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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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这几天,顾绮深总是深夜来找傅斯言私会缠绵,只是天微亮就走了。他们在一起并不只是做爱,顾绮深喜欢依偎在傅斯言的怀里看太阳从海平面缓缓升起。十指相扣,连呼出的绵长气息融汇在一起,仿佛过了很多年,他们相爱了很久。 “准备好了吗?” 傅斯言搂着他的肩,怀里的人有些单薄,骨骼分明。柔软的发丝触及到了傅斯言的鼻尖,是很淡的香味,并不惑人。他原本就是这般的柔软。 “很早以前我就准备好了。”早到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快天亮了,我要走了。其实一直都有人看着我,只是他们拦不住我,你懂吗?” 从傅斯言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眼睛低垂着,瞳仁深掩,看不出情绪,傅斯言知道他在期待。他开始变得内敛生涩,顾绮深长得很美,哪个角度看都很美,却常常让人忽略他的美,他的气场比他的美更凌厉。此刻他好像收敛了锋芒,露出了尖锐的小爪子在偷偷搔刮傅斯言的心。 “我舍不得你,我会带你走,对我有点信心好吗?” 太阳升起来了,金色的光线铺洒在海面炫目交织,再过几个小时,顾千与就会到达这里。 顾绮深心里萦绕着莫名的忐忑,他和他的父亲的关系很难形容,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系只言片语就能描述完,总之不太熟。 顾绮深脱离了傅斯言的怀抱,他们还牵着手,顾绮深晃动着手臂,像是在撒娇一般,“我该走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主动离开你,明天日出时分我要和你在一起,知道吗?” “好。” 傅斯言不知道说了几次的好,过去他觉得承诺太重,一身负债,又觉得承诺太轻,得到即为失去。此刻的心境化成万般柔情,世上情爱不能用对错来分,不能用多少划界,爱是你我的心甘情愿,既然不愿错过,何苦执着于过往? 见到顾千与已经是傍晚时分,他长相斯文清雅,气度从容,全无那些久经商场老狐狸的油腻圆滑气息。 桌上原本坐着贺璃,或许是其他三人的氛围太过于静止尴尬了,他想着反正也不是他嫁儿子,何必像个傻子一样在这里暖场?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没成想他刚在楼下喝了两口咖啡,顾绮深也跟着下来了。 “哟,男主角你怎么就出来了?” 顾绮深摇了摇头,他话都还没有说上两句顾千与就让他出来了。 “欸,你表情不要那么严肃嘛,搞不好你爸他们在商量要多少彩礼呢。” “滚!” “不要这么暴躁嘛,你爸好歹也是个斯文人,就算不高兴也不会叫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 “你能不能讲一点吉利话?” 顾绮深当然知道顾千与不会拿傅斯言怎么样,只是顾千与不喜形于色,难以琢磨。 他们二人从日落等到月挂长空,才看到傅斯言迈着沉重的步子下来。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明晃晃吊灯散下来的光落在他身上却显得寂寥。 不等顾绮深开口问,傅斯言就淡淡开口道:“你上去吧,他有话对你说。” 顾千与站在窗口,从顾绮深的角度可以看见他鬓角带有的银发。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每一天都和打仗一样,操劳是必然的,只是他做为儿子却从未想过去体贴关心过顾千与。 “你今年是不是已经25了?” “26。” 顾千与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从来没有记得过你的年龄,只是每一次见你,变化都好大。原来你一直都在我的不知不觉中长大,有时候再见你总是在心里吓一跳,我居然已经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了。” 顾绮深对他的话没有什么意外和伤感,他们本就相互疏离,这样讲反而更让他感到舒适。 “你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你有你自己的选择。你和他是真是假,爱得深不深,或者是其他怎么样,我都管不了。但是你是我的儿子,你姓顾,每个人生下来都有社会和自然赋予你的责任,让人不得不在条条框框里活着,这样讲是不是觉得很没有人情味?可是太多事情都是由不得谁任性的。” 顾绮深低头盯着地板,长长的影子虚虚幻幻,被阻隔在桌脚。这一刻,他才感到顾千与站在他面前不是假象,他好像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么多话,只是他的话说得刺耳。 “你的意思是说我要按照你们的安排,来决定和谁在一起?” 顾千与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讲:“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想的是如何管理好顾氏,怎么让你爷爷满意,怎么当好我的继承人。我知道我会娶一个不爱的人,却没想到会和黑道搭上关系。你是我们两个此生唯一的焦点,紧接着我们又朝着各自方向越行越远。刚出生的时候,我抱着你,你安静地睡着了,我第一次觉得世上有着这样可爱又脆弱的生命存在,我突然又害怕了起来,怕你是下一个我,活得无情又无奈。” “所以你从来都不管我,看不到就可以当做不存在吗?” “你可以指责我,我确实从来没有尽到过一个父亲的义务。你说你要见我,我想了很久,我怕你要告诉我你再也不想当我儿子。” “尚聆君都告诉你了。” “我是你爸,没有权利知道吗?” 顾绮深心虚地低下了头,他们本就不亲近,讲这些显得十分怪异。 “你可以和他走,利益相成构筑的感情本就虚伪,带来我们三个人的痛苦,我们都无法好好关心和爱你,这样说有点肉麻了,就当是我们对你的补偿。” “这本来不就是理所应当吗?怎么听起来像在施舍我?别把自己设想得那么伟大。” 顾千与是他们家第三个孩子,做为老幺却并没有得到所谓的特殊宠爱,他从小就被教导:你必须做得很好才能得到父母的关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冷酷已经成为了他的保护罩,他好像真的不太会表达爱,他只是想安慰一下顾绮深,但是好像做错了。 “你要的情感自由已经有了,但是你依旧是顾家的人,该做的事情不能忘。你只要做得更好,就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原来不过是等价交换而已。 “谢谢你的施舍,也谢谢你提醒我,关着我的每一分钟,都让我对你们多一份的失望。” 说完,顾绮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傅斯言看到顾绮深面色阴晴不定地匆忙走了下来,紧接着顾绮深就拽起他的袖子要拉他起身,“我们走吧,立刻马上我要离开这个地方。” “你怎么了?” “我想走。” 他注定无法和自己、和他的父母和解,每一秒他都想逃离,缺失的东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被填补?能做的只是视而不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