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侍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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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几天,云居山样样具备。吃的穿的用的,几人一样不差。 显然,来这里住下,还一住半年之久,是斐流遥早先就计划好的。 住在山里,最乐意的就是芣洇两人。 一人爱钻研医术和草药,一人纵情山水爱画画抚琴。 点卯时分,好动的楚纭璧已经起床钻进了山林里。 等他从林子里满载而归,肩上扛着一个大麻袋,手里拎着四只毛色艳丽的野鸡。 没有回自己的房间,楚纭璧拿着东西从窗户口跳进了吴满尘的屋里。 吴满尘果然还睡得酣甜。楚纭璧戳了戳他的脸蛋,“小子,起床了起床了!看哥哥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吴满尘懒懒的睁开眼睛,没有看到哥哥,倒是看到两三对圆不溜啾的眼睛。楚纭璧歪头看着他们大眼瞪小眼,逗得哈哈大笑。 吴满尘揉揉眼睛,“六哥,这是什么呀?好大的鸟。” “这可不是鸟,是鸡,山里长的野鸡。会下蛋的,雌雄都有,没准儿还能孵小鸡崽。” “哇!真的呀!这么好看一定很好吃!” 楚纭璧一巴掌拍歪他的脑袋,“就知道吃,不过我也是这么想的,交给你来做,你小子的厨艺是最棒的。” “那六哥你拍我头做什么?” “想打你呗,对了,这话在我面前说就算了,可别在你三哥和五哥面前说。不然他们得几天不理你。” “我知道的。” “行。看好这几只鸡,别解开绳子,飞了你抓不到。”楚纭璧一指桌上的麻袋,“里面是些野果,你漱口后再吃,我去找你四哥弄个圈关住它们。” “好,那你去吧。” 吴满尘说着光脚跑到桌前打开袋子,直吞口水。 楚纭璧笑着走了。 “六哥,你怎么翻窗户走?” 楚纭璧蹲在窗户口,笑得有点痞,“习惯。” 吴满尘“咔嚓”咬了一口大鲜桃,没功夫回了,只点了点头。 楚纭璧来到古雨清的住处时,那人又在四处查看自己的房子,打算改造。 楚纭璧走到他面前,开门见山,“四哥,有时间给野鸡造个家没?下蛋了也分你吃。” 古雨清停下手中的记录,抬头看着楚纭璧,“鸡圈?” “是啊,我刚刚从林子里捉了……” 一看到古雨清脸上青紫的巴掌痕迹,楚纭璧的话慢慢消了音。 古雨清意识到什么,转开了脸,“行。” 古雨清一不说话,两人都一时没了言语。静默良久。 “还有事?” 古雨清垂着头,侧身对着楚纭璧。 楚纭璧当然知道这是逐客令,也不再说什么,道了声谢就走了。 楚纭璧寻到封泫的住处,没看到人,忽地想起他们那天看到的藏书阁。 檀木香缭绕的阁楼里,封泫正半倚靠在栏边,手里捧着一本书,面容静雅。栏外是一片紫竹林,风吹过的时候,会有几片叶子落在封泫的身上。他也不理,静静地,等风又将它们吹走。 楚纭璧看着,以前觉得这样的人他会很不屑,但见得多了封泫的这种宁静怡然,竟有些惊羡不已了。 封泫回头,书页因没了他手指的按压而被风胡乱地吹翻。 “大哥。” “有心事?” 楚纭璧有些惊讶他看人的通透,“也不是,就刚刚去见了四哥。” 封泫指着椅子,“搬过来,坐这儿。” 封泫一手搬过椅子来,两腿一叉,正对着封泫,两臂交叠着搭在椅背上。“大哥,爷昨晚又打四哥了。” 封泫眉尖微蹙。 楚纭璧想着那天闯进去看着古雨清一身是血的样子,凝着眉,“我总觉得爷对四哥好狠,打小七,小七还知道哭,知道讨饶。况且有时弄哭小七爷也不是真的在罚他。可四哥,爷像是...” 楚纭璧有些说不下去。 “我知道了。纭璧,你去找你三哥弄些药,你自己拿过去给他。四弟的性子,伤了也只会自己忍着。” “好。”楚纭璧起身,“那我去了,大哥。” 封泫点了点头。 楚纭璧离去后,封泫继续看起了手里的书。 晩食过后,斐流遥淡淡地说了句,“今晚开始,你们轮流侍寝。” 几人没有说话,寂静中,吴满尘突兀地打了一个饱嗝,“哦。” 斐流遥离去,封泫跟着出了门。 起初,两人一前一后。斐流遥停住脚步,转身,朝封泫伸出了手。 封泫盯着他的手看了一瞬,伸出了自己的手。两手交握,并肩同行。 走到密林处,连月光都照不到的地方。斐流遥一把将人扯进怀里,俯身,亲吻着怀里的人。从额头流连而下,眉毛、睫毛、眼睑、鼻梁、唇、下颔、脸颊……口里不断呢喃“泫儿…泫儿…泫儿……” 封泫喘着,尤其在斐流遥亲上他的耳朵的瞬间,呼吸变得紊乱又粗沉。闻着别样的动情。 黑暗中,彼此的触感都变得异常地敏感。 封泫两手抚摸着斐流遥的背,斐流遥动情不已,“泫儿,叫我的名字,像以前那样叫我。” 差点儿在情欲中迷失的封泫蓦地一僵,斐流遥也顿住了动作。 昏暗里,两人仅能看到月光的暗色影子描绘出的彼此的轮廓。 斐流遥没有忽略封泫眼中忽然闪过的水光,握住了封泫的手,继续朝密林深处走去。 两人爬的坡路,少顷,有月光从顶上倾泄而下,明净皎洁,美如幻境。 站在坡顶的瞬间,大片的红让封泫欣然笑了。 十里枫树,一弯月如钩。落叶如火红的地毯,晚风吹,落叶如天边万丈霞光里闪过的流星。 封泫一袭红衣,立于树下,似要被漫天飞舞的红给湮没了一般。 斐流遥其实一直不确定,这个人还会不会离他而去。他想撰紧他,却也害怕毁灭他。一如此刻,他只远远地看着他走往枫林深处。 封泫仰头环顾四周,忽地爬上树,办下一根干枯的枝干,剔除上面的枝丫,只剩一根笔直的干。 封泫拿着木棍走到斐流遥的面前,“爷,你也找一根,我们来比试比试。” 斐流遥眸光陡然明亮,裹着曾经少时的回忆。 他们许久不曾比武切磋了。经历了太多,太多的感情和事物,也已变得物是人非了。 “好。” 斐流遥就近爬上一棵树,卸下和封泫手中的木棍差不多粗的枝干,直接从一丈多高的树上跳了下来。 刚一落地,封泫就一棍如枪地指向了他。 斐流遥淡定启唇,“远了点。” “没想偷袭你。” 斐流遥用手中的木棍靠上另一根木棍。 “开始。” 话音一落,封泫手里的棍刺了过去,被斐流遥格挡。一个旋转和木棍的支撑,斐流遥翻到了封泫的身后,一手卡住了他的脖颈。一招制敌。 封泫转头瞪他,“重来。” 斐流遥笑了,眼神里杂糅着如水般的宠溺。 斐流遥放开他,不再主动出击,只是防御。封泫追着斐流遥,时而横扫,时而戳刺,时而出虚招,劲风卷起丹枫,如惊飞的一群高低起伏的红蝶,翩飞在两人的周围。 半晌,斐流遥见他打得累了,就翻身跃上了树。 封泫盯着他,忽问,“爷,沐凌一定比我能打吧?” 斐流遥微微蹙眉,“嗯。” 封泫扔了木棍,“那我不来了。”说罢直接躺倒在地,伸展着双臂,一副舒畅之态。 斐流遥跳下树,扔了手中的木棍,躺倒在地,头顶着封泫的头顶,“我只让你一个人打过。” “……” 封泫没了声。 突然,斐流遥觉得腰上上一重。睁眼,封泫骑在了他的身上。 封泫俯身,看着斐流遥的眼睛,“爷,你是不是觉得以前太宠我了,我才会不听话,无法无天,肆意妄为。让你觉得掌控不了,管不住。所以,对待他们一个个的,总会狠下心肠地去管教。” 斐流遥摸着封泫的脸,“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那我该怎么看你?你告诉我你想怎样?我真的看不懂你了。你到底要怎样才不随随便便地重手打人?我们还不够听话吗?” “泫儿,一个人要怎样才算懂一个人。我不懂你,你也不曾懂过我。” “那就说出来,我只想和你们一起好好过日子。你呢?你想怎样?你到底要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只想你们都好。” 封泫眯着眼,“虚伪!” “我知道你想怎样。”封泫说着解开了腰带,褪下外袍,双手扯着亵衣下摆一翻,将衣服从头顶扔了开去,“你就想我们一个个乖乖脱了张开腿让像条乖顺的狗一样撅着让你爽!” 斐流遥凝眸,一个耳光扇在封泫的脸颊。 封泫歪倒在地,坚硬的牙齿磕在柔软的口腔内壁,血从嘴角处缓缓躺下。封泫看着斐流遥,目光平静,没有爱恨。 他笑着,“实话让你恼羞成怒了?” 斐流遥按着他的肩膀,“住口!” “我还要说,既然你当我是你的妻,你不管他们的委屈,我来管。” “谁跟你诉委屈了。” “怎么?要休妾?” “休了又怎样,既然委屈,那就别过了,哪里舒服哪里去。” 封泫扬手,被斐流遥擒住了手腕。 “斐流遥,你听好了,他们六个,走了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和你过了。你把我也休了,反正你身边从来不会缺人。” “啪!” 斐流遥反手又是一个耳光,“你敢!” “你试试,当初是你把他们一个个招进家门,现在仗着他们对你情根深种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 “去他娘的情根深种!” 斐流遥推倒封泫,噙住他的唇,一边索吻一边怒吼,“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斐流遥扯下他的亵裤,腿间的硬物直接挺入秘穴。 封泫一口咬在斐流遥的肩膀上,下体被强行挤入,那种恐惧让他头皮发麻。他感觉得到,有液体从股间滑落腿根。 他那里出血了。 斐流遥的肩上也有血溢出。 “泫儿...” 封泫一锤打在斐流遥的后背,却因忍受身体得巨痛而并未使出多大力。 斐流遥觉得这像是调情,耸动腰胯在他的甬道里驰骋了起来。 封泫抵着他的双肩往上蹭,斐流遥钳住他的腰肢,松开,趁他缩远一点,又猛然冲撞上去,顶得封泫发出单音,主动挺起腰背,脖颈直往后仰。让斐流遥贴他更紧又插得更深。 斐流遥喘着气又一个深插。 “呃...爷,”封泫抬起手臂,手指颤抖着攥住斐流遥的领口,“轻点儿...” 斐流遥在他微张的口上亲了一口,“不,今晚干死你!” “你混账...” “你才知道,知道还敢惹我。” …… 斐流遥直将人做得接近昏厥,自己泄得舒畅,也用口将封泫伺候得泄了两次。 情事过后,两人身上都汗津津的。晚风袭过,还有些微凉。 斐流遥脱了身上的外袍,将封泫的衣服为他穿好后,自己的那身灰白袍也罩在了他的身上。 他蹲下身去,拉住封泫的双臂,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两手勾着他的腿弯,把人背着,往山下走。 每走一步,就有悉悉索索的脚踩落叶声。 月凉如水,扑洒在脸颊边一忽儿一忽儿的热气,熏得斐流遥心尖微热。 他好久,没有这么的心情舒畅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