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宗龚之
“为了他,我堂堂郡主叛国叛家,就想与他二人相守那孤寂的冰火岛。” “但是,他却在我怀孕的时候,抛下我和路过补给的船长的美艳女儿跑了!” “我不甘!” 迷迷糊糊间,宗龚之听到耳畔处传来憔悴嘶哑的女声。 “…只有这几个选择么,既然如此…我希望他体验到女性分娩的痛苦,并且日日被不同男人压在身下!” 然后,女声消失,传来的是【神】的声音。 【宗龚之,你可听清?】 刚刚被【神】取走对李小狼的感情的宗龚之呆滞应答道【我知道了。】 【神】道【这个世界将有两个你,其中宋青书的你是原身,卫壁是你的身外分身。至于具体怎么实现赵敏的心愿,全看你自己。】 —— 宗龚之从沉睡中睁开了眼,对上的便是淡雅的青帐,还有父亲低沉的声音;“你既然醒了,说明身体恢复得不错。你那无忌弟弟如今不仅父母双亡,还身受寒毒痛苦不已,你和他岁数差不多,可要多去安慰安慰他!” 宗龚之乖巧道:“青书知道了。” 宋远桥满意的抚摸了下长长的胡须,居然也不多关心自己的儿子一下,就走了。 宗龚之拍了拍脑袋,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心里空空的,却如何也想不起来。也不再这么自己的脑袋,乖乖起身去和这个世界的任务对象搞好关系了。 说起张无忌,宗龚之这个年纪的男人哪个不知?他小的时候,也曾向往和张无忌一样的美女环绕快意恩仇的生活,本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却没想到有一天真的能来到这个世界体验一下神奇的武功。他心里带着掀开礼物的好奇心,走到了张无忌的房间。 和他交好的殷梨亭正守在床边满脸的忧愁和疲惫,而他的目标正躲在被子下。 “六师叔,我来吧,您先去休息!” 殷梨亭看见他愣了一下:“青书,大师兄让你来的?可你的伤不是还没好?” 宗龚之善解人意的笑:“父亲也是关心无忌弟弟,而且我现在没什么事了,再说我的功力也充足,六师叔你就先去休息吧。” 殷梨亭点头道:“不愧是我们武当三代的第一弟子,就是要有这样的风范!你无忌弟弟受了玄冥二老的伤,所以你要注意,一旦有问题及时叫我!”然后起身拍了拍被子里的人,温柔道,“无忌,你青书哥哥来看你了,六师叔就先去看护你师公了。” 良久,被子下才探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小孩脸上满是水痕,啰嗦着嘴哽咽地道:“六师叔你去看看师公吧,无忌没事的。” 殷梨亭长长一叹息,摸了摸他的脑袋,就走了。 然后宗龚之坐到了床边,向张无忌温柔地伸出了手。 张无忌其实有些不解。要知道他刚来武当山时,武当山上所有的人包括向来严厉的宋远桥都对他温柔以待,所以表现优秀还成天被严父责骂的宋青书哪里能忍,导致每次见到他如玉的脸上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因此当时本来想和这个帅气哥哥交朋友的张无忌被硬生生吓退了。可现在,这个帅气的哥哥的脸上居然对他露出 了如此温柔的笑。 张无忌年纪小不记仇,再加上刚刚失去父母导致伤心过度,所以一看到宗龚之的笑和手,就不自觉伸了上去。 宗龚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紧紧攥着他的手,把他从被子里扯出到自己怀抱。 张无忌顿时吓了一跳,“青书哥哥,你要干什么?” 宗龚之抱着他,柔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后还有青书哥哥陪着你!我听说你被玄冥二老打中了,师公他们花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把你这寒毒去干净,所以现在身体很冷吧,被子总是没有怀抱暖的!” 虽然还是很好奇“宋青书”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大,但宗龚之这么一说确实深深打动了他的心。张无忌忍不住抱着宗龚之的腰,大声哭泣了起来。 两年后。 张无忌11岁,而宗龚之18岁了。早上宗龚之刚醒,就感觉怀里像是抱了一块冰,立马明白张无忌是寒毒发作,赶紧叫来张三丰。 在这两年里,张无忌苦心修炼九阳神功,丹田中的氤氲紫气已有小成,可是体内寒毒胶固于经络百脉之中,非但无法化除,反而脸上的绿气日甚一日,每当寒毒发作,所受的煎熬也是一日比一日更是厉害。在这两年之中,被张无忌信任的宗龚之每日全力照顾无忌内功进修,张三丰则看书寻找医治方法,宋远桥等到处为他找寻灵丹妙药,甚么百年以上的野山人参、成形首乌、雪山茯苓等珍奇灵物,也不知给他服了多少,但始终有如石投大海。 众人见他日渐憔悴瘦削,虽然见到他时均是强颜欢笑,心中却无不黯然神伤,心想张翠山留下的这唯一骨血,终于无法保住。 张无忌看着宗龚之担心的脸,忍不住摸上他的手背安慰道:“青书哥不要难过,无忌没事的。” 宗龚之刚要时候,就听见 一旁的张三丰沉声道:“我要带无忌去少林寺求取九阳真经。” 五个弟子连忙说要同去,宗龚之也道:“师公,青书也去!”张无忌双眼亮晶晶地看他。 张三丰却阻止了他们,叹息道:“咱们若是人多势众,不免引起少林派的疑心,还是由我们一老一小两人去的好。” 宗龚之便不再强求,倒是张无忌眼里瞬间带上了不舍,可他十分懂事的没有开口。于是第二天,张三丰携着张无忌,与众人拜别。 宗龚之站在山门处,直到最后只剩下他父亲宋远桥一人在身边,他才低声道:“父亲,既然无忌和师公去少林寺了,青书也十八,是时候去游历一番。” 宋远桥这两年对他的表现真的再满意不过,沉思了会,就应允道:“也罢,你是该历练一下了。” 得到许可,宗龚之立马就回到屋内将一些必须用品简单的收拾,就与其他五个师叔拜别走了。 毕竟剧情,要开始了—— 两年后,宋青书“青衣大侠”的名头在江湖中传的沸沸扬扬,而山谷中,另一个宗龚之“卫壁”与师妹武青樱和表妹朱九真玩得甚是愉快。 其实在两个月前,宗龚之就听说朱九真救回来一个打死狗将军的少年阿牛,便知剧情到了哪里。但他不急于去找张无忌,而是到了年近岁尾,才去张无忌所在的朱府拜访。 此时被朱九真迷得一塌糊涂的张无忌,完全忘记了自己远在武当山的诸位师叔和青书哥哥,正在朱九真家的大宅里当奴仆,满心盼望着能见到让他情窦初开的朱九真一面。 到了元旦,带着希望的张无忌跟着乔福,到大厅上向主人拜年,还得到了二两银子,可是朱九真却连影子都不见,正十分失望,忽听得熟悉的娇媚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表哥,你今年来得好早啊。” 张无忌听闻后瞬间脸上一热,一颗心期待得几乎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 一道男子声音笑道:“跟舅舅、舅母拜年,敢来迟了么?”正是宗龚之。按照原着,他这个时候来了。 只听得又有一个女子的声音笑道:“师哥这么早便巴巴的赶来,也不知是给两位尊长拜年呢,还是给表妹拜年?” 说话之间,宗龚之三人走了进来。群仆纷纷让开,张无忌如失魂落魄般呆呆站着不动,乔福使劲拉他一把也无用。 朱九真此时穿着一件猩红貂裘,更衬得她脸蛋儿娇嫩艳丽,她倚在宗龚之左手边,如同一只小鸟在兴奋地喋喋不休,然后就 看见了路中间的模样确实英俊可实在稚嫩的张无忌。 朱九真脾气本就火爆,见着张无忌如此不识好歹不仅不让开,还在心仪之人面前呆呆冲着自己看,骄傲之下便是怒气腾腾。 “该死的奴仆,居然敢这样看我!”朱九真娇喝一声,举起鞭子就向张无忌打过去。鞭子的风都呼啸到脸庞,张无忌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要躲已是无力,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闭上眼准备接受这重重的一鞭子。却不想,鞭子没挨到,他的脸反而贴近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里。 “表哥!你这是何意!”朱九真惊讶道。 闻声张无忌方疑惑地睁眼,就看着自己被一个模样俊美的男子抱在怀中,而他白皙修长的手上,正握着朱九真向他打来的鞭子。 宗龚之没有回张无忌的视线,只是微笑地把鞭子放开,温和道:“九妹,这个是新年,见血总是不好的!” 朱九真见他是为自己好这才气消,却发现此时张无忌居然赖在自己心上人怀里发呆,这个年代可不少男男相恋。又不好再甩鞭子,就大声道:“你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想在我表哥怀里呆多久?” 张无忌闻言脸一红,赶紧从宗龚之怀抱中离开,跪下求饶:“小姐饶命!” 朱九真刚要说话,刚才在宗龚之右手边的女子笑盈盈道:“真姐不要气了,先与师兄和我去拜见老爷夫人吧!” 朱九真怎么可能愿意在自己情敌面前失了面子,压下愤怒点头道:“青妹说得对。”然后一把扯过宗龚之的手臂娇笑道,“表哥,快快与我去同父亲母亲问好吧。” 宗龚之点头,示意一旁的乔福把张无忌拉起,就带着两美进后院了。 张无忌被拉起后,原本只容得下朱九真的眼睛这时也装得下其他两个的身影了。两人和朱九真差不多年岁,约莫十八九。刚才救了自己的男子容貌英俊,长身玉立,虽在这等大寒天候,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淡黄色缎袍,看来内功不弱。另一个解围的女子穿着一件黑色貂裘,身形苗条,言行举止甚是斯文,说到相貌之美,和朱九真各有千秋,但在张无忌眼中瞧出来,自是大大不如他心目中敬如天仙的小姐了。 回到了院子里,张无忌忍不住问道:“乔叔,那个男子是谁?” 乔福带着气道:“那是小姐的表哥卫壁,他人既英俊,性子又温柔和顺,除了小姐,那旁边的武青樱小姐也喜欢他呢!如果不是他,就你刚才那痴呆的模样,不让小姐的鞭子剥层皮下来!” 张无忌顿时失落了,哪里关注得上乔福的怒火,莫名想着,胡先生说我只不过一年之命,既然已经见到小姐了,小姐还有那么一个丰神俊朗的心上人表哥。那我该是时候悄然远去,到深山自觅死所,免得整日和乔福等这一干无聊童仆为伍。 他心中刚萌发这等想法,乔福突然叫他:“别呆了,随我去后院!小姐叫你!” 原来是两女在宗龚之面前争风吃醋,宗龚之的师妹一气之下拿刚才失态的张无忌挤兑朱九真。然后朱九真想起他曾经一掌打死了她的“左将军”,手上劲力倒也不小,便反击让张无忌出来与武青樱比武,他肯定三招内不能将他打死。 张无忌在一旁听到他被叫来的原因,俊脸上都有些不好看了,有些抗拒和一个女子比武。 宗龚之皱眉阻止:“这样不好吧!”张无忌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朱九真不在乎道:“没什么不好。”便向张无忌招招手,再在他耳边气吐如兰低声道:“我这青妹最爱落我面子,你不用想胜她,只须挡得她三招,就算是给我挣了脸子。”说着在他肩头拍了拍,意示鼓励。 张无忌被这一说一拍就已经意乱情迷,再听她软语叮嘱,香泽微闻,哪里还有主意?心中只想:“小姐吩咐下来,再艰难凶险的事也要拚命去干,挨几下拳脚又算得甚么?”然后上台和武青樱比划起来。 但是武青樱气朱九真在自己师兄面前落自己面子,一对上张无忌就是连扇两巴掌,把他打蒙圈, 再一脚直接朝墙上撞去,背上顿时痛得宛如每根骨头都要断裂,便如一团烂泥般堆在墙边,再也爬不起来了。 张无忌身上虽痛,心中却仍是牵挂着朱九真的脸色,迷糊中只听她说道:“这小厮没半点用。咱们到花园中玩去罢!”语意中显是气恼之极。张无忌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翻身跃起,疾纵上前,发掌向武青樱打去。 武青樱冷笑,挥掌相迎,拍的一响,她竟身子一晃,退了一步。原来张无忌这一掌,是他父亲张翠山当年在木筏上所教“武当长拳”中的一招“七星手”。再后来,迷糊的张无忌已经完全忘记遮掩自己的身份,使出了武当绝学以及谢逊所教授的武功。武青樱没认出来只觉得没了面子就要使出全身武功攻上去,差点把张无忌打死,宗龚之忍不住要出手,旁边认出了其武功的人就突然正义凛然地冒出挡住了——正是朱九真的父亲朱长龄。 然后朱长龄就和剧情一样,以张翠山是其恩公的名头,获取了张无忌的信任,并将张无忌如何在冰火岛上学武、如何送杨不悔西来、如何在昆仑三圣坳遭难等情,全都问得明白,后约定好一起去寻冰火岛。除此之外,他还看出了张无忌对朱九真有仰慕之情,就派朱九真使美人计,立下了婚约。 宗龚之为了避免张无忌误会,便极力与朱九真避嫌。终于有一天,朱九真忍不住了,半夜摸进宗龚之房间,把宗龚之带到了一处无人的悬崖处,伤心道:“表哥为何这些天不理我?” 已经感觉到张无忌跟来的宗龚之正义凛然道:“表妹你这是何意?你与那无忌弟弟有了婚约,所以我确实应该与你避嫌。” 朱九真愤愤道:“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张无忌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要不是父亲为了夺得那屠龙宝刀,我怎么会……” 暗处的张无忌一愣,差点要发出声音,就在这时,另一个人从阴暗处走了出来,正是朱长龄。 朱长龄见女儿夜中和外甥私会,还谈到自己的计划,哼了一声道:“九真,你在说什么?你这小妮子忒也大胆,若是给无忌知觉了……” 朱九真强作漫不在乎,笑道:“爹,我轻轻点了他五处大穴,这时睡得正香呢,待会去解开他穴道,管教他绝不知觉。” 朱长龄道:“无论怎样,你也不能乱说!”然后看向宗龚之,带着威胁的语气道,“卫壁,我知道你一向通情达理,想必这事你不会说出去吧!” 宗龚之道:“舅舅,恕卫壁不能苟同。即使您是我长辈,这样欺骗一个父母双亡的少年,我觉得这事,您做得不对!” 朱长龄刚要说,就见朱九真气呼呼道:“表哥,爹哪里不对了?你没看到那小子看我的眼神,我这些天还要跟那小子假装亲热,瞧他那样…哎呀,可难受死我了,他帮我们找谢逊怎么了?”然后又看向他爹:“爹,你须得答应我一件事。你叫我侍候这小鬼,这些日子来吃的苦头可真不小,要到踏上冰火岛,杀了谢逊,时候还长着呢,不知道要受多少罪。等你取到屠龙刀后,我可要将这小鬼一刀杀死!” 张无忌听了她美艳的外表下居然说出这么恶毒的话,眼前一黑,几欲晕倒,隐隐约约听得朱长龄道:“咱们这般用计骗他,诱出金毛狮王的所在,说来已有些不该。这小子也不是坏人,杀了谢逊,取得屠龙刀后,将这小子双目刺瞎,留在冰火岛上,也就是了。”又听那卫壁说:“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们这样做的,这样实在是太丧尽天良了!” 然后两人说着说着居然打起来了。 张无忌这才回神,想到自己对朱九真这般痴心敬重,哪知她美艳的面貌之下,竟藏着这样一副蛇蝎心肠;而这卫壁,果然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之前不识身份时就救了自己,这次还为了自己不惜与亲舅舅争斗……他又是惭愧,又是伤心,心力交疲之下,体内寒毒突然发作。 张无忌想起母亲死前那一番话“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 热泪盈眶,眼前一片模糊,却不愿卫壁这个正人君子为自己而死,就捂着胸口踉跄站出了身来,一边跑向悬崖边上一边高喊:“朱长龄,我在这,你们的阴谋诡计,我都听到了!” 朱长龄和劝架朱九真顿时一愣,朱长龄连忙停下攻击,但宗龚之可没停下,一下子就在他手上划了一剑。朱九真赶忙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鞭子打向卫壁,急切道:“表哥,现在情况紧急,你怎么还和爹动手。” 朱长龄可没空管他,只是捂着自己的伤口追上了张无忌,高声道:“无忌,你误会了!” 张无忌边跑边道:“什么误会,你们那恶毒的心肠,我全都听到了!” 宗龚之知道他要跳崖的,也赶紧抛下朱九真跟上,幸好他的轻功不俗,不一会儿就追上了朱长龄。两人的轻功都比张无忌厉害。 张无忌觉得自己在世上多活一会就会多给义父带来一丝风险,本也是个濒死之身,死志早决,更无犹疑,扑到悬崖边上就是要笔直向那万丈峡谷奔去。待他奔到悬崖边上,朱长龄已追到身后,伸手往他背心抓去。张无忌只觉背心上奇痛彻骨,朱长龄右手的五根手指已紧紧抓住他背脊,就在此时,他足底踏空,半个身子已在深渊之上。眼看着两人就要一起掉下悬崖,刚好赶到的宗龚之就伸手把朱长龄推开,换自己揽着张无忌一齐跌入悬崖。 “舅舅,就算外甥不孝,一命换一命!”抱着骇然的张无忌掉下去时,宗龚之还毫不畏惧地高声喊道。 “不……表哥!”这是朱九真痛苦欲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