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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比赌约(5-9)

    第二章 大比赌约

    05

    这日之后,陈尚当真是见不得父兄与好友,整整躲满十二个时辰,才又被顾清流半推半就地抱进了屋里。

    事后他躺在顾清流怀里检查自己这两日进境,吓了一大跳,他转眼间竟然就二层中期了?

    顾清流抱着他道:“自然是双修的功劳。”

    他揉了揉陈尚的臀肉,臀缝里挤出一股淫水:“只要与哥哥和爹爹多双修几次,你很快就能进到第三层。”

    顾清流想:他和父亲内力深厚,对陈尚帮助更大,程月那个小混蛋自己还是个半桶水,能帮陈尚些什么?

    陈尚只道:“等我修炼到第三层,就不用日日与人双修。”

    两人都想的美滋滋,赤身纠缠在一起,陈尚的身体因为功法缘故,这几日变得敏感非常,皮肤也更加光滑,顾清流简直一刻都不想把手从弟弟身上移开。

    陈尚在他怀里扭动几下,不用多说,顾清流已经了然地用性器肏开那个淫荡的肉洞,后穴里都是淫水,顺畅地接纳了性器的入侵。

    ……

    解决修炼要事后,陈尚又想起药王谷大比的事情。

    若是往年,这药王谷大比对陈尚来说确实很难过,他大度的性子完全不是天生的,只是多年饱经那些闲言碎语,渐渐练就的开朗性格。他其实什么错也没有,只是身为长老之子,他的父亲和兄长都是人中之龙,人们理所当然会对他要求更加严格。他既享受得了常人没有的福利,理应承受常人没有的压力。

    而如今他已少了大半的压力,连走路都轻快几分。

    司马瑛与身边几个跟班好友边走边聊,一时未曾注意,与陈尚狭路相逢。

    两人面面相觑,周边讨论声音都消了下去。他们都在观望,这两人会碰撞出什么火花来?

    陈尚与司马瑛的梁子埋下已久。一个是真天才,一个是伪废材,两人皆谷中长老之子,生下来便有着比别人高许多的起点,这样的两人自然时时会被拉出来比较一番。

    小时候还好,那时陈尚跟其他同龄人的差距还没那么明显,遭人笑话之前当了不短的孩子头,司马瑛也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跟屁虫之一。陈尚还记得那时候雪团子一样的司马瑛,温顺可爱极了。

    后来年纪愈长,陈尚跟别人的差距也就渐渐显露出来。也不知两人是怎样闹掰的,只是后来司马瑛提起陈尚,都会说:“他不配做我的朋友。”

    陈尚往往不作回应,于是有人说:“陈尚也很瞧不起司马瑛。”

    那以后两人关系愈加的恶劣,到后来司马瑛竟毫不避讳的当着众人的面嘲讽陈尚,有时两人相遇,他不见丝毫药王谷大师兄的宽宏大量,对陈尚的嫌恶之情从不遮掩。

    就连程月也因此不再跟司马瑛说话,还要陈尚劝他宽心。

    徐长青是司马瑛的好友,他父亲徐长老正是司马瑛的师父,而徐长老亦是司马瑛父亲至交。

    两人继承上一辈的情谊,也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只有徐长青敢与沉默中的司马瑛说话,或许还有陈尚,可陈尚早已不曾主动跟司马瑛搭话。

    “阿瑛,快走吧,我爹指名要你大比时一定到场。”

    陈尚跟他们前进的方向正相反,徐长青一看司马瑛脸上露出熟悉的轻视就知不好,果然——

    司马瑛看向已经让开主路的陈尚:“怎么不去比武台?莫非废物已经认命了,知道不需要浪费谷中的资源了?”

    众所周知,药王谷每年的大比十分重要,不只是名次高的弟子会受到表扬,每年最差的弟子甚至会被逐出谷。陈尚的名次从未好过,却也没被淘汰,盖因药王谷里人人都知晓的一条潜规则:

    谷内直系弟子不在淘汰列。

    这直系弟子,包括各个长老教授的入门徒弟,还有他们的直系亲属。

    陈尚一直知道,有许多人在拿他当借口,想抢占顾长白的资源。他过往都会忍辱负重,韩信尚能忍胯下之辱,而他不想给父亲添麻烦。

    可今时不同往日,陈尚有所进境后也生出了争斗的心思,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今年我会证明自己。”

    他这话说的掷地有声,陈尚吐出胸中多年的郁气,只觉得神清气爽。

    司马瑛不改冷嘲热讽:“哦?你想怎么证明自己?”

    陈尚忍受了他这么多年的阴阳怪气,这时也有些发作了,果然实力才是底气:“我与你打个赌。”

    司马瑛道:“你要跟我打赌?”

    陈尚道:“没错。我跟你打赌,我若此次大比不排在前百名,就自请出谷,从此不再回来。”

    周围人闻言都倒抽一口冷气,这赌不可谓不大了。

    陈尚舒爽无比的说完,以为司马瑛会迫不及待地应下。可谁知司马瑛竟沉默起来。

    人群中不乏起哄者,被他一个眼神消音。

    他目光深沉的看过来,阴沉着脸:“你竟出息了?”

    陈尚毫无心虚地对上他的眼神,抬着下巴,颇有些‘不破楼兰誓不还’的慷慨霸气。

    “我说到做到。”

    司马瑛道:“我的要求没有那么高,你能不在后百名之列,就算你赢。”

    此时换了陈尚冷笑:“不用你同情,我一定会赢。”

    司马瑛道:“你若不再倒数百名,我司马瑛自愿当你的跟班。”

    这下大师兄的威严都不管用了,人群一阵哄闹。

    堂堂药王谷大弟子与一个公认的废材立下赌约,一传十十传百,众人都当成新鲜事互相传告,这事没过半日便传进程月耳朵。

    程月半骗半哄地把好友睡了以后几日都没敢去见陈尚,可没想到陈尚能搞出这种大事,程月发觉自己过去小看了好友。

    陈尚被程月堵在归家的路上:“阿月……”

    程月找了个很偏僻的凉亭跟他说话。

    程月很着急地问:“你跟司马瑛的赌约是怎么回事?他逼你了?”

    陈尚宽慰他:“阿月,我有信心的。”

    可这并非有没有信心的关系,程月担心的是:药王谷每届千余弟子比斗,竞争激烈,陈尚前几日方迈进第二层,如何能跟那些经验丰富的弟子比赛?

    他去探看陈尚境界,这一看便令他惊讶,陈尚竟已是二层圆满。

    程月联想陈尚跟他说过的功法,立刻猜到这些时日陈尚恐也与其他人有过双修。他心如刀割,不知那人是谁?

    程月又是妒忌,又很难过,他还沾沾自喜陈尚愿意接受自己,可如今看来,陈尚不止能接受自己吧。

    “那人是谁?”他喃喃问道。

    “什么人?”陈尚疑惑。

    “与你双修的人。”程月赤红的双目盯着他。

    陈尚慌张中忘记掩饰:“他们,他们……”

    他闭上嘴,这种乱伦的事情,怎么能往外说?

    “他们?”程月道:“不止一人吗?”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天渐渐黑下来,陈尚越来越看不清程月的表情,慌乱问:“阿……月?”

    他拍上程月肩膀,却被程月反手擒住手腕,程月的俊脸凑上前来,长长睫毛戳到陈尚的鼻子,轻轻扫过他的鼻头,陈尚敏感地挤出一股淫水。

    程月道:“既然谁都可以,那也不要厚此薄彼。你这几日与‘他们’双修过多少回?”

    “阿月……”陈尚不知为何有些害怕,然而手腕被程月牢牢抓住。

    “我也想帮帮阿尚。”

    冥冥中他感觉到,有些事情到底不一样了。

    06

    程月神色隐隐带着疯狂,跟平日判若两人。

    陈尚被他抓的很疼:“阿月,你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别藏在心里,跟我说一下……你这样子我很害怕”

    程月道:“我想与你好好说,可你从不把我放在心上,第一次跟你双修的人明明是我,我哪里不好?你又去找别人,冷落我那么多天。”

    “我不是不想找你,但你一时之间应当也不想看到我,我们都需要时间思考一下。”

    “思考什么?”

    “我们的关系,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程月觉得很可笑:“我们都做了那种人,怎么可能还做得成兄弟?”

    “阿月……”

    程月绝望中又夹着希望:“我喜欢你。”

    终于说出来了。

    “我不想做你的兄弟,我想做你的伴侣。”

    “伴侣?怎么做伴侣?”

    “就是我会永远爱你,为你着想。你有什么烦心的事都可以找我解决,你只能跟我一个人双修。”

    陈尚不能跟好友说父兄与自己双修的事:“可是,他们是我爹找来的。”

    世上竟有父亲专门找人去肏自己的儿子吗?

    程月愤怒下口不择言:“顾长老倒是十分贴心,怕不是有朝一日自己亲自来跟你双修?”

    他这话不过随便一说,但陈尚的反应让他惊讶,陈尚脸上藏不住心思。

    陈尚被程月压到身后柱子上,程月压在他身上,却似靠进他怀里。

    “阿尚的秘密真多,原来你瞒着我那么多事?”

    陈尚声音都在发颤,苦涩无比:“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多想,多想像你一样,我一直羡慕你,你们这种人,有那么好的天赋,我只是个废人,根本不值得你喜欢。”

    “值不值得的事情不用你替我操心,”程月目光专注而温柔,“陈尚,只要你一句话,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

    程月十分害怕陈尚会一直沉默下去,直到他感觉自己被一双长臂揽住——

    “阿尚,阿尚……”他高兴的地叫了好多声,比陈尚纤瘦些的身体正好嵌进陈尚的怀抱,“阿尚,我好高兴。”

    陈尚无奈地蹭掉程月脸上的泪痕:“你怎么还哭了?”

    “高兴的,不行吗?”程月在他面前一贯是个年轻却稳重的形象,这番突然撒起娇来,让陈尚心中一动。

    他心中有了补偿的念头,于是十分主动地就把手伸到了程月腿间,只把程月那物掏了出来,肉棒干净粗长,他一只手都无法合握,跟程月俊秀外表对比鲜明,这样一个大家伙,怪不得能让他在床上哭出来。

    陈尚把那东西在手心里搓硬搓热乎了,松手转身趴在石桌上,把自己的裤子褪了一半,堪堪露出两瓣圆翘的臀肉。

    那两瓣蜜色的肉紧闭,袍子都撩了上去,露出一截窄腰,就见那臀缝跟腰连成一道起伏丘陵,臀沟幽深,看得程月两眼发直。

    陈尚掰开臀瓣,露出中间那小小圆圆的洞口,修长按揉穴口四周,褶皱被按得舒展开,蜜口张开,手指十分自然地探了进去……

    陈尚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他背着身有些羞涩的感到程月灼热的眼神。身体却不知羞地饥渴起来,他的注意力不自觉集中在程月目光汇聚的后穴,忍着难为情,不想再拖延时间,便回头对程月道:“进来,快点。”

    他说完觉得自己有点不妥,欲盖弥彰道:“那天我一夜未归,我兄长这几日看我就严一些,你做的快点,我得在日落前回去。”

    但这番解释却是白说了,程月哪有心思听他后面那些累赘的话,他眼里只有陈尚逐渐湿润的后庭口,晶莹的淫水把穴口浸得发亮,耳朵里听见那代表邀请的两个字后就再也听不见别的话语。

    下身蓄势待发,膨胀的龟头翘起来的样子有些狰狞,陈尚回头看了一眼,心生恐惧,他后面又小又紧:“阿月,你先等等,进不去的。”

    程月连忙扶住他,不让他挣扎:“别怕,肯定可以。”

    他等不及了,挺着阳物就直直撞进去,那小穴顺滑非常,又不失紧致,程月一边进入一边在心里感激那劳什子宝典,不然他又怎么会跟陈尚有今日缘分。

    想起还有其他人也跟他尝过一样的销魂滋味,程月哪怕极力在心中规劝自己,动作还是粗暴许多。

    陈尚被他这突然大开大合起来的动作弄得疼痛里夹着蚀骨快感,他的脑子都要被这快感烧坏了,后穴淫荡地冒汁儿,被肏出水声,他红着脸呻吟:“阿月,阿月,你肏得好深,我受不了了。”

    程月掐住了他的腰,把他按在自己阳物上,摆动的幅度很大,把陈尚撞得快要散了架,也不见疲倦,反倒愈发神勇,精力十分充沛。

    他抵住陈尚的敏感凸起肏弄,马眼里淌出来的液体不断润滑着肉穴,肠肉都被他的性器挤出来富余的部分,程月就扯了那小块的淫肉,揉捏几下,听见陈尚的哭叫,又满足地把肉棒捅回后穴。

    陈尚被他干得不断往前扑,腿根磕在石桌边沿,又凉又疼,却把他从快感中拖拽出来。

    陈尚委屈:“轻一点,唔——”

    只能靠两只手抓紧了桌沿把身体固定住,屁股越发地往上翘,好歹离开了桌沿。

    他自救的举动落入程月眼里却成了主动求欢,程月只当自己还不够努力,为着那点男人的自尊心,卯足了力气想要满足他,陈尚也叫不停他,个中滋味只好都咽进肚子。

    粗长的性器把肉穴里的水都磨干了,后穴被磨得疼痛,又自发的分泌出淫水,陈尚穴里面跟穴口都火辣辣的肿起来,却显得后穴更加紧致。

    程月揉着他的臀肉挺腰干的起劲,两只手也伸到他前面,隔着衣服揪住胸前肉粒,陈尚在前面独自荡悠的性器时不地贴在冰冷的石桌上,阴差阳错地体验起跟火热的身体完全不同的凉快,前物后穴,竟是冰火两重天的快感。

    一开始那速战速决的打算都被抛在脑后,程月一个姿势用了还不尽兴,又把他翻过来重新肏了进去。

    陈尚的腰再次被高高折起来,也亏他自幼习武,被人折过来折过去也没事,反而柔韧非常,让人着迷。

    程月摸着他的腰,他立刻敏感的拱起来:“不,不要碰,好痒。”

    阴差阳错,他这么动作反倒让自己后穴的景象第一次展露在本人眼前。股间含着粗长性器的样子淫乱无比,程月瞧他不好意思,更故意抬起他的腰,把那处的淫糜情形展示给他看,男人骨子里那点劣根性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看着陈尚这副模样被他肏得哭出来。

    程月愈加卖力,陈尚股间被肏得淫汁飞溅,洒在两人胸前和脸上。

    程月把陈尚脸上沾到的浊物都拿舌头舔净了,然后吻住陈尚张开的嘴,舌头深入到陈尚的喉咙里,如同另一根性器一样肏着他的喉咙眼。

    他道:“阿尚也尝尝自己的滋味。”

    两人之间连着一丝唾液,目光相接,生出千般缱绻情意。

    “阿月。”陈尚忍不住唤道。

    “阿尚。”程月已到濒临迸发的时候,他握着陈尚的性器,一并撸动起来,低头啄吻着陈尚汗湿的鬓角,道:“阿尚,我们一起。”

    两人最后一刻紧紧搂在一起,肉棒肏到前所未有的深处,而陈尚的阳物也在他手里,两人一齐射出精华。

    经脉中的内力开始运转,那脉络中的杂质不知不觉又被清除一些,后穴里夹着的精液被内壁吸收干净,程月拔出的软物裹了一层淫水,却不见一丝白浊精华。

    他按了按陈尚松软肉洞,问:“吃饱了吗?”

    陈尚便推开他,顾左言他起来:“衣服都弄脏了,可怎么办?”

    程月道:“反正天都黑了,谁能看见。”

    陈尚大惊:“什么?天黑了!”

    两人确实太过忘情,可陈尚这几日却还有家里门禁要遵守:“我哥哥和爹爹恐怕又要担心了,我先走了。”

    他话说完,提着裤子一瘸一拐地跑走了,背影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程月看着他的身影,心里甜蜜。

    陈尚能回应他是意外之喜,他不会只让陈尚一人付出,明日他便去陈尚家中提亲,跟陈尚父兄请罪,他不但要做陈尚的双修对象,还要跟陈尚当一对被人祝福的伴侣。

    另一边,陈尚很是头疼地叩响自家大门。

    “是谁?”门里顾长白问。

    陈尚虚弱着声音道:“是我,爹爹救我。”

    07

    门立即开了。

    陈尚仗着夜黑人眼盲,一头撞进顾长白怀里,情真意切地唤道:“爹爹。”

    顾长白稳稳地接住他,习以为常地问:“怎么了?”

    陈尚现在懂事许多,但小时候刚没了娘时也曾十分折腾人。除非顾长白亲自抱着他,他才会消停片刻,但离不得人,否则又故态复萌。

    陈尚自以为掩饰的很好,装作欲火焚身地投进顾长白怀抱。顾长白也就当自己没发现他眼中的狡黠,此时他就是个溺爱幼子的父亲,因为年龄差距过大,他对陈尚的包容也比顾清流更大。

    所以得知陈尚与程月的事,他固然难过,却会尊重陈尚的选择。

    现在也是:“你又闯什么祸了?不想说便算了,天这么晚了,你在谁家吃的饭?”

    陈尚这时才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他心里暗唾程月不知节制,腆着脸道:“还没吃呢。”

    顾长白凉凉问道:“到底是上面那张嘴饿,还是下面那张嘴更饿?”

    陈尚站在台阶下仰视他,被顾长白清亮的双眼注视着,蓦地有种被看破的错觉。

    “爹——”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悄悄摸摸肚子,他是真的有些饿了。

    可顾长白也不提吃饭的事情,更没带他回房间,陈尚在一片沉默里十分不安。

    “爹,我有点饿了。”

    顾长白抬手在他嘴边抹了一下,指尖在他嘴唇上抚过,启开他的唇瓣,陈尚的牙齿松松的咬着,那手指又摸过他的牙龈,陈尚一抖,上下牙猛地合住,咬到东西才想起是顾长白的手指。

    陈尚急急把顾长白的手拉出来,那手指细长,指节也很窄,跟他的手完全不一样,与本人一般漂亮,陈尚心疼不已,捧着那只手:“疼不疼?”

    他焦急的样子落进顾长白清冷的目光,陈尚突然被揽进一个幽香的怀抱,顾长白俯身含住他的两瓣嘴唇,舌头挑开他牙齿,口中的津液都被大力吸取。

    没多久他就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亲吻中,顾长白半屈着腿,一把托起他,陈尚配合的揽住顾长白脖子,一直被抱回顾长白的屋里。

    小时候睡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里,必须让顾长白搂着,小小的软团偎在爹爹胸前……

    十几年过去,他又一次睡在这里,却跟顾长白赤身挨在一起,顾长白一如既往宠着他,任他扒了两人衣服,又骑在自己身上磨蹭。

    后穴早就泛滥,陈尚低头便看见父亲清冷俊美的面容已经失去了平静,陈尚也着了魔似的扶起顾长白半软的阳物往后穴塞。

    还是顾长白制止了他,让两人的位置上下颠倒,顾长白伏在他身上,一寸寸吻过他的肌肤,陈尚的手搭在他肩上,不时抚摸他,顾长白也捏着饱满的臀肉一点点开拓肉穴。

    几根手指都轮番入过,才上了重头戏,这几个人好像都很喜欢陈尚亲眼看着自己的小洞被撑开,深红色的尘柄搅开拥挤的肠道,一直入到深处,然后缓慢地肏到深处,全根抽出来,再肏进去。

    这沉稳的动作持续了好一阵,直到肉穴被肏成烂软的肉糜,入口即化,肉杵轻捣便纷纷让开一条甬道,让那物进到极深处,顾长白按住颤抖的陈尚,坚定地捅到深处。

    “爹——”陈尚眼睫颤抖,依附在顾长白身上,让顾长白想起以前,那么小的孩子,没有安全感,无时无刻不要爹爹陪着,不然就哭闹没完,后来长大了再提这些陈尚就会红着脸说爹爹别欺负他,怎么可能呢?他现在的样子比小时候还可爱。

    陈尚的求饶都被他过滤到脑后,幼子眼泪流的越多,他肏干得越凶猛,不止脸上,身上也出了许多汗水,顾长白丝毫不嫌弃地搂着他安慰:“再等等,再等等……”

    “爹,太快了,我受不住,唔……”

    肉棒肏弄的速度不见下降,顾长白亲亲他汗湿的鬓角:“小骚穴吸的那么厉害……小骗子,明明就很喜欢。”

    陈尚:“……”

    他就这么被顾长白自说自话的肏了半宿,最后也没吃一口饭,陈尚悲愤的想:我是真的很饿啊。

    ……

    次日。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灵感应,陈尚起床后精神不好,程月居然一早就上门来了。

    陈尚见他手里捧了两颗又大又圆的蛋:“你这是什么?”

    程月道:“大雁。”

    陈尚道:“在哪呢?”

    程月把那两颗蛋往他眼前晃了晃:“这不就是。”

    胡说,这分明是鹅蛋。

    程月道:“一时匆促打不到大雁,我就在徐长青他家的院子里里摸了两颗鹅蛋,反正也没太大区别,据说家鹅还是从大雁驯化来的。”

    陈尚:“被徐长老发现怎么办?他能去你家说的你爹娘没脸见人。”

    程月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可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陈尚想问你这要干什么?

    却听程月声音里掩饰不住甜蜜地说:“据说俗世里有的地方男方向女方家里提亲要带着自己亲手捉的大雁,阿尚,我是来提亲的。”

    陈尚:“……程月,你别再看那些话本了,被人知道不好。”

    程月俏皮地跟他挤了下眼睛:“阿尚会帮我保密的,不是吗?”

    顾清流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戏,正冷声道:“俗世里婚前男女还得避嫌,程公子离我们尚儿有些近了。更何况陈尚堂堂七尺男儿,可没听说男人也能跟男人提亲了,程公子未免太没礼数。我不好替令尊令堂管教你,程公子还是请回吧。”

    程月此行已是抱好了被拒绝的心,他做足了功夫:“顾大哥……”

    “没必要这么亲近。”

    “顾师兄,我知道我这样不合理数,但我是真心想对陈尚负责,我们……”他看了陈尚一眼,飞速说道:“我与陈尚已有了夫妻之实,我知道陈尚修炼的功法的特殊性,更知道您和伯父已经为陈尚找好了几名双修对象,可我还是想来争取一下,与其找那不清不楚的人,不如让我这个一起长大的竹马帮陈尚修炼,而且我也是真心爱慕陈尚,不只是朋友,是夫妻之间的爱慕。”

    顾清流:“不清不楚?”

    他咬字极清楚:“什么是不清不楚的人?我和我们的爹也是不清不楚的人吗?”

    陈尚来不及阻止,程月已经把话说了出去,且不留一丝情面:“你们算什么清楚,乱伦吗?还是您真的想陈尚以后在谷中再也抬不起头!”

    陈尚慌了:“阿,阿月……”

    顾清流脸色骤变,他还想说什么,顾长白已被他们的谈话吸引过来。

    他神色淡淡:“我不怕,尚儿怕不怕是他的事,我只知道程公子这样跑到别人家里说话很不礼貌。我和清流再不清不楚也是尚儿的亲人,而你?”

    顾长白嘴角挂上凉薄微笑:“你又算什么呢?凭着不错的皮相和家世诱奸了我的儿子。”

    程月收在袖中的手不觉攥成了拳,鹅蛋壳承受不住压力碎了满手。陈尚连忙去掰他的手:“程月,你的手。”

    被一把甩开。

    陈尚:“……程月。”

    “你昨晚回来晚了,伯父和师兄有说你吗?”

    陈尚不说话。

    程月又问:“你今天早上从谁的房间出来的?”

    这个顾长白就可以告诉他:“我的。”

    陈尚伸出去的手也收了回来,他看着程月的背影离开,那些挽留的话都在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父不父,兄不兄,子不子,真是可笑。”

    直到背影也消失在门外,陈尚蹲下来把蛋壳的碎片一小块、一小块拾捡起来。

    顾清流去拉他:“让下人收拾就好。”

    陈尚也甩开了他:“阿月,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顾清流:“你现在要去追他吗?”

    陈尚摇摇头,他怎么配?用他小半颗心,去换程月一颗真心。

    程月走后,陈尚午饭晚饭都没胃口,顾清流不劝不说,晚上却进了陈尚的房间,把他压在床上,硬是把上下两张嘴都喂得满满的。

    肉棒挤在穴里也不拔出来,顾清流摸着他鼓起来的肚子,温柔入水地问:“吃饱了吗?”

    陈尚不开口,他就去磨穴心那一点,让陈尚失声淫叫:“饱了,我饱了……”

    充沛的精气在体内炼化,二层圆满的境界好像已经承受不住这么多的灌溉,开始松动起来,两人身体相连,顾清流立即知晓了陈尚的变化,体内的内力被他有意引向陈尚,内力顺着不可说的那连接处涌进陈尚身体,肉棒热的烫人,后穴不断收缩。

    顾清流翻身压在他身上顶弄不停,陈尚这次清醒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种种变化,经脉中的内力从开始的细流变做大河,又被压缩成细流,在此同时体内堵塞的杂质都被冲刷殆尽,身体顿时轻松起来。

    一头是初尝情场失意,一头是修炼有成,陈尚第一次陷进这种矛盾中。

    顾清流用力捏了一下陈尚的乳头:“别走神,用你的内力冲击堵塞的经脉,不用担心精气不够。”

    “哥哥,可是你……”陈尚有点担心,谁知道他突破到第三次需要多少精气的帮助,万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吸干了顾清流……

    只见顾清流挑眉:“有本事你可以试试?”

    陈尚缩了缩后穴:“我怕榨干你。”

    顾清流笑道:“那也要我乐意,你也太看不起你的哥哥了?”

    陈尚将信将疑,可被顾清流催促着加快内力的循环,让内力在他的帮助下拓宽经脉,吸纳天地灵气。

    性器进进出出,抽动不止,源源不断的精气灌输到陈尚体内,两人整夜都不曾分开。

    陈尚醒来时顾清流仍旧压在他身上,两人下身相连,陈尚有点不好意思地推了推顾清流:“哥。”

    顾清流却没有反应,陈尚焦急起来,他探了顾清流的鼻息,均匀有力,可就是不醒过来。

    陈尚慌张去找顾长白,顾长白号过脉后平淡道:“只是精气消耗太多,床事上注意一下,不要太过放纵就好。”

    这时顾清流也醒了,他先看了陈尚:“尚儿稳固在三层初期了。”

    顾长白有心帮他瞒下境界不稳的事实,两人都怕陈尚心中生出负担。

    顾长白道:“这次也提醒我了,尚儿既然选择了这门功法,注定走上一条特殊的路,如今他升上三层就能拖累你境界不稳,那四层五层以后,更高的境界呢?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顾清流问:“爹有什么打算吗?”

    顾长白道:“我其实早就有这个打算,再给尚儿找几个双修的伴侣。”

    “爹?”

    “你先休息吧。”

    陈尚还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兄长突然就变了脸色?还有爹爹说的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尚儿,你喜欢程月吗?”见陈尚红着脸不说话,顾长白道:“看来是喜欢的,也省却我的功夫了。年轻人之间误会多,没什么隔夜仇,你去找他认个错,我看的出来,那孩子是真心喜欢你。”

    08

    大比在即,陈尚此时也只能把一些儿女私情暂放脑后。

    大比持续三日,前两日都是弟子间的大乱斗,车轮战,一百个对站台,弟子们两两比斗,赢者留在台上,等待下一个挑战者。

    陈尚将自己的一柄剑擦得铮亮,也不等别人如何选择,是做那守擂者还是挑战者,他找到一个没人的对站台,翻身上了去,只能人来挑战。

    他这表现倒是惊住了一众弟子,有人笑道:“早点上去也好,可以早点赶回家吃个午饭。”

    众人笑,陈尚也笑:“只怕有人拖到午饭也不上台,等到人多时趁乱比斗完,输了也少人看见,省的丢人。”

    有这种想法的人只多不少,包括往年的陈尚,也想着浑水摸鱼也好过当众丢人。不过亦有人被激的面红耳赤,跳上对战台。

    来了,陈尚握紧剑柄,也让他检验一下如今的水平。

    他脑海里演练着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剑招,就是普通的穿刺格挡。过去碍于境界,他只能练会这最基础的剑法,如今有了境界,这基础剑法反而成了他最擅长的武功。

    经年的练习让他吃透了这套基础剑法,不要小看基础这两字,世间的万般变化都由此衍变,陈尚有这一套剑法,已胜过这谷中一半的弟子。就如程月,他也曾承认两人如果境界相同,他不如陈尚。

    突然想到程月已经几天不见踪影,这还是第一次,回头时没有程月在身边温柔的看着他。

    “喂,害怕了就快点认输,比武中走神可是禁忌。”

    陈尚道歉:“是我的错。”

    掌心有汗,却并非紧张,他的心也在加速的跳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了。

    观众道:“王师兄手下留情,也别让人家输的太难看。”

    王师兄哈哈笑道:“陈师兄,请了。”

    陈尚仿佛听不到这些嘲笑声,面色如常:“请。”

    话音落下,王师兄举剑来刺:“我刚刚说的还算话,陈师兄主动认输……”

    认输?挑眉的动作被陈尚做出七分洒脱三分痞气:“这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王师兄目瞪口呆,那把剑是何时出现在他眼前?

    陈尚一剑荡开他的攻击,回神间剑刃已搭在他颈间。王师兄竟没看清陈尚的动作,倒有台下的人看得清楚,那是再简单不过的基础剑法,谷中三岁小儿都能比划两下,可此时那剑法在陈尚手中脱胎换骨,不显得初级,反而朴素大气,给人极大的压迫感与惊艳。

    “好!”徐长青从远处看见这一剑,他鼓完掌又跟司马瑛道:“我说大师兄,你这次可能要栽了啊。”

    王师兄之后又上去几个不信邪的挑战者,都被陈尚的基础剑法打下比武台,曾经的废物逆袭归来,陈尚很是威风了大半天。

    他在台上守了半天,司马瑛也看了半天。

    徐少青:“难道你不觉得陈尚进步惊人,没准真的能闯进前一百名,那你药王谷大弟子司马瑛,从此就要改名换姓做他门下走狗了,陈瑛?这名字不错吧。”

    司马瑛看他一眼都嫌多:“聒噪。”

    徐长青嘿嘿笑:“不是我聒噪,是你心乱了,看什么都不顺眼。”

    陈尚这边看着日头差不多,挥手道:“不打了不打了,大中午的,各回各家各自安好吧,下午见了各位。”

    司马瑛见他跳下擂台,直接回了家。

    徐少青:“真是郎有心妾无意,你为他早起一个时辰来观战,可人家根本没注意到你。”

    司马瑛道:“徐少青,我师尊说你性子跳脱,让我平时多管教你,不如我建议他把你关在家里,抄上十遍八遍药王谷的谷规。”

    “别啊,师兄,我把你当亲哥看啊。”

    他明明比自己还大半岁。

    司马瑛根本不理他,徐长青道:“你这是公报私仇啊!你自己不开心就欺负别人,你小心我跟陈尚一样,也不理你了。”

    “徐长青!”司马瑛带了怒气。

    徐长青不小心戳到了好友的痛处,立刻住了嘴。这可是司马瑛一向捂得很严实的小秘密,要不是他机智,也发现不了。

    司马瑛嘴硬心却软,还死要面子,他对陈尚根本不是讨厌。据他了解,司马瑛小时候最喜欢他的陈尚哥哥了,怎么可能因为陈尚资质不好就突然看不上陈尚了,分明是他嘴笨不会说话,什么好话从他嘴里吐出来都变了味儿,惹得陈尚伤心,渐渐疏远了他。

    司马瑛这个小可怜后来为了引起陈尚的注意,破罐破摔地说了很多更过分的话,恶性循环了这么些年,两人竟真的成了别人眼里的‘死敌’了。

    唯有徐长青看出司马瑛看着陈尚的目光并无厌恶,后来他逼问下,司马瑛被他烦得没法修炼,干脆把自己一肚子委屈都撒了出来。徐长青至今忘不掉自己当时的惊讶之情,简直是世界观被压碎又重塑了一遍。

    “我说司马瑛,你也太幼稚了吧,哪有人会为了让喜欢的人注意自己而专门惹对方不快?”

    司马瑛道:“我怕他把我忘了,他都不跟我说话。”

    徐长青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倒是忘不掉你了,他只会恨你。”

    司马瑛抿着嘴,道:“那也好过不被他看见。”

    徐长青摇头叹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智商都不见。”

    ……

    一上午比斗,陈尚中午多吃了足足三碗饭,他捂着圆滚滚的肚子倒在椅背上:“我的腹肌都要撑平了。”

    顾清流上手捏了一把陈尚的胸肌肉,陈尚正瘫在椅子上,肌肉都是软软的。

    “哥!”

    “放心吧,有你这胸撑着,肚子就不明显。不过你若能挺着大肚子被我们干一干,也别有滋味。”

    他竟还一脸回味。

    陈尚羞愤地瞪他一眼:“胡说八道,我走了!”

    顾清流号称药王谷第一君子,背地里却是个第一号大淫贼。

    陈尚下午沉浸在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悲愤中,又打败了几位挑战自己的弟子。

    到了申时以后,比斗的人越来越少,整个场子都空荡下来,几千人,听起来很多,可是这么大规模的互相切磋也进行不了几天,淘汰到最后,还能站在擂台上的一百人,就是此番大比的前百名。再往后的比赛陈尚没有参加过,也就不太清楚流程了。

    细数今日的战绩,陈尚信心满满,司马瑛注定要给他当众道歉,两人多年恩怨也终能有个了断。

    太阳西斜,红霞漫天,一声铜锣响。

    主持大比的长老登上那最高的四方台:“今日大比暂且为止,明日再战。”

    百座擂台,无论比斗是否分出胜负,都停下比斗,所有在场弟子向长老行弟子礼,今日的比斗,也算落下帷幕。

    09

    大比第二日。

    人数果然大大减少,司马瑛早早来了,与长老师尊一同在看台观战。

    徐长老是他的师尊,也是徐长青的父亲,昨天司马瑛看似大义灭亲,实则恼羞成怒地举报了徐长青经常跷课出去玩的事情,今日徐长青便被徐长老关在家中,任儿子哭闹耍赖,徐长老铁了心罚他抄上一千遍药王谷的谷规。

    徐长青:“爹你这是要我的命啊,阿瑛,你帮我求求情。”

    司马瑛巴不得甩开他,义正言辞道:“长青,你若有不满可以直接跟师父说,不要寻那些歪门邪道。”

    徐长老赞许地点头:“还是阿瑛听话,长青你要向阿英学习。”

    徐长青欲哭无泪,他找他兄弟帮忙说几句话就成歪门邪道了?何等的没道理。

    他于是怒从心起:司马瑛,今日你害我,就不要怪我黑化了!

    “爹,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阿瑛他,唔——”有喜欢的人啊啊啊啊!

    司马瑛捂住他的嘴把他拖走,冷静的对师父道:“观看比武有利于我们从别人身上发现自己的不足,师父不若让长青看完比午后写上五千字的观后感,不比抄死规定管用?”

    徐长老捻了捻鬓边一缕长发:“有理。”

    徐长青笑的比花儿还灿烂几分,五千字的观后感和一千遍谷规,傻子都知道哪个合适。他顶了顶司马瑛的肩膀,挤眉弄眼:“兄弟,谢啦。”

    司马瑛镇定依旧:“举手之劳。”

    看台下数百个比武台,有一处格外显眼,明显是别的比武台几倍多的观众把台子里里外外堵得严严实实。

    陈尚昨日一战似乎把名头打响了,搞得大家都去挑战他,平白给旁人分担了不少火力。

    徐长老见到:“这是顾师兄的小儿子吗?也这么大了啊,听说他原先体质不适合修炼,可一直不曾放弃,能有今日的本事,可见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是个有大毅力之人,未来定不可限量。”

    徐长青立刻看见司马瑛明明很高兴,却偏偏压下去的嘴角,他心里憋笑,死闷骚,有你后悔的时候。

    司马瑛:“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

    徐长老也不多辩解:“你们年轻人也别在这苦呆着了,觉得无聊也可以下去比划比划。”

    徐长青就等他这句话:“阿瑛,我们下去吧,下面看得清楚。”

    司马瑛矜持地微微颔首:“也好,我就陪你下去。”

    “哦——”徐长青拖着长音,斜睨他道:“谢谢阿瑛陪我。”

    司马瑛挺胸抬头目视前方地走了下去。

    他要去看他的阿尚哥哥了,想一想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谁还有功夫跟徐长青计较。

    但徐长青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依不饶地调戏他,比如:

    “阿瑛,你一会见了人家可不要再一张冰块脸了,不然你的‘阿尚哥哥’又要误以为你是去找茬的,唉,想想就悲催,你分明爱着他,可他却以为你讨厌他。但也不能怨人家,要是我喜欢一个人,肯定只想把好话都说给那个人听,而不是在他练武的时候说他内力不足底气也弱,配上你面无表情的样子,相当嘲讽。”

    这是司马瑛心底永远的痛。他当然也不想走破罐破摔的路线,以前并非没有试图挽回两人的关系。那时候陈尚体质的问题已经暴露有一段时间了,从万人迷变成别人闲话的对象,陈尚心里想必不好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也开始背着人独自练武,唯一不避讳的只有程月一人。

    某次陈尚又跟程月作伴去后山练武,司马瑛正好看见,他本意只是想安静地围观,不去打扰陈尚,但恰好听见程月评价陈尚那一手剑法。

    “阿尚好厉害,光论剑法我不及你。”

    陈尚很羞涩却掩饰不了开心地笑:“也就一般般而已。”

    程月:“真的很好!”

    司马瑛见陈尚脸都红了,心想阿尚哥哥是个很谦虚的人啊,被这么夸奖一定很不好意思,他要给阿尚哥哥解围。

    于是他冲出去了:“确实很一般。”面无表情。

    陈尚:“……”

    司马瑛还有理有据:“底盘不够稳,胳膊也很没力气,一看底子就很虚。”

    陈尚勉强笑道:“没办法,我的境界还是太低了。”

    程月凶狠地瞪了司马瑛一眼,忙道:“阿尚你别听司马瑛胡说,他就是故意想羞辱你。”

    司马瑛:“我说的是实话。”

    “就因为是实话,你更要换一种方式去说啊,”徐长青后来听他说了这件事,“对了,那时候你们多大?”

    “三年前?”

    “那也就十一二岁啊,身体都未长成,底气当然不足。阿瑛,你可能真的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司马瑛撇过头去不说话。而后徐长青做过的一些恶作剧不知怎么传到了徐长老那,徐长青被罚清理茅厕一个月,每天都哭唧唧的回来泡澡。但每日回来都有司马瑛帮他一起烧水,那阵子他的傲娇毒舌好友对他格外的友好,莫非他也觉得自己十分令人心疼?

    司马瑛:“……”不,其实就是他告诉徐长老的。坑了徐长青多少还是有些愧疚,但内心的畅快还是压过了他的良心。

    ……

    他们下去时陈尚那边的比武也将近尾声。

    徐长青:“陈尚这把会输。”

    没想到最后前来挑战的人是他——

    程月。

    他们两个怎么了?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司马瑛眉头皱成一团,那为何程月会出现在陈尚的比武台上,还与陈尚针锋相对一触即发,他明知陈尚此时还打不过他。

    “我还以为程月是最希望陈尚进入前百名的人,现在看来恐怕不是,程月跟你达成什么协议了吗?”徐长青问。

    程月也很好奇。

    但徐长青正经不过一瞬:“莫非他们真闹掰了,那你可要抓紧机会啊。”

    程月:“不要胡说。”

    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走过来了,司马瑛在谷中人气不低,人群主动把他和徐长青放到了最内圈。

    “程月亲自挑战,司马瑛和徐长青也来观战,药王谷最瞩目的三个弟子都到场了。”

    “也不知这陈尚是什么来头背景?”

    “嘿嘿,陈尚背景可大着呢,大名鼎鼎的药王谷长老顾长白是他的父亲,顾长白身为药堂长老,可没少给陈尚划拉天材地宝。”

    “怪不得陈尚能进步飞速。”

    一年不见,突然就有了三层的实力,的确进步不俗。

    但众人关注的中心却不似他们闲侃的轻松气氛。

    陈尚知道程月心中不满失望,他没有指责程月故意来这种低级弟子的场合搅场子,程月身为首席弟子,这些比斗本来都不用参加,却突然利用特权中途报名进来,还点名来挑战自己。

    程月没见到陈尚意外震惊的表情,这个人便是如此,什么情况下都要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思考,从不将人当成坏人,一点警戒心也无。

    “阿月,终于又见到你了。”

    “你不问问我为何来挑战你?你进入前百名之路可能就要断送在我手上。”

    陈尚:“跟那相比我更在乎你。阿月,我很怕你真的不再理我了。”

    但现在他心底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只要还能见到程月,陈尚就有办法挽回他,至少程月来跟他说话了,他最怕的其实是阿月的冷漠啊。

    程月冷着的脸再也无法维持,他握剑的手在颤抖,他最想听到却从不敢奢望能听到的话,有一日竟真的从陈尚口中说出,便在这一刻,有两个人心中都无比的纠结。

    程月既高兴又后悔,他太冲动了,他不该来挑战,也许私下里去跟陈尚沟通更好,他现在骑虎难下,难道他真要打败陈尚吗?

    陈尚道:“阿月,比武就是比武,我不会埋怨打败我的人,因为那是我技不如人,可我却会遗憾故意忍让我的对手,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程月终于露出笑容:“胜负未可知。”

    今日陈尚已非昨日陈尚,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剑锋相抵,寒光逼人,程月有一瞬间看不清陈尚的面容,但一股劲风从身后袭来,他回身以肘格挡,另一手挽了个剑花,荡开陈尚的虚招,直取他咽喉要害。

    陈尚被他的肘击打的小臂一麻,两人身子交错时他轻声道:“晚上去我家,我爹有话跟你说。”

    两人电光火石间过了数招,最后程月险胜。

    两人相视微笑,陈尚道:“这一次是我输了,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程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不断进步,我也在努力。”

    台下。

    徐长青担忧道:“阿瑛……”

    司马瑛捂着胸口:“长青,不知为何,我这里很疼,撕裂一样疼。他们明明已经两情相悦。”

    “阿瑛,不要再看了,我们走吧,已经结束了。”

    程月打赢陈尚后也没再接受挑战。

    已经结束了,其实何曾开始过,一直都只是他的独角戏,他一个人欢喜一个人难过,陈尚却从不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