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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结婚很久以后的第一次(限)

    沈宁知的请求令谢康度过了最后一个不眠之夜。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和沈宁知在公司分手,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出租屋,更忘了自己回家以后是先洗完澡还是先刮了一遍胡子。他在阳台的藤椅上坐到天亮,藤椅对面是前任租客留下的一块半人高的穿衣镜。谢康第一次这么仔细地审视自己的容貌,他的脸上没有胎记,没有低扁的鼻子,嘴巴虽然不小但牙齿十分整齐,平心而论,他长得并不难看。

    只是头发许久没剪,他又不善于打理,此刻像一捧杂草倒扣在脑袋上,和阳台角落里倒竖起来的拖把相映成趣,仿佛他也是一根用了不少年的拖把。日出以后,他坐六站地铁,转了两次公交车,去本市一家有名的美发沙龙将杂草剪短。这家沙龙的收费贵得离谱,谢康一个月的薪水只够在这里剪半边头发,他不得不动用存了多年的积蓄,那是他存起来预备买房付首付的钱,大概有五万多。

    他拿出一部分理发,一部分买新西装,剩余的一大部分买了婚戒与领带夹。谢康和沈宁知没有谈过恋爱,没有正式求婚,他们两人之间不存在任何有意义的信物,所以谢康想补偿沈宁知一份新婚礼物,当作他迟来的告白。

    谢康把包装精美的婚戒与领带夹贴身藏好,转了两次地铁,再徒步走了几公里前往民政局。抵达民政局之前,他仍然觉得自己在做白日梦,脚下的道路看起来也那么不真实,宛如踩着云朵,虚幻无垠。抵达民政局之后,他终于敢承认这就是现实,沈宁知在不远处等着他,周围还有很多和他现在一样幸福的新人。

    他们结婚了。

    婚礼暂时还来不及举办,沈宁知陪他办完登记手续以后就连忙赶回公司上班。他临走前亲热地拉了拉谢康的手,拇指按在谢康无名指的婚戒上,柔声叮嘱道:

    “晚上记得来接我下班。”

    谢康点点头,努力回想着他父母经常和对方说的话,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晚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沈宁知却说:“不用了,我们出去吃,哪有约会在家里吃饭的。”

    谢康的心脏又控制不住地开始狂跳,因为沈宁知说最后一句话时的语气神色很像在向他撒娇,仿佛他们恋爱已久,相处一直都这么随便。他把身上仅剩的钱全部掏出来,买了一束美国长梗玫瑰,下午便抱着花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里消磨时间,苦等沈宁知下班。

    这是他一生中最漫长的一个下午,太阳似乎永远都不会西沉,谢康后悔请了病假,不然在公司里他还能和沈宁知一起上下班,不至于如此煎熬。可是当他等到天色彻底黑透,公司里也暗淡无光的时候,沈宁知始终没有出现,电话也没有打一通。

    谢康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才一会儿工夫,老天爷就将他打回原形,他心里涌起一阵难掩的失落——新婚首日他才意识到,他连沈宁知的私人号码都没有过问一句,他们名义上是合法夫妻,其实陌生的比之普通同事还不如。

    接近深夜,咖啡馆也得打烊了。谢康抱着玫瑰出来,无处可去,他只好往公司走,坐在公司广场的花坛旁。他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沈宁知仍在公司里等他。

    麻木的等待让他的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谢康感受不到他在夜色里坐了多久,直到天空逐渐变灰,快要天亮了,广场上才缓缓驶来一辆奥迪A8L。谢康认识这款车,他之前的老板,沈宁知的哥哥就坐这款车进出公司。

    他看到沈宁知疲惫不堪的从车里下来,沈宁知也恰巧看见了他,并朝他勉强地挤出一抹笑,然后往助理耳边说了句什么,助理和司机便识相的赶紧离开。

    “你果然还在等我。真对不起,我忘了和你说……”沈宁知一边向谢康走去,一边声音含糊地说道。他的步履有些蹒跚,谢康闻到他满身酒气,知道他参加一晚上应酬喝了不少酒,满腔失落瞬间被心疼取代。

    谢康抱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胸膛上休息一会儿。沈宁知累极了,还不忘今天是什么日子,依偎在谢康怀里歉疚地说:“我喝了酒,状态很不好,改天我们再做吧。”

    谢康先是一愣,接着才明白沈宁知是指结婚后的夫妻生活,喝酒不利于要孩子。他酸涩地摸了摸沈宁知酡红的脸,说:“我不勉强你,你的意愿最重要。”

    此后的一段时间,他们都没能在一起。谢康发现自己对沈宁知了解的实在太少,沈宁知每天要工作到很晚,他有很多应酬要参加,还有很多难以应对的突发状况要加班解决。到了周末,沈宁知会去医院探望病床上的哥哥,一陪就是一整天。谢康下班后除了在家里等他,便是双休日在医院里等他,他们婚后生活在漫长的等待里过得悄无声息。

    谢康不禁有点庆幸他们结婚结得很快、很隐秘,公司里没有人察觉,他也不必向父母坦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向父母解释这场婚姻,他的父母都是循规蹈矩的工厂工人,没什么文化,观念也十分传统。在他们眼中,沈宁知的家世地位和自己毫不相配,实属齐大非偶,而结婚一个多月连手都没怎么牵的相处模式,更足以让他的父母对沈宁知产生极大成见。他不想给沈宁知压力,也不想父母难过。

    这一天傍晚,谢康按时下班。他和沈宁知结婚以后就尽量不再加班,因为沈宁知收拾了一些衣物过来,和他在出租屋里同居。他每天要趁着菜市场还没收摊,买一些新鲜蔬菜和鱼、肉,亲自下厨做饭,差不多晚上八九点以后,还得开始煲汤。沈宁知应酬回来总爱喝一碗热汤解酒,然后才肯睡觉。

    所以谢康像往常一样把炖汤的材料切洗好,放进砂锅里,到差不多的时间再开文火慢慢煲着。他估计沈宁知今晚会应酬到凌晨,犹豫着要不要下楼买一份解酒药备用,沈宁知却提前回到他的出租屋里,难得没带回一身酒气。

    谢康颇为意外地把他迎进门,一边给他拿拖鞋,一边随口说:“项目谈得顺利吗?你回来这么早,肯定是马到功成了。”

    沈宁知轻描淡写地说:“不知道,我没有去。今天我不想陪那些人喝酒,我只想在家陪陪你。”

    谢康顿时一惊,心里砰砰地打着鼓,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浇灌得有些手足无措。他跪在玄关处替沈宁知脱掉皮鞋,沈宁知被他摸得轻轻颤抖了一下身体,这是他第一次碰到沈宁知的脚,沈宁知非但不排斥,还要求他帮忙把袜子也脱掉。

    他借着脱袜子的便利,低头凝视着沈宁知那双赤裸的脚,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衬得皮肤又白又薄,有一股病态脆弱的美,说不出的秀气好看。他很想再伸手握一握,可沈宁知不愿穿上拖鞋,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向他抱怨道:

    “我们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却从来都没有亲过我。”

    谢康惶恐地抬起头,又迅速垂下来看着地板,磕磕巴巴地说:“我……我还没刷牙。”

    沈宁知忽然莞尔一笑,问他:“那要一起洗澡吗?”

    谢康不会不懂这是求欢的暗示,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对沈宁知的琦念甚至还停留在两个人脱光衣服搂抱在一起,怎么做爱,怎么在情事上讨好沈宁知,他一无所知,连幻想都不敢幻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语带双关地问:“你愿意吗?”

    沈宁知出乎意料地冷静:“迟早都是要做的。我既然嫁给你就会和你好好过一辈子,给你,给我自己生一个孩子。”

    谢康仍然跪在地板上,垂下眼睛看见的是沈宁知那双赤裸的脚,倘若抬起头又会看到他那张漂亮诱人的脸,他无处可逃,内心深处的卑劣欲望被沈宁知亲手点燃,他最后一次提醒沈宁知:

    “你会受不了的。”

    沈宁知满不在乎地轻轻哼了一声,谢康跪着的高度刚好在沈宁知的肚脐以下,他当着谢康的面解开皮带、脱掉长裤以后,伸手摸了摸谢康的脸,嘴巴在他的耳朵旁边湿漉漉地说:“我情愿死在你身上。”

    谢康发着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一个字都没回应,而是转过头去亲吻正弯着腰的沈宁知。在他回过神来之前,谢康就像饿狼似的咬住了他的嘴唇,沈宁知有点猝不及防,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却没躲开,嘴唇中间那儿的柔软唇珠被谢康含在口里吮吸了好一会儿,牙齿磨得他有点疼。

    沈宁知似乎没什么经验,一个吻便叫他晕头转向,竟然伸出舌尖顶了顶谢康的牙齿。谢康感觉到他的热情回应,勾着他的舌头纠缠了一阵,含混不清地说:“我也甘愿死在你身上。”

    说完他松开沈宁知,给两人一点喘息的时间。

    沈宁知脸蛋被吻得红扑扑的,眼睛湿润得像刚刚哭过,朝谢康望上那么一望,谢康几乎要溺死在他的眼波流转之下,忍不住痴痴地说了一句:“你真好看。”

    “那你想不想摸摸我?”

    沈宁知抓着他的右手伸进自己的衬衣里,谢康的掌心干燥粗糙,贴在他的小腹上带来一丝丝热气。他知道谢康此刻的紧张和局促,想必谢康已经勃起了,情欲像炉底火的炙烤着他,所以他的掌心才会像火焰一般热。

    谢康想到他触碰的是沈宁知的肚子,这里将来会为他孕育一个孩子,他腿间的那根庞然大物确实立马就勃起了,正蠢蠢欲动地要挣脱出他的裤裆。可他知道它会吓到沈宁知,现在还不能让它出来。所以谢康的右手往沈宁知肚脐下面滑动了一些,替他脱下内裤,张口把沈宁知的阳物含进嘴里,不轻不重地吮吸着。

    他感觉到沈宁知舒服得全身都紧绷了起来,五指无意识地紧紧抓着他的头发。他灵活地搅弄着舌头,沈宁知的阳物在他舔舐下慢慢变得肿胀不堪,牙齿磕碰过那敏感的表皮时,沈宁知的呼吸都不顺畅了,突然急促地抽着气,发出一阵走调的啜泣声。

    谢康讨好似的舔了半天,沈宁知腿软得站都站不稳,不得不背靠着大门,一手撑着玄关处的鞋柜,一手仍抓着谢康的头发不放,两条大腿触电般抽搐不止。谢康偷偷抬起头看他,见沈宁知一脸难堪之色,嘴唇咬得泛白,仿佛用尽了全力才克制住挣扎反抗的欲望。他的脸色也变得十分尴尬,缓缓吐出了沈宁知的阳物,眼神闪烁地说:

    “要不还是先去洗澡?”

    沈宁知疲惫地眨了眨眼睛,粗着嗓子催促道:“别浪费时间了,你接着做吧,我只是有点不习惯,我不讨厌你。”

    谢康说:“我怕你疼。”

    沈宁知按着他的脑袋往自己下身凑,谢康顺从地张开嘴巴,再次将那勃起的阳物吞进口中。他似乎还在担忧沈宁知的心情,吞吐阳物的频率加快了不少,以图速战速决。可他忽略了沈宁知的敏感程度,高潮迭起的快感让沈宁知无法承受,那滋味就像被海浪不断翻打的小船,支撑不了多久,沈宁知就浑身颤栗地射在了谢康的喉咙里。

    谢康被精液呛得连连咳嗽,休息了片刻才把脸继续埋进沈宁知腿间。沈宁知刚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指尖还残留着一丝酥麻,提醒他方才的情事有多么激烈,隐秘的阴阜倏忽间又被谢康轻轻含吮住,牙齿刮过他的阴蒂,沈宁知猛地哆嗦了一下,颤颤巍巍的大腿陡然绷紧,连脚背都快绷成一条直线。

    谢康虽然没尝试过跟任何人做爱,但他隐约知道阴蒂是很敏感的一处性征,无论是用粗糙的舌头舔舐,还是用牙齿轻轻啃咬,都不会给沈宁知带来一点疼痛,有的只是无尽的快感。

    因此谢康给沈宁知舔舐阴户的时候,总是故意翘起舌头撩拨他的阴蒂。沈宁知的反应比之前还要强烈万分,扶着一旁鞋柜的左手蜷缩起来,指甲在木板上“兹拉、兹拉”划个不停,右手紧紧抓住谢康的肩膀,指尖也同时掐进他的肉里,陷得极深。

    谢康忍着肩膀剧痛抬起双手,手指辅助性地将沈宁知的两瓣阴唇稍稍掰开,掩藏在阴唇里面的阴道入口正缓缓蠕动着,流淌出不少透明的黏液,他滚动着喉咙轻轻舔弄,从中尝到了一丝淡淡的咸腥。但一想到这种特殊味道是沈宁知独有的,决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尝到,谢康就控制不住地狠狠吸了一口。

    肩膀上又是一阵剧痛。

    沈宁知难以自持地发出一阵短促的呻吟,不知是阴蒂还是阴道的快感高潮流窜过他全身,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无法形容的舒爽,不由自主地掐着谢康颤抖了数十秒钟,说话的声音都变成了虚弱的气声,听起来分外性感。他垂着迷蒙的双眼,对谢康说:

    “我不怕你弄疼我,把你那根东西插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