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说,负责?负什么责?
林似锦摆在明面上的苦肉计,宿欢却受用的很,便忍不住笑,反问他,“这可不是几百两银子、塞个末品官吏入朝的事儿,若我应了,不知郎君要如何谢我?” “家主想让我怎么谢您?” “郎君还是笑面迎人时的模样好看。”宿欢笑吟吟的,对于识趣儿的少年郎也不介怀多哄着些,“如你所说,天无绝人之路。再不济,便是条死路又如何,郎君便会罢休么?” 愣了一愣,林似锦失笑,“还未谢过,倒让您来开导我了。” “你有什么可给我的?”她下巴轻抬,示意林似锦去将衣裳穿了,继而又说道,“若要谢,便莫要愁眉苦脸的了,不好看。” 他乌眸微弯着应了,和她贫着,“我这身子被您占去了,您可得负责啊。” “负责?负什么责?”眉梢轻挑,宿欢顺着他的话调笑着,“我与郎君投缘才约郎君对床夜语,你情我愿的事儿,郎君要我如何负责?” “噗!”顿时,林似锦不禁笑得止不住,“哈哈哈对床夜语,您今晚上来?” 宿欢反被轻薄,屈指便弹了下他的额头,笑骂,“不知羞,听着同花楼里接客似的。” “嗯哼?”他眯着乌眸笑,凑到宿欢耳畔,“您去过?” “怎,去不得?” “那些小妖精,有我浪?” 说着,他便轻吮了下宿欢的耳珠,湿润温软的舌尖柔柔撩过,惹得宿欢顿时眸色微暗。 而后—— “诶我饿了……” 林似锦见撩到了,顿时后退开来,仗着这皮囊年幼,便歪头无辜的看着宿欢,“家主大人,可以传膳了嘛。” 卖得一手好萌。 宿欢,“……” 轻飘飘的瞥过去,她哼了一声,“阿妧,传膳。” 待到开膳,他却又满面纠结的看着菜肴,端坐在圆凳上半晌不动碗筷。 这般,宿欢便问他,“不喜吃这些?” “不是。” “……怕有毒?” “啥?” “那为何不下箸?” 顿了许久,林似锦眉头紧锁,“用膳的时候,有什么规矩吗?” “嗯?”宿欢一时愣住,略微思索后方才道,“【无流啜,无咤食,毋啮骨,毋反鱼肉,毋投与狗骨,毋固获,毋刺齿】,约摸着便是这些了。” 林似锦沉默了片刻,“……药丸。” 宿欢,“???” 她挥退侍人,亲自去拿过银箸,敛过广袖为林似锦布菜。慢条斯理的将菜肴搁到细瓷描金盘里,宿欢偶来兴致,道,“你吃着,这儿并无旁人,失礼了我便告诉你。” “啊,万恶的资本主义。” 他意味不明的喟叹了句,随即便端过玉碗,夹着面前瓷盘里的菜,再默不作声的塞进口中。 不似勋贵那般雅而不古、恪守不渝的清贵仪态,却也落落大方,比之前例要轻捷的多,毫不忸怩作态,亦并无甚失了礼数的地方。 “喜欢吃哪个?”见他将十余盘菜肴都尝过了,宿欢随即问着,见他不紧不慢的点了几道,便夹给他,“郎君好甜食?” “唔,早些年吃苦吃多了,就偏爱甜的。”他答了后又顿住,“……食不言,寝不语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