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慈爱公公泼辣婆婆、巧计抬通房除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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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冰砚却淡然自若,柔声吩咐绽月进去:“绽月,你去告诉柳妈妈,爷慢慢用,我在外间儿等他,他用过早膳再与我同去也可。” 不消半刻,简珩一袭墨暗竹纹缂丝长衫走出来,笑意温柔揽住赵冰砚的腰:“让夫人久等?” 赵冰砚淡笑:“怎会,若夫君方便,现在可随我同去和长辈请安吗?” “走走走,去晚了,母亲又要啰嗦。” 婀梨小碎步急急跟在简珩身后,抖开披风:“爷,今儿早晨外头冷——” 手还没碰到简珩的边儿呢,赵冰砚掩唇轻轻咳嗽,站不稳似的扶住一旁绽月的手:“咳咳……” 简珩刚坐上藤凳,见赵冰砚咳嗽,拿过婀梨手中的斗篷“唰——”地为赵冰砚披上,调笑:“你穿的也太少了些,难道你们礼部尚书府连大敞都未陪送?” 赵冰砚并未回答,只是靠在简珩怀抱中,擦拭小口,轻声:“自然是比不得公侯府珍珠如土银如铁。” “哈哈……走,你和我同坐一台轿撵。”简珩饶有兴致的低眉看赵冰砚。 果然是有脾气的小哥儿,在外头也忍了许久,耐心不错。 婀梨一张容长俏脸儿瞬间惨白,两手还保持着被拿走斗篷的动作。 赵冰砚眼尾长长的睫毛一扫婀梨,语气清甜柔软的迎合着简珩:“是。” 绽月会意与揽星点头,揽星推搡一下婀梨,小侍本来就是哥儿,哥儿的力量比女孩子要大些,这么一推,婀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愠怒惊讶的看着揽星。 揽星尖利道:“婀梨姐姐,您到底是跟着爷去呢?还是跟着少夫人去?犹犹豫豫的,在这儿堵着小奴们的路是小,难道还要让咱们爷来抱您吗?” 赵冰砚已然和简珩同坐在紫竹高撵之上,居高临下的睨着婀梨,嘴上温柔训斥自家贴身小侍:“揽星,不得无礼。” 揽星忙后退一步。 “夫君,我贴身侍奴初初来国公府,不懂规矩,我会教导他。”赵冰砚低声对身侧的男子道歉。 简珩勾唇笑,大手搂着赵冰砚的肩膀:“无妨。” “婀梨姑娘,你是否身子有恙?叫府医为你瞧瞧如何?今日不如留在青云阁休息?”赵冰砚又格外关怀的对美貌通房道。 不等婀梨急急的要解释。 绽月就轻笑:“是呀,婀梨姐姐,刚刚揽星年纪小不懂事,正好儿让他伺候您。柳妈妈,我们走吧。” 那柳妈妈早就对婀梨敢怒不敢言,见状暗喜暗爽:“是哥儿,起轿——” 婀梨泪汪汪的蹿前几步,被揽星直接挡住,委屈暗恨的咬牙切齿:“爷……” 她今日失策,一直在国公府备受尊崇,和那正经主子不差什么,连姨奶奶都得给她三分颜面,这位少夫人昨儿还颇给她颜面,今日就敢骑在她脖子上了。 婀梨咬碎一口银牙,硬是装作温柔和顺的模样:“揽星小哥儿,我确是有些不适,劳烦你为我请府医了。” “姐姐客气,客气。”揽星幸灾乐祸。 头天少不得给他几分颜面,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 富丽恢弘,充盈着大气古朴的正厅堂,端坐着一对中年夫夫,陶城长公主高孝仪穿着鹅黄苏纱蝉翼外罩衣内里着雪锦袍,虽已年过四十,却姿容鲜妍赛似那二十来岁的青春少妇,狭长凤眼气势凛然,破有英气和媚气。而老国公爷简泓,看上去倒是有些中年老态,但身姿挺拔高大,依稀能见年轻时的俊美风华,通身的儒雅斯文,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少夫人向老国公爷、夫人奉茶请安。”周妈妈站立在一侧,丫鬟们端着茶盏来。 “给父亲、母亲请安。” 赵冰砚不敢行差踏错一步,规规矩矩的奉茶:“父亲、请用茶。” 简泓和蔼可亲:“佳儿佳妇快快请起。” 喝了一盏茶,伺候老国公爷简泓的一等侍儿如霜放入茶盘内一支红封并一对白玉笔,言笑晏晏:“少夫人,老爷和夫人当年受当今陛下赐婚,这对儿玉笔便是两相欢好之意,老爷希望少夫人能与爷和和美美,恩爱不疑。” 赵冰砚感激的蹲身再福礼,姿态娴雅端婉:“儿媳谨遵公爹教诲。” 陶城长公主高孝仪不大高兴,瞪了一眼简泓,嘀咕:“送田产店铺不够,还要把御前所赐的东西给了他,他也配?” 简泓无奈,警告又温柔的对妻子说:“儿子好容易娶了妻,你就多担待些,还想他像从前那般不着调?” 高孝仪撇嘴。 “母亲,请用茶。”赵冰砚略有些紧张,托盘的手高高举过头顶,垂首恭敬万分,高举的时间久了,手臂都有些颤。 高孝仪心里略微对赵冰砚改观了些,端起茶杯浅啜一口,声音由冷转温:“我想,再怎么破落户生的孩子,也是大户官宦人家出身,安老太太的教养我信得过。只是,我对你那爹着实没有好感,丑话说在前头,你进门儿是正室少夫人,至于你家别的人,礼部尚书大人,尚书的专宠的继室夫人哼哼……和那起子庶子庶女庶出的妖精们,我国公府可招待不起,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大门儿一步,门口儿也不许待,你可仔细着记住了。” “是,儿媳铭记在心,比不违背母亲教谕。” 见赵冰砚没有丝毫不满,顺从又不卑不亢的模样。 高孝仪心口儿那点不满意散了大半,亲手在那托盘内放了一只荷包,又从手腕上摘下一只紫盈盈的异艳稀世翡翠镯也放入托盘内。 “咳咳咳……”简泓咳嗽几声,示意妻子不要太过直接。 赵冰砚的心缓缓涌入一股暖流,国公府的门风极好,他对日后的生活更添了些希望,磕头:“儿媳再拜,谨遵公爹、婆母教诲。” 简珩前行几步扶起赵冰砚,体贴入微的‘做戏’:“起来,地上凉。” 赵冰砚并未如何惊讶,毕竟是新婚正室妻子,多少也会有几分怜惜和新鲜劲儿,等新鲜劲儿过了,自然什么都不同了,他可不会自作多情。 “多谢夫君。”赵冰砚虚扶一下简珩的手,捕捉很近的略分开些。 小夫夫坐稳,和父母亲说着话儿,气氛倒也和谐。 赵冰砚对高孝仪观察中,得出这位长公主殿下,其实并没有几分城府,有些拎不清的糊涂,只不过脾性娇蛮暴躁一些,而真正有城府的恰恰是老国公爷简泓。 高孝仪看着赵冰砚识礼,点头:“你可曾带来陪嫁丫鬟侍奴?” “绽月给夫人请安。” 身侧的管事周嬷嬷在高孝仪耳边低语几句。 高孝仪点头:“带来十几个人也好,人口简单好调教,既是如此,你带来的四个通房叫过来看看。” 明明带了四个准备做妾室的丫鬟的赵冰砚,眸光一闪,抬头略内疚道:“本想选几个好姑娘好哥儿给爷,但是母亲也晓得,我年轻,不知母亲和爷的喜好,所以并未带人。” 高孝仪听着格外顺耳:“嗯,你谨慎甚好,珩儿房里妾室不多,婀梨那丫头倒也好,今儿怎么不见她?” 赵冰砚柔柔煽动睫毛抿唇看了一眼简珩。 简珩低笑:“婀梨她身子不舒服,留在青云阁看屋子了。” 高孝仪闻言,有些担心:“可叫府医去看过了?” 赵冰砚颔首温声内疚:“儿媳留下身边的贴身侍奴揽星,特特照顾婀梨姑娘,都是儿媳的疏忽,不知婀梨姑娘身子不适还要硬撑着伺候爷。” 高孝仪点头称赞:“那丫头的好处可不只这一样呢,日后让她辅佐你管着青云阁内院的事儿。” 老公爷简泓听着赵冰砚的话却有些愠怒,但碍于妻子的颜面,不冷不热的道:“一个通房丫头还要少夫人的贴身侍奴去伺候着?婀梨在青云阁的日子真是被不懂规矩的奴才们惯坏了,今儿早上还去伺候珩儿了?昨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什么日子?柳妈妈也不提点她几句?” 猛然间醍醐灌顶,高孝仪的脸色也变了,踌躇看丈夫一眼:“她年岁小,糊涂也是有的。” 婀梨年幼时就养在高孝仪身边,半个养女差不多的感情,还曾经为高孝仪试出毒药,救了高孝仪的命,因而高孝仪多少护着些,但国公府除却老公爷和几个近身伺候的老嬷嬷外并无几人知道其中内情。 赵冰砚转头软和的对简珩莞尔一笑,悄悄声:“婀梨姑娘伺候爷多年,一向是最温柔守规矩的老人儿,不知婀梨姑娘芳龄几何?若是年岁比我大些,日后内宅无人时,我可尊称她为姐姐。” 他的声音很小,但却并未小到让人听不见的地步。 此话一出高孝仪摆手:“罢罢罢,她的身份也未到你需要抬举的地步。” 简泓却皱眉:“婀梨,我记着是天和两年在夫人身边伺候,后来十五岁给了珩儿,如今也是十九了,珩儿,你若不喜欢,也该做打算了。” 高孝仪再吃顿也发现了丈夫很护着儿媳夫,有些奇怪。 简珩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恬淡风流态度:“嗯,她伺候着我还挺舒坦的,换了她谁替上来啊?砚砚是我的正室夫人,总不能让他伺候我洗脚梳头,暖床叠被吧?” 老国公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来,但看了一眼柔弱的赵冰砚在,勉强忍了怒意:“有好的,再给你挑几个就是。” 高孝仪不忍心:“若是珩儿喜欢,把婀梨开脸儿做三房吧,不枉她多年伺候珩儿的用心。” 赵冰砚敛眸始终沉默。 所谓正室侧室妾室通房,一等比一等低,简珩房中已经有个二房姜云萝,再加三房李婀梨,都是贵妾,表面上危及到他的地位,但正室就是正室,贵妾就是妾,且挪腾出青云阁,他才方便好好地修理她们。 简珩调笑的看着赵冰砚,一点不避讳的抓玩赵冰砚雪白如玉的手:“砚砚你说呢?你怎么说,为夫就怎么办?” 赵冰砚脸晕红,轻声:“我年纪轻,不懂事儿,但看着公婆恩爱,也想与夫君恩爱,但多一个体贴人伺候夫君,我是高兴的,必定与三姨奶奶,和睦相处。” 高孝仪脸尴尬的红转青,她怎么不可能听不出赵冰砚的意思。 ——你和公爹一生一世一双人,拿房里的婀梨做人情,伺候你儿子,罢罢罢,我配不上你儿子,你随便塞,随便开脸,我会听话。 外头小厮疾步从后门儿进来,在老国公爷身后附耳:“老爷,宫里有传召——” 简泓闻言迅速起身,看都未看高孝仪一眼:“我还有公务在身,随夫人处置吧。” 高孝仪有点委屈,丈夫还从来没有对她这么不耐烦过,也不说说去做什么,还是周嬷嬷告诉了她。 “老一辈的国公府规矩里,没有子嗣的通房不能抬侧室,何况你刚刚进门,先生几个嫡孙为重,就先给婀梨开了脸,做姨娘吧。”高孝仪决定。 赵冰砚内疚:“是母亲。” 简珩笑着捏捏赵冰砚软乎乎的玉手:“太委屈她了,就让她挪腾到芙蓉苑里单独一个小院儿住着吧。” 高孝仪道:“也好,今日我不留你们了,明儿去见见长辈,另则回去见见珩儿内宅的老人,一定要后院和睦,不许让珩儿贪恋妾室美色,早日生几个嫡孙。” 赵冰砚头低的更深了,害羞极了:“是,母亲。” 母亲苦口婆心的,简珩笑容灿烂:“是,儿子遵命。” 高孝仪又高兴了起来,仔细端量着赵冰砚的身子,皱眉:“有些单薄,玉坠儿,金坠儿,叫人从库里拿些雪蛤、燕窝、阿胶给少夫人送去。” 赵冰砚感激不尽,眼圈都有些红,泪汪汪的几次福礼:“谢谢娘亲。” 高孝仪鲜少被这样称呼,一愣,倒也笑了:“你这孩子倒也实心眼儿,快去吧。” 心里却有些揣摩,生的真是美艳赛过桃李,气质却清冷若霜雪,尤物一个,难道自己那老不休的老国公爷也对儿媳夫有了怜惜疼爱之心? 想想就觉得荒唐,高孝仪本来就是个直爽泼辣的人,干脆让周嬷嬷去查一查,她儿媳夫的母家内情,从前觉得不屑蔑视,也没细查过。 # 紫竹轿撵。 “去清芷小榭,我还有半个时辰要去兵部,快些让他们都出来见夫人。”简珩催促。 赵冰砚美瞳流转,素手轻轻挽住简珩手臂:“夫君,早膳呢?您不用了吗?” 简珩玩味一笑,挑了一下美人的下巴:“我不陪你用早膳,生气了?你也不会在乎这些小事儿吧?我刚刚可是给足了你面子,房里大丫头都没了~啧啧~” “并不是如此,夫君不用早膳对身子不好,见诸位姨娘小君可缓一缓,或是我一人见,夫君先用早膳忙公务吧。”赵冰砚唇角勾起的弧度疏离而清冷,语气却是软和暖气儿的。 简珩低垂着星眉剑目看着大美人关心自己,有片刻的凝神:“不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