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说,恼我作甚。
祝长安伏在宿欢颈窝里低低喘息着,满面情潮尚未褪去,挨挨蹭蹭的抬首吻住她,流连其中,与她两相缠绵。 这边尚在温存,那面朱清绝面上红晕亦是久久未消,再衬着那眉眼间的羞恼无措,倒是减去几分倨傲,更添青涩。 半晌。 在她唇角轻啄一下,祝长安直起身理好衣衫,又拿出帕子来,为她细细拭着指间白浊。轻轻柔柔的拭净了,他抬眸看了宿欢一下。 漆黑的眸子里除却佯装的委屈,多少还是有些黯淡的。抛开这些,眉眼清隽的少年郎仍是正好看的年岁,不论是难过还是吃醋,总会让人心尖儿发软。 “恼我作甚。”为他捋着衣襟,宿欢轻轻笑开,语气促狭而戏谑,“你瞧瞧,如今难堪的哪里是你呢?” 她并未将音量压低,朱清绝自也听得见。 冷眼看向两人,他默不作声。 如今朱清绝又何止是难堪?他是进退两难。 待见到宿欢将目光投向他身下仔细打量,更是恼怒至极,又迫于她胁迫不好说甚,只得压着气寒声道,“宿女郎自重!” 淅淅沥沥的雨声衬着乌云沉沉,连带着天色也逐渐暗下,光线温软,屋檐的阴影落在朱清绝身上,让宿欢不甚看得清他面容神情。并未搭理他这句话,宿欢只道,“郎君来此处寻我?” 他轻嗤一声。 “呀,那郎君便当我多想了罢。”她唇角含笑,语气清淡,便显得那声“呀”有些浮夸。理好衣襟,宿欢无事可干,便去撩拨祝长安。轻轻捻着他的耳垂,宿欢待察觉指腹下白润如玉逐渐红透了,方才低笑出声,打情骂俏似的嗔怪了句,“我还未羞,郎君怎倒羞了?” 这话是讲给朱清绝听的,只可惜祝长安脸皮薄,不好意思顺着话附和个几句。如若不然,朱二郎君怕是要再气得狠些。 这时,她便想起了林似锦。 朱清绝迟迟不开口,宿欢便不耐得等他了,“郎君既无事,何不离去?” 这话着实轻慢,惹得朱清绝当即忍不住气恼,好一阵真真想拂袖而去。被她将话堵了半晌,再讲出来,便有些生硬了,“我上回来宿府,将玉落下了。” 待他提及,宿欢方才记起那回事,“啊,我拿的。” 他斟酌着言辞真假,又倏地想起珍馐阁那回,当即满心愠怒。 “此玉乃家母所赠。”沉下面色,他一字一顿,“还望奉还。” “络子我都拆了。”偏生宿欢还去招惹他,“那玉甚好,郎君不若转赠于我?” 朱清绝,“……哦?” 眼见着朱清绝便要怒不可遏了,她方才不紧不慢的又道,“若是那玉你日日佩着,我便不要了罢。” 朱清绝冷眼等她讲完。 轻轻瞥他一眼,宿欢轻啧一声,语气戏谑,“再过几年待郎君气血亏尽、寒毒攻心以致命不久矣了,我再取回来也不迟。” “……甚?”一霎懵怔后,朱清绝面色缓和,眸底却是沉郁晦涩起来,“此话怎讲?” 宿欢反问他,“那玉你可是常佩着?” “罢了。”未待他答,宿欢便道,“我着人去取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