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决绝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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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的时候在想，人与自然真的能够和平相处吗？ 这么讲出来觉得我有点矫情，但是我真的觉得所谓的人与自然和平共处，只是人类仗着自然和野生动物不能说话，自己单相思，单方面的想法而已。 我不太清楚人鱼还能不能算得上珍稀，我曾以为他们很少很少，少到甚至大概真的只活在童话故事里，但是我不到20岁的人生，已知身边存在两条人鱼，而且都是我很亲近的人，甚至我自己本身可能都沾了一部分人鱼的血缘。 记得以前的大学舍友又看到人鱼上岸的新闻时问过我一个问题：“冯柯，要是你碰见人鱼上岸你咋办啊。” 当时我趴在自己的床上玩手机，我是他的上铺，所以直接说他就能听的到：“碰着就碰着了，我还能咋办，我又不认识他。” “啊？” 舍友抬脚从下面踢了一下床板：“你怎么这么冷漠啊。” “这叫冷漠啊，” 我用拳头在自己的床面用力的砸了一下，学校宿舍的床本身就破破烂烂，随着我的动作，整个床都发出哐当一声：“请问我还能做什么呢，抓回来做老婆吗？” “嘿，忒不要脸了，人家愿意跟你才算呢。” 舍友嗤笑。 过了这么久，我的想法依然没变，我认同所有不同于人类生物的存在，所以我也不会好奇。人鱼上岸与否都是他自己的意愿与选择，人类又有什么理由和资本去干涉。 所以对于冯季鸣的做法，我不能理解，也极度气氛。前有我母亲，后有焦仁。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算研究些什么出来。染着血丝的鳞片，以及焦仁需要在水里泡的时间越来越久，一切都能证明，他研究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先找时间去找了一次冯季鸣。 “爸。” 很久没叫过他爸，我自己也非常别扭，冯季鸣也很惊讶的样子，我挠了挠脖子：“爸你之前问过我想法吧，你想让我出国。” 冯季鸣目光中的惊讶还没褪去，但是仍然点点头。 “我那时候，不懂事。” 我磕磕巴巴的：“我大学没毕业呢，暂时没有出去的想法，但是我想...搬到您海边儿那套房子里。” 突然发现我跟冯季鸣坐下来，只有两个人好好说话，这还是头一次。 “小柯，你喜欢海，爸爸知道。” 冯季鸣语气温和：“但是那套房子离家和学校都远，而且很小，是好多年前的老房子，爸爸收租用的。” 你倒是爸爸爸爸的挺顺嘴，我叫一句爸爸嘴都跟打结儿了似的。 “但是如果你坚持的话，我明天就找人收拾一下，把钥匙给你。” “甭收拾了。” 我一看有戏，赶紧说：“我们自己来就成。” “们？” 冯季鸣迟疑了一下：“跟女朋友一起住？” “没。” 我摆出生平最装作无事最欠揍的表情：“我哪儿来的女朋友，总不能把小妈自己扔这边儿啊。” 另我很意外的是，冯季鸣只稍微迟疑了一下，竟然就点了头说：“你说的是。” 我本来以为还需要耍点手段或者多磨一阵子，没想到冯季鸣答应的这么爽快，倒也正好给我省了大麻烦。我连声应着，表面上在跟他对话，其实心里在想着回去跟焦仁说事。 这样到时候错开时间差，我也可以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顺便让焦仁暂时远离冯季鸣，离大海近一点，会不会对他的身体也好一些。我自顾自的想。 这大概是我唯一能为焦仁做的事情了。 后来简直跟做梦一样的顺利，我跟焦仁一点一点把东西往海边的老房子运，把必要的给冯季鸣留下，只带走自己的东西。 我从没想过要杀谁，也没想过要害谁，所以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做。上百/度先搜了一下怎么自杀，百/度上提醒我不要有偏激的想法让我散散步听听歌；我搜怎么杀别人，它说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 “这么认真，在学习？” 焦仁双手交叠着抱在胸前，身子倚在我房间的门框上，笑着看我：“你最近研究什么呢，感觉头发都要熬白了。” 我摇头：“学啥习。” 招招手示意他进屋来看。 焦仁单手支在桌面上，眯着眼睛看了看电脑屏幕。我突然也有点好奇：“你认识字的啊？” “人鱼的学习能力很强的好吗！” 焦仁颇傲娇的一晃脑袋：“比你们人类的记忆力学习力都好得多。” 我不服输：“我学习也很好的。” “对啊，因为你有一半人鱼基因啊。” 焦仁笑嘻嘻的看着我。我又不知不觉把自己绕进去了，看着焦仁的样子无奈的不再说话了。 “你这就开始准备了。” 焦仁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做好打算了？” “打算做好了，你看，” 我把电脑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卡这儿了。” 焦仁对着我笑：“你怎么不问问我啊。” 我看着他：“你有办法？” 然后把笔记本拽回来：“总感觉你不象个人鱼。” “嗤。就因为是人鱼才懂呢。” 焦仁撩了下头发：“对了，你爸爱吃海鲜吗？” “我不太清楚...你问这个干嘛？” 焦仁像只小狐狸一样笑得狡黠，然后凑过来跟我讲了他的想法。 —————————————————————————————————————————— “爸，我把托人带的海鲜放在家里了，你今儿回家一趟吧，新鲜的。” 冯季鸣的声音听不出太大波澜，但是能感觉得到他还是挺高兴的。 “小柯啊，” 冯季鸣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爸爸知道，你小时候我忙着工作没多照顾你，但是你现在长大懂事了，还愿意跟爸爸亲近其实爸爸很高兴。” 我拿着手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就静静的听着他说。 “有些事情也该告诉你。我跟你叔也研究了这么久。” 我知道他说的是科研室的那位同事：“过段时间找个时间，你也回来一趟，咱爷俩聊聊天。” 我应下来，然后放下手机。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只能继续拿起笔记本电脑写论文。 “河鲀毒素，是鲀鱼类及其它生物体内含有的一种生物碱....是一种化合物，是自然界中所发现的最大型的神经毒素之一。0.5mg就可致命，中毒后最迟4－6h便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