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侍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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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纭璧躺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杨梅树上,翘着二郎腿,阳光从缝隙间落下,落下筛子般的光影,又随风摇曳,如湖面的粼粼波光。光斑里的楚纭璧,显得格外地慵懒绝美。 美人正闭着眼睛,闲散的时光让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着,口里嚼着甜咪咪的杨梅果肉,时不时啐出三四颗杨梅仔,飙得又高又远。 吴满尘蹲在旁边的另一股树枝上。杨梅林子里,杨梅多得像是夏天晴朗天空的夜晚里闪烁着的银河般的星星,一颗颗的点缀在一片绿林里,红得娇艳欲滴。 他不时站起来摘杨梅,放进楚纭璧口里几颗,又往自己口里塞,本就润泽的唇瓣被杨梅汁儿染得透红,水滟滟的,配他那雪白的香腮,好看极了。 “小七,我们来打个赌呗。” “什么赌?” “你要是赢了,我带你去水里捉鱼捉虾捉螃蟹去。” 吴满尘一听,眸光发亮,把脑袋蹭到楚纭璧的面前,盯巴巴地瞅着他,“来呀来呀,赌什么?” 楚纭璧推开正对自己的那张脸,睁开眼睛,露出一双剪水紫瞳,“哟哟哟,小心你的口水溅我脸上去了。” 吴满尘急急拉着楚纭璧的手,“六哥六哥,快说呀!” 楚纭璧蹭起身坐了起来,欹斜在树干上,像他的一身懒骨头一样,他的眼睛也惺忪慵懒得紧,而眸底深处又掩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精明灵敏,“很简单,我们赌二哥有没有被爷打脸。” “啊?”吴满尘一惊,身体往后仰倒,差点儿摔到地上去,被楚纭璧拉住了。 吴满尘惊魂未定,胡乱说着,“怎么可以这样呢?好缺德。” “缺德?”楚纭璧凝眉斜倪着他,“怎么就缺德了?” 吴满尘来气了,瞪大了一双水灵灵的黑眸,“二哥人这么好,你们有私人恩怨也不能在背后这么...” 楚纭璧抱着双臂冷哼一声,“说呀,我怎么他了。” 吴满尘挠挠后脑勺,立刻换了笑嘻嘻的样子,“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和你吵的。” “我说你怎么这么迂腐古板呢?人都伺候了,挨没挨打不都成了定局的事儿了么?跟我瞎嚷嚷什么?要不是看你最精灵,我还不和你玩儿了。你...” 吴满尘一听自己被夸,径自羞红了脸。前面骂他的尽忘了个干净,只知道楚纭璧最喜欢找他玩儿了。 楚纭璧训着训着见他笑着红了脸,乐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软嫩嫩的脸蛋,手上的触感直让他腹诽斐流遥修了几世的福弄来这个宝贝。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赌二哥没被打。” “啊..?”吴满尘又瞪大一双黑幽幽的眼睛。 吴满尘还没有回神,楚纭璧已经像野猴子似的吊着弯折的树枝跳下了树。 他站在树下仰头看吴满尘,“快点儿,我们去找二哥。” 这一夜,云居山落了一场倾盆大雨,有将万物淹没之势,人呆在屋里,除了雨声,再难听到别的声音了。 洛芣的卧房内,鹅黄帐外,香烟缭绕。 帐内,清脆空灵的银铃声叮铃叮铃…… “哈啊...爷……”洛芣前端铃口佩簪,后穴含着斐流遥的阳物,两腿环着他的腰,胯坐在斐流遥的怀里。 斐流遥抚上洛芣的脸,轻轻地摩挲着。洛芣此刻出了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却丝毫不减他的独有的清纯美好。 他像是一朵出水芙蓉,浑身洁白无瑕,身上沾了露珠,正细细地轻轻地发着抖。 脉动在手掌下的轻颤,斐流遥又是心怜又是忍不住想要好好亵玩这个骨子里清冷的美人。 “你若是不应了我,接下来才有得受..” 斐流遥的话温柔又残忍。洛芣偏转了头,闭了眼。 斐流遥的手指揉了揉他的眼睛,直到将他的五官都细细摩挲了一遍,倏地把人整个搂得贴紧自己的胸膛,不留一丝的缝隙。 “啊……”洛芣痛得仰直了脖颈,被插了一根玉簪的分身被挤压到了极致,几个坚硬的银制吊坠铃铛甚至挤压得凹进他腿间疲软得肉茎上。 洛芣整个人痛得浑身痉挛,斐流遥将人压得紧紧地,闭着眼睛轻嗅着洛芣,鼻尖从洛芣的鬓发流连到耳廓..脸侧...脖颈....之后又抵在他的锁骨沟处…… 洛芣身上,有种让斐流遥着迷的香。隐形、迷幻、如寒泉般冷冽又如沙漠般炙热干涸,如浓烈的春药般蛊惑着他,上瘾得无法克制。 “呜呜...”洛芣的呻吟变得细碎。蓦地,他咬住下唇,殷红的血如清晨挂在叶尖儿的露珠般,风一吹,就一颗颗地往下落去,恰恰有几滴啪嗒落在了斐流遥的唇边,溅开一朵小小的血花。 斐流遥舌尖一点腥甜,乍然睁了眼。 看见洛芣咬破了唇,抬手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 洛芣被打偏了头,泪水也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斐流遥办过他的下巴,洛芣抬眼看他,眼睛里还洇着泪水,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似生来就要人怜的。 “说了多少次?到底记不记得住?” 洛芣垂着眼睑,不言不语。 斐流遥一把掐在洛芣嫩白的臀丘上。 “啊呜...”洛芣把头埋在斐流遥的肩膀上,张口含着他的肩。任斐流遥两手怎么蹂躏他的臀,他都没有咬下去,只是闷闷地呜呜直哭。 斐流遥无奈笑笑,“还制不住你了。” 洛芣松口,小声轻语,“我错了,爷,别揉了...啊啊...我再也不敢了。” 洛芣的声音轻得若有若无,在人的耳畔,像是海风在吹,裹挟着浪花和细沙间的情话,纯情得勾人心魄。 斐流遥禁不住情动了几分,一手覆上洛芣腿间的肉茎,轻轻握着。一手捏住镂空梅花簪头,将长簪从铃口处一寸寸地拔出。 每拔出一寸,洛芣本就紧致的甬道内,花襞就如瞬间活了一般,层层叠叠地吸附着他的欲望。 斐流遥顿时重喘几口气,舒服得像整个人都飘在了云端里,飘飘欲仙。 “哈啊!”洛芣疼得直颤,脆弱得像是秋天挂在枝头将落未落的枯叶。被风催促着离开,却仍是满心地离不开那个怀抱。 “芣儿,你咬得我好紧,好舒服...” “呜呜...爷...爷...”洛芣把头埋在斐流遥的脖颈边蹭着。 “芣儿...芣儿...我忍不住了...”斐流遥说着,手上的动作骤然加快。 “叮铃...叮铃....叮铃……” 玉簪头挂着的铃铛吊坠发出一阵清灵的声响,随着两人的动作,响成一首淫乱的曲子,在充斥着雨声的天地间,化作缠缚二人的链锁,袅袅不断,不离不弃。 洛芣因不适而扭动上抬的腰臀,像是一下下地主动迎合,让两人契结得更深更紧。 抽插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洛芣受不住地啜泣求饶,“..啊..爷...疼..好疼...那里好疼...饶了我…你行行好…饶了我吧……” 斐流遥望着他,眼睛里映着洛芣满脸泪水的脚,“让我射进去,我就饶了你...” 洛芣摇着头,“不...啊啊...不行...” 蓦地,斐流遥顿住了手上的动作,洛芣从半晕半醒中惊得一怔,猛然瞪大了那双盈水双瞳。 他白皙的脸色霎时失色,变得惨白,沾着血的唇大幅度地抖着,却一种巨大的恐惧压抑着发不出声音。 “芣儿...” 斐流遥一挺腰,分身在洛芣狭窄的甬道内如脱水窒息的鱼般蹦躂着,又蓦地一顿,迸涌出一股精液,打入甬道的深处…… 洛芣顿觉脑际一束猩红,喉间腥甜,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溅了斐流遥满脸满身。 “洛芣!” 斐流遥退出自己的分身,周身的情欲轰然散去,手有些发抖地扯去洛芣肉茎上的铃铛吊坠玉簪。 洛芣急促地喘息着,眼前发黑,明眸睁大,却一片空茫。他的手四处乱摸索着,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像是琴弦崩断时发出的余音。 斐流遥被此刻陷入恐惧和绝望的洛芣吓着了,握紧了他那只正在四处寻求依靠的手,将人搂进怀里,俯身,毫不犹豫地噙住洛芣的唇瓣,如舔舐糖般柔柔的亲吻着安抚。 倏然,斐流遥察觉怀里的人停止了颤抖。抬眸,两人对望着,眼里都是浓得分不开的情意,言语无法形容,只用无声的目光,望进彼此的最深处……镌刻成这一刹那间的的永恒。 “爷……”洛芣的眼里盈了水光,却清明剔透如露珠。 斐流遥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几分,“芣儿,我再也不逼你了。”斐流遥在洛芣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对不起...” 比起心里排斥被内射这件事,洛芣此刻则更在意另一件事。 “爷...”洛芣痴痴地望着斐流遥,眸光里流露出希冀,“再吻我一下,好吗?” 斐流遥一怔,洛芣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失落地垂下双眸。 倏然,洛芣唇上一热,斐流遥的唇压上他的唇瓣,舌也舔了上去…… 洛芣顿觉一口酣甜的泉水浸润到自己的心田里,在肉眼看不到的心口的一道罅(xià)隙里,嫣然绽开了一朵花瓣重重叠叠的花……只想把此时的幸福重重叠叠地一层又一层地包裹住。 他等到了这一刻,他吻了他。斐流遥吻了他。 他好幸福...好幸福…… 洛芣双手缓缓攀上斐流遥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像是谨慎地捧着自己终于守望到的幸福。 用同一口呼吸跳动心脏。 这么些年来,他苦苦等候着的奢望,也不过如此... 足矣。 洛芣闭着眼睛沉浸在这一吻里,泪从眼角纷纷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