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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柳遭魔教劫持/魔教贵乱/英雄救美/掉马

    街道如死般寂静,安柳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中。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腹中的孩子受不得长期颠簸,大祭司很长一段时间没与他联系了,根本不知道对方身在何处。

    该怎么办呢?他不想让孩子在腹中就跟他受苦啊……

    夜鸮的叫声嘶哑嘲哳,让人毛骨悚然,安柳听着寒毛倒竖,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

    身上还有些闲钱,不管怎样,先去酒楼中要一间房,度过这一夜。

    “呜呜呜……”暗巷转角处传来一阵阵哭声,在沉寂的夜中愈发清晰。那是通往酒楼的必经之路,躲都没法躲。安柳背上一片冷汗,几乎是脚不沾地的飞奔着。哭声近在咫尺,安柳望去,没有想象中的凶神恶煞,而是一个体态玲珑,衣不蔽体的女子蜷在墙角,低声抽泣着。

    他松了一口气,暗自埋怨,不知是不是有了孩子心思敏感,竟想象那么多恐怖危险的画面,把最大的可能给遗忘了。

    “姑娘怎么一人坐此处?夜这么深,可不安全。”

    女子抬了头,好一张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面容,她抹去眼角的晶莹,颤声道,她被继母支使去城对角送东西,结果路上遇了贼人,东西被抢,她还遭到侮辱。继母平时凶残得很,她害怕回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现在,东西弄丢了,奴哪还敢回家啊。”说完,哭得更伤心了。

    安柳动了恻隐之心,向女子伸手:“那是什么东西?我能帮到你吗?”

    女子袅娜地把手搭上去:“公子要是能乖乖跟奴走,就是对奴最大的帮助了呢~”柔若无骨的十指上赫然是长达几寸,泛着金属般蓝光的指甲!那双手白蛇一样攀上安柳肩头,在他后颈一捏——

    “啊……”几息之间,变故突发,安柳便软绵绵地瘫倒在地。那女子起身,把安柳也拎起来。她手臂揽过安柳腰身,立即察觉异样。她按着安柳手腕静待一会,掩唇娇笑:“哈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逮一个还附赠一个,教主此次定能神功大成。”

    穆玄教的教主靳雪尘近日愈发暴躁。功法的每一次进阶,都会给他的身体带去羞耻的变化,炼至第八层时让他长出那个本不该存在的女性器官,不汲取阳气便无法突破到第九层。盗取紫阳玉失败后,他把面子甩在地上去使用那些炉鼎,结果不但没太大起效,下边的雌穴还日渐敏感。

    还是药长老荰姬想出办法——苗疆大祭司的随侍都是药人体质,他们的血珍贵无比,是万能的灵药。教中的藏书也有记载,药人心尖血炼制的丹药和炉鼎一起用,会产生和紫阳玉相差无几的效果。而她也观察到,随侍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不知为何跑到中原,还和离天楼主搅和在一处。不过楼主心腹始终跟着他,想抓人,只能靠运气。

    靳雪尘看着地上昏迷的安柳,抚掌笑道:“还以为辛九会把他保护得多好,还不是落单,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他的身边跟着个面容温和,与穆玄教肃杀氛围格格不入的青年,见状半跪在地,恭敬道:“祝教主神功大成,一统江湖。”青年原本是教中侍卫,因阳气充足而被靳雪尘看中,成了他袍下之臣,甚至因为这青年许久不曾用过其他炉鼎。

    靳雪尘凌厉而妩媚的眉眼扫过这个与他翻云覆雨无数次的人,手掌在袖中握紧又松开,最后状似无意地问道:“非晚呢?发生这么大的喜事,他不该过来向我道贺吗?”

    青年身形一顿,轻声道:“右护法有差人过来,说他身体不适,不能当面庆贺教主了,但教主神功成时,他一定献上大礼。”

    靳雪尘红唇勾出一抹冷笑:“身子不适?他应付我的理由越来越敷衍了,把他叫过来,我亲自给他治治。”

    青年面色不虞,但不敢抵抗靳雪尘的决定,他出去一会,回来时领着个一身红衣的美人。

    美人容貌憔悴,但难掩绝代风华,他看着靳雪尘虚弱地笑笑:“雪尘,你看,我没骗你吧。”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就这么着迷于那个男人?”靳雪尘怜惜地摸着他的脸颊,梢一用力,就把他推到地上。

    “淫蛊发作了吧?没关系,我这就帮你……”靳雪尘凤眼微眯,风情万种,他挑开桑非晚的腰带,露出那身细腻的肌肤。

    一边的青年脸色难看到极点,他抱着手倚靠在柱上,眉眼间温度消散,冷眼看着自己头上一片盎然。

    靳雪尘俯身在那堆新雪上,轻吻着花瓣般柔软的肌肤,手指向下滑落在桑非晚两腿之间。

    肥嫩的花唇被剥开,露出一小点肉蒂,修长的手指在红肉间翻飞,滑腻的液体抹得他满手都是。本该是极其香艳的场景,靳雪尘脸却黑了,他的男根无甚反应,反倒是那个原先不存在的器官湿润起来。

    宽厚结实的身体压了上来,湿热的呼吸喷在靳雪尘耳后,青年的声音软甜得跟讨食的奶狗一样:“教主,是不是要用到我了?我来给您分忧吧……”

    坚挺滚烫的阳物戳在后臀,靳雪尘腰身一软,雌穴蠕动着吐出一口淫水,让他大腿上的湿痕洇得更开。靳雪尘袖袍里的手掌握得死紧,情欲和羞愤烧得他眼尾痛红。要不是为了进阶……他怎么要受着奇耻大辱?等功法大成,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青年似乎不知道靳雪尘周身陡然明显的杀意,还在扑哧扑哧舔着教主后颈,胯间一下下顶在靳雪尘身上。桑非晚趁机挣脱靳雪尘的锢制,爬到一旁气喘吁吁。

    安柳醒来看见的便是如此混乱的一幕,他立即反应过来自己再次落入不轨之徒手中。安柳屏住呼吸,发现这些人并未发现他已醒来,抓紧时间观察四周,看看能不能让他逃离这儿。

    “怎么回事?”忽然一阵地动山摇,靳雪尘猛地推开青年,凛然向大门处望去。

    “雪尘!小心!”靳雪尘来不及分辨桑非晚话中的意思,身体便随本能避开。

    刚才还在他身边一脸恭敬的青年惋惜地揉揉手:“就差一点点,教主就会乖乖的了。”

    “是、你!”靳雪尘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青年生吞了。他唤出长剑,准备与青年恶战一场。大门突然震颤三下,轰隆一声,倒塌在地。满室尘土散去后,黑衣铜面的男人衣袖纷飞,负手而立。

    安柳大概从没料到自己看见辛九时会用安心来形容。他悬起的心落到地上,深深地望着门边的男人。

    时间还得溯回几个时辰之前,韩彬蔚大仇得报,一身轻松。他仔细选出娶亲用的物品,让仆从前去购买,他自己坐在原先属于韩老爷的书房中,手捧一斛圆润莹白的珍珠。

    洞房花烛时将这珍珠放入柳儿艳红的花穴,一定很美吧……他呼吸变得粗重,恨不得安柳立刻出现在韩府,让他搂着玩闹一番。但他很快又按着太阳穴,把自己的心思压了回去:这般浪荡,可不像韩郎的作风。

    他百无聊赖地把玩珍珠,本想给安柳一个惊喜,却渐渐发现不对——这个时候,柳儿应该早来了,如今在哪?韩彬蔚越想越不对,心中不详预感迸发。

    在他终于沉不住气,决定去寻找安柳时,书房的门嘭的一声被踹开。一个容色绝艳的人站在屋前,开口却是男人的声音:“辛九,快把安柳交出来。”

    韩彬蔚皱眉打量他,语气不善:“柳儿一直没回来,你是他什么人,又怎么知道我是谁?”

    “遭了!”男子低声道,他飞快地跟韩彬蔚解释,“我叫关暝,是苗疆大祭司,昨夜我放在安柳身上的循影蛊突然失了效力,还以为你对他做了什么。”

    苗疆大祭司平素戴着青面獠牙的鬼面,韩彬蔚与他屈指可数的几次接触中根本看不见他的真容。韩彬蔚心有疑虑,却发现来人的手臂上缠着一条小白蛇——红瞳金冠,在阳光下通体似有流霞,正亲昵地贴着男人。在不露面容的大祭司面前,这小蛇是唯一能辨别他的方法。

    确认大祭司的身份,他焦急地问着关暝:“你说柳儿失踪了?你知道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哪吗?”

    “我怎么知道?”关暝同样心急如焚,他本来还在富商家中给计划收尾,哪知与安柳的联系突然断开,那时已是深夜,能提供线索的人少之又少。

    韩彬蔚拂袖转身:“壬七,庚五,你二人聚集人手,务必找出夫人的痕迹。”

    关暝也派了人去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男人在书房里坐立不安。壬七从急匆匆地赶来:“我们找到更夫,说看见安公子绕进一道暗巷,赶去时,发现了这个。”一个指甲状的金属大喇喇地躺在他掌心。

    “魔教!”关暝一掌击在桌面,美艳的脸微微扭曲。这指甲属于穆玄教长老之一的荰姬,一个用妙龄女子鲜血沐浴,同样极擅用毒的魔女。

    韩彬蔚脸色也难看起来,这指甲根本不想不小心落下的,完全是赤裸裸的挑衅。

    “不能再等了,我马上修书一封给武林盟,让他们做好准备。”关暝问韩彬蔚借了笔墨纸砚,迅速写信。

    苗疆什么时候和中原武林扯上关系了?时间紧迫,韩彬蔚也没空再去思考这个问题,他走到关暝面前:“我和你们一起去。”

    关暝正好停笔,折信入封,招了只鸽子放进去:“离天楼立场特殊,楼主真要打破规矩?”

    韩彬蔚轻叹:“柳儿是我爱人,又因为我的疏忽陷入危机,我不能坐视不理。事成之后,我自会去楼中领罚。”

    武林盟早已整装待发,只等一声令下。韩彬蔚也在讨伐穆玄教的队伍中,他让壬七庚五带着一队人马投入武林盟,听中原武林号令。

    他与关暝一行人作为先锋,最早进入魔教。期间关暝撞上荰姬,两个用毒高手决一死战。

    先锋人马多有折损,韩彬蔚孤身潜入,又一次被拦下。这次来的人也是穆玄教长老,素又残暴恶名。

    韩彬蔚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只希望将其斩在剑下时,还有足够的体力对上靳雪尘。

    “你退下,这儿交给我。”白衣惊鸿,这场景莫名与多年前的雪夜重合。韩彬蔚看着那双熟稔的桃花眼,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道不能再耽搁,千言万语也只能过后再谈:“顾前辈,多多小心。”

    前方就是魔教祭坛的大门,他握紧剑柄,举起内力直接轰去——

    “靳雪尘!!!”辛九厉声道,长剑出鞘,雪亮剑身照出铜面狰狞的兽目。

    “来的正好,我还没和楼主比试过呢。”靳雪尘缓缓抽出缠在腰上的软剑,剑身轻颤,发出嗜血的嗡鸣。

    桑非晚挡在青年面前,向他举起剑。

    “师嫂,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你要是磕着碰着了,我怎么和师兄交代啊?”

    就算早有预感,桑非晚还是身形微晃:“别废话了,出剑吧。”

    青年哼笑,拔剑与他缠斗一处。

    辛九与靳雪尘短兵相接,软剑如灵蛇缠上对方武器,又被罡气震开。安柳看得眼花缭乱,被绑住的手不断扭动,寻求挣开绳子的办法。

    靳雪尘与对手战况相当,一边的桑非晚却渐落下风,他本就心神不宁,又恰逢淫蛊发作,能坚持到这已是难得。

    “师嫂,师兄很想你,你不想见见他吗?”青年宛如闲庭信步,从容不迫地化解桑非晚的一招一式。趁他恍惚时一剑刺穿他的肩膀,再用剑柄往他后颈一撞,将他击昏在地。

    青年得了空立即加入辛九与靳雪尘的乱战。场面形式突变,靳雪尘以一敌二,渐显颓态。青年与靳雪尘正对上,辛九闪到安柳身后,斩断绳索,把他抱在怀中。

    “别担心,很快就没事了。”辛九的面具已经在和靳雪尘对决的时候出现裂缝,他原本的音色也漏出些许。

    “你们都别想好过!”靳雪尘一看桑非晚负伤,自己又无法扳回一城,愤怒地聚集内力往洞中轰去。霎时一阵地动山摇,青年赶紧抱住脱力的靳雪尘,正准备把桑非晚一并捞起带走时,一簇雪丝从大破的门口窜出,缠起桑非晚卷出祭坛。魔教已破,剩下的人马正往祭坛赶去。

    安柳被绑的地方较深,无法迅速撤离,一块大石正正向他们砸去。辛九来不及反应,直接用身体挡在安柳身前。

    身前一阵震动,温热的鲜血喷出,本就摇摇欲坠的面具骤然破碎。安柳在那张给他带来无数伤感羞愤的面具下看见一张无比熟悉的脸——韩彬蔚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