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小美人给攻买花,求他让自己回家,攻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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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许抱着膝盖,执拗地从中午坐到了晚上,没有离开。 林程远是说再缠着他,就要送他去警察局,阿许不太相信,他抱着一丝希望,相信林程远是不会对他这么坏的,他以前对他那么好,以后也会一样好的。 但是阿许也害怕,他不能去警察局,去了要是被警察发现了怎么办呀,会被姑姑他们找到,他和宝宝都会完蛋了。 他被打没关系,可是宝宝那么小,不能打的,会打坏的。 阿许想到那画面怕得打哆嗦,他又冷心里又惊慌,想回到温暖的家里,又怕他一打开家门,门里出来两个警察铐住他的手腕把他从林程远的身边带走。 他害怕。 如果林程远真的不要他,他就不会再缠着他了,他会自己走的,会去找别的地方睡觉,不会再睡在他们家门口招林程远烦的。阿许自己也知道就算在家门口睡几个晚上,林程远也不会把他接回家的。 阿许就想在这里等着,最后再看林程远几眼就满足了,之前的好几个月到处找都找不到失踪的林程远,怕他出事了,阿许连晚上睡觉也总是在做噩梦,醒来怕得想哭,即使是偶尔的几个美梦,梦到他终于找到林程远了,可是梦醒了阿许反而更难过。 天慢慢黑了,到了下班时间,街上车水马龙,华灯初上,夜晚的城市显示它独有的魅力繁华。 暖白色的路灯接连亮起,阿许出神地仰起头,痴痴地看着路灯下飞舞的虫子,直到脖子酸了才把下巴压下点在膝盖上,垂着眼睫毛,把鞋带抽开,又重新系上蝴蝶结,他重复地、乐此不疲地玩着这个游戏,好让时间走得快一点。 时间早已经悄悄地走过了八点,公司里的员工已经下班了大半,阿许坐在停车场门口看着一辆辆的车开出来,可是都不是林程远。 林程远的车子换了,阿许等了许久,才看到从地下停车场开出了一辆黑灰色的汽车,他记得车牌号,是林程远的车子,蹬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眼巴巴地看着那辆车开到他面前,又毫无停留地开走。 阿许踮着脚,隔着一段距离透过车窗看见里面的林程远,林程远没有停下来和他说话,甚至连看也没看阿许地就走了。阿许看完了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回不了家,林程远现在也不要他了。 他落寞地站在原地,看着林程远的车子走了,他也在后面跟着车子走了几步,但是没走几步,阿许望着车子和他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失魂落魄地停下了,他追不上车子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裹住了阿许的心脏,阿许就好像吃了一口还没成熟的青苹果,酸得几乎发苦,酸得阿许想哭想得胃痉挛地痛,他扶着路边的树慢慢弯下腰,胃袋里好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两拳,阿许终于忍不住全部吐了出来,眼泪和中午残留的食物,吐到最后只剩下酸水。阿许还是恶心得忍不住地想吐,他的手指抠进树皮里,好像这样就能把身体里所有压抑的痛苦都一起赶走,他全身大汗淋漓,手脚无力地发抖。 阿许艰难地大口喘息,迟来的孕吐反应过于汹涌剧烈,大脑几乎缺氧地发晕,只能靠着树远离那些呕吐物坐下,缓过来以后阿许腿脚发软地站起来,来往的行人从阿许身边匆匆走过,都嫌弃地避开了阿许和他身边的那摊呕吐物,阿许羞窘地怯怯低下头,为自己给别人添麻烦而感到难堪,他从来不给别人添麻烦的。 他往外走,沿着街在繁华闪耀的夜灯下一路直走,才找到一间书报亭,那间书报亭小小的,坐落在街角,戴着老花镜的大爷坐在里面。不远处开着一间装修漂亮的花店,各式各样的花都开得漂亮肆意,花香从被吹得作响的风铃下飘出门,连带书报亭里的杂志报纸都是一股清新的花香。 阿许用手和老板费力地比划着,拿着十元钱买了几份旧报纸回来,把零钱收回来,深一脚浅一脚落魄地往回走,整个人就像失落的。路过那间花店,门口卖花的小姑娘捧着一束花,拉着一对面色不和的情侣说,“哥哥,给您女朋友买束花吧,您看您女朋友都不高兴了还不买花哄哄她。” 那男友尴尬地咳嗽一声,“是前女友,分手了。” 女孩一言不发,只怒气冲冲地瞪自己男友一眼。 那小姑娘还挺能说会道的,“那就更要买了!买了这花包管您的恋人回心转意,重新和您复合。” 那对情侣许是刚刚因为小事争吵,女孩一时冲动说了分手,男孩也赌气答应,可还是送女孩回家,走回家的途中两人都冷静下来却都拉不下面子复合,又恰巧被花店想挣抽成的卖花小姑娘拦了下来。 男孩看了一眼女友神色,看她脸色有所和缓,手打开钱包夹子,“那来一束吧,多少钱?” 小姑娘语气热情真挚地回道,“只要299元一束,先生。” 兴许是囊中羞涩,又或是对这束花的价格而感到心痛,男孩掏钱的手速就慢了下来,神色犹犹豫豫地看着自己女友,眼见着女友的脸色阴转晴又要转多云,男孩讪笑着掏出三张红色大钞,“不用找了。” 女孩接过小姑娘手里的花,脸色好看了不少,却还是娇嗔了自己男友一句,“就一元钱还穷装大方。” 小姑娘收到钱以后,热情洋溢得像朵花似的,“您看您女朋友这不是回心转意了,这花的作用可灵了,包管您和恋人复合以后更是甜甜蜜蜜、恩恩爱爱、百年好合。” 女孩嗔笑着和自己的男友慢慢走远了,“就是花而已,哪有这么灵验。” 阿许在一旁看得都呆住了,往前迈步的右脚都收了回来,神色发懵地看着那小姑娘是如何用一束花让那对恋人复合如初。 小姑娘卖了一束花后,眼睛像雷达似的搜寻下一个顾客,一下就快速地捕捉到站在一边的阿许。 原本还挺外向的小姑娘,看到阿许的脸一下就脸红了,扭扭捏捏地开口道:“小哥哥,要买花吗?” 阿许点点头,他指着那对情侣,比划了几下,看对方没明白他的意思,只能把小本子拿出来,低头快速地写下几个字连成一句话,‘那束花效果真的吗’ 他拿给小姑娘看,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对方,等着回答。 站在大街上卖了一整天花才看到一个这么好看的小哥哥,而且年纪还和她一般大,却没成想是个不会说话的残疾人,小姑娘心里有些失望,但是在阿许专注地注视着她的眼神下,眼睛里只盛着她一个人的倒影,仿佛陷进了无限的璀璨星云里。 她连脸和脖子都一起红透了,结结巴巴:“是、是真的,你看刚刚那,那对情侣不是还吵架么,买了花就、就复合了。” 阿许燃起了热切的希望,他低下头咬着下唇,急切地继续在本子上写字,小姑娘凑过去看,不自觉地就念了出来,“我想买一束和他们同样的花,送给我恋人, 他生气了,把我从家里赶出去,不让我回家了。”阿许突然把笔尖顿住,脸色通红地把他划掉写成我恋人,许是怕被发现异样,划掉的时候红红的耳朵尖,都是害羞颤抖的。 小姑娘还以为阿许写错字了并没有在意,阿许还在写,但是她没有再继续念下去,连脸上的热情已经快维持不住,露出了一点酸溜溜的嫉妒,对那位能就收到花的同性感到微妙的不忿,男友都这么好看了还舍得赶出去。 当然啦,十几岁的小姑娘对长得好看的异性有那么一点点美好的幻想,更何况阿许实在是好看得不像话,站在人群里也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到的那种好看。唇色微红,看着你笑的时候只露出一点雪白牙尖的害羞美少年。 ‘我送这个花,我爱人就不会生气,就会让我回家了吗’阿许一口气写了这么多字,顾不上手腕酸痛,抬头,眼睛里盛着最后的希望紧张地看着对方,期待的神色几乎快要溢出。 阿许把希望都寄托在那束花上,他亲眼看见的,那对分手的情侣买了花以后就复合了,阿许相信自己如果买了花,送给林程远,林程远也能和他和好,不会再把他赶走的。 阿许实在是不明白林程远为什么这么对他,三个月前他出去的时候让他在家里等他回家,他等了,可是等了一整天都没等到林程远回来。 他肚子饿了一天都没吃饭,自己煮了粥加上青菜,糊掉了,不太好吃。阿许还是不浪费地全部吃掉,吃完就坐在家门口等林程远。他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门口,他一向很有耐心等林程远回家,撑着下巴就能坐在门口等很久,可是这次阿许等得着急了,林程远从来没有超过三天没回家,就算出差也会告诉阿许再出去的。 后来阿许因为等不住了,再加上家里新鲜的食物也快没了,他才出去找林程远,他拿着林程远的照片,在街上拉着路人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有这么高,他用手比划着林程远要比他高一个头的个字,从家里出去的时候穿着西装,开着黑色的车子,可是大家都因为他是哑巴以为他要捐款而没有耐心地‘听’阿许把话‘话’说完。 阿许真的找了很多个地方,找了很长时间才终于找到林程远。可是找到却...... 小姑娘看到阿许兴许是因为想起和恋人吵架而难过得眼眶微红地看着她,不禁有些心虚,差点把实话脱口而出:“这花就是个花,它哪有...”这么厉害。 小姑娘止住了,想到自己这个月的抽成还要靠卖花才能拿到,她狠狠心,把黑的说成白的,说得天花乱坠,“这花管用得不行,你把花买回去,把花送给你恋人,她绝对心花怒放,包管高高兴兴地让你进家门!” 阿许翻开了一页纸,唰唰唰地写下,满怀期待:‘我要买这束花!’。 “欸,您等等,我去给您把花抱出来。”小姑娘马上转身跑进店里。 阿许也跟着进了花店,眼睛里满是兴奋的光芒,却还是保持镇静地站在花架旁,乖乖地等着自己想买的花即将到手。他捏着口袋里的钱,那束花的价格对阿许来说贵了,他连对自己花钱都舍不得,光顾着想要把钱省下来给宝宝,可是给林程远买东西阿许都是舍得的,更何况这个花还能让林程远回心转意,让他回家。 阿许便一点儿都不心疼钱了,他在等待的途中就已经把钱小心地数了三张拿出来,却听到花店的老板娘说,“刚刚你卖的那束花是最后一束了,你换一个给那个客人。” 阿许愣住了,比从来没有希望更残忍的是得到了希望却全部破灭,他捏着纸钞,身体微微颤抖,看着那个小姑娘抱了另一束花过来,满怀歉疚地说道,“那束花卖完了,我给你换了一束更贵的。” 阿许轻轻摇头,他眼眶里溢出了眼泪,喉咙里几近哽咽,手颤抖着写,‘我不要这个,我就要你刚刚卖给那两个人的花,不要其他的’ 小姑娘看到阿许眼泪留下来吓坏了,这得是和恋人吵架成什么样子才这么难过,她慌乱地掏出手帕纸,“你、你别哭呀,我也没办法给你找出那束花,这卖完了,你看我也没骗你,我要有花绝对卖给你。要不、要不你看看这个,一样漂亮?” 阿许摆手拒绝,推拒了她的纸巾,小姑娘看阿许满脸失落地离开了,心里的歉疚感胀大得不行,她想起来一件事,连忙在后面喊道:“哎!等等!” 气喘吁吁地跑了过去,追上没走多远的阿许,“我们老板十点就去进货,十一点回来,我和老板说说让他再进这束花来,你到时间来买行不?” 现在是晚上时间八点四十,阿许想他等得住的,更何况才两个多小时而已,他点点头,似重申地写下小纸条,郑重地交给小姑娘,‘一定要那束可以回心转意的花,其它的不要!’ 并且连钱都给了那个小姑娘,他有点怕对方会不会拿了他的钱不认账,既没有发票凭证,阿许自己又是个有口说不出的小哑巴,到时候对方矢口否认没拿他的钱,阿许也没办法,他被人骗得多了就多了些经验。但是为了能早点买下那束花给林程远,阿许还是给出去了。 小姑娘收下钱,拍拍胸脯,“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弄到花来!” 阿许提着报纸也点点头,天空突然打响了一道惊雷,与此同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整个夜空,小姑娘抱怨了一句,“今晚要下大暴雨了,衣服还在阳台没收呢。”,就欢快地跑回花店。 阿许听到雷声身体微不可见地瑟缩了一下,还是转身走回去林程远的公司楼下,可是脚步急切又踉跄。 路上,雷声阵阵。阿许把手指掐进肉里,着急地走回原来的地方,半跪在地上,把报纸一页一页地撕开,盖在呕吐物上,他弄了半天才全部擦干净,把脏兮兮的旧报纸都扔进垃圾箱里,阿许放松地呼出一口气。幸好雨迟迟未下来,迫不及待地走去花店。 而早已经开车回家的林程远,到了漆黑一片的家里,车子慢慢开进积灰的后车库里,诺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无形显出了一丝丝的寂静,没有人坐在客厅那里等他回家,林程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一切又似乎是它本来就该有的样子。 他烦躁地走上楼,脚步声重重地踩在楼梯上,是这个屋子里唯一的回响,林程远进了卧室把外套脱下,领带解开扔到挂衣杆上,一把拉开卧室的落地窗帘,窗外的别墅门口路灯早已亮着,明晃晃地照着阿许曾经睡过的那一块区域,那里还整齐地摆放着毛毯却没有阿许。 惊觉自己想法的林程远嗤笑自己一声,走进浴室洗了个澡顺便把冒出点青渣的胡须刮干净,他洗完浑身舒爽地出来,躺在床上本是想要早早入睡,却翻来覆去。 最终林程远压不住无法入睡的暴躁情绪,从床上坐起来,这是怎么了! 他捏着自己的手腕,骨头捏的咯吱作响,最终还是走到窗户前,往下看接近晚上十点的屋子外静悄悄地一片,屋外似乎由于即将到来的暴雨而弥漫着低气压,只有风吹动树梢的呼啦啦声响,除了偶尔的几声稀落虫鸣似乎毫无变化,那个小哑巴没有跟着他回来,如林程远所心愿的再没缠着他不放了。 发现这一事实的林程远反而毫无高兴的情绪,冷皱着眉望着窗外,视线搜刮别墅门口的每一寸角落,可是无论他怎么看,确实,阿许是没有出现了。 那个小哑巴被他吓坏了,在他的威胁下,再也不敢出现了。 林程远突然感到一点没来由的后悔,把小哑巴带回家养着能怎么样呢,样子可怜巴巴的,给了钱也只知道吃馒头,也不知道遇见他之前睡在什么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