，所以睡觉也带着？ 卞晏晏原是侧卧着，身后便是卞浔，想着翻身兴许会惊醒他，于是就只是伸了伸手往后探，慢慢的往下摸。 什么东西？怎么还温热的？隔着一层布料，卞晏晏感觉到手的棍状物似乎还会颤动，吓地她不禁收回手来。 竟是活物吗？ 卞晏晏迫切地想要知道被窝里是个什么东西，但又怕吵醒卞浔，翻身的动作十分小心。 此时天光刚刚放亮，堪堪擦亮屋里，卞晏晏一转身就可以看到卞浔一张恬淡柔和的睡脸。 卞浔同皓原真人有五分相似，生得十分端正俊朗，但又另有五分的柔和将硬朗的五官勾勒地细腻精巧些，应当是像了他早早过世的娘亲，卞晏晏记得皓原真人书房里有一张美人图，画里的女子婉约曼妙，十分动人，便是卞浔的娘亲了。 卞晏晏一时看得有些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原本是要寻什么的，遂悄悄地钻进被窝。 卞晏晏只见方才捉到那棍状物的地方竟是卞浔的胯间，并且此时那棍状物正将他的亵裤撑起，卞晏晏好奇地伸手去摸，那东西有脉搏仿佛欢喜别人摸它，越是摩挲，它越是挺立，且变得比原来更大。 卞晏晏觉得十分有趣，便一把将它握住，虽不算用力，到底也一下子惊醒了卞浔。 “晏晏！做什么！”卞浔骤然起身后退，一瞬竟有些像受到侵犯的女子，脸上涨红，语调也是半羞半恼。 “啊，你醒啦，你到底养了个什么东西呀？还会变大呢？对了，它钻你裤子里！我帮你拿出来！”说着便伸手又要往前。 卞浔吓地不住摆手后退：“别过来！你下去！下去！” 卞晏晏十分费解但仍执意想要掀开被子：“它要是咬你怎么办？还是我帮你吧！” “卞！晏晏！”卞浔终于恼羞成怒，“你出去！” 卞晏晏愣了愣，虽然不清楚阿浔怎么突然生气了，但是看阿有些发红的眼眶，怕是认真的。 “哦，好吧。” 竟然是自己也看不得的宝贝吗？想到这里卞晏晏有些失落，罢了，阿浔小气鬼！ 卞浔看她耷拉着头走出去的模样，又感到有些懊恼，自己刚刚的语气是不是太过了，但此时叫住她，她必然又会来问自己的下半身问题，还是算了，之后再寻个时机同她解释。 只是这晨起时分，下半身也不由地他管控，未免尴尬，日后还是免了和晏晏共寝吧。 结果这么一闹卞晏晏一时就忘记了昨晚竹林中的见闻，而卞浔也满脑子想着如何寻一个适当的由头拒绝卞晏晏，结果这么纠结着好几日就过去了，卞晏晏却是一步都未踏入过乾阳阁，这倒是让卞浔心里越发慌了起来，也没想起竹林的事情。 但其实这几日虽卞晏晏恼他对自己有隐瞒，但也第二日睡醒也就忘了，实则是因为无念仙君这几日都在拂尘台，不曾外出，且终于开始授人桃李了。 卞晏晏自然是十分高兴，无念仙君原本就为人随和，且待她也十分亲厚，讲起深奥的功法时十分通俗易懂，往往让她一学就会，再加上无念仙君善制符篆，且出手大气，净给她最高级的材料让她试做，即使失败了也不会苛责半句，只淡淡道‘再来’。 这让卞晏晏短短几天内便觉得这世上自己第一喜欢的是皓原真人，第二便是阿浔，如今第三便是无念仙君，于是乎连日来只要不去主峰她便形影不离地跟着无念仙君。 今日下学后她得一趣闻，原来按辈分来讲，无念仙君还是灵光宗长老门的师叔。 这就让她立马想到一个问题，那一空道人就与她同辈了，那么阿浔该怎么称呼自己？一这么想，她满脑子都是如何打趣卞浔。 于是乎越想越觉得有趣，呆坐蒲团之上的卞晏晏不禁痴笑起来，一时恍神，竟连无念仙君回来了也没察觉。 “晏儿。”无念仙君看着两眼发光却朝着窗边出神的她，唤了一声。 “...嘿嘿。”卞晏晏不为所动，显然是没有听见。 无念仙君便伸手拍了拍这呆丫头的脑门，这才使得她回过神来。 “啊，师父，您回来啦。”卞晏晏才觉自己方才一脸痴相被师父看去，有些羞臊，不禁低头双颊飞霞。 “嗯，何事如此开心？” “没，没什么...倒是师父您，今日一叶长老的道法课一下堂我就回来了，等师父半天了，师父去哪儿啦？” “晏儿找我有事？” “有的，是...是什么来着。”卞晏晏记得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无念仙君来着，但又偏偏想不起来要说什么，“我这会儿忽然给忘了，罢了，明儿想起来再跟您说。” “能忘的必不是什么要紧事，也无妨，倒是为师有一件事要托晏儿去办？” “嗯！师父您说。” “明日烨法门会派遣门下弟子来我灵光宗取一物件，虽不是什么要物，但若要取这物件必经拂尘台，到时需要晏儿为他们引路，避免触动拂尘台防御阵法，自然也要留意是否有别有用心之人伺机而动。” “晏儿明白！” 烨法宗么，当初皓原真人也考虑过让卞浔拜入烨法宗，但后来听说烨法宗在挑选弟子时对资质天赋十分看重，且出身家世也是择选的条件之一。这便让皓原真人十分不耻，堂堂修真界数一数二的门派，怎的这般势利且腐朽，竟择起人出身优劣来，难道有人生来就高贵，有的生来就下贱吗？不可理喻！ 于是从那以后因皓原真人不喜烨法宗，所以连带着卞晏晏也对烨法宗没什么好印象。不过这其他仙家门派要登灵光宗的门，也不知烨法宗都是些什么样的弟子，这倒让卞晏晏觉得十分新鲜，对明日也期待起来。 第二天一早，卞晏晏就早早到灵光宗主峰候着，各大长老也逐一派了门下弟子一同迎接烨法宗登门，都是门下伶俐的弟子，不算隆重但也不失礼数。 “阿浔，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怎么脸色这样苍白？”卞浔作为一空道人唯二的徒弟，撇开不太见得光的另一个，自然是卞浔出来抛头露面，只是卞晏晏发觉卞浔今日有些魂不守舍且面色凝重。 “没有，许是早起有些凉，不碍事。”卞浔嘴上说着无事，但神情却没有一刻放松，于是卞晏晏也只当她是受凉，于是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传给他一些热度，而卞浔也在受到她关切后脸上宽慰了些。 “他们来了。”不知谁先出声，大家都顺着他的指向看去，果真远处有几人御剑而来，颇有几分仙家气度，须臾后便落在众人跟前。 “各位师兄弟有礼，劳烦各位了。”为首的是烨法宗掌门二弟子巽弘，年约弱冠，谦谦有礼颇有大家风范。 “巽师兄不必客气，一路可还顺遂？先入山门歇息吧。”一惑长老门下大弟子武盛迎上去一阵寒暄，平时对一惑长老的做派耳濡目染，如今也是一副玲珑做派。 “好，不过也不可失了礼数。”说着巽弘侧身让身后三人上前见礼，“快见过武师兄和各位师兄弟！” 他身后亦是三位翩翩少年，只是年岁似乎都比巽弘小些，十五六的模样，但也气度不凡，毫不怯懦，一齐上前依次道： “烨法宗弟子邱贺来，林鹜，冡弛，见过武师兄，各位师兄弟好！” “巽师兄，各位师兄好！”灵光宗众人也抬手回礼。 “好好，都好，快些进去吧，师弟们也都累了，快歇歇吧。”武盛见自家师门也十分合规矩，便满意地撤了这排场，欢欢喜喜地迎众人进山门去。 因灵光宗今日来的除了武盛都是才入门的弟子，也没什么机会去到烨法宗一观，于是一众灵光宗弟子一路上将巽弘带来的几个师弟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你一言我一语许多地问题，而烨法宗几个师弟也都知无不言，虽答地也不十分细致，皆点到为止，但众人依旧聊得十分热闹，唯有卞家两兄妹缀在队伍后面自成一格。 “阿浔，你认得那个姓冡的师兄？”卞晏晏小声地同卞浔问道。 “不认识。”卞浔嘴上否认着，脸上笑地十分勉强，让人无法信服。 “骗人，你方才都快把人家的脸盯出个洞了！你那眼神，不知道还以为你跟他有什么血海深仇呢！”卞晏晏努努嘴。 “胡说，我今日与他也是初见，再说了，没来这灵光宗之前，你我日日在一块儿，你会不知道我见过哪些人？” “哦...也对，你见过的人我都见过，那你那样恶狠狠地盯着人家，莫不是...看人家仪表堂堂，英俊不凡，看上人家了？哈哈...”卞晏晏跃至卞浔身前，朱唇皓齿，眼若弯月，言笑晏晏。 卞浔翻了她好大个白眼，愤然抬手向她劈去。 “诶～没打着，哈哈～”卞晏晏一个侧身轻巧避开，仍旧绕着卞浔蹦跳，觉着戏耍他是一件顶有趣的事情。 前面一众人专注月烨法宗种种，不理会二人打闹，唯有一人听见动静不禁侧目。 卞晏晏感觉到有视线注视过来，便报之一笑，明媚如春日暖阳。 看过来的人正是冡弛，虽不明此二人在做什么，也是好奇，见那青衣师妹冲自己一笑，娇艳明朗饶是看得他心中一动，不免脸上微红，便也点头示意便转回头去。 这一幕卞浔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瞬阴鸷，心下不知在盘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