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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夜欢(刺客vs世子一夜情)

    子夜时分,寂静的临王府内突然传出一阵喧哗之声。

    曹曦被院子外吵闹的声响打断,放下了手中的书“初一,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是,世子。”小厮听命离开了房间。

    过了半盏茶的工夫,院子外安静下来,可小厮却不见回来,曹曦心下纳闷

    “初..”

    一截带着寒光的冰凉剑身架在了曹曦脖子上,清冽喑哑的声音从剑的另一端传来

    “别动。”

    曹曦被吓了一跳,刚朝床下跨出去的半条腿急忙收了回去,前倾着的身子一个不稳就那么直直往地上摔去,然后..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别动!”怀抱的主人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

    一丝带着铁锈的咸腥气味闯进了曹曦的鼻腔,结合刚才的那声闷哼,曹曦看着身后的黑衣男子:“你受伤了?”

    “别动!”黑衣男子的那把剑又架到了曹曦颈上。

    不知是因为男子刚刚接住了他的缘故,还是因为他身上有自己喜欢的清冽松香,曹曦没有一点被挟持的恐慌,眼睛扫过男子腰间那一大片被染湿的衣服和不断滴落在地上的红色液体,定定地看着男子“你受伤了!如果不及时止血,你会因出血过多而死。”

    男子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紧了紧贴在曹曦脖子上的剑“把你的令牌给我!”

    曹曦从床边的锦袋里拿出自己的世子令递给男子,看着男子汗湿的鬓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不及时止血,会流血而死的!”

    也许是曹曦的嘴巴太铁口直断,他的话才刚说完,持剑男子便一头倒在了床前。曹曦伸手在他鼻子前探了探: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曹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男子弄到了床上,刚想叫小厮又想起了男子的身份,便自己偷偷拿了药箱开始给男子处理起伤口来。曹曦也算是久病成医,他身子骨弱,一年到头是汤药不离口,十几年下来身体没见什么起色,倒是把大夫的本事给学了个八九不离十;现下男子身上这些伤自是难不倒他。

    处理完男子的伤口,再给男子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曹曦搬来美人榻在床前守着男子:男子二十出头,颜如宋玉,貌比潘安;饶是曹曦这般挑剔,也不由得心下赞叹;只可惜这么个人怎么就成了刺客呢...

    曹曦醒来的时候,男子已经不在了,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令牌。看着面前空着的床铺,曹曦不知为何竟有些许怅然若失的情绪在心间萦绕。这种情绪持续到他看到床边桌上那两行力透纸背的字迹:

    令牌暂借,不日即归;

    赠药之情,必当相报。

    几天之后,一只信鸽落在了曹曦的桌上。曹曦看着手里千金难求的美玉和桌上还没飞走的肥鸽子,提笔写到:

    你的命就值一块破石头?

    约莫大半日光景,就在曹曦已经要放弃的时候,鸽子飞了回来:

    你当如何?

    曹曦看着纸上的寥寥片语,不知为何心生欢喜,在房里来回踱了好几圈,揉碎了半筐纸,写到:

    你说你要报答我,可我连你叫什么皆是不知;来日你若不认,我该如何?

    鸽子这次回来得比较快,上书:燕二

    燕二?一看就知道是个假的,曹曦也不在意,提笔又写:

    寒暑几何?

    :弱冠

    :可曾婚配?

    :未有

    ......

    曹曦与那人纸上答辩好些日子,无话不言;其中自是曹曦侃侃而谈,而那人每每寥寥几字。曹曦也不恼,反而颇为愉悦。转眼到了上元,整个京城热闹非凡,临王府里也一片喜气洋洋。从与那人初见也有两月有余,曹曦突然生出一股想要见那人的冲动,提笔写到: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曹曦从黄昏等到了暮夜,又从暮夜等到了夜半。那人一直没有出现。他没有来!曹曦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酒,他想把自己灌醉,醉了心里就不这么难受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何会如此在意一个人。

    不,其实自己是知道的吧。知道为何每次收到他的只言片语都满心欢喜,为何等不到他的回音就那么失落,为何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他的样子,为何经常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为何把他的信纸留下收起...

    到底是什么时候陷进去的呢?曹曦回答不了。他的心很惶恐,不是因为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而是因为喜欢的那个人是自己抓不住够不到的。他就像天边的云,自己甚至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

    曹曦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留住那人,只能一杯又一杯地麻痹自己,可他怎么就喝不醉呢?满心满眼满脑子都是那人。曹曦看着面前出现的幻觉:“你怎么就不来呢?”

    “我等了你一个晚上。”曹曦伸手触碰上那张朝思暮想的脸颊。嗯?是热的?曹曦又摸了两把。

    “你喝醉了。”曹曦的手被拿了下来。

    “你来了!”曹曦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对面的人没有出声,松开了他的手,往后退开一步。

    咫尺天涯,这小小的一步对曹曦来说何止千万。他的心里一片悲凉,下定了某种决心,闭上眼掩过眼中的痛楚,而后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人,杨唇道:

    “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救了你的命,你要怎么报答我?”

    面前的人不动如山:“你想要什么?”

    曹曦晒然一笑,勾起唇:“以身相许,可好?”

    那人愣了一下,明显不把他的话当真:“世子如有差遣,燕二自当竭力。还望世子莫要愚弄燕二。”

    “我若说的是真的呢?”

    “世子当真?”

    “但求春风一度。”

    燕二死死地盯着曹曦,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虚张声势的破绽;曹曦不甘示弱地回敬,眼中一片势在必得

    “你许我一夜欢好,我予你两不相欠。”

    还从没人敢这样打自己的主意,而且还是个男人。燕二倒不是对南风有什么看法,他只是觉得曹曦把这种主意打到他身上实在是不知死活,一边打量曹曦一边凉凉开口

    “世子这副身子,就不怕在下一个不小心,让世子成了风流鬼?”

    话没明说,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讽刺曹曦都弱不禁风了还精虫上脑,也不怕被自己弄死在床上。

    曹曦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派道貌岸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完,似挑衅似渴慕地直勾勾看着燕二。

    “不知死活!”燕二难得地暴躁了,半是愤怒半是讶异,一下打掉曹曦手中的酒杯,把他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床榻。

    燕二是一个刺客,素来冷静,很久没人让他的情绪如此不受控制了,偏偏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恩人,自己没法动手结果了他。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暴虐的情绪在心里滋长。很好,你不是求欢吗?你不是想要我要你吗?

    有何不可!

    燕二粗暴地撕开曹曦的衣衫,解开自己的裤带,抽出因暴怒而挺立的昂扬,分开曹曦的双腿,狠狠插了进去。

    “嘶..疼..”没有丝毫的润滑,性器就这样突然的闯入,后庭像是被撕裂开来,剧烈的疼痛让曹曦直冒冷汗,想要把带来这一切痛苦的源头从身体里驱逐出去,可又舍不得。

    只有这一夜而已,他们两人只能有这一夜。他想把自己交给这个人,哪怕只有这一晚。曹曦脸色发白,强忍着身后的不适,咬紧牙关

    “你..你轻一点”

    这场情事的另一方也不好受。曹曦的那里又干又涩,夹得燕二动弹不得,四周的肠壁紧紧缠裹住半截闯入的性器,进不去又出不来,进退维谷。

    他试着抽送了两下,除了钝痛没有丝毫的快感,曹曦更是不由自主地流出了两行清泪。

    燕二皱着眉,慢慢从曹曦身体里退了出来。曹曦见状白了一张脸,两腿勾住他的腰,浑身颤抖出声

    “别走。你别走。”

    眼里是燕二看不懂的小心翼翼和哀求。

    燕二的怒火一下子就奇迹般地熄了下去,他没有说话,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墨白瓷瓶,扒开瓶塞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曹曦后庭那里,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入口的地方轻轻研磨。

    一股清凉的感觉从燕二的指尖传来,随着手指拨开入口进入后庭,身后的钝痛逐渐被取代,异样而又愉悦的感觉在手指经过的地方窜升,酥麻熨帖还带着点儿别样的痒意。

    曹曦的身体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满足的同时又总有些不满足,总想要再多些再深些。

    燕二的第二根手指适时地加了进来,两指并拢在后庭里进出,不再是浅浅的轻插,而是快速地在里面抠挖深入,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深。

    曹曦的肠道慢慢适应了指尖的侵犯,皱褶里开始泌水丝丝粘腻的水液,渐渐越积越多,随着手指的抽插被一点点带出体外,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疼痛的感觉已经完全被快感所取代,前面 因剧痛而萎靡的分身也早已激动得立了起来,被强烈的快感刺激得顶端吐出几滴水珠,曹曦难耐地扭动着腰

    “嗯..啊..进来..你进来”

    燕二从善如流,用昂扬换下手指,提枪上马,埋进曹曦深处。

    “哈..哈..”曹曦瞬间溃不成军,被插入的快感激得他差点就射了出来,还没等他稳定好心神,燕二狂风暴雨的侵袭就接踵而至。

    无尽的快感如熊熊烈火,灼烧着曹曦的身体和理智,他感觉自己就像只扑火的飞蛾,明知前方可能万劫不复,却依然贪婪不知足地极尽渴求

    “嗯..啊..你轻些..好深”

    燕二像是没听到曹曦的话,不止没轻一些,反而加快了动作和力道,性器如狼似虎般一下接着一下凶猛地破开入口的防守,狠狠地贯进曹曦的隐秘,硕大的龟头一次次重重地撞击着里面的媚肉,把灼人的坚硬带到更深的地方。

    曹曦被逼出了眼泪,像个布娃娃一样,双腿大开,承受燕二一次又一次的贯穿。燕二马不停蹄地在他身体里进出,脸上却是表情全无,仿佛在曹曦身上驰骋的人根本不是他,眼中更是没有一丝欲望,好像他在做的事不是与人欢好,而是在执行任务。

    而这个任务就是让曹曦舒服。

    曹曦却是很舒服,整个人随着燕二的征伐不断在欲海里沉浮,既无力有满足,燕二的性器撞到他深处的某一个地方,曹曦不能自已地惊叫出声

    “啊..啊..别碰那里..不”

    强烈的快感胜过其它位置何止百倍,稍一触碰,曹曦便忍不住地战栗。

    燕二认准了了那一点,朝那里发起了快速而又猛烈的攻击,下下尽根没入,次次直抵准心,力气花不完似的死命往上面砸。

    曹曦感觉自己快死了,埋在身体里的性器一次次把他送上云端,又一次次从他里面抽离,再一次次地填满他,周而复始生生不止,快感已经堆积到了极限。

    终于在燕二的一个深挺之后,曹曦周身一颤,身体不住地痉挛,大叫一声,身前的分身抖动着射了出来。

    见曹曦出了精,燕二从他的后庭退了出去。曹曦还没从高潮的余韵里缓过神来,就见他理好了衣衫就要起身下床。

    曹曦急了,也不管合不合适,不顾全身赤裸,扑过去抱住他的腰

    “你不要走。”

    燕二顿了顿,掰开他的手“世子求一场云雨,我予一番巫山。世子莫要贪欢才好。”

    “你连一夜都不愿许我么?”曹曦满眼悲切,看着眼前衣衫没有一丝凌乱眼中没有丝毫情欲的人,像是在抓抓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是不是你不舒服?我伺候你好不好?”

    边说边解开燕二已经系好的裤带,双手捧起他半软的性器,不由分说地含进了口中,笨拙地吸吮舔弄。

    可是,任由他如何挑逗厮磨,燕二的欲望始终没有反应。

    还是,不行吗?

    曹曦的心像被人攥了起来,攥得生疼,眼泪无声滑落,眸子里是化不开的凄惶跟绝望。

    燕二不懂曹曦的执念,也不懂曹曦对自己如此浓烈的情愫从何而来,他向来心冷,从未喜欢过谁也从没对谁心软过。

    可这一晚,他硬不下心肠。或许是因为悲伤太过感怀,又或许是因为刚刚的迤逦亲密,燕二鬼使神差地伸手抚上曹曦泪湿的脸颊,滑过他的眉眼,落到他的唇间。

    燕二漆黑的眸子变得幽深,指尖在曹曦唇上摩挲着,脑子不由自主地想起刚刚的画面,这两瓣薄唇轻轻包裹住自己的下身,柔软的小舌一下下笨拙地在上面舔弄...

    曹曦看着燕二沉睡的分身急速勃起,粗长的巨大一下子打在他的脸上,他愣愣地看着燕二,然后伸出舌头在猩红的龟头上舔了一下。

    燕二只觉“轰”的一声,又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了开来,汹涌的欲望来得如此始料未及,他俯身噙住曹曦的双唇把他推倒在床,接着欺身而上把人压在身下,分开曹曦的双腿,找到那个刚刚才使用过的秘密洞口,扶着饱胀的孽根,沉腰顶了进去。

    这是燕二第二次进入曹曦的身体。第一次的时候他只把它当成是报答曹曦的一种方式,曹曦想要,他就给他,于自己而言不带任何的欲望;而现在,燕二什么也不想管,只想抱他进入他占有他,自己想要他。

    燕二的床事依旧不温柔,他霸道地给予曹曦欢愉,又更加霸道地在曹曦的身体里索取,他从不知道自己如此想要一个人,从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可以这般激烈疯狂。

    曹曦让他失控,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疯狂地占有曹曦,把自己一次次深埋进曹曦的身体,让曹曦里里外外都沾染上自己的味道,他要在曹曦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啊..啊..不行了..太深了..要坏了..啊..啊..啊..”一次比一次深入,每一下进入都比前一次进得更深,力道来得更猛,曹曦再一次被燕二弄得射了出来。

    燕二没给曹曦休息的工夫,把他翻了个身面朝下俯卧在床上,坚硬如铁的性器再度从后面一插到底。

    曹曦不知道燕二为何最后会改变主意要了自己,他身体欢愉内心却一片凄苦:只有这一晚吧?他想要留住这个人,哪怕让他用自己的身体。可他留不住,这唯一的一夜,还是他求来的。

    “哈..深些..再深些..用力..啊..弄死我..你弄死我好不好”既然留不住,那就让他永远记住自己吧;曹曦扔掉了最后的矜持,和身后的人抵死缠绵。

    燕二转过他的头,细细吻掉他脸上的泪珠,唇舌交缠的同时,身下的力道大得发狂,恨不的揉碎了他掺进自己的骨血里。

    曹曦被做射了一次又一次,燕二换着姿势变着法儿地弄他,在他的身上徜徉驰骋,把带有自己味道的精液一次次灌进他身体的深处,直到晨色微明,这场激烈的性事才宣告结束。

    曹曦早就晕了过去,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申时,身边的枕席没有被睡过的痕迹,没有一丝那人的气息,如果不是身后那里还在钝痛,曹曦都以为昨夜的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可明明知道结果会如此,为何心还是会这般痛?

    好不甘心!曹曦目露凄然,扫视着房里的一切,呵呵,这里算是他们的洞房呢,可惜只当得起一夜的欢愉。

    突然,曹曦的目光在床尾的书案上顿住了:一个墨白的瓷瓶立在那里,旁边方着枚两指宽的玉坠,玉坠下面压着一张染墨的金宣。

    曹曦的心猛跳了两下,慌乱地起身走到案前拿过宣纸,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然后把它叠好揣上玉坠和瓷瓶躺回床上抱在怀里,笑出了声。

    像是不敢置信般,又把纸掏出来看了一遍,上面写到:

    清风寒雪露,祛瘀生机。

    血玉鸾凤佩,情定之物。

    暂别京中,月余当归。

    勿念

    杜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