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好友的变化，酒不能乱喝
褚裴隐隐觉得徐觅最近有些反常，徐觅是他的娱乐圈内好友，他刚进娱乐圈时上一档综艺节目认识的徐觅，那时候的徐觅才刚刚19岁，是首都鼎鼎有名的艺术学院科班生，还在上学期间，就参加了当时特别火的一档歌舞选秀，从中脱颖而出。拿到了节目的冠军。 可谓是天之骄子，万众瞩目。当时的徐觅被捧到天上去了，狂热的粉丝们甚至声称他是跳舞的天使。 可光怪陆离，瞬息万变的娱乐圈内，光凭舞蹈想要长久的火下去太难了，徐觅签约的公司给他们几个选秀出来的男生组了个男团，一共四个人，性格和外型各有特色，一时该男团风头无两，给公司吸了无数的金。直到两年后的现在，依然占据内地男团top的位置。 褚裴觉得徐觅反常，是他发现徐觅的朋友圈奇奇怪怪的，以前的徐觅虽然发的东西褚裴也不能全部看懂，但是是完全看不懂了。 譬如这条，配图是一件男性的外套，随意的搁在椅背上，徐觅给图配的文字是：凌晨一点的你。 ？？？ 褚裴缓缓打出三个问号。 徐觅回了他三个。。。 褚裴无语，想不到回什么了，随手刷了几下朋友圈，没什么可看的，就切回了聊天界面，自从那次陆程谨加了他之后，两人就没有聊过天，褚裴平时联系的人也不多，此刻在手机屏幕的下方，陆程谨的头像特别显眼。 褚裴点开看，白色的聊天背景上，只有一条冰冷的加好友的信息：我是陆程谨。 褚裴点开陆程谨的头像去看，发现陆程谨依然没在朋友圈发什么。 他又切回聊天框，难得今天他收工比较早，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导演下午的时候说今天早点收工，明天要拍一场群戏，很耗功夫，今天争取早点完工。 褚裴想，陆程谨应该也已经收工了吧。 鬼使神差的，褚裴打下几个字按了发送。 -收工了吗？ …… 褚裴以为很久之后才会收到陆程谨的消息，没想到三十多秒的时间，陆程谨就回复了。 -刚下班，准备去吃宵夜。 褚裴正在想要回什么，陆程谨又发消息过来了。 -吃烤串，一起吗？ 怎么好像除了拍戏，他两见面的时候都是在吃的路上。 褚裴摸了摸肚子，好像晚上的阳春面也不顶饱，那就去吧。 -好，我收拾一下打车过去。 -不用了 -嗯？ -我叫小陈开车到酒店接你。 -噢，好。 褚裴从床上起来，打开行李箱，把白天穿的衣服换下，拿上手机就出门了。褚裴还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下楼的时候陆程谨的助理小陈也刚刚到。 虽然出酒店的这段路程很短，褚裴还是谨慎的拿出口罩戴上，钻进了黑色的商务车里。 褚裴以为陆程谨也在车上，没想到后座空落落的只有他一个人，小陈边开车，边看着后视镜说：“陆程谨已经先到了，他让我返回来接你来着。” “嗯。”陆程谨回了声，不置可否。 陆程谨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公司资源分配的不多，小陈又要当司机又要当助理，车上坐的男人虽说也是个新人，但比自家艺人多了个“最佳”二字，身份意义就不一样了。本着替自家艺人搞好关系的原则，他贴心的问褚裴空调温度合适吗，要不要切歌。 褚裴让他随意，小陈也懂得察言观色，也不说话了。 把褚裴送到目的地，褚裴想邀请小陈一起吃，小陈连连摆手拒绝，表示他去附近买包烟溜达溜达，让他们慢慢吃。 褚裴也不强求，下了车本想往店里内找，却不想被人拉住了衣摆。 “在这。” 是陆程谨，他坐在烧烤摊的廉价红色塑料凳上，抬手拉住了褚裴。 褚裴怔楞了一下，隔着口罩问他：“就在这吃吗？” “就在这吃。” 陆程谨帮他把凳子拿开，示意他坐下。 褚裴落座后，四处看了看，发现陆程谨选的是个不起眼的暗处，而褚裴的位置刚好背对着其他桌子，就算别人看过来，也只能看到褚裴的背影。 褚裴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口罩摘下来。 陆程谨看着他小心的样子，抬起嘴角笑了笑：“怎么，怕被人发现？” 褚裴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好像偶像包袱太重了，说到底他只是个最佳新人，还达不到国民认知的程度，况且烧烤摊灯光昏暗，也不至于有人盯着他瞧。 “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褚裴是个怕麻烦的人，能不多事就不多事。 “那要是被拍到了，那些娱乐报道就要这么写，最佳新人烧烤摊私会陌生男子。” 褚裴听出来陆程谨在打趣他，但他又接不上话了。只好默默的摆放餐具。 “这家店是我发小开的。”咔嗒一声，是打火机点燃的声音，陆程谨点了支烟，对褚裴摆了摆手，问：“讨厌烟味吗？” 褚裴摇了摇头，说：“没事，你抽吧。” 陆程谨就着这口烟侧过头吞吐云雾，烧烤摊蹭着路灯的光亮，此刻他们的位置刚好在一盏路灯边上。昏黄的路灯成了绝佳的打光器，陆程谨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火星，朦胧的烟雾，褚裴就着这团光亮，看到了烟盒上的标签。 陆程谨抽的是七星。 锋利的下颌线在陆程谨的勃颈处划下阴影，微长的额发挡住了他的眼神，徒增了几丝距离感。褚裴不自然的叫了一声：“诶！” “嗯？”陆程谨侧着头把烟雾呼出去，才转头回应褚裴。 “点东西了吗，就知道抽烟。”褚裴掩饰着说道。 陆程谨勾起嘴角：“忘了。” “……” 看到褚裴要起身去点东西，陆程谨开口：“点了，回来。” “噢。” 等待烤串的过程中有些无聊，褚裴不想玩手机，陆程谨看起来也不想。褚裴的手一会动动筷子，一会又移移碗。 陆程谨抽完一支烟之后，就没再抽了。 褚裴在拍戏的时候，偶尔能闻到陆程谨身上的烟味，他能感觉出来陆程谨烟瘾挺重的。见此刻陆程谨摁灭了烟头，两人都有些无所事事。 “褚裴。”陆程谨突然开口。 “嗯。” 陆程谨似乎想说什么，但此时，老板端着一大盘子烤串颠颠的过来了。 烤得油汪汪的牛肉串整齐的码放在不锈钢的盘子里，大块的肉串多汁又量足，肉串面上洒满了调料和白芝麻增香。让人看了食欲大增。 “哈哈，尝尝我的独家烤串，保证你吃了还想吃。”烤串店老板放下肉串之后，又捎了半打啤酒过来。啪的拉开易拉罐环，给陆程谨和褚裴各塞了一罐，要和他们一起喝酒的意思。 “哎呀，小陆知道给我带客人来了，不容易，不容易。”老板主动的跟他们碰了两下易拉罐，抬头喝了一大口，说道：“等会再给你们送两串大腰子过来。” “行啊。”陆程谨抬起手来和老板碰了一口，老板还想再说点什么，奈何客人催的急，又只得回去接着烤串。 褚裴就着易拉罐的口子抿了一口酒，冰镇过的啤酒纾解了夏日的热意，从喉头凉到了肚子里。 啤酒气泡多，褚裴喝了几口就忍不住打了个嗝儿。 陆程谨听到这声嗝，低低的笑了起来。 褚裴局促的放下了啤酒罐。 陆程谨给他分了一半烤串，没有再笑他，两人默契的开始吃烤串。鲜嫩多汁的牛肉一吃进嘴里，味蕾就被香气裹住了，但是这些烤串未免也太辣了。 褚裴吃了两串就被辣得眼角红红的，连忙又喝了几口啤酒解辣。褚裴看着陆程谨气定神闲的吃着肉串，间或喝两口冰爽的啤酒。 印象中的陆程谨做什么都是有条不紊，好像没有什么能打断他的步伐。 一如拍戏时的陆程谨，褚裴没和陆程谨合作之前，他其实对新人的表现存疑。但是和陆程谨合作之后，才发现陆程谨其实是个很敬业的演员。 他每天准时到片场，会按照导演的要求认真琢磨细节，甚至对某些细节有着苛刻的执着。让导演都夸赞了他好几次。 褚裴刚和陆程谨搭戏，状态不稳频繁NG的时候，陆程谨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陪他重拍，也没听他抱怨过。 一开始，褚裴觉得陆程谨不爱说话，不善交际。甚至说得上有些冷漠了。 可自从他知道陆程谨就是R神后，陆程谨潜藏的那一面就像融化的冰山一样，一点一滴的暴露在他眼前。 很细心，会照顾人，脾气也很好，没见他发过火。偶尔还会开玩笑。又很自律。 褚裴怔楞了，怎么想起陆程谨来，全都是他好的一面。 但明明陆程谨在酒店的时候，对他下过那么多羞耻的指令。但他们此刻却能平静的坐在一起喝酒吃烤串。 褚裴看着对面的男人，蓦然发现，其实陆程谨长得很好看，鼻梁挺直，嘴唇薄润，眼窝有点深，但这样更显五官的立体。下颌线仿佛斧凿刀削过一般深刻。 不知怎么，褚裴想起了上次见面，陆程谨靠在路灯下的模样。陆程谨眼神苍茫又忧郁，凝望着虚空的远方。 强势又内敛，这两个词用在陆程谨的身上并不矛盾。 褚裴蓦然觉得有些干渴，捏了捏空罐的啤酒，勾着指环又打开了一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