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你猜我气不气?
“又何尝不是只对你无赖。”用指腹摩挲着自个儿留下的痕迹,宿欢不禁轻笑,凑到他耳畔低下声音问着,“若是旁人,我又怎会这般纵着……顺着……?” 她刻意将嗓音压得又哑又柔,呵气如兰似的传入朱清绝耳中,教他不禁耳底酥麻。 掩下骤然急促起来的怦怦心跳,他转首避开宿欢的亲昵,“……你倒是惯会说这些情话来哄人。” “那可有哄得清绝欢心?” 她言辞轻佻,若说戏弄倒又是促狭居多,宛如说笑似的随口话,教朱清绝便是想反讽回去,也无从开口。又偏生被她撩拨得耳根作烫,索性便不做声了,任她自说自话去。 “时辰不早了,清绝何时回去?”偏生宿欢画风一转,非要让他接话,“唔,再迟了未免不好。” “……我晓得。”他垂首理着衣裳,将外衫穿好后正要将衣带扣好,便被她抬手接过,再俯身将其绕过腰身—— 朱清绝气息一乱。 她如今便将身子倚进自个儿怀里,又这般姿势,与她拥着自个儿也差不离了。 不似欢好时的亲近,便是那时耳鬓厮磨、相濡以沫的间距,也不如此刻来的动人心神。 宿欢慢条斯理的将衣带自他腰后绕过一圈,在身前系好。她纵横情场,又是个爱挑逗人的性子,而今不过不经意抬眸一瞥,便知他这时心绪不宁。略有些莫名的眉梢轻挑,宿欢唇角勾起的弧度更甚,有几分戏谑、更有几分玩味,“清绝原是……喜欢这般温柔小意的小娘子?” “……”他倏地推开宿欢,面泛红晕,眸底羞恼,“……胡说八道!” “闲时烹茶绣花、摆棋落子,更为清绝整衣挑灯、红袖添香,岂不妙哉?”他推得不重,宿欢便也不在意,顺着那力度起了身。她为朱清绝捋了捋佩着的络子,唇角轻勾,“如若不然,清绝怎会因我为你系个衣带,就失神了半晌?” 朱清绝有心辩驳,却知晓自个儿若是真讲出来,方才叫人贻笑大方。 他自知是宿欢平日里轻薄无行的作态太过,一时露出小女儿姿态来,方才撩拨得他愣住。可便是因为他心知肚明,更更是一个字儿都说不出口。 而宿欢此刻,正不紧不慢理着自个儿的衣裳。 抬眸看着她清秀的眉眼,朱清绝在她有所察觉、循着望来时,顿时挪开眼。他心下复杂,恼也有羞更甚,亦五味杂陈。看着窗外天色,他佯装轻讽的道,“是又如何?总不似宿女郎,竟是比风流胚子懂得还要多些。更与温柔小意半点儿不沾边。” 宿欢啧了一声,问他,“那清绝方才,是对着何人恍神?风流胚子么?” 被她避重就轻的撩拨回来,朱清绝连耳畔都染了薄红,恼怒看她却无话反驳。 “温柔小意啊……”她轻轻眯着眸笑,那对儿含情目里眼波流转,衬得她不甚出色的面容都明媚好看许多。她眼底笑意愈甚,抬手便将他束发的簪子抽出发间,任凭那青鸦鸦的发丝散落了满背—— 他一时愕然,抬手去拿宿欢手里的发簪,“你!” “我如何?”将手背到身后,宿欢笑吟吟的瞧他,眉梢轻挑,一派嚣张肆意,“既不温柔小意,便教清绝晓得我蛮横无理罢。” 朱清绝武艺生疏,从宿欢手里自是夺不回发簪的。 可他散着发出门回府,又成何体统? 眼见着她转身要走,朱清绝连忙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