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忠仆(困笼斗兽/谁主沉浮/击破调教师的心理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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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羽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本厚厚的书,背诵上面大篇幅的文字,“奴隶守则第一百三十条......” 背书,这个他最在行,但也只限于背诵,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考试,背本书还不在话下,但想给他洗脑?可能要让赵玺越失望了。 韩青羽仅仅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将这些守则背得滚瓜烂熟,连赵玺越都有些吃惊,他可能不知道,在韩青羽小的时候,他叔叔经常会一个人,蹲在角落里,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而这些话,就是‘奴隶守则’。 耳读目染,韩青羽早就熟悉这些内容,他会好奇,会研究叔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在叔叔神智清醒时,便会哭着告诉他,要他忘记他说过的话。 但叔叔不是一个正常人,他经常会控制不住自己,因此韩青羽会在图书馆查阅大量的资料,为了更好的照顾叔叔。 他懂的越多,便会越恨那些残害叔叔的人。 韩青羽将最后一条奴隶守则背诵完毕,微微低下头说:“主人,我已经全部背下。” 赵玺越满意的说:“很好。接下来,将双腿抬起,保持三个小时。” 韩青羽乖顺的躺在地上抬起双腿,他知道,他做不到,但现实是,赵玺越就想折磨他。 这恶魔开始说话了,赵玺越一边用鞭子柄矫正韩青羽的姿势,一边说:“你生来就是卑贱的人,不被人需要,不被人爱,你从来没有被任何人在意过,包括你最亲爱的叔叔.....” 韩青羽忍着他胡说八道,努力集中精神,双腿开始打颤是他故意为之,为了保留体力,他不能傻傻的让赵玺越试探出他的机能底线。 包括体力这种东西在内,因为赵玺越会不断的将痛苦升级,不断折磨他,一层一层,直到他疲惫不堪,再给他致命一击。 赵玺越这套戏码,他早就从叔叔那里听说过,如果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他有多熟知赵玺越的手段,那么一定是‘知己知彼’。 为了照顾叔叔,他曾经与叔叔写过很多年的交换日记,在那些口述的,或笔述的记录上,他对于赵玺越的手段,可谓廖记于心,时刻铭记。 他对赵玺越的认知超乎赵玺越本人的想象。 他为了照顾叔叔,不得已,研究了他的思维那么多年,他知道他想做什么,为什么说这段话。 他的目的无非是要激怒他,再将他的认知打破,他不介意先给赵玺越点甜头,他按照叔叔的惯性思维回答道:“你胡说!我叔叔爱我!他最在意的人就是我!” 韩青羽看见赵玺越嘴角微微上扬,由鼻子发出一声轻哼,这表情很嘲讽,是那种非常细微的嘲讽,韩青羽看在眼里,得知他上钩了。 韩青羽所表现得,都是在赵玺越惯性认知里,最习以为常的表现,他当韩青羽的面否定他亲人之间的感情,韩青羽气不过,反驳他。 这样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了。 接下来,他会由‘亲人’这个点,进而击破韩青羽的第一层防护意识,让他在感情认知上,开始否定自己,怀疑自己。 当初他也是这么对待叔叔的,那时他的主题是,你很讨厌你的双胞胎哥哥吧,因为他比你优秀,因为你是Ω,所以才会被家庭忽视,因为你是Ω,所以你的父亲不重视你,你很讨厌你的哥哥吧..... 这种事情,可好说,可坏说,亲人之间会生出一些小情绪都在正常范围之内。 但这话看由谁来引导,善良的人,会说,这是羡慕,你们的未来将会更美好,而恶毒的人会说,这是嫉妒,你们的未来将是一场无法躲避的灾难。 善良的人会说,兄长的优秀在于他个人,而非阻碍他们感情的障碍,每个人都有闪光点,懂得欣赏别人,也要懂的欣赏自己,即便是双胞胎,也有各自的优点所在。 而恶毒的人,则会诱导他人产生嫉妒与怨恨,他们会毫无客观的来歪曲任何事情。 他们会说,他之所以比你优秀,只因为你是Ω。 他所有的优势都不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只是因为那无聊的性别。 你们之间无论感情多么深厚,都毫无意义,因为你们是双胞胎,你们生来就是用来比较优劣的,他优你劣....你注定是不被需要的,被抛弃的。 让人产生极端的负面情绪,是他们的惯用手段。 韩青羽熟知他的把戏,等着他说出那句,“其实你很讨厌你的叔叔吧......”来引他入套。 赵玺越得知的,只有他十二岁时被韩天阳从福利院里偷偷带走,但他不知道,这些年,他们叔侄俩是怎么相依为命的。 按照赵玺越的思维逻辑,一个叛逆期的孩子和一个精神失常的成年人在一起生活,应该是一段非常糟糕的回忆,无论他们之间亲人的羁绊有多么深厚,在琐碎的生活面前都不值一提。 少年一定怨恨过,但这种怨恨会随着叔叔的死亡而终止。 他要唤醒的,便是少年的自责,愧疚之心,他要将韩青羽带回最灰暗苦涩的那段时光,让他重新面对黑暗的过往,没有大人悉心照料,只有一个疯子陪伴他,那人不但不能照顾他,还要让他快速成熟起来,反过来照顾大人..... 可惜他只猜对了一半,韩青羽的确怨恨过,在他刚刚与叔叔生活在一起的时候,那时他是一个刚刚步入叛逆期的十二岁少年,要独自面对一个精神失常的叔叔,让他感到束手无策,让他无比厌烦又绝望。 但是,他是韩待羽的儿子,他的爸爸从小教导过他,面对困难,你可以发脾气,你可以嘶喊咒骂,无论你以哪种方式发泄,都没有错。 但你要记住,发泄后,冷静了,要想出解决它的办法。 他厌烦过,他绝望过,但他也努力过,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大量书籍,细心照顾叔叔,他很用心的照顾了叔叔很多年,直到叔叔安然去世。 对于亲人,他是坦然的,他爱着叔叔,他也知道,他叔叔也爱他。他们是唯一可以互相依靠的亲人,他能感受到彼此的爱。 他尽他所能照顾着叔叔,尽人事听天命,导致他叔叔死亡的,是那些人渣在他叔叔身上留下的伤害,导致身体机能无法再自我修复,最终衰竭而亡,所以他恨,他恨赵家的人。 赵玺越想用这种谎言给他设下圈套,实现他的第一次感情崩溃,是他太小瞧他。 不过........圈套这种东西,谁又能真的看清,谁是谁的猎物呢? 钓鱼者的最高境界,就是要让鱼误以为,它在钓你。 赵玺越俯身微笑道:“其实你很讨厌你的叔叔吧......” 等到他说出了预料之内的话,韩青羽故作慌张,避开他的眼睛,说:“你........胡说什么......” 赵玺越说:“明明你可以活的很轻松,可以衣食无忧的健康成长,但你的叔叔他破坏掉了一切。 他没有能力照顾你,却偏偏要将你从福利院里偷偷带走。 他让你居无定所,又不能好好照顾你,一个成年人还需要一个小孩来照顾。 在你心里,一定埋怨过,为什么要带你出来,为什么要让你的日子,过的那么辛苦....” 他压低嗓子,就像魅惑人心的海妖,吟唱着跌宕起伏的歌谣,他说:“他一定是因为.......怕没有人照顾,所以,不惜将你从福利院里偷出来,不顾你的成长,不顾你的意愿,甚至你会不会生活得好,他都不考虑,他只为了让你照顾他........啧啧啧,真是自私又狠心的人啊........” 韩青羽咬着牙,起伏的胸膛代表着他异常气愤,他能猜到赵玺越会说什么,会说什么方向的内容,但真的亲耳听到这混账话,还是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愤怒.....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愤怒会使人丧失理智,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失去理智是最危险的行为。 韩青羽决定用另一件事来转移赵玺越的注意力,比如.....他估算时间,他做这种无聊的体能训练,大概已经快二十分,他决定将这段体罚的极限,假设成二十分钟,他不能让赵玺越发现他真正的体力底线。 他装作已经到极限的模样,忽然泄力的放下双腿,意料之内赵玺越会用鞭子抽他,他的鞭子是特殊材料所制作,会让人感觉到疼,但不会造成伤害。 “啪!”一声,韩青羽被疼得打了一个滚,看到赵玺越有些愤怒的表情,他知道,他成功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让这个混蛋人渣,从语言刺激,转变成肉体伤害。 他捂住伤口,拼命的爬,四处躲避,就算他无法避开,也要勉强自己去躲避。 他不能让自己丧失反抗的能力,疼痛会改变一个人的思维方式,惯性思维下,人会选择更安全的选项,而训奴则是遵循了这一原则,加以利用。 他们首先会控制受害者的肢体行为,用语言来刺激,诱导,告诉受害者不是人,贬低否认受害者的人权 ,加深受害者的痛苦记忆,否定他的社会价值,达到控制受害者的思维,强迫受害者放弃更多获得基础需求。 就像刚进屋子时,赵玺越对他说过的那些混账话。 进而进一步侮辱对方,践踏对方,一步一步羞辱对方,让他感受到极致痛苦。 当人在气愤与恐惧的情况下,会由于激动愤怒,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愤怒影响一个人的判断力,当人失去掰断力,那么这些施害者就达成了他们的目的,成功干扰到受害者的心智。 受害者在长期痛苦之下,会为了寻求解脱而,再次放弃某些信念。 韩青羽自认为他不会给他这种机会,赵玺越做梦也别想,让他像对待他叔叔那样,一步步的残害他。 人在极端痛苦之下,大脑会出现一个保护机制,那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屏障,它会散发出虚假记忆,来保证人不会崩溃掉,肉体上的极端痛苦,会让它同样释放‘脑内咖啡因’(endorphins)将痛苦转化为快感,受害者则会像毒瘾患者一样无法自拔,将所有伤害视为理所应当,他们会毫无底线的妥协,让他们产生负罪感,让他们觉得被践踏是一种救赎,甚至相信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就像当初他对待叔叔,很长时间,他的叔叔非常自闭,认为自己的出生就是一种错误。 在很多年后,韩青羽用了很长时间才将叔叔的思维开导成功。 导致他叔叔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赵玺越。他怎么可能还会让他在自己身上,故技重施。 现在,赵玺越就在对他进行第一步,重复着他那些伎俩,让他忍受一些看似不合理的待遇,比如不给他穿衣,让他亲吻他的鞋面,再将他塞进笼子里,其次再忍受体能的折磨,让他完成一些根本无法做到的体力训练,言语羞辱,肉体折磨,直到击溃他,让他在惯性思维下,放弃做人的权利。 听话,就不会被打,不听话就会被打,疼痛会刺激人的记忆,加深对施害者的恐惧,从而达到遗忘反抗的思维。 最后只能听之任之,将自己的一切交给别人,完成被他人掌控的目的。 人对危险反应的三个阶段,人性,兽性,虫性,所谓人性,是有其尊严,兽性源于本能的对抗,虫性,只能维持身体机能,丧失反抗,遗忘作为人的权利。 从而进行第二部,让他成为无法反抗的家畜。对其身体造成不可挽救的伤害,就像当初他们对待叔叔,给他带上分腿器,只需要短短七天,叔叔就再也合不拢腿,就算后来他逃了出来,努力重新站起来,但腿始终是回不来了。 只是分腿器就让叔叔的腿再也无法并拢站立,更不用说那惨无人道的五感尽失,让叔叔彻底精神失常,永远也无法做回正常人,就算他再坚强,也只能维持很短很短的清醒时间。 当一个人对自己失望到极致,绝望到底时,他将会毫无底线的寻求一处让他安心的地方,那便是救赎。 他将全身心的依靠虚假的阳光,渐渐沦为虫性........无法思考,一切听命于人,哪怕让他去死,或者自残,他们也会照做不误。 彻底成为一个脑袋空空的玩偶。 “啪!”又一声鞭响,韩青羽咬咬牙,连滚带爬向旁边躲去,赵玺越挥着鞭子说:“你这个贱皮子!懒惰的蠢货!你明明还可以!为什么不坚持!你这个废物!你不是不行,你只是懒!给我起来!不然我就将你吊在棚顶,让你倒立一夜!” 多么义正言辞,他知道,赵玺越有一百种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面对伤害,只有对抗,只有击败他,他才能活,他不畏惧死亡,但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里,他不甘心以死亡来逃避苦难。 对他而言,这是一场困兽之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开局处于弱势,不代表以后永远不能翻身,既然在同一个局里,谁主沉浮,谁又能说的准呢? 赵玺越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韩青羽要在自己受害前,找出赵玺越的弱点。 目前这种状况下,他找不到赵玺越的弱点,但他知道‘人’的共同弱点——同理心。 同理心这个东西,有的人多,有的人少,多的人感情丰富内心柔软,见不得别人受一点点苦。 有的人少,感情冷漠,但就算再少的人,哪怕是后天培养的冷血杀手,也逃不出这共同弱点的束缚。 “啊————————————!!!”韩青羽撕心裂肺的大喊,他没有那么疼,但他要喊的惨,每一声都要比之前更加凄惨,他要将这份痛苦喊到赵玺越心里,唤起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共情。 只有感同身受才不能对别人痛下杀手,韩青羽这么折腾,无非就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这手段用在赵玺越这畜生身上简直不要太好用。 韩青羽一边躲,一边哭喊,他明显感觉到赵玺越的力道变轻,他在试探他的底线,他又何尝不是?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赵玺越在试探韩青羽承受压力的底线,韩青羽在试探赵玺越同理心共情的底线。 谁先摸清楚对方的底线,谁就是赢家。 韩青羽卷缩在角落里不停的惨叫,声音越发沙哑,赵玺越停了几秒,又狠狠的抽下来,他骂道:“你以为我会心软?你这个蠢货!婊子!欠操的母狗!收起你这一套,我可不是赵临道那个杂种,不要指望我会对你心慈手软!” 韩青羽依然四处躲避哭喊连天,他控制体力,无论嗓子多么难受,他都不敢松懈,他从未想过会一次成功,赵玺越是什么人,他调教过的奴隶没有几百也有几十,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跟他拼体力,比耐心,斗演技。 赵玺越越抽越没有力气,他有些气喘吁吁,韩青羽观察着他,看着他走到一边喝了一口水,显然他累了,可是韩青羽却还有体力,他从未停止哭喊。 有时候噪音也是一种折磨,听过泼妇骂街吗?震耳欲聋的能刺穿人的耳膜,见过无理取闹的女人吗?尖锐的叫喊声就像老巫婆的爪子刮过玻璃,让人恨不得立刻逃走。 听过婴儿无知无尽的哭声吗?那能让人头痛欲裂心浮气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够了!你给我闭嘴!!!” “闭嘴!” “闭嘴!” “闭上你的嘴!” 赵玺越扯开衣领,他的汗水染湿了他的衬衫,他累了,毕竟打人也是一件体力活,韩青羽用破锣般的嗓子哈哈大笑。 赵玺越指着他说:“你......你.......你笑什么?” 韩青羽只给他一个嘲讽的眼神,他什么都没说,有时候,人的遐想能制造一切,不是有一句话叫“一切尽在不言中。”么,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慢慢体会。 有些话,说了自己遭罪,不说,自己憋屈,唯有神交,才能让人误会。 韩青羽停止大笑,喘几口气,继续大哭,赵玺越抬起手,挥舞着鞭子骂道:“闭嘴!” 他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如此再挥动鞭子就是在自找苦吃,韩青羽哭得可谓是凄惨无比,他见过叔叔崩溃时的样子,他现在的模样,简直是有之过而无不及。 他叔叔是真崩溃,而他是假折腾。 赵玺越弯下身子,他们俩已经折腾了三个多小时,再不服老的人,也无法和年轻人拼体力。 赵玺越气喘吁吁的说:“你......你刚才笑什么?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是不是....嘲笑我....老了?你这个小兔崽子......我告诉你.....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你......” 韩青羽连连摇头,就算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但也不能傻缺的承认。 赵玺越刚靠近他,韩青羽又来了一泼噪音攻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由于刚刚中场休息了一会,他很快补充了体力,继续嘶喊哭泣。 赵玺越微微发愣,他将鞭子放下,他在思考,韩青羽没有停,他不能停,赵玺越已经弱下来,他要乘胜追击。 对于赵玺越这种同理心匮乏的人,想要骗取他的戒心,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毅力。 赵玺越开始转变方案,他慢慢的靠近韩青羽,双手摊开,他说:“韩青羽?乖.....别哭了,你看,我没有再拿鞭子了,对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赵玺越停顿几秒,继续说:“小羽........你别哭了,我不打你了,我带你去上药,好吗?” 韩青羽没有理他,继续看着他哭,赵玺越眼珠转动,厉声喝道:“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吊起来,听见没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赵玺越气急败坏抓起韩青羽的头,扇了他几个耳光,韩青羽终于不哭了,哽咽的看着他,赵玺越呼出一口气,终于有些放松的模样,韩青羽抓紧时机,一声尖锐得刺穿耳膜的尖叫响起。 “啊————————————————————————————————” 赵玺越甩开他,骂了一句:“你他妈的疯了吧!”他站起身指着韩青羽继续骂道:“果然和你那个窝囊爹一个德行,我对你做什么了?你就直接崩溃了?啊?别哭了!烦死了!你给我闭嘴听见没有。” “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终,赵玺越嘴角抽搐,甩了皮鞭,气愤出门。 像赵玺越这种人,他对于狩猎与征服的兴致,远远超出对目标本身的兴趣。他天生就喜欢以折磨他人为乐趣。 而韩青羽却是,他一出手,马上就折服的人。 实在无趣。 韩青羽现在的所作所为败了他的大兴致,他气愤恼怒,兴趣缺乏。他一定觉得韩青羽无趣极了,这样很好,至少,韩青羽用这种无趣的保护色,成功的保下了自己。 韩青羽又哭了半个多小时,才渐渐停止,他的嗓子要冒烟了,他捂住嘴全身微微颤抖,他高兴的想笑,因为他赢了。 但他不能笑出声,只能卷缩着身体躲在角落里不停的颤抖。 蹄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赵玺越又回来了,他这次手里还拿着巧克力。可能赵玺越也没想到,‘韩青羽’这么脆弱,他临时改变策略,换用了对付‘意志薄弱型’奴隶的方案。 他走到韩青羽身边,轻轻抚摸韩青羽的肌肤,韩青羽的大脑警铃直响,他立刻大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赵玺越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直到他从哭喊变成抽涕,赵玺越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也变得柔和,他说:“乖哈.....别怕.......” 韩青羽的脸颊被捧起,赵玺越笑着那一块巧克力塞到他嘴里,甜腻的香气让人缓解不少压力,他还细心的喂给韩青羽水喝。 赵玺越将水杯放下,举着巧克力说:“还想吃吗?” 韩青羽避开他的眼神,装作害怕的样子,躲避他,他不能让赵玺越发现他一丝一点的破绽,用安抚的方式让他贪恋,算是给‘崩溃期’的人,一个缓冲的过渡。 赵玺越摸这韩青羽的头说:“没关系,你可以再吃一块。”他又掰了一块放在韩青羽的嘴里,见韩青羽十分安静,伸出胳膊将他抱起来。 赵玺越将他放在床上,拿着药水涂在伤口上,韩青羽抽搐几下,赵玺越温柔的问:“很疼吗?” 韩青羽没有回答,只用抽涕声回应,目前这个阶段,他不能与赵玺越有任何语言交流,因为赵玺越占优势,而他占劣势,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观察赵玺越。 赵玺越低笑道:“你这个小怂包,跟你爹一样,不像你叔叔那么倔强,当初你叔叔就算被我抽得遍体鳞伤,也没流一滴眼泪。你啊......” 韩青羽将脸埋在被子上,他想,叔叔是很坚强,所以才会勾起这些变态的破坏欲。 不过,叔叔虽然坚强,却不是刚烈无比的人,刚者易折,他叔叔只能算是比较坚强的人,其实这样并不好,至少是面对赵玺越这种变态时,并不是很好的状况。 太过刚强的人,会惨死在赵玺越手里,太过薄弱的人,会让他失去兴趣,只有叔叔这种,外刚内柔的人,才是最惨的,他有一定的韧性,有柔软的内心,有刚毅的外壳,最容易引起赵玺越,赵思禹这种变态的兴致。 而韩青羽要做的,便是将自己伪装成滑腻无比的烂泥,让赵玺越的五指山,压不住,抓不牢....无计可施。 韩青羽安静的卷缩在床上,赵玺越将他扶起来说:“小羽....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就不打你,懂了吗?” 韩青羽点点头,赵玺越说:“说话?听到没有?” 韩青羽张张嘴,示意自己想说话,却说不了,只发出一阵“嘤嘤嘤。”的抽涕声,他正酝酿哭泣的情绪,只见赵玺越的脸色有些纠结,可能是想到了刚刚三小时的魔音穿耳,他连忙说:“好好好,不哭,不哭哈......” 两人相对无言,赵玺越拖着下颚在思考,韩青羽躲在一边,时不时看他几眼,这家伙可能在思考战略。想要打消他的疑虑,可是不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慎,自己便是万劫不复。 赵玺越转头看向韩青羽,他说:“去笼子里。” 韩青羽乖乖的进入笼子,他刚在笼子里蹲下,赵玺越又说:“出来跪着。” 这般反复无常,是在试探他的耐心,还是在检验他的顺从度?后者比较接近。 韩青羽从笼子里爬出来,乖乖跪好,赵玺越又反复无常的折腾他几回,见他无比乖顺,他又陷入了沉思。 韩青羽看着赵玺越在屋里来回踱步,他停下脚步说:“把腿抬起来,三个小时。” 韩青羽乖乖的照做,不到十五分钟,韩青羽就将腿放下来,还未等赵玺越说话,他就连滚带爬的躲在角落里哭喊。 他要表现出他怕他,是那种崩溃的怕,他要让赵玺越从心里肯定,他的调教已经到达某一个阶段,不需要再用痛苦进行下一步调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赵玺越捂着耳朵跑出去,过了半个小时后才回来。 赵玺越蹲在韩青羽面前,他说:“小羽啊....刚才赵叔叔没想打你,知道吗?赵叔叔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很棒了,赵叔叔没想让小羽抬腿半个小时,赵叔叔原本打算的就是十五分钟,你很棒。” 赵玺越安抚着韩青羽的头,韩青羽一言不发,他想,这是改变方式开始怀柔了..... 赵玺越说:“好了乖.....赵叔叔要给你奖励了。” 韩青羽不敢有半点松懈,赵玺越命令他跪着抬起头,韩青羽看着赵玺越解开皮带,他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奴隶守则第一条,认主仪式,主人将赐予奴隶最高的荣耀,将尿液浇灌在奴隶的头顶。 韩青羽慢慢低下头,他不能让赵玺越看见他的眼神,不能让赵玺越发现他一丝一毫的纰漏,但他绝对会让他尿得分叉..... 韩青羽装作摸眼泪的样子,感受着一股尿骚热流从头顶灌下,韩青羽运气丹田,哇的一声哭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妈妈啊————————妈妈————————啊啊啊啊啊————” 人尿羞辱源于某岛国,追求羞辱刺激的人会异常兴奋,但如果发生在普通人,或者非虐恋爱好者的身上,那么便是极致的羞辱,被迫接受的人会非常痛苦。 在有心里准备的情况下,韩青羽已经有些受不住,但他想到,当初毫无心里准备的叔叔,在接受这些羞辱时,他是多么痛苦,多么可怜。 一想到这里,心里一点点恨意掩盖住了此刻的痛苦。 人啊,心里总要有些东西,来支撑自己的脆弱。但要将它藏好,不被人发现,否则,它将会成为击倒自己的利器。 在韩青羽的哭喊中,水流明显偏移,也不知道会不会把赵玺越给吓出病来,赵玺越穿好裤子,连哄带吓的说:“哭什么呢?这是奖励,知道吗?” 韩青羽明显感觉到赵玺越的动作轻盈,他又成功了,他骗到了赵玺越。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会本能的喊‘妈妈’,他要让赵玺越反复验证后,彻底相信他是‘真崩溃’而非做戏。 要获取他的信任,才能接近他,近而找出他的弱点,加以反击。 现在,赵玺越在明,他在暗.......状况还算不错...... 他还没有被更加残忍的对待,赵玺越已经改变了对待他的策略,只要他用错了方案,等待他的结果,只有惨败,有时,胜负可能很早就已经被决定了。 赵玺越会被他骗到,一是来自于自己的自负,二则是小看他的年纪。 赵玺越自负得以为他调教过多数奴隶,早就对应对办法了如指掌。可知,积累的经验越多,人越习惯惯性思维,而非去调动脑子去思考,因为他见的多,他更加相信自己的经验。 他调教的人越多,越相信自己的实力,越自负。 在韩青羽的眼里,调教师会凌驾于普通人之上,是因为他们早有准备,他们是经过一番研究和技术累及,才能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就像赵玺越对待他的叔叔,在他虐待叔叔之前,收集了叔叔大量的资料,才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叔叔输在,一无所知。 而那些普通人和叔叔一样,他们并不比那些调教师笨,只是在没有准备的前提下,被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大家智商都一样,能输的,只有‘提前不知’而已。 他自负得以为只有他懂得攻心而上。看不起年纪小他一半的韩青羽,觉得韩青羽不过就是个没入社会的毛头小子。被他吓一吓哄一哄,还不是任他捏揉掐扁为所欲为。 而韩青羽则利用他的自负,击碎他的尊严,刷新一下赵玺越的自我认知。 让他也体会一下,尊严被打破时的痛苦,怀疑自我时的绝望,赵玺越的认知一旦被瓦解,好则更加完善思维模式,坏则彻底迷失方向,但对韩青羽来说,他从来没打算让他好过。 从这两天的调教来看,赵玺越试图让韩青羽接受他的奖赏模式,改变韩青羽的思维方式,而韩青羽做的事,与他一模一样。 他用鞭子抽打韩青羽,让韩青羽屈服,韩青羽则用哭泣,让他得到另一个概念方式,不能强硬的手段对待他。否则弱小的‘韩青羽’就会因为经不起折腾,彻底崩溃。 调教师要的是奴隶,而非疯子。 惯性认知让他将韩天阳和韩青羽区分对待,如果韩天阳是一块铁,那么韩青羽就是一块玻璃。 如果他想在玻璃上面勾画自己的色彩,一定不能用焊铁的方法,因为钢铁可以高压融化,玻璃却脆弱不堪。 现实是,韩青羽不是玻璃,他是水银,柔软无形,晶莹剔透又巨毒无比。 一番奴隶调教后,韩青羽正在被赵玺越带去洗澡,与之前的冷水澡不停,这次不但是热水,还有泡泡浴。 晚上回到木屋里,韩青羽被破天荒的被带到床上,赵玺越抱着他,一下一下安抚他的后背。 韩青羽窝在赵玺越的怀里,他咬住自己的手指思考着,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如韩青羽设想的那样,次日早晨,赵玺越对他温柔细语,但调教训练还在进行,爬行的姿势,奴隶的展示状态,使用状态,无一不是辛苦的事情。 韩青羽不想被戴上分腿器,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姿态,在赵玺越眼里,韩青羽这个小孩子已经变成一个脑袋空空的奴隶,激不起他半点兴趣的玩物。 电话铃声响起,赵玺越靠在墙壁开心的聊天,韩青羽则一边小心的听着,一边练习爬行。 “呵呵,没什么意思,不出两天,这小东西就乖得像条狗一样。” “嗯...那可不行,我还得再调教一段时间。他是很乖,但会的东西却很少。” “呵呵呵.....你想多了,他可不如韩天阳。禁不起折腾。昨天哭得我烦死了,恨不得直接掐死他。” “好.....嗯.....拜拜......” 赵玺越挂断电话,走到韩青羽身边将他抱起来,亲着他的脸颊说:“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 韩青羽被带到调教室的休息区,赵玺越找了一件很古老的校服,那样子应该是他爸爸叔叔学生时代的校服,他在叔叔的相册里看到过。 赵玺越命令韩青羽穿上校服,跪在他双腿之间,他看着韩青羽,摸着他的头发发出一阵笑声,他垂着头,手指插在韩青羽的发丝里,他轻轻呢哼着:“韩......啊.....韩......嗯.....” 韩青羽想,他是想喊叔叔的名字吗? 一周匆匆而过,两人彼此也算适应了双方的节奏。 韩青羽不能做什么,能做什么,都在赵玺越的计算之内,而赵玺越可以让步到哪个阶段,也在韩青羽的掌控之中。 韩青羽在赵玺越这里的第一个周末,他被带到一间祷告室,赵玺越让韩青羽跪在他腿边,头躺在赵玺越的大腿上,温柔的摸着韩青羽的头。 赵玺越说:“现在是祷告时间,你可以对我说任何的话,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遭到惩罚,唯独不能说谎话。” 韩青羽微微眯眼,他的心砰砰的在跳,他等这个时候很久了,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糯糯的说:“是,主人。” 赵玺越说:“说吧,我最乖的奴隶。” 韩青羽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主人。” 赵玺越好像料到他会这么说,低笑一声说:“随便,说什么都可以,包括你恨我这种话,也可以。” 韩青羽没有回答,赵玺越低头缓缓的说:“你恨我,恨我鞭打你,折磨你,说吧......或者,你更想说自己是个婬荡的Ω,有一个无法被满足的屁股,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韩青羽想,他这是在拿话来刺激他,让他情绪失控,对于高压下的奴隶,只有这个时候才是发泄的时间,长时间高压下,会让人精神失常,他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奴隶,而不是一个疯子。 韩青羽思量片刻,他觉得这个时候最好顺着他说,得到他想要的满意答应,他说:“是的,我恨你,但我又怕你。” 在阐述事实的情况下,加入少量的让步,让赵玺越放下疑心,按照他的惯性思维给出他认为最合理又满意的答案。 赵玺越很满意,连带手上的动作都变得温柔至极,抚摸他的频率显示着他此刻很开心。 赵玺越引导着说:“还有呢?” 韩青羽试探性的回答:“我想我的叔叔......” 赵玺越低声一笑,笑声中略带了点嘲讽,韩青羽思考,三次说到叔叔的时候,赵玺越都表现得很异样,与赵思禹有着继而不同的感觉,如果赵思禹对叔叔算是爱的话,那么赵玺越对叔叔是什么样的情感? 对于引路石不会用三次以上,韩青羽准备改变思路,他接着说:“我想妈妈....” 赵玺越心不在焉的“嗯...”一声。 显然妈妈对于他来说形同陌路,韩青羽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但他想试探一下,他哽咽道:“我想......我爸爸.....呜呜呜.....” 赵玺越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时间相隔非常简短,几乎是短短一瞬间,随后马上恢复了抚摸的频率。 如果不是韩青羽全神贯注的观察他,根本无法察觉到这极为细小的举动,而得到答案的韩青羽则真的全身发抖,哭了起来。 他居然对自己的爸爸......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赵玺越这个变态.....竟然是个....... 赵玺越继续抚摸的动作,他用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说:“我也想他.....” 韩青羽默默的哭着,不再说话,他找到了契机,虽然让他恶心,但他只能靠着这个出口去击破赵玺越的心房。 赵玺越捧起韩青羽的脸颊说:“继续说啊....” 韩青羽看着赵玺越的眼睛,那双眼睛充满了道不明的情感,眼角有些湿润,他准备对他说一个谎言,如果被揭穿,那么他会被打一顿,前面做的一切伪装都将前功尽弃。 如果没有的话.......这将会是他一拳打破赵玺越第一层防垒的最佳时机。他决定冒一次险。 韩青羽盯着赵玺越的眼睛,表现出非常诚实的模样,他说:“爸爸说,他在学生时代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们经常在一起玩.....他说我以后也会有一个同样的好友。可是.....我始终都没有........” 赵玺越的手指在发抖,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他将手放在自己两侧,虽然故作镇定,但情绪却出卖了他,他有些急迫,却又不得不故意放慢语速的说:“然后呢?接着说.....” 韩青羽低下头,他爸爸根本就没与他说过这些话,这都是他猜测的,凭着校服,还有刚刚与赵玺越的对话,让他接着说,只会越说破绽越多。 两人沉默许久,赵玺越抬起韩青羽的下颚说:“你为什么低下头?继续说。” 韩青羽看着赵玺越的眼睛,他努力摆出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如果现在他能流几滴眼泪,可能效果会更好,但他哭不出来,只能做出一副强忍着悲伤的模样,说:“爸爸...说到那个朋友时,就会很难过。我不想惹爸爸不开心.......” 赵玺越慢慢站起身,绕过韩青羽,一个人走出祷告室,韩青羽看着他的背影,有点落寞。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赵玺越从外面回来,他看见韩青羽还跪在地上,他弯身将他抱起来,一言不发的回到小木屋。 夜里,他们躺在床上时,赵玺越摸着韩青羽的脸颊,他说:“小羽......你想你的家人吗?” 韩青羽想着,看,来了,他下午时的引子起作用了,他成功的勾起了赵玺越的兴致。 赵玺越引导着说:“说说你的家人吧。” 韩青羽顺从的从爷爷开始说起,说道爸爸时,明显感觉到赵玺越的眼睛发亮,韩青羽只说了几句便不再继续说。 长久的沉默之后,赵玺越终于耐不住,开了口:“上学时,我从不知韩待羽有朋友....” 韩青羽心脏砰砰乱跳,但他一动不敢动,他在想,也许是赵玺越在炸他,他先闭口不言,伺机而动。 赵玺越说:“他这个人,对谁都不冷不热,又好像跟谁都谈得来,呵呵.....” 韩青羽慢慢放下心,看来他没有怀疑他,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赵玺越,听着他说。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学校食堂,我从未见过那么完美的人,无论是作息时间,还是行走步伐,无处挑剔,咀嚼食物正正好好二十下,每一下的时间都是相等的.....太完美了,他就像一个行走的时钟,一分一毫都不会偏差。” 韩青羽想,赵玺越果然是变态,他在意爸爸居然是因为,吃饭的频率和咀嚼的次数。也许爸爸是天生这样规律的人吧。 “如果说人是一块璞玉,那么我周围的人都是垃圾,好一点的是没有被打磨的丑陋石头,但是韩待羽不一样,他天生就是一块闪闪发亮的美玉。我试图接近他,才发现,他连说话的节奏都那么完美,那么精准,可是我对他而言却和别人一样。” 听到他这么说,韩青羽不禁想,他爸爸真的是这样吗?这还是人吗?是机器人吧......还是爸爸已经被赵玺越在脑海里美化了?这也太过分了吧? “我那时太想引起他的注意,我搞乱他的东西,打破他的时间规律,但他就像一块磁铁,无论我做什么,他都能按照自己的轨迹进行,这太有趣了。” 韩青羽眨眨眼,他觉得,如果他是爸爸,就算表面不生气,心里也一定已经骂一万遍赵玺越这个傻屌。 在韩青羽很小很小很小的时候,他的爸爸举着他,向他吐露心事,也许是觉得他太小听不懂,所以才会无所忌惮,他听的最多,就是,“XXX这个傻屌,诶我去,他就是个傻逼,我都不想理他.....乖儿子啊,你说世界上怎么那么多傻屌呢?你说为什么呢?” 韩青羽再次确定,他的爸爸的确被赵玺越美化了,他看起来是一副温文尔雅,温吞先生的模样,但骨子里和叔叔一样。只不过叔叔表现在外面,而爸爸则藏在心里。 他再温吞,也是将军的儿子,是一名有战功的少将...... “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无论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只要去找他,他就会出来见我.....分毫不差.....” 韩青羽想,莫不是被逼的吧,赵玺越在赵家地位再差,也是贵族的人,他想叫谁,谁敢不出来,更何况是家臣。 “但是,他为什么就那么窝囊?为什么不肯承认对我感情?” 韩青羽算是明白了,人生三大错觉之一:他好像喜欢我..... 忽然赵玺越将韩青羽拉起来,表情狰狞的说:“所以,我去追求韩天阳,既然是双胞胎,他们应该是一样的吧,可惜韩天阳就是个垃圾,他连韩待羽一根头发都不如,随随便便大大咧咧,做事毫无规律,我简直失望透顶。” 韩青羽抓紧床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很气愤,他叔叔曾经是个阳光大男孩,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他会一直像个太阳一样,给周围人温暖。什么叫做事毫无规律,那叫洒脱!那叫自由! 赵玺越越说越有兴致,他说:“结果,这个垃圾居然被赵思禹看上了,你说好不好笑,哈哈哈哈,蠢货看上了垃圾,哈哈哈哈.......” 韩青羽不停的催眠自己,傻屌叨逼叨,不要理,不要理...... 赵玺越笑得诡异,他说:“韩天阳那个蠢货,竟然拒绝了赵思禹,然后我就毛遂自荐告诉我那个蠢货兄弟,我可以帮他....调教韩天阳。” 最后一句话结束,韩青羽的眼泪直接低落在床单上,他不想哭的,可是他控制不住眼泪陆续的掉落,他想擦掉眼泪,手腕却被赵玺越抓住,赵玺越看着韩青羽说:“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把他调教成另一个韩待羽,虽然他不是浑然天成的美玉,但我可以雕琢他啊,我可以把他当成韩待羽.......让他做我的韩待羽.......” 韩青羽十分想问那句话,但话噎在嗓子眼里就是发不出来,赵玺越说:“可是假的啊,永远不是真的......” 韩青羽艰难的说:“那...对....你....来说,我叔叔算是什么?” 赵玺越说:“一只人人都可以上的骚狗,一只有屁股可以用,其他的毫无用处....的贱猪。” 韩青羽微微低下头,赵玺越说:“所以,无论是韩天阳,还是你,你们都要代替他,成为我的奴隶......你要怪,就怪你爸爸....当初为什么不勇敢一点....承认对我的感情呢?对吧....” 韩青羽低着头,他的身子在发抖,他不敢抬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球暴突,他的面部肌肉在颤抖,如果他此刻抬头,一定会让赵玺越看到他面目可憎的模样。 韩青羽点点头说:“主人,你说的对......” 赵玺越松开他的手,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说:“哦?你觉得我说的对?说说看,对在哪里?” 韩青羽想,顺着说也许会正中下怀,他会觉得自己是在讨好他,进而让他有施虐的借口,如果逆着他说,情况会更糟糕。 思前想后他决定来一招,偷梁换柱,偷换概念,问东答西。 韩青羽说:“爸爸说,人生在世十之八九不尽人意,很多事情需要妥协,不能凭借个人意愿而肆意妄为......我却觉得,人生在世,应不留遗憾.......” 韩青羽将‘遗憾’说的很慢,他没有正面回答赵玺越的话,但话里话外又透露着与他说着同一件事的错觉。 赵玺越的面容变得冰冷,这不是发怒的前奏,而是这句话让他想到了什么,赵玺越转过头说:“的确.......” 赵玺越勾着他说:“小羽,你的遗憾是什么呢?” 韩青羽低下头,他说:“是我的家人......” 显然这个回答赵玺越并不感兴趣,韩青羽乘胜追击问道:“那主人的遗憾.....又是什么呢?” 韩青羽小心翼翼,连呼吸都控制在一个频率,赵玺越嗤笑一声,他的笑有点嘲讽,韩青羽觉得是时候给他下套了。 现在的赵玺越十分放松,因为在他眼里,韩青羽不足为惧,那一抹嘲笑代表着,他能轻松的在韩青羽面前,智商碾压他。 赵玺越说:“我的遗憾,就是你爸爸......” 韩青羽的心猛烈的跳动,他的手心全是汗,他放慢语速,小心翼翼的询问,“那主人的家人呢?” 这一招无疑是在与虎谋皮,他静静的等待赵玺越的回答,赵玺越忽然面色一沉,韩青羽决定铤而走险,他说:“想必您的母亲,她一定是位美丽端庄的人吧?” 赵玺越缓和了一下表情,他说:“怎么?你感兴趣?” 韩青羽点点头,赵玺越双目放空,躺在床上,摆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他说:“她,我只与韩待羽说过,不过与你说说也没什么。” 韩青羽仔细观察着赵玺越的表情,赵玺越说:“她是一个很端庄的人,人很美丽,识大体懂规矩....” 韩青羽发现他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向右看,当一个人说谎的时候,需要大脑来构思,但在回忆往事时,他的眼睛是向左看。这种细节只会出现在短短一瞬间。 “可惜她爱错了人......”他的眼睛还是向右边看,他在说谎。 “她很严厉,做什么事都要按照她的安排。”他的眼睛向左飘了一下,“她说,我只有成为优秀的人,才能得到父亲的青睐,才能让她在赵家有一席之地。” 赵玺越捂住了眼睛,哈哈笑道:“蠢女人!” 韩青羽悄悄的摸上赵玺越的手背,赵玺越看了他一眼,没有甩开他,韩青羽双手握着赵玺越的手,慢慢的说:“她是对的......” 赵玺越嗤笑一声,他说:“果然是小孩子啊!就是单纯。” 韩青羽轻柔的说:“只有你足够优秀,她才能得到她想要的.......荣.....华....富....贵.....” 赵玺越一愣,他就像被人戳破心事的贼,只有短短一瞬间,那种仓皇无措全部进入韩青羽的眼里,韩青羽慢慢靠近他,在他耳边呢喃着说:“她真可怕.....竟然利用小孩子......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第一步,击碎感情认知,他早就知道赵玺越的生母,是赵家的女奴,因为他生母的身份,赵玺越在赵家并不受待见。他小时候一定怨恨过,结合他刚刚说的话,韩青羽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能够耍心机的,不止赵玺越一个人,他们面前,彼此互相都有一定的认知和了解,唯一不同的是,赵玺越在明,韩青羽在暗.....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被韩青羽紧紧握住的手,有一瞬间想要脱离掌控,但那只存在不到一秒,十分细微的抖动,韩青羽故作天真的说:“主人.......你好辛苦......” 韩青羽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大脑里不断筛选,他不能说赵玺越可怜,因为那会激怒他,自卑的人,最在意的就是面子。 从赵玺越的行为来看,他的自卑根深蒂固,越是风光无限,心里越压抑,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影响,足可以影响一生。 从赵玺越的话语里判断出谎话和回忆,能得知他母亲的大概轮廓,那女人必定不是端庄优雅的人,也许外貌美丽,却急功近利,想借助孩子得到富贵,必定不会善待自己的孩子。 赵玺越会变的这么扭曲,一定是这种原因,可以试想一下,尖酸刻薄的母亲,在高压下将孩子强行变成她希望的模样,出发点却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利益。 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母亲不爱你’更可悲的?没有..... 从小到大的那种悲伤,导致赵玺越会自卑,会极端,会不可理喻,甚至他长大后,喜欢调教奴隶,喜欢践踏别人,伤害别人,都是受儿时影响。 找到前因,找到过程,得到结果。 想要反击,轻而易举。 赵玺越凝视着韩青羽,他避开韩青羽的眼睛,冷笑道:“别想着用感情感化我?你叔叔不行,你也不行,别忘了你只是个奴隶。” 韩青羽了然,感化一个没有同理心的人,简直就是自讨苦吃,他可没有心情用爱送温暖,他想,是在要在下一句话,实行他陷阱的铺垫。 韩青羽伸出手捧着赵玺越的脸颊说:“主人,你太寂寞了......” “所以.....你需要我..........” 他的话音刚落,赵玺越的双眼忽然睁大,随后马上避开韩青羽的双眸,左右晃动两下,重新看向韩青羽,只发送在短短的一秒之内。 赵玺越起身,不理会韩青羽,他直径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冷冷的说了一句:“我不需要你。” 他狠狠的摔门而去,韩青羽摆出一副慵懒的姿势,伸了一个懒腰,嘴角微微上扬。 他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