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将出场

    第八章 上将出场

    于闲拿着人家写的小黄文，仔细一看，自己好像误会人家了，再看题目，题目竟然意外的很正常。

    题目赫然写着：和雌虫亲吻的目的有哪些？

    再看答案：“对身体好，美容养颜，头发焕发光芒，驻颜，减少皱纹。亲吻也能燃烧雌虫的理智，让他眼神迷蒙，欲火焚身……”

    于闲纯良地眨眨眼，就是后面这样不知道是什么鬼的形容词误导了他，害他以为是什么小黄文。

    整段快速地看完，于闲奇怪地看向小雄虫，脸上仿佛写着“这都能答错，你仿佛在逗我”这句话，他冷酷地指出：“你跑题了。”

    小雄虫戴蓝吓得从于闲手里抽作业回来一看，先是不敢置信，接着欲哭无泪地发现真的是跑题了，偏头靠近于闲，大半个身子歪过来，期盼地看着他：“那咋办？我都写了那么多了。”这傻孩子急得都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于闲被一双妙目闪了神，恍惚地好像看见某个人，同样有着一双无辜的圆眼……他本来是不想管这些闲事的，沉默数秒，于闲最后还是接过作业，低头仔细想了想，拿起笔帮虫扣题，虽然他只是改掉一些关键词，但呈现出来的意思与原来完全不同了。

    于闲修改的时候，戴蓝闲着没事打量着他认真低头写作业的样子，盯着人高挺鼻梁看得没完，光线打下来，印在鼻洼的阴影犹如蝉翼，心里叹息道好想要这种鼻子哦，他也想长成这样子，虽然眼睛看起来很凶，但是垂下来的睫毛足够长，眼型这一小点缺点就不算什么了。

    “好了。”很快，于闲把作业往前一推，写完收工。

    戴蓝的注意力赶紧放回到作业上，一看，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灿烂，惊呼道：“好厉害，原来还可以这样写！”

    正好到了下课时间，于闲随意摆摆手作为回应，于是小雄虫就小跑着去办公室交作业。

    小雄虫一走，于闲静下心来明显感觉班里这几天的氛围逐渐沉重，下课的时间尤为严重，其中一个重要表现为连跑来挑衅他的虫都少了。似乎有无形的压力横隔在雄虫之中，而一部分雄虫越是感受到压力，越会想办法排解不快，所以这种时候教室里做什么的都有，吵得不行。事实上，于闲并不讨厌，他反而乐见其成。他需要在这些虫的话语中吸收更多的情报，每当这时候他会假装趴桌子睡觉，实则耳朵支棱起来，暗搓搓听完全程。

    周围的雄虫看不上于闲，看到他睡觉也不会放低音量，甚至还隐隐提高了声音，流露出来的话语看似是自嘲，其实细究起来无不充满优越感。

    “这次的期中考试的理论题感觉会很难，我死定了诶……”

    “什么叫感觉，明明就是这几年里最难的好吗？我听说是要那个魔鬼主任来出题，简直绝望。”

    “要死了，理论题我肯定没希望了。希望实践考试不会难总可以了吧！”

    “嘿呀，我可不担心这个问题，毕竟我已经学会了一个绝对能让雌虫欲仙欲死的姿势了！用这个姿势应付实践考试绝对足够了。”

    “真的吗？哇，你也太强了吧，人家卡死在那个我们老师非要我们学什么鬼姿势了，要我们站着操，天哪，要抱着整个雌虫耶，那么大一只！我抱都抱不住！”周围的雄虫们连连点头，迎合声不断，对他的话不能更赞同了。

    而远一些的雄虫们围成的圈子似乎也对姿势这个话题格外执着，于闲就没听过他们绕出过这个话题，倒是有些话无意透露的东西让他很在意。

    “你们已经上到那个姿势了吗！我们才到侧着那个部分，感觉还挺简单的，没想到下面的课程那么难，这日子法过了！”

    “过不下去也得过啊，期中考试还是得认真的，不然垫底了，校长直接派飞船把你送走，让你退学！”

    “不至于吧……”被吓到了的雄虫们抱成一团，幸好于闲趴桌子姿势标准，脸埋到胳膊肘，看不到辣眼睛的一幕，不然不知道嫌弃成什么样子。

    “什么不至于，你难道没发现垫底的虫总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吗？他们都被校长送走了！”说话的那只雄虫压低声音，得意地看着对面集体被吓到的蠢样，欣赏完再漫不经心地劝慰，“不过怕什么，反正现在垫底的不是你们。”

    “还好还好，我成绩还过得去。”

    “我也是我也是。”

    ……

    “我不是。”于闲在内心叹了口气，他这具身体什么记忆都没留下给他，什么都要他来摸索，一些基本操作都有问题，而且关键是他越是刷题越是感觉到了绝望，渐渐接触到一些格外考验认知能力的题目，里面一大堆虫族专用术语，他连题目都看不懂，严重打击他的自信心。

    还有一些生活上的问题。比如说，他至今不懂开热水，洗澡都是用的冷水洗。他室友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古怪，于闲猜他的内心活动已经从“那虫怕是个傻子吧”进化到了“那虫就是个傻子”。

    真想在他室友洗澡时冲进去看看是怎么洗澡的，于闲“唔”了一声，摸着下巴悠闲地想着，突然觉得这主意还不错，倒也不失为欺负室友的一个好方法呢。

    “谢谢你帮我写作业，我请你打游戏吧。”小雄虫戴蓝跑回来在于闲眼前招了招手，勾回了于闲飘远的魂，邀请道，“我哥的别墅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你想不想来试一试？”

    于闲张口就要拒绝，结果脑中一闪而过一个曾经听过的话，改口道：“你哥是高级雄虫？”

    “对呀，他可厉害了！信息素都可以控制得了。但他老是不在家，所以就好玩的东西都归我啦，来不来，来不来？”戴蓝叠声催他一起玩游戏，于闲莫名感觉有种被猫咪扒拉住了裤脚，非要他跟去看被咬死的老鼠的错觉。

    “行吧，”于闲同意了，不过走之前他还有个问题要问，“控制信息素的雄虫就很厉害？”

    戴蓝眨眨眼，想了想回答道：“当然了，很少有虫做得到，不管是雌虫还是雄虫都一样。对雄虫来说，信息素可重要了，能让雌虫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不管他们再怎么强大，他们都伤不到雄虫了。”

    于闲点点头，边走边聊，时刻不忘记下套子，结果不小心暴露自己不记得小雄虫的名字，终于在小雄虫谴责的目光下，总算知道了人家的名字——戴蓝。

    戴蓝带了他走近路，于闲发现路过的有间房门紧闭的屋子上写着校长室三字，从窗户看进去能看到不少的资料堆在里面。

    于闲外表不动声色，眼睛都没多瞟，内心在短时间内就决定要暗访校长室一趟。

    于闲跟着戴蓝走进别墅区，看着他刷脸通过大门，抬脚走进了不管是装修还是设备都很华丽的一栋别墅。

    戴蓝带着他直奔星舰游戏室，两条小短腿先后跨进虚拟舱，手法熟练地穿戴好头盔，进去了游戏。

    啧啧，一看就是个游戏死宅。于闲重复着戴蓝做过的步骤，也成功进入了游戏。

    这是款驾驶星际战舰返回基地的游戏，在雄虫内反响平平，但是却广受雌虫好评，认为他的拟真度在返程中会有大大小小的陨石群，阴魂不散的外星敌人，肉眼难以看见的黑洞都在阻挡着他的回归。

    除了在一开始，于闲表现得略为糟糕外，全程展现出惊人的学习能力，不管操作多复杂，只要指导过他，他都能很快掌握。

    而戴·拖后腿·蓝则通过好友频道，频频骚扰于闲，隐隐暴露自己的事儿逼体质：“你学的真快，我觉得你期中考试也不是没希望嘛。”

    于闲想起考试就头疼，地球时候的放假综合征都要犯了，手一滑，战舰偏向一遍，差点当场交代，险之又险挽救回来，于闲忍不住警告道：“不要提考试好吗？我正玩的开心呢。”

    很快，于闲卑微地发现，他一开始玩得是最低难度，所以获得的成就感爆棚……等他通关普通难度后，发现只剩下最高难度可以选，他毅然决然点了进去，信心满满准备快速通关，然后……收获无数次红艳艳的“游戏失败”提示。

    “好难啊！”于闲揉揉额角，彻底卡死在第一关，这游戏难度跳跃也太大了吧，太考验他的反应能力了。玩了那么久，他的精神力消耗得差不多了，让他很难集中精神。

    戴蓝早就跑出去很多次，寻摸了许多小零食小甜点过来，窝在沙发里大快朵颐，不断重复吃了玩，玩了吃这个过程，看到于闲终于从虚拟舱出来，戴蓝小跑着给他献上好吃的：“给，这是特意留给你的。”

    于闲接过吃进嘴里，眼睛亮起光芒，甜的！

    加入了于闲后，美味点心消失的速度快了一倍，于闲自然而然地把魔爪伸向了桌上那盆青葱嫩绿的——蛋糕。伪装成盆栽的蛋糕早就被他一眼看穿，他只是想把最好吃的留到最后才迟迟没动手。

    “哈哈哈，那个是用来装饰家里的，不能吃。”戴蓝看着于闲的动作，大声笑了出来，杏眼盛满笑意。

    于闲迷茫了，歪了歪头，问他：“这不是蛋糕吗？”难道是假的么？

    “是蛋糕没错呀。”戴蓝给他肯定的答复。

    看着于闲更迷茫的神情，戴蓝仔细和他解释：“是首都那边的习惯，用蛋糕代替植物作为观赏物，因为如今的植物变异后很少没有不存在攻击性的，没变异的植物都被拿去研究了，然而贵族们习惯拿植物来显示身价，没了植物，他们就拿蛋糕做成植物的样子充当门面，早知道蛋糕也不是很常见的呢。”

    戴蓝刚拿出来的小蛋糕和点心其实都是自己珍藏了很久都不舍得吃的。

    于闲有些感动，抬手摸了摸戴蓝头顶的蓝毛，突然感到不对，手顿了顿……嗯？这脑袋是长得不规则吗，怎么有点硌手？

    然后于闲就摸到了个小玩意，一个拇指盖大小的白色圆片，贴着头皮的时候是透明的，刚掀起来就呈现回原来的颜色。

    于闲吃惊地看着本来头发略长的戴蓝从他拿下这东西开始，头发从蓝色褪成棕色，长度也变短了。

    戴蓝吃的高兴，看到于闲震惊的眼神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津津有味地又吃了一口。嚼到一半停住了，意识到什么似得，腾出手摸向头顶，然后一声尖叫响彻别墅。

    于闲无措地定在原地，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欺负人家了。

    败退在眼泪攻势下，经过一系列的割地赔款，于闲终于哄回来臭美得不得了的小雄虫，狠狠松了一口气。

    幸亏戴蓝天性乐观，很快又没心没肺和他玩在一起了，还主动和于闲说：“算了，我不生气了，这个发扣就送给你好了。”

    于闲挑了挑眉，从容收下了，他正需要这东西，心里同时盘算着回送什么东西才好。

    末了，戴蓝抿了抿嘴，还是忍不住强调：“不许和其他虫说我头发短！”

    “遵命，我的长官。”于闲随意开了个玩笑，重新把小雄虫逗得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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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此同时，茫茫漆黑宇宙中。

    哈尔勃上将大踏步进控制室，边走边解开领口扣子，用下巴示意驾驶员让开，他要亲自驾驶战舰。

    宇宙战舰在他的手中灵活得不得了，似乎比用圆规画弧难不了多少，飞行出一道道惊人的弧线，把敌人玩弄在手掌之中，随手一个摆尾甩掉追兵，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追兵身后，穿越在危险的陨石之中就像在自家后花园游玩般写意。

    不仅如此，在敌人强势的炮火还有余力接通秘书的终端，处理事务。

    秘书的虚拟半身被投影到屏幕上，一丝不苟地回报情况：“上将，MGC询问是否需要把雄虫送过来给您挑选。”

    “不了，我亲自走一趟。”上将冰冷的眼眸毫无感情，MGC的尊敬态度让他无可指摘，不过真要让他们送过来，肯定会百般推脱，毕竟对他们来说风险太大了，与其浪费各自的时间，不如亲自走一趟。

    秘书遮掩住眼中的崇敬，弯腰恭敬鞠躬后，等待上将先挂断通讯。能让他真正敬佩的雌虫很少，哈尔勃上将就是一位，也是唯一的。每个雌虫都是天生的军人，生来就拥有强悍的实力，而能在群雌的盛宴中强行分走一杯羹，建立赫赫战功，获得巨大的功勋，靠的绝不只是上将背后的家族，而是上将本身。实际上，秘书由衷地相信，对上将来说，家族的荣光仅仅是锦上添花，换句话说，要不要都无所谓。

    话说回来，哈尔勃上将其实对匹配雄虫这件事并不热衷，要不是身体状况越来越让他难以忍受，他人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没错，雄虫对他来说，除了工具，就是个麻烦，他不喜欢被任何虫控制，除了他自己。

    曾经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的父亲，他一直尊敬的父亲却很不赞同他的看法，并严肃地对他说：“哈尔勃，是你自己把封闭起来了，所以你遇不到你的真命，才会有这种想法。”

    哈尔勃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应的，曾经的自己说：“只要你有钱有势，任何雄虫都是你的真命。”他现在也依然这么坚信。

    上将冷眼看着敌人苍蝇般晕头转向进入他的陷阱，游戏到此为止了，摁下发射键的修长手指，像落在敌人头颅上的审判之剑，战舰喷吐出一道道炫目的激光炮，准确无误地扫荡一空，漆黑一片的宇宙无声地炸开璀璨的烟火。

    回到这边，于闲再一次在游戏中被炸成烟花后，就停手离开了。他早早离开的原因除了打那么多次都通不了关之外，还有另一个最重要的因素。

    现在离期中考试还有三天，他没有什么时间可以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