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说,唔,郎君清减了。
此番调情按下不谈,待到两人梳洗更衣过后,再用过午膳,宿欢便道,“郎君何时出门?” “依家主看呢?” “过会儿使得,明个也使得。”她这么说着,又道,“近来我却无甚空暇,怕是不得陪郎君一同了。” “啊,我自己也行的。”林似锦应了下来,“家主注意身子啊,你那伤还没好呢,别太累着自个儿。” “怎的和个老先生似的。”宿欢笑着去捏他温软的面颊,而后眉尖一蹙,“唔,郎君清减了?” “有吗?”他顿时用手去量了下自个儿的腰围,继而又去揽住宿欢,“哪里有瘦喂,家主你怎么看出来的。” “近来多补补。”不与他纠结那些,宿欢转而问,“郎君想做些甚生意?” “不知道,等看过再和你说?”思量着这儿有甚好做的,林似锦抬指去揉开宿欢轻蹙着的眉头,笑道,“家主整日里都在愁些什么啊,要考虑那么多,累不累?” “在其位而谋其职,说甚累不累的。”宿欢柔着声音,语气和缓,那明净姣好的眸子看着林似锦时是含着笑的,笑意轻轻暖暖,柔情脉脉似的,“我南朝繁荣昌盛,官民一家,甚于恰逢年节都会有百姓送礼去官员私邸前。虽不是甚贵重东西,也值不得几文钱,可那青瓜李果、糙米糍粑,却也颇为有趣。” 这倒是与林似锦所知的不同。他听言也不禁笑,“宿家可曾收到过?” “往常还是有的,待到如今却是没了。”宿欢顿时也笑起来,无奈的与他道,“民间多谣言,将我说得凶神恶煞、嚣张跋扈,哪里还有人敢来呢?背地里不唾弃我便是好的了。” 林似锦也跟着笑,“都这样了,你也不解释?” “解释作甚,我最不耐得费心费神去博个好名声。再者,那些风流韵事儿我自个儿听着都颇为有趣,便也懒得管了。”她眉眼弯弯的笑着时,眸底瞧不见半点儿阴霾,让那对儿含情目愈发好看起来,“任由流言散布,你却不知那些世家子对我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有多可笑有趣儿。” “……啧啧啧,惹不起惹不起。”林似锦看着宿欢将自个儿的手翻来覆去的把玩着,不禁问她,“好看?” “嗯,瞧见便知晓是个书生的手。”指腹轻轻抚过那修长的手指,宿欢顿在他指间结茧处,低下鸦睫,笑问他,“几日不曾拿笔了?要知晓书法需得勤练,日日不能断。” 他略略一愣,随后笑着将宿欢那秀气素白的手牵住,掌心相对。虽那手指骨修长、纤纤秀秀,却还是比不得男儿的手掌大,此刻便被林似锦轻轻易易的握着,笑问她道,“倘若我无缘仕途、将以往所学皆给忘了,家主可嫌弃我?” “因我所致,何能嫌弃?”宿欢说着好听话,眉眼含笑,语气亦是柔的,任由他将自个儿的手困在掌心里,随即手指轻动,便抵进他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相扣,紧紧扣住他的手掌,只道,“若非郎君清傲,此刻千两银、几家铺怕已是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