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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见归人心怀鬼胎

    第三十七章 见归人心怀鬼胎

    好不容易调和铺的大门打开了,江寿如同逃命一般便往外跑,哪管后面纪连衡温煦地说着“大哥慢行”,此时纪先生这文雅的语声听在他的耳中,简直就好像催命叫魂的魔咒,比冯渊也慈善不到哪里去。

    江寿一路跑回开封府的后厨,抚着胸口靠在墙上不住地喘气,封三郎经过看到了,笑道:“江大哥怎么喘成这样?慌什么,后面有鬼追着你不成?莫非是听到冯差官他们已经进府门的消息,所以赶着从外面回来?”

    江寿听了他这话,登时如同一个炸雷响在头上,倘若此时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那篮子都能跌落在地上,只见他眼神发呆表情茫然地问了一句:“他们已经回来了啊?”

    封三郎将毛巾往肩膀上一搭,笑着说:“是啊,刚刚进门的,你也不要急,晚上吃饭定然得见。”

    “我不急,不急……”江寿喃喃地咕哝着。

    封三郎看了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暗笑,这可真的是“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瞧把他给吓的,其实江寿与冯渊的那点事,在开封府中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后厨之中从莺莺姐到小翠也都知晓,只不过大家在后面不会说破,不似房书安沈明杰那般随口拿来说笑,然而这人在后院里总是遮遮掩掩,只当这里的人还不知道,也是可怜得很了。

    重阳节也是个大节日,开封府的厅堂里又凑了几桌,大家饮酒说话,等包大人走了之后,还有人唱起歌来。

    卫莺莺端了一大盆汤上来:“来来来,喝这个醒酒汤,酸酸辣辣的,乃是用蘑菇汤煨出来的,很鲜的。”

    房书安一听“蘑菇汤”三个字就乐了,斜睨着冯渊便道:“我说臭豆腐,你快把那首歌儿给大伙儿再念一遍,你今儿刚说了松茸汤,晚间莺莺姐就做了蘑菇汤上来,你们两个是商量好的吧?”

    冯渊笑道:“我才不上当,我若是把那一段念了出来,可不是犯了众怒?今后还想在这里吃饭不成?”

    周围的人都晓得定然不是好话,都在那里笑,唯有卢珍最是天真,探过头来问道:“冯渊兄弟,到底是什么,且说来听听好么?”伦家好奇ing

    房书安见冯渊一定不肯说,便摇晃着大脑袋,道:“你不说我来说,‘纵令急迫,也应从容怡然……’”于是房书安就顺流而下地往下念,中间虽然有点结巴,但大体也都背下来了,最后得意地说:“怎么样?虽然俺老房读书不多,不过可惜是记忆力好,有些字纵然不知道是怎么写的,然而那读音在脑子里都能印下来,所以照旧背得出,大家听听这诗怎么样?”

    桌子上已经笑倒了一片,白云瑞一边微微笑着,一边皱眉道:“可罢了吧。”

    吕仁杰哈哈笑道:“这是松茸高汤给人黑得最惨的一次,以后再喝蘑菇汤,心里总是影影儿的。”

    徐良“哽”了一声,一口山西醋溜的官话,道:“房书安你也不是个厚道的,大家正在吃饭,你把这个念出来做什么?这好好的鸡蛋肉丸酸笋豆腐汤都喝不下去了。”

    房书安笑道:“不能我一个人被洗涮,大家都来听听,这也算是姊妹弟兄同甘共苦了。”

    吃过了重阳的宴席,收拾桌面各自回房,冯渊进了门便将江寿按倒在了床上,江寿对此只是哽咽一声,便再没了其她的反应,冯渊赶着赶着在今天回来,夜晚当然不会空过。尤其是今晚不同往常,从前分别了一段时间之后再干这事,江寿不过是有些不太习惯,这一回可是满满地怀着心虚,自己那洞口下午的时候刚刚给人家打开过呢,倘若给冯渊发现,那还得了?

    果然冯渊一边往里面钻着,一边调笑道:“哥哥果然想念我得很了,这里恁么柔柔软软的,还湿哒哒的,进入了来半点不费劲,本来还担心有些日子没碰,哥哥的身子又变硬了,哪知居然活泛得很。”

    江寿挺着肚皮给他插着下面,心中一个劲儿打鼓,冯差官当真是个狐狸变的,只一句话便将底细戳了出来,这位官老爷眼睫毛都是空的,若是当真给他晓得了调和铺子里下午的事情,自己可该怎么办才好?只怕够个活剐的罪了┌(。Д。)┐

    而且还不仅仅是惧怕,此时冯渊的肉棒插进来,江寿不由得便想到纪先生几个时辰之前对待自己的法子,纪先生是个读书人,当他那阳物捅进肠子里来的时候,江寿才晓得原来读书人的性器也与差官没什么区别,都是这般热热的,硬硬的,如同怪兽一般,碰着了便令人心慌。纪先生穿起衣服来明明是那般斯文有礼,不像那些粗人,只知道吃饭上床,纪先生仿佛是隐居的修士,看起来很有一些超脱的,哪知道脱掉衣服压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物件居然也活跃得很,热突突地直跳,完全看不出本尊是那样一个清清淡淡的性子啊,这是超越的精神堕落回了肉体吗?

    纪先生落入凡尘,也开始饮食男男,确实是令人愕然,然而此时江寿想的是,自己下午的时候刚刚稀里糊涂给纪先生拐到床上去,被他开掘了下面的洞口,还射在了里面,晚上又被冯差官这么干,自己究竟成了个什么人?怎么一个两个都能轻易插到自己的洞里去?纪先生还说是安慰自己,可是他把那男人的东西捅到同为男人的自己的屁股里,让人怎么看怎么古怪。

    想到一天之内被两个男人轮着干,此时冯渊正是从纪先生下午刚刚走过的通道中继续进出,江寿就觉得自己一颗心简直如同炭炉上的烤栗子,简直要裂开来一般,因此那呻吟声便也格外凄惨。

    冯渊居高临下望着他,见这人一脸便秘的神情,似乎比往日更加难受一些,便笑道:“你又别扭什么?我走的时候又没有说过以后再不碰你,很谈不到食言毁约,看你这一脸的绿色,倒好像给人辜负了一般。”

    江寿暗道,可不是么,你确实没有说过以后放我清静自在,只是万万没想到纪先生那样一个人原来也是血肉造成的,那性欲居然还十分强烈,在人家肠子里射了那么多,如今的江寿在这些事情上已经没有那么蠢笨,猜得到纪连衡能有今天这番举动,不知从前已经策划了多久,今天终于全都倾泻在自己身上,纪先生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在江寿心中简直就好像庙里的佛像出现裂纹,让他有一种信念崩塌的感觉,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信呢?

    江寿凄凄凉凉地说:“冯老爷,为什么你们平时说起话来都是那般好,又是荷花又是菊花的,什么君子啦隐者啦,结果却都是要按着人家做这种事?”

    冯渊噗嗤一笑:“‘菊,花之隐逸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其实自从陶渊明之后,爱菊花的人也是浪涛滚滚,一波接着一波,都是爱采这样一朵肉菊花,那菊花除了号称是花中的隐者,另外有个道号叫做‘日精’,可不就是要一直这样日着,然后才能够成精么?”

    江寿仰着脖子哭了两声,原来菊花还有这样一个淫邪的名号,早知道它还叫做“日精”,自己也不会这样问了,难怪冯老爷也喜欢菊花,他最爱的便是这样每天日自己的菊花,然而无论怎样日菊吞精,自己资质愚钝,也不能修成正果。

    冯渊那直挺挺的肉茎不住地在江寿肠道里进出着,见这人实在窘得可怜,便笑着逗弄道:“我的心肝儿,你当那些隐居山林的高士,日常都是怎样过的?莫非整天读书采药,不食人间烟火的么?照我想着,那些人在山里住得那般有味儿,定然是吃了野鸡野兔的汤锅子之后,浑身热腾腾的,便脱光了膀子打架,打到了最后不但上面流水,下面也流水,恍恍惚惚地便腾云驾雾做了神仙,这便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这样的深山老林,住多少年都不觉得腻呢,否则莫非当真整日清修?有个什么味道?”

    江寿给他刺激得居然勉强弓起了上身,然而马上又重重地跌落回了床褥之上,一张脸表情愈发悲惨:“冯官长啊,你把那些隐士高人都给糟蹋了啊!”

    冯渊咯咯笑着:“这世上唯独真话是最难听的,我说几句实话,你也听不得。讲完了隐士,我们再说说君子,我的阿寿哥哥,我待你君子得很啊,晓得哥哥一腔热血无处发泄,每晚便都帮哥哥泻火,定要将这火拨得旺旺的,最后都化作了水从下面流出来才好,这便叫做阴阳转化,水火变易,免得憋坏哥哥伤了身体,这乃是秘传的养生法门,得自西域密宗,等闲的人都不晓得呢,哥哥给我这样一直再照应七十年,定然得个长命百岁。”

    江寿给他舂捣着菊花,虽然浑身如同刀剐一般的哆嗦,脑子还没全乱,听了他这些胡说八道,自己还在算着:“三十四加七十,便是一百零四,若再有七十年,可不是长命百岁么?七十年啊,可让我怎么挨啊o(╥﹏╥)o”

    冯渊捻着他的阴茎不住地笑:“这不是已经忍了两年?再过三十五个这么长的时间,也就过去了。我待你如此赤诚君子,这般费尽苦心,不惜以身作法,这样辛苦的事情,一个大钱都没要你的哩,你还要怪我不君子吗?”

    江寿惨叫道:“莫非我还要倒找钱?”天理王法啊,没听说过被逼奸的苦命人还要反过来给那鸡奸犯银钱,又不是前世欠了他的,今生怎会如此倒霉,不但赔了身子,连钱都赔进去了,哪曾见过如此穷凶极恶的强盗?

    冯渊哈哈笑起来,俯下身子固定住他的头部,便在他嘴唇上亲吻起来,江寿吚吚唔唔,再没法与他理论。

    此时皇宫之中,苏霜枚拿了一壶酒坐在树杈上,一边往嘴里倒酒,一边仰头望着空中那半圆的月亮,今天乃是重阳佳节,虽然不是初一十五,不过赵祯仍然难得地宿在了皇后处,也算是表示对皇后的尊重吧,中秋他便是住在皇后的寝宫,今天又是这样。

    不过苏霜枚却并没有什么“受到冷落之下的情伤”,虽然是个才子,但是他却没有那般多愁善感,什么“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之类,此时他虽然神情迷离,想到的却是自己的身世。

    当年自己家中遭遇大难,本来自己也是不能幸免的,倘若没有庞太师,这个时候自己只怕是在那远恶军州服苦役,塞外野草荒烟的凄凉倒也罢了,只怕自己在轧草喂马的间隙,还要给人家欺辱。

    苏霜枚至今仍然记得巨变那一天的情形,之前许多天,家里的气氛已经很压抑紧张,然而那天简直是天地崩裂,有许多官差军兵来到自己家中,将所有人都锁拿了,关到了牢中,那昏暗的牢房着实恐怖凄惶,自己年纪还小,与母亲在一起,当时哭着问:“娘亲,这是怎么了?我们会怎样?”

    当时母亲抚摸着自己的脖项,叹了一口气,说:“孩子,这一个大赌局,你父亲赌输了。今后无论怎样,你也要坚持住,不要轻易便放弃了自己。”

    后面流放途中,有一天自己便给人迷晕了悄悄弄到一个庄子上,从此禁闭在那里,有人教自己读书弹琴,弈棋作画,起初自己是十分感激的,然而随着年纪越大,自己便越是发觉,这庄子的主人并非是培养一个读书人,竟是把自己往瘦马的方向发展,有那男风馆的人来教给自己愉悦男人的法子,当自己十六岁那年第一次承受男人,当时简直是刀剜肝胆,剑锉身心,从那之后,苏霜枚便更加明白这幕后的主人是要自己做什么,这人虽把自己从流放队伍之中带出来,却也并非善类。

    苏霜枚对于庞太师确实没有任何好感,然而他也是一个善用环境的人,自己如今的状态毕竟比发配在荒凉的牢城营要好得多,在那样的地方,每日要做无数粗重活计,那般劳苦的生活虽然将人磨得粗糙了,然而自己毕竟是官家公子出身,底子好,相貌俊俏,难免给那些年长的牢头甚至囚犯看上,在那一群男人的地方,为了发泄欲火,那些人更加不知要做什么了,只怕自己就要给一群衣衫褴褛、面目肮脏的男人糟蹋,那可是更加说不得了。

    苏霜枚又喝了一口酒,微微地冷笑,赵祯曾经说自己的肠道好热,仿佛要将人烫化了一般,然而自己可不是老杜,还“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自己的肠子虽然热,心却是冷的,这便是“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

    开封府的校尉所里,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给一个白面皮的小伙儿按在身下,大张着两条腿,给人插捣得身体乱晃,嘴角已经流出涎水来。

    冯渊揉捏着他的胸脯乳头,笑着问道:“喜不喜欢我这样弄?”

    江寿可怜地连连摇头。

    冯渊抿嘴一笑,也不多问,下面加了力道,将他愈发捅得没了魂儿,只顾着没口子地哀叫,又过了一阵,外面几声夜鸟啼叫,冯渊身子一挺,把一注精液都射进牺牲胙肉的肠子里,江寿喉头颤动,“啊啊”地叫了两声,下面那物事给冯渊攥着又撸弄了一会儿,终于也泄了出来,冯渊按着那东西,便让那一堆液体都淌在了他的小腹上。

    因为江寿今儿表现得格外不情愿,冯渊虽然后来把他摆布得神魂颠倒,此时却也不肯轻易放过他,抓着他的手硬是引着他摸他自己腹部那一滩东西,还调笑道:“口口声声道是不情愿,不喜欢还流了这么多出来?你且睁眼瞧瞧,到底漏了多少出来?就这样还要者嚣,好个口是心非的滑头光棍,每次不动大刑量你不招。”

    江寿给他强按着沾了满手粘液,实在臊得不行了,抬起另一只手无力地蒙在脸上,不敢去看冯渊。

    冯渊俯下身子,朝他脸上轻轻吹着气,咯咯笑道:“男人的身体,还真的是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