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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狗

    在他一言半语,断断续续的回答中,我还是了解了前后经过。

    大概就是,大约半年前他看到论坛里的那个S的帖子,就找了群加了进去,在里边潜水很久,偶然看见我发给S,却被S发到群里的照片,有些场景太像我们学校的背景,所以他就留心了。

    可他又说,那S对于这些女M的信息保护倒是很到位,他私底下问了几次也没问出我的联系方式。“那当然啊,我也是前几天才加他的。”

    我听到他这么说,便急着辩解,“所以你找不到我的联系方式,就是因为,我前些天才加他的,还不到一星期呢。”

    “你还很得意?”他在一个红灯处停下,扭头看我,然后伸出手狠狠捏了一下我的脸,“是不是很得意?不到一星期就现实?”

    “也不止一星期,前几个月我都有在论坛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底气不足的辩解,也不知道怎么,我似乎忘记了我和这个旁边相隔不到半个手臂的人,也是刚刚认识不久。也许是他将我解救出一场“水深火热”中,我在心底已经将他看做自己人了。后来,就是他看见S在论坛发的贴,猜测我又会傻乎乎的去完成任务,再发照片。所以他就在完成期限内去学校里随便转转,照他的话说是“碰碰运气”。

    “看会不会遇到我吗?”我问他,几乎都快抑制不住语气里的开心。他却没回答我的问题,继续说着经过。然后就是遇到我,小惩大诫,想教训教训我这么个在学校里玩暴露的女学生。“我都感冒了。”想到那天晚上天气凉成那样,他还让我脱光了衣服走了一百米,心里说什么也会有点不开心,不过这句话说出去,反而像是在讨他的安慰,或者夸奖?他却又忽略了我这句话。

    后来,他拿着我的身份证上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回去查了一下,很凑巧发现他正是教我们这一级专业课的老师,还是那种一带要带两学期的专业课。然后他隔天就看见群里S发了我的照片,一时冲动就把后几周的形策课调到了开学第一周。

    “又是要‘教训教训’我吗?”我问他。

    “对,顺带给自己找了一堆麻烦,周二开完会还得赶着场次上课。”他这回没忽略再之后呢,就是我逃掉所有他的课,让他很焦躁,他很自恋的告诉我,他带过的学生从没像我这样一逃逃他所有课的,几天前他就在群里看到S要和我现实的消息了,直到今天早上他才从群里得知我和S现实的时间是在周三下午。“上午一连三四个电话打给你们辅导员。”

    “为什么……”我问他。车已经开进学校了,我看了时间离上第一节课还剩小半个小时。他说是担心我上完课直接去酒店了,所以让辅导员打电话把我叫到办公楼去,他还说他让辅导员留我下来等他去了和我谈,结果辅导员大概是图省事,把事情交代了就放我走了。

    “真麻烦啊。”车已经停在了路边,我看着他感慨了一句,其实我是想用“煞费苦心”这个词的,但又说不出口。

    “是啊,劳心劳力,有没点奖赏?”他也笑笑的看着我,问我。

    “诶?”奖励这个词不是应该M对S说的吗。

    “好了。”他拍拍我的脑袋,好像刚才那句话没说话一样,“下车上课去,我回办公室拿教材。”

    “那个……”他虽然当刚才没说那句话一样,可我还是死皮赖脸的又问了一句,“奖励?”

    “对,你要是开口叫我声‘主人’就算是了。”

    “我刚才叫过了。”我急急的说,心里就想着这可是个好机会千万不要错过了,又一想觉得‘刚才’用得不太恰当,便补充了一句,“就是在酒店楼下。”

    “那也算?”他问我,“那时你叫得可不是我。”

    “反正是叫过了。”我拉开车门,跨了出去,想了半天又回头对他说,“主人,上课见。”然后看他转过头点点头以示听见,?我好像觉得,他嘴角的笑意都蔓延到了我的心里。一旦接受了“我有主人了”这样的设定,好像做什么事都有了可循的源头。

    上他的课,偶尔趴桌子上无聊的玩手机游戏,他便会冷不防的提个问题,然后“一不小心”抽号数抽到我。往往这种时刻我都是左顾右盼,最后哑口无言。对于专业,他是很认真备课的老师,PPT做的简洁清爽,也不像形策课那样敷衍。然而我却不是认真的学生,他在课堂上说十句话,有九句我是记不住的,剩下还能记住的几乎都是无关课程的话。诸如,他曾经在北方求学的时候如何如何,假期去哪哪人文景点游玩所见所闻,反正总是这样的言谈能让我记得一清二楚。

    课下的交流却是寥寥,他用QQ但并不经常在线,我也很少在上与他相遇聊天。

    偶尔也问他关于上次他给我看的那个群的事,他说后来他退了那个群,看那S在群里说了句被放鸽子了,就没下文了。说起来自那天爽约之后,我被那个S拉黑了,那个S也很奇怪,并不和我过多纠缠,我原来还以为要花费好一番功夫才能摆脱他,结果却这么容易。心想他可能真不缺M,或者会在论坛里发个帖说我是骗子?上论坛看了看,除了他发的关于我的帖子都删的一干二净了,也没有看见他再发什么帖子谴责我。我猜想,大概是我的运气太好了吧,遇到不纠缠的人,还认了主人。

    自认他以后第一次调教,他选在了公园里。天气回温的那几天,阳光正好,夜里也不太冷。周六晚上,八点多他让我出宿舍在新操场门口等他。

    故地重游的感觉很微妙,上次来操场还是自己一个人,做的那些事全是欲望驱使。他不问我喜好什么,我在为数不多的聊天里还是告诉他,我不喜欢脏的,也不喜欢见血的,不喜欢太疼,总之看了那些调教项目以后,我似乎只喜欢暴露,羞辱和性,或者是在可接受的维度内,完全顺从某个人,以他的一言一行作为我所有行为的准则。他也不要求我时时刻刻叫他主人,也不给我什么早请安晚跪安,绝对服从的规矩。总之在网络里的交流,他完全不像个S。

    看了看时间,已经等了他十几分钟,我低着头无聊得踢着地板,嘴里碎碎念着,“一点都不像,错觉错觉,肯定是的,不会不是。”远远看到有人影靠近,内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感受。以前出来,总是欲望已经上脑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做点什么。这次站在这里,我穿得很完整,没有绳子没有铃铛没有器具,加上刚刚胡思乱想了一阵,根本幻想不了什么场景让自己迅速进入“我要被调教了”的状态。果然是他。

    “主人。”我低声唤他。“等久了吧?”他的问话就像是朋友相聚,见面时候的寒暄语气,我直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不过也不用我回答,他打开他挎着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金属质地的项圈。

    “戴上它以后,知道自己是什么吗?”他问我,项圈被他打开,已经贴上了我的脖子上的皮肤,很凉。

    “知道。”“说出来。”“狗狗……”我别扭的说出这两个字,在网络里无论打什么字再羞辱自己都只会觉得不够,而真正到了现实,要说出带着羞辱意味的词汇,我好像变成了哑巴。

    “母狗。”他在吐出这两个字的同时,扣上了项圈。这是第一次被戴上项圈,而且还是自己的主人亲手戴上的。

    我还在体会这样从来没体会过的心情,他那边却又拿出了东西。套在手掌上的皮套,手伸进去要握拳,伸不直,自己一个人戴不好,他先是给我戴上“手套”,然后拿着护膝,看我已经不能用手,他便蹲下身,在膝盖处给我扣好了护膝。看他蹲在我身前,感觉起来很像是有点“大不敬”的意味,自己的主人蹲在面前,我却站着。

    算是装备完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