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男妻产子、亡夫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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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院,谁都配不上简珩,除了她。 尹碧芙挑拨着,看向赵冰砚身后伺候的墨潋,眼波楚楚的转向赵冰砚。 未料,墨潋连眼皮子都不曾动一下,而赵冰砚只是淡淡一笑,执起茶盏慢慢啜饮一小口。 揽星一向伶牙俐齿,立刻意会,顿了个福礼:“尹姨奶奶,墨潋小君是公爷派来行动伺候少夫人的,少夫人有孕,公爷留宿,这是府里的规矩,管教小君妾室是正室嫡妻的权法儿,这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我们少夫人是天底下少有的贤惠人,从有孕后,停了所有姨奶奶、小君的避子汤,就连外头的那几个也是一样的,难不成,尹姨奶奶要我们少夫人大着肚子替你惩戒墨潋小君,再把公爷硬是拖到您的屋里?” 他早就看不惯这个借病弱高贵外室缘由总是不尊不敬少夫人的贱人了! 还未开口,尹碧芙的泪已经掉落,帕子掩口优雅娇弱:“揽星小哥儿这话妾身实实不敢承受,咳咳咳……妾身……只是想着自己没有福分,想着一同伺候的好哥儿好姑娘们都有些福分罢了。” 赵冰砚眸光扫过尹碧芙那副不胜莲花瓣般的娇媚病弱,垂下睫毛遮盖住嫌恶:“既然如此,这雪参还是尹夫人拿回去自己守着吧,我这里还不缺这种东西,前儿太太、老爷、宫里边儿,我母家都送来了许多,尹夫人还是擅自保重,养好身子才能更好的伺候爷。” 说了几句话,烦躁的怒意绵绵在心头丛生,疲惫不堪。 绽月发觉了,扬手摆了个请的姿势:“尹夫人,请吧。” 尹碧芙娉娉婷婷的行礼,退下。 “扶我进屋躺一躺。”赵冰砚扶着腰。 墨潋搀扶着赵冰砚回房,他看赵冰砚这几日的肚子越发的下坠,似乎胎儿入盆了,预产期竟然提前,怕是有早产的风险。 长公主高孝仪来探望儿媳夫,芙蓉如面柳如眉,气色甚佳的模样,执着赵冰砚的手:“我问询过好几位太医,你这一胎十有八九是个男胎,待你生产,我和珩儿的爹就把这国公府交到你们年轻人手上,把爵位传给珩儿,你也是诰命嫡妻,哪怕劳累些,也要学着理家管事。孩子我会帮你照看着。” 赵冰砚万分感激,眼圈泛红:“谢谢母亲,谢谢父亲,儿媳必定尽心尽力,为国公府分担家事,是儿媳分内的事。” 高孝仪笑笑,商量起简珩生辰寿宴的礼。 赵冰砚早已筹备好,一一详细的跟高孝仪说清。高孝仪听他这样放在心上,不由感念儿媳夫是个好的,之前是他狭隘了。 简珩刚好从外头回来,身后的小厮捧着好几只大藤箱子,笑的丰神俊朗,顾盼飞扬:“母亲也在?母亲,砚儿,你瞧瞧我带回来什么?” 高孝仪和赵冰砚一瞧,几个丫头婆子进屋把箱子也抬了进来。 箱子一开,竟然是各色婴儿玩具,什么木马,木刀,拨浪鼓,草蚂蚱,不倒翁等等。 赵冰砚心细,按住高孝仪新奇要伸过去拿来看的手,柔柔道:“外头的东西,母亲暂且不要碰,待让底下人细细查验过了,再用。” “还是你心细。”高孝仪赞赏道。 简珩笑着撩开下摆,一屁股坐在床边,笑着捏捏赵冰砚的脸蛋:“瞧你谨慎的,你夫君我是那没有成算的人吗?都是查验过的,也给母亲,大姐二姐三哥哥都带了一箱子民间小玩应儿,对了,皇庄头儿快马加鞭供来了新一批的两广果蔬,很是新鲜,还有一些番邦暹罗、新丽的货色,这次不往外送了,头一茬儿新鲜的供父亲母亲和砚儿用。” 高孝仪笑了:“算你有心,看你媳妇儿小哥儿有着身孕着实不易,你这些时日表现的不错,也要多顾着自个儿的身子,不是小孩子,快要当爹的人了。” 简珩笑:“是了,母亲,儿子明白啊,才刚和父亲碰个面,父亲匆忙往您那儿去呢,母亲回去瞧瞧?” 高孝仪一听:“是了,我回去,你好好照顾你媳夫。” 临走到屏风处,看着恩爱的夫夫,高孝仪心里不安,把简珩叫了出来:“也去旁人那里瞧瞧,不要让内眷生了妒恨之心,男子汉治家齐国平天下,要谨慎。” 简珩嘴角一扯:“我前脚才出门,她后脚儿就来冰砚这儿了,冰砚把她打发了,我又何必蹚浑水,母亲,儿子在外边已经够焦头烂额了,砚儿不是那等娇弱不经事儿的。” 高孝仪叹气:“你和你父亲,什么都瞒着我,瞒吧。” 简珩赔笑,搀扶着高孝仪:“儿子不敢,父亲就更不敢了,儿子扶您。” “去去去,管你媳夫去。”高孝仪嫌弃的推搡开自己的儿子。 # 一处华美的侧偏院内,正房里,尹碧芙欣喜的看着简珩。 简珩进屋也不多言,只是定定看着尹碧芙:“你又清减了。” “多谢爷关心,妾身只是思念爷。”尹碧芙一副百转柔肠,泪色娇柔的翦水秋瞳凝着简珩。 简珩眉宇挑起,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明明是千岁王的高贵郡主,做爷的侍妾,不委屈吗?” 尹碧芙眼睫煽动,哽咽:“只要爷的心里能给芙儿一寸半点的位置,见上芙儿一面,什么都是值得的。” “得了吧,尹碧芙,你父王落罪,你全族落罪,我碍着太后懿旨不得不收了你,你心里想什么,爷很清楚,不过,郡主至尊,你也算是金枝玉叶,真的只甘心这份儿心肠用在我身上?”简珩翘起修长的二郎腿,上半身微微探出。 尹碧芙脸色青白:“请爷明示碧芙。” “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通,尹碧芙,比起我,你难道不觉得燕王殿下的世子爷,更合适吗?”简珩道。 尹碧芙嘴唇发抖:“爷,妾身待您的真心一片赤诚,妾是罪臣之女,爷嫌弃要打发,妾身从命去做外室便是,何苦要把妾赠与其他男人?” 简珩冷冷抽动一下嘴角:“何苦来哉,当初你我是怎么凑到一起的?若没有太后懿旨,你此刻早已不在人世。你家未落罪时,你和我也是一样的人。你比我清楚,真心是最最不要紧的东西,我助你,你却从未助过我,还威胁到我的嫡长子,你以为我还能容得下你?” “爷……爷妾身……”尹碧芙几乎哽咽到昏过去,泪流满面的软软跪倒在地。 “我托人作保,是燕王世子爷,或是蜀王的嫡次子,或是别人,你自己选。”简珩仰头不耐的闭目养神,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案。 尹碧芙咬碎一口银牙,太后受了她爹千岁恭王一族的恩惠,所以才饶了自己一命,但自己的存在是整个皇室都知道的,皇上也是格外恩典的,她虽然不再是郡主,但依然是金尊玉贵的女子,她既然看上了简珩,又怎么会不知道简氏一族权势滔天??简珩在皇室面前的重用? 简珩收了她,做外室的时候就是应卯冷淡,现在竟然要对她弃之如履?? 她如何能忍,当即拔出一支簪子抵在脖颈处,凄然一笑:“妾的身子,妾的心早就给了爷,既然爷如此狠心,妾与其被人糟蹋,还不如直截了当痛快……与君长诀!!” 说罢就要刺入颈肩。 简珩扶额很是无语的道:“谁说你的身子给我了?” 尹碧芙手僵住了,不可置信的摇头,“啪嗒”簪子掉落在地。 “我从未碰过你。”简珩冷漠轻蔑的俯瞰她。 # “咚咚咚……咚咚咚……” 摇晃着拨浪鼓,赵冰砚嘴角噙着笑。 昨儿亲手做了木摇篮床,今儿又买来了这些小东西,可见简珩有多重视喜欢他腹中的孩儿。 简珩一时进屋,喂赵冰砚喝了雪蛤红枣汤,笑:“听母亲说,咱们的孩子是个儿子,日后我要亲自教导他。不必交给府里的奶嬷嬷养育,就让他在咱们身边。” “嗯。”赵冰砚莞尔,点点头。 七日后,赵冰砚提前发动,挣扎了一夜,难产生不下来。 “唔……”他如同一朵开到极艳的白昙花,此刻虚弱憔悴,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绽月和揽星在他身边侍候,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两个侍儿眼眶通红,强忍着不哭。 “我是不是快死了……我可怜的孩子……”赵冰砚肩膀松弛下来,他太累了,一点力气也没了,下唇深深的血痂印子格外瘆人难看。 墨潋拿着一丸药进屋,伺候赵冰砚服下:“这是第二丸,爷让少夫人加把劲儿,这药只能保少夫人无碍,小侯爷在腹中却未必……” 赵冰砚惊恐:“什么?” 一阵剧痛再次袭来,赵冰砚死死抓着被子,又一次的咬破了下唇。 …… 老国公简泓、长公主高孝仪、简珩都在产房门口外候着。 简泓凝重问:“我记得,你当初生珩儿的、润儿的时候,都会叫喊几声,怎么这孩子叫都不叫?” “这孩子含蓄矜持,少不得忍着了,让珩儿进去瞧瞧吧,毕竟是咱们府里的嫡长孙头胎。”高孝仪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安芷一的儿子不儿子,也顾不得吃醋与否了,他当年生产艰难的时候,简泓可是一步都不曾离开他,就在产房陪产的。 简珩倒没有父母那么紧张,只是笑笑:“既然父母都不怕忌讳,儿子又有什么好怕的。” # “叫出来吧,看你把嘴唇咬的。”简珩捏着孕夫的下巴,抱着孕夫。 赵冰砚一时又痛又恼,张口就咬住了男子的手,那修长的大手手指内里儿都是茧子,骨节粗大。 “少夫人,使劲儿啊……少夫人……吸气呼气使劲儿啊!!” 几个稳婆吵嚷着。 赵冰砚死死咬着简珩的手指,鼻音哭颤,心说拼死为了这个男人生子倒也不算不值,罢了。 耗尽全部的力量,腹部用力。 “哇哇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赵冰砚松口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简珩在产房内把赵冰砚温柔的横抱到左厢暖阁的屋里,不假手他人的伺候。 一切妥当,这才有功夫出来瞧瞧儿子。 简泓和高孝仪抱着嫡长孙,笑的合不拢嘴。 “这孩子生的真是粉雕玉琢,我还以为是个小姑娘呢。”高孝仪逗弄小婴儿。 真是稀奇,普通婴儿生出来都是皱巴巴的,他却白白嫩嫩的,皮肤光滑,看得见的大眼睛双眼皮褶皱。 # 昏睡了一天,赵冰砚再次醒来,外面还是黑天。 简珩就坐在床前的官帽椅上,看着一只炉子上文火炖着的锅子,一旁是摇篮木床,内里酣睡的小婴儿,时不时咿呀几声,奶声奶气的。 “醒了?我让下人都出去了,吵嚷着你也不得好好休息。” 赵冰砚浑身无力,一动,下体痛的厉害,胸口也疼:“孩子好吗?” 简珩把婴儿从摇篮木床里抱出来给他看:“你没力气,我抱着你瞧瞧他,生的和你很像,是个男孩儿。” “奶妈子,伺候的丫鬟也都是用你准备好的,另外父亲母亲也送了一批人。” “嗯,代我多谢父亲母亲,我昏睡了多久?偏劳了你,照顾他。”赵冰砚满眼的宠爱和喜欢,摸摸小婴儿嫩生生的小脸蛋儿。 小婴儿的奶爪抓住了赵冰砚的手指,赵冰砚一时呼吸都轻了,笑起来。 灯下刚刚生产后的病弱美人一笑,真真是倾国倾城。 这样的笑容,简珩还从未在赵冰砚私下里对他的时候见到过。 “喝点血米粥吧。” 简珩把高花小几支在床头,把炉子里一直热着的血粳米红枣鸡丝洋参粥盛出来,并几样精致小菜儿。 赵冰砚就着他的手,吃了几口,身子回暖,不再那么虚弱颤抖。 “孩子的名字,我想叫他峥,简峥,峥嵘高峻之势,此子必定不凡,你觉得怎么样?” 知道简珩对这孩子的期许,手被简珩热热的窝在手心儿,赵冰砚轻笑,温柔道:“是个好名字。” “小名儿呢?你取个吧?” “小字……岁月静安,康寿欢愉,小字就叫他静愉吧,算是我做母父的,对他的期盼。” 赵冰砚摸摸孩子的小手,俯身吻了一下,长发披散在他一侧肩前,乌浓缎子似的散在丝绸床铺上。 婴儿的洗三礼办的很是隆重,邀请了满皇城的达官贵族。 赵冰砚觉得有些过于奢靡高调,但见公婆夫君如此安排,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坐月子期间,简珩三五不时的去几个侍妾的房内,尹碧芙的院内去的尤其多。简珩虽然去了,也未曾过夜,赵冰砚放宽了心调养好身子,再做理论。 满月酒结束,赵冰砚着人去寻醉醺醺的自家夫君。席间,他与简珩双双祝词,恩爱和美,刚刚结束,简珩就不知被哪路的妖精勾搭走了。 赵冰砚自然是不能忍,也不准备再忍,听闻是去了尹碧芙的院子,当即回了正房。 赵冰砚还是那副端庄清冷的模样,一点也不生气:“去把你们爷抬回来,醒酒后再去也不急,酒后急色伤身。” “是。”几个小厮隔着纱幕都感觉到一阵阵背脊寒凉。 简珩抬回来人事不省,赵冰砚细心温柔的为简珩擦面,更衣,擦拭到颈子处,却猛地发现,这人不对!!! 他与简珩夫夫多日,简珩的侧颈从来也未有过毛发和胎记!!简珩也从来不用男子用的水粉墨黛。而且,这人身上的酒气汗气臭熏熏的,简珩习武内力高强,从未有过这么重的体味,简珩身上都是淡淡的松柏竹香。 “绽月……”赵冰砚稳住心,悄悄命丫鬟侍奴们把儿子送到长公主院子去,另外遣人去外面寻公公简泓。 # 老国公简泓本是和同僚商议要紧事务去了,立刻回府命人绑了冒充儿子的人。 他赞扬儿媳夫的稳重:“此事儿还好你没有外露出去,务必让每个人的嘴都闭紧了。” “儿媳知道。”赵冰砚蹲身一福。 “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大人饶命啊!!!”被兜头泼了冷水的男子滚地虫儿般挣扎,哀嚎。那男子脸上的人皮面具开始渐渐颓掉。 看的高孝仪和赵冰砚欲呕。 老国公皱眉:“你看着并不眼生,是不是珩儿伺候在外头的人?” 那男子立刻点头,哭丧着脸:“是啊,奴才原本只是小公爷放在外边办事的,因通得一些易容之术,小公爷信赖,小公爷只说让奴才假扮一会子,奴才便装醉,就被少夫人发现了,奴才有罪,请国公爷赎罪啊!!” 赵冰砚急了:“那他去哪儿了?” “奴才不知啊,小公爷行踪不定,许多时候都不带小的们,只带着墨潋。” # 一连数日,简珩仍然未归,就连一向稳重老道的老国公都不安起来,命人暗中搜寻。 然而,京郊三百里外的县城大街集市处,一具突然出现的男尸打破了僵局。 喜得麟儿的沛国公府小公爷,奉命去私下查案,却惨死在甘霖城。尸体运送回来,高孝仪见了当即昏厥,而老国公也在苦苦挣扎维持两日后,一病不起。 赵冰砚无悲无喜,扛起了整个国公府的大小事宜,平静的主持了丧事。 “简珩,我不信你死了。” 停尸七天,赵冰砚守灵,跪在灵床前,看着那张‘脸’。 “啪啪啪啪……”一连十几个耳光,打的赵冰砚手都麻痹,累的他跌坐在一旁,眼睛酸胀泪这会儿才苦涩的顺着眼尾眼角齐齐掉落。 赵冰砚摇晃着‘亡夫’,怒叫:“你给我醒过来!别装了!!混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