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尽管纪成舟对于自己脸上的伤一点都不介意,却还是被苑迟和纪孝行强行送去治,三人坐在车里,气氛莫名的凝重,纪孝行一直在看纪成舟的伤,他轻轻掰过纪成舟的脸,语气之间充满心疼: “小舟你这一个月都去哪里了?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你有没有好好找,你自己心里清楚。” 纪成舟潋滟的桃花眼一抬,从车内后视镜里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在开车的苑迟,苑迟双目平视前方,似乎完全没有收悉到纪成舟的视线。纪成舟阴阳怪气地把“你们”重复了几遍,纪孝行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但这事如果当着苑迟的面不好解释,他干脆保持沉默。 纪成舟一直黏着纪孝行,哪怕他现在还跟纪孝行在怄气。 医生给纪成舟的脸上贴了两块纱布,还庆幸他的伤都是皮外伤,不会破相。苑迟见差不多到饭点了,提出要带纪成舟去吃海鲜自助,似乎对于这父子两之间的矛盾浑然不觉,他的态度和往常无异,对纪成舟的态度温和亲切,仿佛那天把纪孝行像母狗一样压在身下干的人不是他。可纪成舟看得清清楚楚,苑迟并未因为被撞破而停下这段荒唐激烈的情事,甚至变本加厉地拉开纪孝行的双腿,把两人紧紧相连的湿漉下体毫不遮掩地展露出来,充满炫耀和宣战的意味,把纪孝行干得惊叫连连,他是附在纪孝行耳边说的话,视线却像正中红心的飞镖一样钉在自己的眼睛里。 “纪叔是因为被小舟看到吗?突然吸得好紧啊,鸡巴都要被你夹断了。” 那瞬间纪成舟全身的血液都争先恐后地往脑袋蹿,所以才会做出离家出走这种傻事,结果睡了一天大街就后悔了,他想回去却又拉不下脸,苑迟派人跟他,给他送钱,却不急着抓他回去,巴不得他一辈子都别回来。纪成舟这才知道苑迟的肮脏心思,气得咬牙切齿大喊操他妈的,转念一想苑迟说过纪孝行就像他妈,他操苑迟的妈就相当于操自己的爹。 纪成舟知道这个念头不正常,有意无意和纪孝行拉开距离,结果看那香艳荒淫的场面,纪孝行怕是早就给苑迟操熟了。 纪成舟不愿意和苑迟去吃饭,纪孝行当然是顺着他,苑迟也不强求,既然被纪成舟撞破了,他也没有假惺惺掩饰的必要,他边开车边向纪成舟阐述事实: “我十岁那年就看到我爸在操纪叔了,我还以为叫纪叔妈妈只是一个玩笑。” 纪成舟眉头微微蹙起。 “别说这个。” 纪孝行心头一紧,苑迟不需要看人脸色活,但显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纪孝行不敢制止苑迟,只能用眼神央求苑迟,苑迟不为所动: “所以我爸死了之后,纪叔就属于我了。” 纪成舟面不改色: “那时候你多大?” “初中毕业吧,十五?十六?” 苑迟十五岁的时候纪成舟才十岁,就是个小屁孩,从小就对苑迟崇拜得死去活来,他们关系比亲兄弟还亲,因此纪成舟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十岁时最敬爱的苑迟哥在操自己的亲爹。 “没断过?” “没断过。” 纪成舟有点坐不住了,苑迟和纪孝行搞了八年他都没发现,是自己太迟钝还是他们藏得太好?纪成舟目光复杂地望向纪孝行,男人低着头沉默,他没解释的事情都是默认。 “你们这算什么关系?”纪成舟有点毛骨悚然,“炮友?情人?母……父子?” 苑迟似笑非笑地说这个问你爸,纪成舟不想现在问,到家后再慢慢算账。这个小店铺有点年头了,纪孝行腿瘸了以后离开苑家,向苑山要了这个店面,店铺二楼是他们家,两人上楼前,苑迟降下车窗玻璃,叫住纪孝行,撒娇似的点点自己的嘴唇,向他嘟了一下,纪孝行稍作迟疑,最后还是弯下腰吻了他一口。 “你和苑迟哥到底什么关系?” “没什么。” “你说啊!”纪成舟纠缠不休,只有他和纪孝行在,纪孝行躲不掉的。 “他是苑家的少主。” “那为什么你们上床?!” “那是少主的要求。” “你不给操不就得了!”纪成舟气得呼吸都有点不畅了,“你不给操他还能强奸你不成?!” “我是苑家的狗,少主的话是命令。” “什么苑家的狗?!”纪成舟气急败坏地大骂,“我看你是苑迟的母狗!” 闻言纪孝行像是被人狠抽了一鞭,整个人都弹了一下,纪成舟也自知失言,纪孝行目光里满溢的惊诧和悲戚犹如锐刃,将他的心脏扎得千疮百孔。 “我是你爸爸,”纪孝行哆嗦着发白的嘴唇,换做是别人,纪孝行就算是拖着这条瘸腿他也要拧断对方的脖子,“小舟,我是你爸爸……” 纪成舟心酸得发涩,他像只委屈透顶的小奶狗,急急地扑上来抱住纪孝行,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比纪孝行要高出半个头,虽然身板还不够厚实,但足以将纪孝行牢牢圈紧。 “对不起,”纪成舟的道歉真心实意,难过也不作假,“对不起爸,对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纪孝行轻轻拍着纪成舟略有些单薄的背,轻声道: “爸爸最爱小舟了,所以你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纪孝行偏过头,把脑袋靠在纪成舟的颈窝间,嗅到这个大男孩身上淡淡的消毒水气味,他讨厌这个味道,这比血腥味更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东西,他害怕那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在纪成舟身上,“爸爸会难过的。” 纪孝行在暗中倏地睁开眼,蹑手蹑脚地翻身下床,他虽然腿脚不便,但依然拥有狗一般的敏锐的警觉。关键是外面的动静极大,有人正在破他们的门,这种老式商品房只有一层铁栅门和一层木门,强行闯入不是难事。纪成舟也行了,他跑进纪孝行的房间里,有点惊慌失措: “怎么回事啊爸?!要不要报警啊!” “你怎么回事?”纪孝行见惯了风浪,只是没想到纪成舟年纪轻轻的就是个惹事的好苗子,跟他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借了高利贷?” “不是!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说是借我,我以为是苑迟哥的人就拿着用了,结果一个星期后就来了一群人抓我,说我欠了他们十万不还,我他妈,”纪成舟想起就憋屈,“他们给我的钱顶多就一万!真是臭不要脸!” “……这他妈就是高利贷。” 纪孝行哭笑不得,但他不懂五十万还上了,怎么还纠缠不休?对了,苑迟还把那些人给打了一顿,还放了话,纪孝行常在河边走,鞋子早就湿透了,但冤有头债有主,他不明白这究竟是纪成舟惹的,还是苑迟惹的。 “砰”地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一群人骂骂咧咧地进来了。 “小瘪三!你青爷爷来探望你了!” 这声音听着还挺稚嫩,可能和纪成舟年龄相仿。 “这小瘪三是叫你还是叫我?”纪成舟有点懵。 “你说呢?” 纪孝行当机立断把门反锁,拉开窗户推了纪成舟一把,跳。纪成舟还在慌乱之中,跳?往哪里跳?!这里是二楼啊!如果纪孝行腿没瘸,他肯定眼都不眨地翻窗而逃,转念一想纪成舟不是自己,这事应该是做不来。 推脱之间,卧室门轰然倒塌,瞬间数个彪形壮汉鱼贯而入,将狭小的卧室塞得水泄不通。最后是一个大男孩,走路带风,像条张牙舞爪的小疯狗,上来薅住纪成舟就要往他的脸上招呼,纪孝行立刻架住,男孩双眼迸出兴奋的光芒,挑挑左半边的断眉转向纪孝行发起攻势,他拳拳带风,看得出是个老道的练家子,却都被纪孝行招招化解,于是他伸腿一勾,耍阴招要偷袭纪孝行,纪孝行向后一个趔趄,被这个长着天使脸蛋恶魔心的男孩一眼识破。 “哟,老瘸子还有一手嘛,”青时咧嘴笑了,用舌尖舔了一下左边尖锐的犬牙,飞速出腿鞭向纪孝行,纪孝行腿脚迟钝行动不便,抵不住如此迅捷的攻击,被踹中小腿后整个人都跪倒在地上,他挣扎着要站起身,就被青时提起来照脸猛扇一耳光,“可惜瘸子就是瘸子。” “不许打我爸!” 纪成舟急红了眼,冲上来要跟青时拼命,却被两个彪形大汉轻而易举地架住,五花大绑地困在一张咯吱作响的靠背木椅上,纪孝行想去拉纪成舟,也被两个人按住肩膀,迫使他跪在青时面前。 “老瘸子,你的眼神要藏不住了,”青时蹲下来,笑嘻嘻地拍拍纪成舟发肿的脸颊,“动手前想想你的儿子,”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枪,咔哒一声扣下保险栓,黑洞洞的枪口越过纪成舟对准了被缚的纪成舟,“你觉得是你的拳头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你想要什么?” 纪孝行开始和青时谈条件,他看过形形色色的人,青时应该和纪成舟差不多大,但他身上的戾气和杀意却是普通同龄人不可比拟的。 “你们是苑家的人?” 青时往后一靠,倚在桌边,两条长得过分的腿交叠在一起,居高临下地打量纪孝行,这老东西长得还可以,也有两把刷子,从方才到现在的一系列反应来看,应该是个道上的。 “我是,我儿子不是。” 青时抑扬顿挫的“哦”,转向纪成舟,他用枪管抵住纪成舟的下巴,把他的脑袋支棱起来,纪成舟剧烈挣扎,他嘘了一声,杏眼里落满讥讽: “不想下巴因为走火而穿个洞,就给我老实点。” “听他的。”纪孝行向纪成舟使眼色。 青时见纪孝行还挺识相,皮笑肉不笑地说: “老李,最近哪里缺货啊?” “有一单红的。” 这是道上的暗语,比如白的是毒品,黄的是黄金,红的是色情服务业,青时不怀好意地吹了声口哨: “噢哟,赶巧了,免得浪费这小子的俊脸。” 青时本来就相貌出众,眼光自然高,因此能被他认可的长相,自然是无可挑剔他才愿意夸奖,只是这个夸奖纪成舟不要也罢。 “四个人,能接受特殊喜好的,窒息,穿刺,拔指甲这类。” “那当然能啊,现在就可以送货了。” 纪成舟听到“特殊喜好”就一阵汗毛倒竖,至于后面那一串……这他妈玩SM还是玩命啊?! “操!放开我!你们这他妈是谋杀!” 纪成舟被从椅子上解下来,他无论怎么抵抗仍然无济于事,青时说这些话时,都是看着纪孝行的脸,他没爸爸,却看得出来纪孝行很在乎纪成舟,果然纪孝行忍不住了: “他没经验,我有,我替他去。” “你?你这个老瘸子?” 青时不屑地笑了起来,这老瘸子看着是有几分姿色,年轻时应该很受欢迎,可现在他怎么看也有四十几了,腿还瘸,谁他妈没事花个百十来万的和一个老残废玩?纪孝行没说话,他仰高了脖子,抻拉出漂亮的颈部线条,向青时张开嘴,伸出殷红的舌,做出一个舔舐的动作,喉结上下滚动,像真的在费力地吞咽着什么。 青时是这方面的行家,一眼就看出来这老瘸子还是个老骚婊子,纪成舟却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这可有意思了,他勾勾手,让人把纪成舟重新绑到椅子上。 “我改主意了老婊子。” 青时用马丁靴底踩了一下纪孝行的胯,纪孝行立刻疼得发出一声低低的惨叫,凄哀中又带着若有似无的淫媚,青时用鞋尖把纪孝行垂下的头给抬起来,笑得春光明媚,让纪孝行有点恍惚,“看你很会吃鸡巴嘛,但你应该没吃过你宝贝儿子的吧?这样吧,你去吃你宝贝儿子的鸡巴,让他射了,我就放过你们。” 纪成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更变态的是他自己,那点愧疚和理智根本不足以抵挡雄性动物被欲望支配时的生理本能,他只觉得阵阵热流直窜下腹,两腿间的软肉有点蠢蠢欲动的趋势了。 “说话算话。”纪孝行瞥了青时一眼。 “那当然,你青爷爷我说到做到。” 青时被纪孝行这一眼看得有点难以言喻,他以为纪孝行会反对,结果这老婊子竟然欣然接受,婊子果然是婊子,有鸡巴吃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放过,真他妈骚进骨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