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也许是酒店的床太软，被子太蓬松，谢盈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她梦到了她的小学老师，教语文的，声音很好听，手上有写字留下的薄茧。但她醒过来就不太记得梦里的内容了。

    谢盈没读完小学。她妈被男人骗光了钱，交不起她的学杂费了，后来干脆说不读了。反正她妈是婊子，她在夜总会里长大的，以后也是个卖肉的。

    谢盈不太在乎这个。她妈经常带不同的男人回家，被不同的男人骗，后来终于觉得世界太糟糕，跳河了。她只是有时候想，如果她继续读书，或者会有不同的出路。但有可能也只是变成一个有文化的妓女。

    谢盈伸了个懒腰，下楼蹭了一顿免费的自助餐。退房的押金也收进了自己的腰包，她拿着昨天客人给的卡，去银行取钱。

    自助机的操作她做过无数次，她熟练地插卡，从一堆复杂的字符里找出她要的，输入密码。

    个十百千万。

    一万块。

    谢盈睁大了眼睛，又数了一遍零。一万块。

    她像是做贼似的往后看了一眼，没有人。她手忙脚乱地把卡退出来，揣进了包的最里层。

    她遇上大款了！

    谢盈捂着手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意味着她能够交上欠了几个月的房租和水电费，甚至可以吃一顿好的。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告诉弟弟这个好消息。

    江淮最近很忙，应酬很多。合作伙伴和他吃过饭，非要去ktv唱歌。

    到了包间不免又是喝一轮酒，对方酒量不行，半途就逃到厕所吐了。江淮喝得也有些多了，按铃点了一杯绿茶。

    不一会儿便有人敲门进来，江淮抬起头，有些意外。

    谢盈穿着兔女郎的衣服，连体的制服只包裹住屁股，两条腿裹在黑丝里面，又直又长。

    谢盈认出了他，脸有一点红，走到他身边附身把茶放下了。弯下腰露出胸前的深沟，乳肉白得晃眼。江淮伸手揉她的屁股，兔子尾巴被男人捏在手里，毛团捏踏实了，紧贴着里头的硬芯。

    谢盈心里一跳，好像弱点被抓住似的。

    她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力道像小奶猫挠人，勾得人心痒痒。

    “下班来找你。”

    江淮盯着她的衣服与丝袜交接处，露出一小截雪白柔软的大腿。

    “换了衣服再来。”

    谢盈吃不准他的喜好，在更衣室换回了T恤长裤。

    她敲了敲包间的门，等江淮开门。

    “稍等。”

    过了一会儿，江淮才从里面出来，外套挽在臂弯。

    “走吧。”他依旧揽着谢盈的腰，身上酒气很重。但他看起来不太醉，脚步沉稳，足以让她依靠。

    这次他换了一间酒店，离这里很近，房间的价格依旧昂贵。谢盈有些兴奋，或许她可以趁他喝多了，把价格谈高一点。

    江淮没让她去洗澡了，坐在床沿，把她抱到腿上，亲她的嘴巴。

    男人的嘴唇薄，形状漂亮。他很耐心地亲，抿着她的下唇吮，用舌尖濡湿了，谢盈便顺从地张开嘴。

    酒精的味道有点冲，有点辣。谢盈皱了皱眉，被江淮发现了。他用嘴唇贴着她的，说话时候便摩挲她的唇瓣。

    “不喜欢？”

    谢盈想要否认。

    “以后不喝了。”她听到他在她的唇边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