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言情小说 - 女攻阿门在线阅读 - 一~二

一~二

    (一)

    倪椿看着酒吧门口闪烁的灯牌。

    她不止一次觉得“阿门”这个名字搞笑——假借了基督徒的口头禅,却完全没按着人家那一套办事。

    曰:“不可奸淫。”

    倪椿暗道一句“阿门”,抬脚迈了进去——希望主看在“真诚地”奸淫的份上,就莫论罪了吧。

    “血腥玛丽。”倪椿径直来到吧台,跟那位年纪不大的酒保,熟稔地道了这么一句。

    “哟,来了啊春姐?”对方应了句,没停下手上的活儿,“今儿找谁啊?”

    “找—谁—,”倪椿拉长了音调,坐在吧台边上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谁都行啊。”

    “关心姐姐性生活啊倪连?”倪椿抬起头,一脸笑嘻嘻地。

    倪连是这个酒保的名字,他和倪椿是本家——从倪椿第一次来阿门,跟他一搭话,就认了这个弟弟。

    “拉倒吧你,”倪连白了她一眼,把血腥玛丽搁桌上,“用膳啊老佛爷。”

    “这话不对诶,我岁数有那么大吗?”倪椿看着这个弟弟,亲近难掩地往前凑了凑脸,“你听说过海国吗?”她喝了两口红调的这杯酒,语气有点认真。

    “啥?”倪连愣怔了一下,又突然反应过来,笑着撇撇嘴,推了她一把,“靠!暴君女鬼也堵不上你的嘴,海后本后啊您是!”

    “那是!”倪椿挑了挑眉,又三两口把剩下的酒喝完,抹了下嘴,“不跟你侃了弟弟,我要回国了!”

    “赶紧滚吧你,注意安全啊!”倪连笑着赶她,手上还擦着玻璃杯,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

    倪连虽然在阿门工作——沾了点性行为工作的边儿,但他一直是只干酒保的——因为即使只是酒保,工资比外面的小名气酒吧的男公关要高得多,是能满足他和妈妈的生活的。

    但是事出突然,妈妈听说他在不正经的酒吧工作之后,心脏病急性发作,住了医院。

    “你妈妈心脏衰竭比较严重,现在是两种办法,一是慢性治疗,通过吃药、输液加以改善,但效果细微,患者寿命并不能延长太长;第二种是换心,如果适应的好的话,见效显着,寿命也会远远超过当前的一年,缺点是花资巨额。”这是医生说的话。

    “换心。”这是倪连的回答。

    倪连用手头的所有积蓄预付了换心手术的钱,手术费用的后期和术后恢复的药物等等才是真正的“巨额”。

    倪连不知道该怎么获得这笔“巨额”,他的交友圈子小,认识的人都跟“阿门”脱不开钩。

    他张口借钱,可店里的人都说要他“自食其力”。

    那不就是卖吗?倪连想。

    烘烘然的一个场面,舞池那边声色犬马、灯红酒绿,年轻的、不年轻的肉体都在其中舞动着,像是在寻求主的庇佑——主确实庇佑了他们——性快感是主的恩赐,他们也并未因这些恩赐而受到应偿还的惩罚。

    我也会受到主的恩赐吗?倪连想。

    他站在黑着灯的走廊上,面前是酒吧的老板成哥——他正劝着倪连:“阿连啊,成哥对你不错吧?你一直只做酒保我从来没说过什么,但后面那堆小屁崽子话可是一点儿不少,都说你是我成哥的人,我一直男,道儿上混的,是跳进去黄河也洗不清这乌漆嘛黑的性取向。要我说,你就趁这机会赶紧干了,既能拿钱,又能给咱俩洗白,也不用拉下脸去给人家开口借钱。一举好几得呢!”

    时不时有路过的牛郎,也说几句话,什么“别立牌坊了”“没钱还假清高”之类的。

    倪连低下头去,就好像向真理的队伍臣服。

    他低下头,嘴里道了一句“阿门”。

    他突然觉得这世间越是极力避免的事情,就越会不可避免地发生。

    妈妈以为他做了自贱的营生而气倒,而为了给妈妈治病,他确实干上了这个自贱的营生。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阿连!”倪连的思绪被成哥的喊声拉回,“叫你好几声了。”

    倪连愣愣地抬头。

    “今天你就开始工作了,第一位是老客户了,你也熟,就倪椿。你知道她玩儿的那套吧?”成哥安排道,递给他一张房卡。

    倪连就听见倪椿,就没再往下听。

    是个女客。还是春姐。

    那就用不到昨天教的那一堆扩张一类的了吧。

    倪连心里有点儿高兴。“是。”

    倪连拿了房卡就往酒吧楼上走。

    推门进去,并没看见想象中的人,倪连有些放松地在沙发上靠了下来。

    倪椿此时正在隔壁房里,趁着那位小超——一个优质牛郎的名字,趁着他的客户还没来,偷一个干净的吻。

    倪椿很喜欢点小超——或许是因为那种说得上干净的气质。

    她勾着笑凑近小超的粉唇,黑色的发丝滑下来蹭到身下人的锁骨上,换来了一声悦耳的嘤咛。

    “还没亲呢就浪了?这么喜欢姐姐?”倪椿不要钱地说着骚话,边说边吻上今日尚未经玷污的双唇。

    唇与舌交织在一起,发出渍渍的水声。倪椿吮着小超的舌,用自己的玉舌在对方的皓齿上环绕一遍——这并不是个容易讨人喜欢的吻法,一旦做不好就会被人嫌弃恶心。但倪椿好似深谙此道,加上女性特有的不同于男人的特质——干净、纯洁,这个吻使它的“客人”格外满意。

    小超被吻得面色红润,眼神迷离得像是勾人的狐狸,还不断地发出小狐狸的呻吟。“嗯嗯......嗯啊...春...春姐我不...不行...了...唔”小超刚说了一句话就又被亲上。倪椿边亲边往下抚摸着小超翘得老高的玉茎,用葱白一样的手指轻柔又有节奏地撸动着,“男人不能说不行啊超儿,我看你这不是挺行的吗?小东西都起立了。”

    小超听过很多次倪椿的荤话,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脸色愈红,可能是倪椿是女性的原因,这种上下的反差,更让他产生一种特殊的羞耻。

    倪椿撸动速度越来越快,小超的快感也越来越强烈。“啊...啊啊...我要...she...了...啊!”随着一声浪叫,小超的小玉茎喷出了一摊白浊,在黑色的被子上好不显眼。

    “自己处理啊,我走了!”倪椿往小超的肉棒上弹了一下,激得瘫在床上的小超又是一阵痉挛,小东西也抖着挤出几滴透明液体。

    “渣...女。”小超从齿缝挤出俩字。

    倪椿轻笑一声,裹上浴袍,没再留恋——再耽误就赶不上本来那单全垒了。

    “滴”一声,倪椿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了睡的正香的倪连。

    说不上什么感受,有点庆幸也有点惋惜。她是知道倪连的工作的——倪连不干牛郎这活儿。

    今儿来这儿,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

    好歹这小崽子第一回卖让她碰上,熟人多少记挂着点儿。

    倪椿把浴袍脱在床上,进了洗浴间。

    倪连是在水声中醒来的。

    他睁眼就看见倪椿在洗浴间的身影——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裸体。

    只是隔着磨砂玻璃看,他就硬了。

    美妙的酮体在玻璃的另一面与水交融着,空气中的水汽都沾上了倪椿的气息。

    倪连在被一种燥热的情绪包裹着。脑子也是。所以当倪椿没穿衣服就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倪连还挺着身下的硬物愣着神儿。面色酡红得像是喝了假酒,侍应生的裤子在那个位置鼓起一团,看着倒是不小。

    倪椿简单打量了一下沙发上的男孩儿,就三步并两步过去扒下了倪连的裤子,把人往床上推“姐姐让你快活!”倪椿边含住那物边说。

    倪连在阴茎被红唇触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他显得有点儿羞赧,不好意思又紧张的样子是倪椿没见过的。“我还没洗呢,春姐...嗯...”倪连的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想推开倪椿又因对方突然的动作没了力气——倪椿嘬着嘬着突然一吸,看着身下的人一阵颤抖,口中的话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忍耐的呻吟。“没事儿啊,姐姐不嫌弃你。”倪椿说着,又故意在那东西上亲了一口,抬头去看倪连的反应。

    只见那人脸上红成一片——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热的,像是即将蒸腾的红色晚霞,从那张殷红的嘴里吐出因高温而蒸发的性感气息。

    一双丹凤眼早没了凌人的气势,盛满了水汽散了,变成了满眼的动人。

    他脸上同时显现出诱惑与抑制的色彩,在倪椿为他口交的过程中,这两种色彩更是交迭得激烈。在两种气势都达到顶峰的时候,倪椿终于满意地听着身下的人发出难耐而性感的喟叹。

    “姐...嗯...啊...要she...了...”倪连想要把阴茎从倪椿口中拿出来——没洗已经够脏了,不能再......倪椿却紧紧箍着他的腰,嘴上仍旧敬业地工作着。不知道是人在高潮时都会变虚弱,还是倪椿本就大力,他最终也没能如愿挣脱。

    “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倪连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一道白光,脑子像糊了一层,呼吸也成了难事,睁开眼却像是闭着,只能等着面前的景象一点点回清。

    “姐...”倪连双眼无焦地看着倪椿,手臂抬起指了指自己的嘴。

    “姐姐不嫌你,”倪椿握住倪连伸出的那只手,“你还行吗?”

    口交比手交舒服得多。众所周知的事儿——缓过来也慢。

    倪连眨了眨眼表示肯定。

    倪椿乐了,胡噜了一把他的红毛,“行个屁,歇会吧你。”

    倪椿爬上床在倪连的另一边躺下来,等着他从漫长的快感余韵里复活。

    “还行吗?”等了十来分钟也不见人说话,倪椿只好探过去看看倪连的情况。

    高潮之后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的?性感。

    倪椿不知道。

    但倪连显然是的——是到想让倪椿抱着他打个全垒。

    倪连可能真没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有多吸引人。在他看来,浑身脏得不行(既没洗澡又出了汗射了精),翻着白眼像条死鱼,两条腿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大敞着,时不时就要来一阵痉挛。

    他觉得丢脸死了——他都生怕春姐嫌弃他走了。

    他一转头就看见春姐正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看——那眼神赤裸得过分,和av里男主角看女主角的眼神很像。

    “连连,我原来没发现,你怎么这么可爱!”倪椿一手托着脸,表情不无夸张地说着,“我宣布,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后宫里的皇后了。”

    倪连从本来的羞涩没忍住笑出声来,牵着肉棒喷出点水儿。

    倪椿突然就有点儿心疼这孩子——说不上原因,就是突然想让他好过点。

    她把尚体弱的倪连搂过来,把对方的头揉在自己的锁骨位置上,又顺了顺一头红毛,说,“困了就睡啊,醒了再说别的。”

    倪连嘴上腻着“不行”俩字,眼睛却不听话地合上了。

    (二)

    倪连是在凌晨三点的闹钟醒来的——播放的是李克勤的,那不是他的手机。

    他推了一下倪椿,“春姐,你闹钟响了。”

    倪椿哼哼两声,搂人又搂得紧了一点,“待会儿。”

    倪连这才注意到自己整个脸几乎都埋在女性的酥胸里——春姐的胸不算大,团酥握雪花,两点淡粉,完全暴露在自己的视野里。

    是美的。和寻常女性不一样——春姐这个人的美,像是从天而降的,无关性别,所有部位在她的身上都恰得其分,一切都刚刚好。

    倪连抬起头,鬼使神差地把唇凑得近了一点,亲上了那点粉嫩。

    不够。

    他像是朝拜的信徒,虔诚地奉着圣经,安静地把它吞吐在炽热的口腔中,用嫩舌环绕着轻轻舔舐。

    “行了行了宝贝儿,我得回家了。”倪椿这下清醒了,轻轻推了一下身边的人,神色懵懂地睁开眼。

    “这就回家?可是姐你还没...”你还没爽呢。倪连想说,说完就想到不对。

    “不用啦,”倪椿又揉了一把红毛,下意识的动作,“要不要跟我回家?”

    这是倪椿每次走的时候必问的调侃,无论她枕边人是哪个、无论是男是女,她都要问这么一句,约等于邀请上楼喝茶的客气。

    倪连却在听到的那一刻愣住了。好像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暖流融进心里。

    看见对方怔怔的表情,倪椿才想起这位弟弟怕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来着——那个和自己偶尔拌嘴的形象在脑海里晃了一下——倪连应该是那样的才对,张扬恣意,街头青年心底里的自尊。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连连?”倪椿正了正衣领,正色问道。

    这是倪椿第二次叫他连连——第一次是因他情动,那种羞涩伴随着欲望的泄露转瞬即逝,而现在羞色很快上脸,在有些干燥的脸上烧成红云。

    倪连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他说不清在一个女性面前怎么会产生这样类似于卑伏的欲望,像是面对上位者,又像是、面对心上人。

    “想啥呢?”倪椿看着小孩的表情实在有趣,一抬腿跨坐在人的身上,笑嘻嘻地勾住人家脖子。

    倪连被迫不好意思地抬起脸,眼里除了羞涩,竟还有蒙蒙一层水汽。

    “这是怎么了宝贝儿?”倪椿说着就给小孩抹泪,“别哭啊,你有啥帮忙的,找春姐啊。上过床没上过床,我都帮你不是?”

    她语气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挑逗,混迹在风月场所多年的那种熟练的话语。只有倪椿自己知道,她现在可是真的心疼这个孩子。

    “嗯?跟姐说说?”倪椿看他不回答,往人嘴上啃了一口。一脸正色等待回答的样子不似作假,让倪连羞涩减半,剩下的有一些是心动。

    倪连说了妈妈的事情,又说了和成哥新签的一年的牛郎合同。

    “那跟我走吧,我负责你妈妈的手术前后的花费,”倪椿插嘴道,“你乐意吗?”

    倪连脸上立即露出震惊的表情,“春姐...”听上去是小兽喑哑的欢呼。

    “这一年你就先住我家里,跟阿门这边说我包你,钱我直接给你,给成哥那边只掏中间费;一年过去了之后呢,你还能回来继续干酒保。好吧?”倪椿说出自己的想法,挑了挑眉。

    倪连点了点头。两人相视而笑。

    原来他也能得到主的庇佑。

    阿门。

    倪连有点高兴,终于摆脱掉什么的一种畅快和轻松。

    在这个名为阿门的酒吧里,墙上有雕刻的繁琐的西式花纹,柜子上摆着样貌迥异的花瓶和雕塑,走廊尽头的十字架,这些都不能与“阿门”相连,更别提来来往往的嫖客、匍匐呻吟的身下者——这让倪连觉得有些搞笑。

    阿门。

    阿门。

    早就从信徒的真挚变了味儿。

    可今天,明明算不上是甚亲近的一个的女人,却成了和“阿门”二字最匹配的形象。

    倪连低下头,道了一句阿门。

    “穿衣服。撤了。”倪椿兜上外套,棕色的皮衣在倪连的视线里闪了一下,又迅速和主人贴紧。

    倪连很快穿好了上衣。

    “等等,冲一下吧。”倪椿拉着下身不着一缕的人往浴室走。

    她拿过花洒,试了试水温,另一手顺着水流轻轻抚弄着倪连的阴茎。

    倪椿此时仍旧庆幸——问题既然解决了大半,两种情绪自然只剩下好的那种,——庆幸这样美好和纯洁的男性躯体被自己遇到。

    ——从未经过玷污,又带着初入世的羞涩,娇嫩和要强自成反差。

    反差。这是倪椿最喜欢的东西。

    所以她一定要拥有这个人的身体——无关病态的占有、无关圈养与调教。

    她只是对审美的朝拜。

    阿门。

    心么?

    怜悯已经是最大尽量。

    身体比心重要得多。

    阿门。

    倪椿给人冲干净,没让倪连继续遛鸟,拿纸巾给他擦了干,就让他穿上裤子一起去找成哥。

    “姐,不行...”倪连支支吾吾磨蹭着。

    倪椿看向那人,这才意识到——缓过热水的神儿,那物在揉弄下又硬了起来。

    倪椿三两下剥了两人的衣服,吻上男孩儿淡色的唇,推着人往浴室去了。

    ...

    “爽了吧?”倪椿边穿衣服边问。

    “嗯,”倪连点点头,整理了下头发。

    “好了就走。”倪椿的手自觉地放到面前人的头上,把发型揉乱之后满意地转身朝门走。

    “你跟他们都这样吗?揉头发。”倪连突然问。

    “没有啊,”倪椿回头看他一眼,“你的好揉。”

    一句不算夸奖的夸奖让倪连翘了嘴角。

    ...

    俩人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再睡会?还是你想聊聊?”倪椿把钥匙放到壁挂架上,扭脸问倪连。

    “你说吧,我都行。”倪连比昨晚放松了些,但还是比以前要拘谨——毕竟现在身份不同,加上寄人篱下、又拿钱手短,面对倪椿总也不能像以往那样拌嘴互怼。

    “放松点儿,倪连,”倪椿从影音室的冰箱拿了两罐咖啡,递了一罐给站在沙发边的人,“给,坐下吧。”

    “那咱就聊聊。”倪椿打开咖啡的易拉锁,灌了几口。

    “我先大概跟你说下我的情况,作为朋友,以及接下来一年长期接触的人,”倪椿道,“我是个警察,可能看不出来啊——毕竟平常出入那种地方,但我不管扫黄打非啊哈哈...”

    如愿看着沙发椅上坐着的人笑出声,接着往下说:“这房子是我的,每个月都有房贷,给你母亲和给成哥的钱是我积蓄的大半——我没什么钱,不是那种富豪什么的——但是我花钱比较随意,不会在意存款,所以我才提出包你这件事。既然提了我肯定会负责,不过接下来一年的生活也不会太好就是了——别把警察的工资想得太多啊。”

    “我可以出去工作。”倪连道,上身还挺了挺。

    “我让你工作跟没包你有啥区别?你去了那种地方,不还是要做低?”倪椿不同意。

    “我可以只做酒保!”倪连梗着脖子反驳。

    “成哥知道你缺钱会给你机会只做酒保?”

    “你包了年的,哪有人会动我?”

    “我没那么大身份。”

    “你不是警察吗?”

    “...我说了我不管扫黄打非。”

    倪椿看着面前人终于安静,撇了撇嘴,道:“反正我不同意。”

    了解倪椿的人都知道,这句话是通知、也是警告——倪椿很少与人争论,偶尔发生的时候,结果不过是她把自己的观点重复一遍,作为这场争论的“共识”。

    一旦违反。还是别违反的好。——可惜倪连这时候还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