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耽美小说 - 卑劣的欲望(双)在线阅读 - 二、梦到白月光成了自己的人(限)

二、梦到白月光成了自己的人(限)

    这场大雨下到拂晓才停,日出的时刻太阳照旧从东边升起,昨夜吵闹了一宵的狂风和雷雨,化作湿润朦胧的浓雾,锁住了这个城市的清晨。谢康带着一身过了夜的雨水蜷缩在出租屋的客厅沙发里,彻骨的寒冷和后怕像雾一样笼罩住他,使他难以成眠,迷迷糊糊地做了许多逻辑混乱、荒唐至极的残梦。

    他梦见一队荷枪实弹的特警撞开屋门,鱼贯进屋抓他。这些警察都戴着坚实的防护头盔,谢康手里的花瓶无法袭击他们,只能乖乖认罪,罪名除了故意杀人,还增添了一条袭警。梦到被逮捕的时候,场景又从拥挤的出租屋转到了一间老旧但还算整洁宽敞的工人宿舍,谢康穿着囚犯的衣服,拖着镣铐,缓缓走出那扇年久生锈的铁门,他听见父母在身后失望的叹息,门外还有他曾经的老师、同学、大学室友以及少数同事和领导,他们的脸上也无不充满失望、恐惧和猜疑的神色。平庸了一辈子的谢康,竟然也有万众瞩目的一天。

    荒唐至极的是,他梦见了沈宁知两次。一次是在法庭上,法官宣读着对他的判决,沈宁知坐在听审席里面无表情地旁听着,而谢康明明背对听审席,却能以另外一种视角看见沈宁知,看他穿一套死气沉沉的黑衣,袖子上别了一块黑纱和几缕麻,像极了被害人的遗孀。谢康唯独被这场梦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声呓语道:

    “对不起,对不起……”

    但谢康心底没有十足的忏悔,他不希望沈宁知和那个男人是相爱的,甚至阴暗地祈祷昨夜撞破的情景就是一场有预谋的强奸,沈宁知非常需要他的援救。

    所以当他第二次梦见沈宁知时,沈宁知没有穿黑色的衣服,袖子上更没有晦气的黑纱和麻线。他不着寸缕的出现在谢康视线里,一束太阳般的耀眼光芒一直照射着他,好像舞台上的镁光灯,沈宁知赤着脚一步一步走近,那束光芒也跟随着他一步一步移动,最后停在谢康正躺着的沙发旁。

    这张沙发是房东家淘汰下来的旧款,平日只有谢康一个人使用,即使它像大学宿舍的单人床一样又短又窄,海绵有好几处变形,谢康也还是没舍得扔掉——他的身材高大,手长脚长,房间里那张一米八的床都不够他伸直腿睡觉,他得先攒钱换过一张尺寸更大的新床,没有闲钱置换客厅的任何东西了。

    谢康一个人占据了整张沙发,绒布里还洇着他从外面带来的雨水,沈宁知无处落脚,只好跨坐在谢康的大腿上,那束光自然也照射到了谢康的胯间。他看着赤身裸体的沈宁知在他眼前分开双腿,明亮的灯光将沈宁知身体每一寸更清晰地向他展示出来,谢康想入非非地盯着沈宁知微微勃起的阳物,阳物后面那处形状如桃的阴阜和他人一样漂亮干净。谢康没谈过恋爱,对女人私处的见识来源于大学室友分享的几部黄片,谢康已经记不清当年看的画面是什么样了,他只知道沈宁知是无可代替的,他没见识过第二个这么好看的人。

    沈宁知跨坐在他腿上片刻,屁股紧挨着他湿透的裤子,外阴不可避免地被谢康的裤子磨湿,泛起一层晶莹水色。谢康忽然感到口干舌燥,很想低下头去舔掉沈宁知阴唇上的水迹,可他回想起公司里发生的那幕,恐怕沈宁知介意,不免又打起退堂鼓,嗫嚅地说:“我忘记带伞,衣服裤子全脏了。”

    他说不出驱赶沈宁知的话,只能旁敲侧击的暗示。沈宁知倒一点都不在意,视线朝下望了望他,理所当然地说道:“脏了那就脱掉。”

    说完沈宁知就主动替他解开皮带,谢康发现沈宁知的手腕上莫名多出两条缠绕的领带,他脱去自己的裤子时,垂吊下来的两条领带像一双多出来的手掌不遗余力地抚摸着自己的阳物。谢康对欲望长久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被沈宁知轻易攻破,他感觉到下面的鸡巴和心脏一样在狂跳,不同的是心脏一上一下振动,鸡巴却一直向上弹跳,龟头还在勃起的过程中刮蹭着沈宁知的屁股,顶得沈宁知直起了大腿,虚虚跪立在谢康身上。

    阳物全部勃起后,谢康抬起手将眼睛捂住。他这不是惺惺作态的害羞,而是别扭的自卑。平时生活里他是那么的不起眼,纵然身材高大无法忽略,可也不是公司里独一份的高个子,只有几个男同事上厕所的时候偶然发现他独一份的过人之处,但出于男性之间的嫉妒,他们都装作看不见,更不会替他到处宣传。

    沈宁知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谢康腿间的庞然大物吓了一跳,绷着那张眉目如画的脸深深吸气,膝盖也本能地往后退了退。他伸出手指触碰了一下谢康的龟头,确定这不是幻觉,惊讶地说:“你这里做过整形手术吗?怎么长得这么大?”

    谢康摇头否认,小声说:“天生的。”

    上大学之前谢康从不觉得自己下面那玩意儿大得夸张,他见过高中男同学的,可大多数还在发育,比自己小也正常。上了大学,室友们陆续交往了女朋友,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尽情做过,聊天的话题便免不了牵扯到性,互相攀比完做爱的时间,又互相摸下面攀比长短和形状。谢康被室友摸过一次,室友酸气冲天地开玩笑问:“你是不是买大了内裤,往里面又多塞了一个矿泉水瓶?快拿出来,别作弊!”

    其他人也起哄去扒谢康的裤子,将他裤子脱得精光,矿泉水瓶没找到,身为男人的自尊倒是大大受到了伤害。后来他们就管谢康叫“坏香蕉”,暗指他那副黄种人的皮囊下,长了一根黑人的鸡巴。还忠告他别着急在大学里找女朋友,她们都太嫩了,承受不住他的,等出了社会才有合拍的对象。

    谢康听不明白室友们的深意,没把他们的戏言放在心上。等偷窥到那个男人猥亵沈宁知的时候,见识到了沈宁知的紧密狭小,谢康忽然就想起了室友们的忠告,不由地开始难过,他和沈宁知之间又多了一条不匹配的理由。

    面对沈宁知的退缩,谢康下意识把责任归咎于自己头上,用挡住眼睛的手背偷偷擦了一下眼泪,内疚地说:“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先把我的衣服穿上。”

    沈宁知拿开他眼前的手,朝他莞尔一笑,温柔地说:“你救了我,我总要报答你。”一边说时,一边牵着谢康的双手,引导着他把双手放在自己腰上,扶住自己。

    谢康颤抖着搂住沈宁知劲瘦的腰,看着沈宁知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自渎,一手套弄着自己微微挺起的阳物,一手抚摸他的龟头。空气里尽是他们湿濡的呼吸,沈宁知的手心里也全是汗,好几次都让谢康的阳物从手中滑走。所幸谢康沉浸在美梦之中,一点点肌肤相亲就让他忘却了性爱的滋味,满脑子都是沈宁知,没有余力去感受身体上的快感充不充足。

    “你真的太大了,才弄一会儿我的手就酸了。”沈宁知咕哝道,他把手心里的汗和谢康喷射出来的体液均匀地涂抹在粗大阴茎上,然后抬高屁股,让谢康的龟头抵着他的阴道口,准备缓缓坐下去。

    谢康想到他那地方被进入一根手指就已经痛苦非常,立即心疼搂紧他的腰,制止道:“这样就很好了,你不必为我牺牲这么多,我不值得。”

    沈宁知便不再勉强,轻声说:“那我继续用手替你弄出来吧。”

    谢康面红耳赤地点点头,这满室的春光旖旎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墙上的时钟响不知不觉过六下,谢康仍然耽溺在沈宁知的掌心里。他晕头转向地高举起右手,在半空中痴痴地摸了摸,枕在沙发扶手上的头也激动地仰起来亲吻空气,亲吻得十分投入陶醉。

    结果就是谢康重心不稳,从沙发上不慎摔了下来,终于从这场很美很长的梦境里苏醒。他茫然地坐住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分清幻觉与现实,除了他裤裆上那一滩遗精,夜晚的一切都是泡影。

    谢康尴尬又迅速地洗澡换衣服,在浴室里打了几个喷嚏以后,他又迟钝地发现自己感冒了。一大清早,没有一件事让他顺心。

    洗过澡后,他比平时晚了十分钟去上班。浓雾天气,路上有些堵车,他到公司的时候正好是上班早高峰,电梯前排起了短队,他又不敢再走楼梯。就这么等着,谢康听到同事们的闲聊,一群女同事叽叽喳喳地八卦着本市女首富的丈夫,说他昨天半夜不小心摔进自己家的游泳池里,把脑袋磕出了重伤,今天一早他的小舅子就去开发商那儿闹事,怪室内泳池设计的不合理。又说这个意外另有隐情,小舅子闹事也是居心叵测,现在全市都在看他家的笑话呢。

    谢康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想昨天被他砸破脑袋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死?如果出了大事,会不会追查到他的头上?想得走了神,同事们都陆续进了电梯,就剩他还傻站在门口发愣。

    “一个垃圾桶有这么好看吗?”

    背后突然响起一句惊雷似的质问,谢康心有余悸的回过头,看见沈宁知站在不远处。他今天戴了一副很斯文的眼镜,喷的香水也比往常浓郁一些,同谢康说话时却还是一副表情淡然的模样,看不出任何异常。

    谢康被他的目光一扫,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躲开他的双眼,连声认错道:“沈总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沈宁知轻轻哼笑了一声,揶揄道:“那你仔细说说,看垃圾桶究竟错在哪儿了?”

    谢康回答不上来,垂着头像等待老师教训的学生。

    沈宁知觉得他的身形似乎有些眼熟,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谢康猛然抬起头,凝视着沈宁知的脸愣了一愣,过于紧张的情绪让他的动作变得毫无条理,他先是“嗯”了一声,接着向沈宁知介绍自己是市场部的员工,最后决定撒个谎,说自己是市场部的盛阳。可他一看见沈宁知的脸,身体就不听自己使唤了,张了张嘴,吐出来的名字还是自己念了二十多年的那个:

    “我叫谢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