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说,此话从何而来?【彩蛋:宿渣和
又是一番笑闹,宿欢方才隐晦的问。 “昌平,近来为何不出门了?京都里的邀约都不见你应了。” “……啊。”楚昌平颤了颤鸦睫,低下脑袋,“不想去。” “那过几日我的生辰宴,你也不来了?” “要去的。”她顿时说道,“那天我怎么会不去。” “那便乖乖的等我来接你,再出府可好?”宿欢弯着眸子抬手揉乱了她满头青丝,看着她嗔怪的模样又是低笑,“昌平,往后便乖乖待在府里,若非我或殿下来接你,便莫要出门,好不好?” 楚昌平并不愚笨,更何况听到此处,哪怕再过迟钝的人也该察觉不对了。她轻蹙眉尖,不解极了,“是京中……出了甚事吗?” “不要问,也无需怕,便不说殿下,我也会护着你的啊。”宿欢唇角弧度微敛,低垂了眸子,眉眼间的笑意也淡了,却仍旧柔缓着语气安抚她,“昌平可听话?” 她迟疑少顷,虽颇为困惑却也真的并未再多问,又乖又软的嗯了下,应着宿欢,“听话。” 这般,再嘱咐了昌平几句,宿欢便托辞支开她,方才得空与虞卿讲话,“近来不太平,您从殿下那儿也能得知如今朝堂上局势如何。我与他俩十几年的情分,且家母与您也颇有旧交,怎么着也不能冷眼旁观不是。到了这时候,我尽绵薄之力,可您身在宫中,却是得多提防的,其中最重的便是名声,万不能伤了一丝半点儿。” “你这意思是……”虞卿向来局限于宫闱争斗里,如今被宿欢提醒,方才苍白着面色往朝政上想,“琢之也明白的很?” “您不明白?” “我十三入宫,在这深宫里待了十八载,南朝后妃不得干政的规矩又向来管得严,我怎敢往那儿去想。”虞卿略有些慌,却不过片刻便再度静了下来,低首思索少顷,再问,“前些日子昌平被……害,再不久琢之遇刺,皆是他们动手的?” 宿欢顿了顿,方才应下,“是。” “可恨!”她压下怒意,“陛下呢?你与他亲近,可知晓甚?” “亲近?”听言,宿欢却不禁多想,面上却是不露分毫的,“近几年陛下对我多有疏离,娘娘此话从何而来?” 便是这时,虞卿反倒沉默不言了。她半晌方才轻叹了下,抬指怜惜的去碰宿欢的眉眼,柔嫩娇软的指尖儿便轻轻触在她眼梢上,眸底怀念意味颇重。 那是对儿极好看的眸子。 明净如池、姣好似月,看人便含三分情,而笑起来是更是状如弯月,尤为惑人。偏生眸色浅淡,不似寻常人家,也不似域外胡族,倒不清楚是个哪里的血脉。那墨灰色柔柔和和,却也太过凉薄,若非笑的时候明媚温软,相较如今怕是得逊色许多。 这对儿眼眸啊,除却颜色,便与宿欢那逝去的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是怕做错啊。”低低笑着收回手,甚于虞卿日积月累的看着这极肖其父的眉眼,有时在她顾盼间仍旧会失神愣怔,好似又看见了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宿家长子似的。她想起当年旧事,眸底思念再重,“你惯来聪慧,又心性坚韧,哪怕我这等小家子气的人与你相处久了,也难免喜欢。宿欢啊,姨母自私,知晓那些话不该,可姨母还是得说。姨母想托你……多加照顾照顾琢之与昌平……” “我清楚你是个心好的,也清楚这事儿有多为难。”她阖了下眸子,许久才掀开鸦睫,以情压之,“哪怕是看在陛下这些年对你的看顾上,也劳烦你帮帮琢之。” 这所谓帮,求的是宿欢,要的却是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