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仁善?不,我是渣好伐
宿欢没再问他为何不敢,眸底戏谑略减,又添玩味,“长安可后悔?” “后悔甚?” “后悔招惹了我。” “该是不悔的。”他看向宿欢,眸底温软,“倘若与家主毫无关系,此次祝家只会更糟,我往后前程如何亦是难料,或许连科举这条路也得断了。再前些日子的那些事儿,家主口上不说,背地里该做了不少罢。这般,我有甚可悔的?” 她贪图的是这皮囊,却总喜欢在无意间撩拨他,将他寸寸收紧,现如今竟是连半点儿也挣扎不得了。 “清清白白的世家子,被我那般折辱,不恼?” 提及折辱二字,祝长安耳畔泛红。他不曾避开宿欢的眸子,反倒迎上去看着她,不一会儿,他心口便砰砰不止,一时半刻间连目光都舍不得挪开,眉眼间都是笑,“若家主想,阉了我都好。” 这话要是林似锦说的,那大半是戏言。要宿青棠便是讥讽,明里暗里的反骂她。可这话是祝长安讲出来的。 他不常说笑,且这话颇为认真。 “……胡话。”去捏他温软细腻的腮肉,宿欢又气又笑,“阉过后送你入宫?” 祝长安便温温顺顺的由着她欺负,那双漆黑的眼眸此刻湿漉漉的,涟漪阵阵,“家主舍得?” 这是宿欢原先问他的,此刻便再问,“那你舍得?” “不舍得。”祝长安眸底仿若映入了细细碎碎的星光,看着宿欢时便是柔的,“半点儿都不舍得。” 言辞露骨,也半点儿都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除却床榻上宿欢哄骗,祝长安并未讲过甚情话,至今也不过“想你”罢了,那还是宿欢让他开口的。可这时倏然撩起人来,竟也让宿欢心底发软。 “长安若是去哄旁的姑娘家,定是无人可招架。”她低低笑着,眉眼弯弯,“偏生啊,这清清俊俊的小郎君却是我的入幕之宾。若传出去,不晓得京都里多少女郎要掩面而泣了。” “传出去也好。”他见宿欢眉梢轻挑,便继续道,“京中与家主传出流言的郎君,却是还不曾听过。” 世人皆道宿家将要败落了,竟由个女子掌家。她偏生还年过双十不招不嫁,违背伦理纲常不说,且放浪形骸、毫无廉耻。甚于豢养面首,那柳性儿好似是个男儿投生的般,处处留情,不晓得因此受下多少骂名。 可若细细算来,与她真有过关系的人,竟是半个也不曾让世人知晓过。 “你的名声不要了?”宿欢轻哼一声,“倘若女儿家依附权贵的事儿被编排,世间只道惯来如此。可要是那些年轻才俊,往后莫说前程,走在路上怕是都会被辱骂。” 是了。 朱清绝花名在外却还被夸作风流不过是因为身份,换成旁人,却就是贪花好色了。 如她。 祝长安眸底温软,“家主仁善。” 但凡她不加以遮掩,祝长安与她的事儿又能瞒得住哪个?而她这样费心费神,为的却是他的名声。虽说不晓得以往她如此对待过多少人,可此刻那情欲下的温存,是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