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说,舔干净罢。
宿欢轻嘶了一声,指间收紧,揪着那满手柔顺凉滑的墨发,看他疼得不住皱眉,方才又开口道,“您这是恼羞成怒,还是忍无可忍?” 她眉梢轻挑,对这般言辞过耳不入心,松开手指便见他摔在地上,颇为艰难的用手撑住身子,气喘不止。 尽管是人,匍匐在地时较于犬豕也不差甚么,甚于还要再难堪些。一如此刻宿欢将他踹倒,再扯着锁链拽回来,刑鞭加身,“您怎的又不识趣了?这儿人多,倘若闹起来也难看不是?” 匪面命之,言提其耳。 “瞧瞧,这离刑房还有一截儿,您却是将地弄脏了。”她一面温软着声音哄劝着,一面又蹲身用指腹去抹祝云深鲜血淋漓的唇瓣,又指向顺着他下颏流淌,滴落在青石砖上的血迹,语气柔缓,“舔干净罢,也免了旁人来清理。” 他咬着唇不做声,宿欢便摁着他的脑袋往下压。 挣扎了几下,祝云深又如何敌得过宿欢。面颊贴着冰凉的砖石,他阖着眸子喘息急促,握在她腕间的手指也泄了气力,摔在地上,再不作抵抗了。 “您这是偏要不理了?” 宿欢明知故问着,又抚了抚他沾上积尘的墨发,捻起一线银丝在指间缠绕,再将它扯掉,不胜闲散,“碍于情面,您便非得如此么。” 她指尖尚还残余着一抹腥红,再衬着那银丝,两色相衬倒也好看。 祝云深沉默不言,宿欢却变本加厉的羞辱戏弄道,“又或……晚辈亲自喂您?” 修长匀称的手指仅用指尖压在他齿痕累累的唇瓣上,触得一片温软粘腻。温软的是唇,粘腻的是血。她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略微挑弄便探入了他唇缝中,只觉湿暖惑人。 见他挣扎,宿欢便屈膝抵住了他的后肩,力度甚大,让他动弹不得。宿欢被齿关拦住,便笑吟吟的俯下身,在他耳畔问,“您这是……想让我换个法子?” 话音落下后再探入他口中,便是易如反掌了。 他皱着眉头百般不适,眼睫也不住簌簌颤动着,连同口中惹人作呕的血气,也让他恨不得就势咬断它。 宿欢则是慢条斯理,将指尖血迹抹在他不住后缩的柔舌上,待拭净了,方才抽出那沾满清涎的素指。她撤回下压着祝云深后肩的左膝,便蹲身在他身畔,温软言语道,“晚辈再问您,地上这血迹,您舔是不舔?” 揪住满头如墨发丝将他的脑袋往那处按去,宿欢见他仍旧紧紧阖着眼帘难免好笑,嗤过一声,将他本就尚还淌着血的唇往地上贴,疼得他不住摆头,又抬手去推宿欢。 半晌逃脱不开,祝云深却软倒在地,气喘不止。他抬手抓着宿欢的衣袖,指节泛着青白,待宿欢松开手,便软绵绵的倾倒在地,全无支撑之力。 唇齿间的腥甜愈甚,让他忍不住几下干呕。 “啧。”宿欢有些不耐,将他散落满地的墨发再撩开,以便看清他的神情,“祝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