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男色惑人。
他昂首将杯中残酒咽下,随即便拿过桌上余下的那壶酒,将瓷盖儿扔开后直截将整壶酒皆饮尽了,呛得捂着唇低咳。宿欢来扶他抬手推开,撑着桌沿坐稳,将酒壶搁下后道,“问罢,问出来半句真话,我……” 宿青棠却又顿住,看着她眉尖紧蹙的模样禁不住又笑,“我再说我今晚不与你讲假话,你信是不信?” “……青棠。”宿欢不知该无奈还是怎样,终了道出一句,“我不曾想过骗你话。” “唔。”这么应着,他不甚在意,“宿家主想要问我甚?” “那左丞大人您知道的还不少啊。”反讽了一句后宿欢也不耐得解释了,索性讲道,“滚蛋,我不问了,你回你自个儿府里去。” “那你信我多少?” “那你又信我多少?”宿欢呸了一声,“宿青棠,你想这么多累是不累!” “你灌我酒。”他揪着这点不松口,“你明知晓我酒量不好。” “……自作聪明。”她顿了一顿,而后倒也不多说,只道,“我着人送你回府罢。” 面不改色的看着宿青棠眸底怀疑讥嘲之意渐散,宿欢再上前去碰他,他便不曾推开了,眉眼间又添茫然不解。看着他低下头不做声,宿欢便用帕子为他拭着方才豪饮时洒在衣襟上的酒水,轻叹道,“你多想作甚,虽我有话要问,倘若你不说便也罢了,又何必这样?没瞧见我拿开酒杯了?是你自个儿后来夺过去的。” 宿欢想:她真的变了。 这想法在宿青棠再度开口时,刺的她满心不适。他理亏似的低了声音,软着语气,“……你要问我甚?” “不问了。”宿欢倏而不想问了,便道,“我送你回去。” 他浑身发软,被扶起来时头晕得站不住,踉跄了下便倚在宿欢肩上,身子却又止不住的往下滑。他皱了皱眉头,又去推宿欢,“松开。” “你站得住?” “嗯。” 这般,宿欢便松开了。而后看着跌在地上的人,噗嗤笑开,“噗哈哈哈,先前你说了甚?” 略微发蒙的抬眸去看宿欢,他那惯来冷清孤傲的眉眼间再添茫然之色。宿青棠生得个祸国殃民的皮囊,此刻吃过酒后唇色嫣红,眸底清明散去后便是迷蒙的一片,可见是真醉了。 男色惑人。 仿若山野间那些精怪似的,看着宿欢时,便是眼波流转间都撩人心弦。 没忍住在那嫣红柔软的唇上轻咬一下,尝到酒香清冽。 “唔……”下意识哼了一声,宿青棠本想推开她,可迟疑间,她竟已是自行退开了。并抬指用指腹来揩去他唇上湿迹,好似她甚都不曾做过似的将他扯起身。 “闭上眼睛!” 宿青棠没反应过来,顺势揽住她的肩稳住身子,低眸垂首,看着她问,“为甚要我……” 再度被她含着唇瓣后,宿青棠这回及时推开她了。再被她扶住后,宿青棠还是懵怔的,不长记性似的去问她,“你做什么?” 他语气干净的如同少年般,对此事毫不了解,倒显得她愈发老练了。 宿青棠舔着唇上被她咬过的地方,却倏然被她迫使着低下头来,随即便被摁着将唇齿间的酒气都索取了去。因着不善此技,被松开时他只觉得要断气了似的,不住轻喘,倚在她身上浑身愈发乏力了,却好歹清醒了些,问她,“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