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爽灵,你快回来。(爽灵:看他不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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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岩翀和岑水孞同时震惊,岑水孞说:“不可能......韫竹没有死.......你说谎!” 萧寒江月说:“他没有说谎,他的确是韫竹的智魂.....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将韫竹带来,让他们当面对质。” 信岩翀步履艰难的向爽灵走去,他说:“所以,韫竹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你离开了他?没有什么魂魄珠修复后如转世般变成一张白纸,只是因为....你离开了.....” 岑水孞贪婪的看着爽灵,他说:“我就知道我会成功....魂魄是可以分离的.....承载着智慧记忆的智魂......” “如果入药的话,可是进补的良药啊!”萧寒江月阴恻恻的说道“如果不是他自己跑出来,恐怕终有一天会被你分魂离魄,剥离出体,入药炼丹......你从前是多么羡慕嫉妒韫竹啊,哦对了,你还模仿他很多年,就是不得他的天赋....啧啧啧......可惜你学剑修不如韫竹,炼丹学医也没什么天赋,真可伶........” 岑水孞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道:“你胡说什么!!!我...我.....你这种废物垃圾有什么资格说我!” 萧寒江月说:“别说废话了,交出韫竹......不然.....” 信岩翀一手拿出捆仙索,盯着萧寒江月说:“不然怎样?” 还未等萧寒江月回话,捆仙索直逼爽灵,岑水孞也好似与他心有灵犀,同时攻击爽灵。爽灵握剑轻轻向后退去。 二打一,爽灵不划算。萧寒江月加入了战圈,随后一声狗吠,引来更多的人,还有跟随亲信而来的韫竹..... 灵剑见到韫竹时,便飞离爽灵之手,果然如他所料,灵剑一旦遇见韫竹,必定会凭着本能寻找韫竹的气息,他只是韫竹的一缕残魂,而那个韫竹就算魂魄残缺,他也有二魂七魄....和多出来的一丝......智魂..... 灵剑在韫竹身边环绕几圈,它便懵了,又跑回爽灵身边,嗅了嗅爽灵,又飞回韫竹身边。 信岩翀甩开捆仙索套住了爽灵,将他拉到自己怀里,而岑水孞也率领救援的人马去攻击萧寒江月。 信岩翀摸着爽灵的下颚说:“对,就是这种眼神,这才是我熟悉的韫竹......宁折不弯的.....韫竹......” 爽灵甩过头说:“你想干什么!!” 信岩翀嗅着爽灵的头发说:“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一大串不堪的回忆涌进脑海里,爽灵竟然有想哭的冲动,就在他的眼泪要冲出眼眶时,萧寒江月从人群里冲了出来,那群人全都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哀嚎。 萧寒江月在信岩翀的腹部打了一掌,从他怀里夺过爽灵,又看了看一脸茫然的韫竹,他几步跑到韫竹身边,用灵剑架在韫竹的脖颈上,说:“都停手,不然.....我杀了他。” 信岩翀不急不躁,双手负背,他说:“萧寒江月.....你隐藏的够深啊!” 爽灵看着那一地的人,问:“你不是炼丹师吗?什么时候拳脚功夫这么好了?” 萧寒江月说:“我当然是炼丹师啊,不过不是我拳脚功夫好,而是.....我在他们吃的东西里吓了点料......” 爽灵嘴角抽搐,他想,萧寒江月这个人,好像有几天是鬼鬼祟祟的跑出去,一脸奸笑的跑回来,大概是.....刚到这里时,那些人嘲笑他以鬼为伴...... 没想到啊,这家伙........ 爽灵说:“你也太阴暗了吧!!比鬼比聻还阴暗!你从那个时候就给他们下毒了???就因为他们说了你几句难听的话?你是不是也会对我.......” 萧寒江月竖起三根手指说:“不会,绝对不会!你若不喜欢,从今以后,哪怕有人蹲在我脑袋上拉屎,我也绝不吭一声。” 爽灵白了他一眼说:“要报仇就正大光明的去报复,你做这些事,算什么!” 萧寒江月抱住爽灵,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说:“有些人啊,就不能正大光明的去报复......不然会被他们拉进阴沟里,不能翻身.....比如,岑水孞,和信岩翀......” .......... 韫竹冲到信岩翀面前,他鼓起勇气展开双臂,怒视着萧寒江月和爽灵,他说:“你们要对信岩翀做什么!” 信岩翀抓着韫竹的肩膀,看着爽灵说:“你.....回来,我不为难萧寒江月.....” 萧寒江月说:“你刚刚还说要让他自己生活,要做一个独立的人,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哟,那可遭了,岑水孞,还得等几个三百年啊!哈哈哈哈好可伶啊!” 他故意学着那位亲信的话,尾音还甩了好几个弯,惹得岑水孞面红耳赤,萧寒江月说:“信岩翀,现在二选一,你是要韫竹呢,还是要岑水孞?” 信岩翀说:“你,什么意思?” 萧寒江月说:“我刚刚帮你照顾了一下岑水孞,不小心把止血药和分魂离魄粉给搞混了...诶呀,这......分魂离魄粉.....可是会让他魂飞魄散的....” 岑水孞吓得脸色惨白,指着他说:“你!!口蜜腹剑的卑鄙小人!!!” 萧寒江月说:“我这有解药,拿韫竹来换.....不然,陪伴你几百年的小情人,可要承受一下韫竹当年被折磨魂魄之苦喽......听说很疼的......” 岑水孞想到当初韫竹的凄惨模样,顿时吓的六神无主,他连忙跑到信岩翀身边,哭的比刚才的韫竹还惨,他说:“救我!!!信岩翀!!!!救救我!!!!” 他三百年来维持的形象在生死面前被毁得渣都不剩,信岩翀有些厌恶的看着他,心里某个声音响起,他觉得岑水孞一直以来都是装的,在他面前演戏罢了....三百年了,他又想起了那个在求学时,笨拙模仿韫竹的岑水孞..... 这时,亲信看不过去了,他说:“大哥!!!这有什么可犹豫的!!当然是就岑水孞啊!” 信岩翀又甩甩头,他告诉自己,刚刚只是岑水孞失态而已,韫竹也失态过,那个时候,韫竹大病初愈,整个人就像个白痴,除了吃就是睡,不然就是恬不知耻的勾引他,与他求欢。 颠覆了当初他对韫竹的所有好感。 在他心里,韫竹就该是一根宁折不弯的翠竹,无论被他怎么对待,都会高傲的怒视着他,他最喜欢韫竹一边懊悔一边在他身下达到高潮。 那种感觉,让他无比伦比,让他身心都得到满足。是三百年来,高冷的岑水孞无法比拟的,他与岑水孞鱼水之欢时,无论岑水孞主动还是被动,都会让他有种未尽兴的失落感。 信岩翀看了看韫竹,又看了看岑水孞,他说:“解药!” 他需要韫竹的智魂,只要让韫竹恢复,那么从前的终究会找回来。 韫竹摇着头哭道:“不........不要把我送给别人......” 信岩翀说:“韫竹,听话.....” 爽灵看着韫竹,他招呼道:“韫竹....来我这里.....快啊.......” 韫竹跪坐在地上哭诉道:“我不去,我爱他,我只想在他身边........” 信岩翀凝视着爽灵,那眼神里包含多年的爱意,爽灵说:“别这样看着我,这让我恶心,他爱你是真的,我恨你也是真的。” 信岩翀低笑一声说:“原来,你也承认,你爱我啊.....” 爽灵只想将韫竹叫到身边,再和萧寒江月一同离开,可是韫竹十分不配合,他哭闹着不肯离开信岩翀。 信岩翀伸出一只手说:“不然,你过来吧....我可以不要解药....” 爽灵的瞳孔瞬间缩小,他差点尖叫起来大喊到一声不要! 萧寒江月搂着爽灵,他说:“既然你不要解药,那么我就走了。” 岑水孞喊道:“不行,你别走!!!你不能走!!!解药给我解药!” 萧寒江月说:“喂,你也是个炼药师好么,别这么怂,自己解啊,毕竟我在你眼里可是个废物呢!哈哈哈哈哈......” 信岩翀说:“你就这么走了?韫竹呢?你不要了?” 萧寒江月搂着爽灵,在信岩翀面前,大肆炫耀道:“韫竹?那玩意是什么啊!是欲望,是贪婪,是一堆名叫韫竹的垃圾......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虽然不完整,却是韫竹的灵魂之光啊~~~他所有的闪光地方,都在我这里......” 信岩翀说:“他只是一缕残魂,你要如何保证他不会灰飞烟灭?” 萧寒江月抱着爽灵,微微扯开他的衣领,露出白皙的脖颈,上面青红斑痕让人看了脸红心跳,一看便知,这场情事有多么激烈。 萧寒江月说:“我不但保证他不会湮灭,我还和他双修呢.........他心甘情愿沉醉迷离的样子,你永远也看不见!” 信岩翀双眼冲血,怒斥道:“你!!!!!来人!给我杀了他!!!!”说罢抄起佩剑冲向萧寒江月。 萧寒江月抱着爽灵一路奔逃,身后信岩翀穷追不舍,萧寒江月的嘴还不老实,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嘿!信岩翀,你想知道,我和爽灵第一次用了什么姿势吗?你知道他高潮了几次吗?” “闭嘴!” “混蛋!” 换来信岩翀和爽灵一致怒骂,而萧寒江月越说越来劲,最后爽灵都忍不住想扇他一个耳光,让他冷静冷静,闭上嘴。 ........................... “啊————————————” 信岩翀消失了,萧寒江月说:“这个傻缺,我在路上早早准备了陷阱,放心吧,我们回去后,他一定找不到我们。” 灵剑冲到爽灵身边,爽灵摸着灵剑说:“我们是一个人,但他,更需要你.....带着旺财去他身边,好好保护他....” 灵剑闪动几下光芒,爽灵说:“你说他不是主人?怎么可能,他可是真正的韫竹啊!” 萧寒江月说:“可能因为他的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人的魂魄,所以灵剑不认他。” ............................. 几日后,岑水孞半死不活,信岩翀浑身是伤回来,一路上遇见他的仇敌,见他受伤,大事宣扬,引来无数死敌要置他于死地。 不过,大事宣扬的后果是,仇敌来的多,他的部下朋友也来的多。 最终他有惊无险的回来了。 看见岑水孞躺在床上,信岩翀想到,三百年前,韫竹第一次被酷刑对待后,也飘出了三魂七魄,但那时,韫竹没有喊疼,而有一个魂魄怒气冲冲的仇视他。 他那时指着那魂魄说,你若不归顺我,我便毁了你。 ........................ 岑水孞的欲魂看见信岩翀时,就飘到他身边,又抱又亲,说着,我爱你,我最爱你.....形骸放浪,不予言表。 信岩翀想到韫竹被欲魂支配时,娇羞的模样,欲拒还迎,在他耳边悄悄的说,我想要你..... 信岩翀看着岑水孞的魂魄说:“看看啊,这都是些什么啊!”七魄,都是动物形态,韫竹的七魄也是如此。 可是在信岩翀的眼里,这些动物更加野兽化,而他的命魂对欲魂唯命是从,他的智魂是一位矮小的孩子,懵懂无知,又急躁,他正在暴跳如雷的喊道,该怎么办,不是只要乖乖的学别人就好了吗?现在该怎么办? 一个智魂竟然需要问欲魂该怎么办....... 信岩翀喃喃的说:“岑水孞,你看看你,都是些什么啊!” ............... 信岩翀不再去看望岑水孞,而他的亲信却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怒吼道:“你这个人渣!!!!岑水孞跟了你三百年!!没名没分的三百年,你就这么对他!!!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呢,竟然看着他去死?你不去求萧寒江月,我去!!!” 信岩翀有气无力的说:“你是不是喜欢他?你喜欢他,你就带走啊!!!!” 亲信松开信岩翀的衣领,他说:“我喜欢他......他的缺点优点,我都喜欢,我不像你,你喜欢韫竹的时候,见不得他一点缺点,把他说的完美的就像个神仙,你知道岑水孞为了讨好你,学的多辛苦吗?我告诉他,韫竹也是人,他没那么完美,你何必要勉强自己做信岩翀心里完美的人!!!!太傻了!他太傻了!” ............... 信岩翀与萧寒江月再次见面是数日后,萧寒江月送了一颗丹药,亲自送货上门。 看着渐渐恢复常态的岑水孞和依然纠缠不休的韫竹,信岩翀心里有发生了一丝变化,他不断的拿眼前的两人相对比,韫竹已经是他的回忆,是他青涩少年期的回忆,而岑水孞才是陪伴他最长久的人...... 他对萧寒江月说,以他目前的实力与势力,想要对付萧寒江月绰绰有余,但念在同窗之谊的份上,他网开一面,化干戈为玉帛,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全都一笔勾销。并且恩威并施的要求萧寒江月留在身边为韫竹和岑水孞修复魂魄。 ....................... 萧寒江月笑着答应后,当天便敲昏了韫竹,喂了一颗分魂离魄丹,欲将魂魄珠里的孩童分离出来。 那小孩子哭得凄惨,死死拽着命魂胎光不松手,他声称自己被封在魂魄珠三百年,一直被当成滋养所用的宝物,好不容易能做人了,哪怕做一个爽灵他也愿意。如果萧寒江月要硬来,他就拉着命魂胎光垫背。 经过几番交涉,小鬼倒出了心事,他生前有个哥哥,比他大三岁,他们俩同时遇难,他被封在魂魄珠里,他的哥哥不知道如何了,他十分牵挂亲人,只要得到亲人的消息,他便安心离开绝不纠缠韫竹。 萧寒江月答应了他的要求,并将韫竹的二魂七魄放入炉中滋养,他看着爽灵说:“想回去吗?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爽灵依靠着炼丹炉说:“我觉得现在挺好的....自由自在,什么事都可以自己做主,不需要再听从胎光幽精他们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萧寒江月说:“爽灵....我喜欢你,无论是作为爽灵还是韫竹.....” 爽灵打断他的话说:“等命魂胎光他们修养好了再说吧。在外面浪荡惯了,再回去还有点不习惯。” ............... 几月后,炼丹炉外韫竹的肉身横飘在空中,信岩翀抓住韫竹的手腕,仔细检查着肉身胸口上的‘灵墟穴’和手腕上的‘灵道穴’心经第二穴的‘清灵穴’,背部的‘灵台穴’每一处都有深可见骨的疤痕,还有血肉没有愈合强行被包扎起来,殷红血丝慢慢渗透出来。 信岩翀怒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萧寒江月不以为然,指着炼丹炉说:“我在修养他的魂魄,肉身上的伤是打开魂魄出入的通道,你也略懂魂魄分离之法,不需要我过多解释吧。” 信岩翀看向一旁打坐的爽灵,他松开韫竹,几步走到爽灵身边,想伸手触摸爽灵,爽灵瞬间惊醒,飞飘到萧寒江月身后,信岩翀耸耸肩,装作轻松的样子说:“前段时间还与我刀兵相见,怎么现在被我碰一下,就吓得躲到别人身后了?” 爽灵躲在萧寒江月身后默不作声,萧寒江月说:“你也知道他只是一缕残魂,何必和他计较。” 信岩翀走到爽灵身边说:“你别怕我......我不会害你。” 爽灵没有看他,手里紧紧握着灵剑,随时准备拔剑相向,萧寒江月说:“他的情绪不太稳定,你还是别刺激他了。”他另转话风说:“我拜托你的事......” 信岩翀说:“魂魄珠想要找的人找到了......眼下你要照顾韫竹脱不开身,不如我与韫竹残魂一同去。你放心,有我在,我保他无恙。” 爽灵怒视着信岩翀,萧寒江月将他挡在身后,刚想说一些推诿的话,爽灵拽了拽他的袖子,说:“让我想想......” 萧寒江月不再言语,爽灵想,如今韫竹真的脱不开身,需要有人日夜兼程的看护,其他人他信不过,只有萧寒江月可以信赖,那魂魄珠多在韫竹身边一天,就会多拖累天,命魂胎光就会被多吸取一天元气,救人如救火..... 爽灵打了一个指响,吞日玄兽一步一步走进来,爽灵抱着灵剑坐在吞日玄兽身上,他说:“我带魂魄珠与他前去,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告别了萧寒江月,信岩翀与爽灵一同南下。 ............... 一路上信岩翀欲和爽灵交谈,“你口渴吗?饿了么?”无论他说什么都被爽灵漠视,见到无视他的爽灵,信岩翀停下脚步,他说:“到了....” 魂魄珠发出微弱的光芒,这是一位药师的居所,他们进来后,药师恭敬的跪地磕头,向信岩翀拜礼。 爽灵看到药师身后有一株人形花草,颜色艳丽葳蕤自发光,枝叶茂盛,如垂柳下摆随风飘荡,人形花草慢慢张开眼睛,琥珀琉璃的双眸,光彩夺目,竟然让爽灵一时看呆了眼。 魂魄珠震动得厉害,他嘶吼着,哥哥....哥哥........... 在信岩翀和药师的交谈中,爽灵得知,原来三百年前,信岩翀要寻魂魄珠,而魂魄珠归这位药师所有,药师不肯交出来,信岩翀就与他大打出手,这药师也不是平平无奇之人,与信岩翀打了个平手,信岩翀身受重伤,被岑水孞所救,药师还为恢复就被两人联手击败。 最后被岑水孞喂了蛊药,只能效忠信岩翀与岑水孞。说到底还是被岑水孞控制了。 不过,这药师与他二人的纠葛,爽灵不在意,就当在听八卦...他在意的却是那株人形草。 药师将人形草搂在怀里,人形草无喜无悲,那华丽的藤蔓温柔的缠绕在药师胳膊上,药师说:“主人.....葳蕤与我相依为命三百多年.....他就是我的伴啊,我不能没有他......” 爽灵看着葳蕤,心想,这名字起的名副其实,敷蕊葳蕤,落英飘飘...确实华丽漂亮! 信岩翀说:“我今天是来问你话的,不是来抢你东西的!” 药师点头哈腰说:“是是是,主人请问。” 信岩翀说:“当初你炼制魂魄珠,可是抓了两个男孩?”药师点头称是,信岩翀继续说:“小的被炼制成了魂魄珠,那大的呢?” 药师说:“死了......”他吓得连忙抬起袖子擦汗,而一直面无表情的葳蕤则微微蹙起眉头,哀怨的看了药师一眼,随后又无奈的低下头。 爽灵从吞日玄兽身上跳下,飘到葳蕤身边,抓起葳蕤的胳膊拉向自己,只听一声脆响,药师惊呼一声喊道:“你干了什么!!!你.........” 他刚想责备爽灵,就被信岩翀一脚踹开,信岩翀怒瞪他一眼,好似告诉他,敢再多说废话便将他连同葳蕤一同烧死。 药师连忙下跪哭诉:“葳蕤他禁不起折腾,刚刚断了一条手臂啊......如果主人要折磨人,就折磨我吧,不要折磨葳蕤.....” 信岩翀说:“不就是一株人形草,他又不知道疼,看把你心疼的....” 爽灵说:“魂魄珠,你哥哥,找到了......”他的话刚说话,魂魄珠瞬间炸裂,怨气冲天,他哀嚎嘶吼着“杀了他!!!!杀了他!!!” 药师连滚带爬的跑到葳蕤身边将他护在怀里,不让魂魄珠的鬼火燃到葳蕤的草木,他说:“他不能死......” 爽灵说:“魂魄珠,你该信守承诺,得到兄长的消息,就该安心离开。” 魂魄珠全身通红,他手里握着的一条像脐带一样的东西,紧紧的握着,那脐带越来越亮,爽灵抽出剑指着魂魄珠说:“你这个混蛋,再敢吸食胎光的元气,我现在就让你灰飞烟灭!” 魂魄珠病态的嘶吼道:“来啊!你一剑刺过来,什么命魂胎光,欲魂幽精,乱七八糟的七魄,你们这些韫竹,统统要为我陪葬!!!哈哈哈,我不亏!” 爽灵看了看信岩翀,说:“都是你干的好事!也对,你总想弄死韫竹,又不走常规路....现在好了,随了你心意了.....” 信岩翀说:“韫竹..........我从未想过要害死你啊!你真的冤枉我了....我也不知道这魂魄珠竟然是这种恶毒之物。”他急迫的看向魂魄珠说:“你说,你要杀谁,我随了你的心意,你不要伤害韫竹!” 爽灵见到他这番做派,撇撇嘴说道:“虚情假意.....恶心....” 信岩翀一剑抵在药师脖子上,他说:“韫竹,我对你如何,待你回到肉身后,自然明白!我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从未邹过一下眉头。” 爽灵说:“呵.....是啊,抛弃韫竹的时候,顶多邹几下眉毛而已,你皱不皱眉关我屁事!” 信岩翀说:“韫竹,你这是在吃醋吗?” 爽灵说:“少跟我废话!魂魄珠,你到底想做什么!直说!我耐心有限!” 魂魄珠哀嚎道:“杀了我哥哥!!!!杀了他!!!” 药师抱住葳蕤哭诉道:“不要啊,不能杀他!!如果你们杀了他,他就真的灰飞烟灭了!!!他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魂魄珠,你还能投胎转世,可是葳蕤.......他死了,就真的死了啊....” 魂魄珠惊愕:“什么.......” 药师说,葳蕤被他抓来后,因为魂魄特殊,不能一同炼制为魂魄珠,就将他剥皮去骨,种在药田里当养分,他的呻吟哀嚎声可以勾住魂魄珠魂魄不散,凝聚成珠。 此法十分残忍,在魂魄珠炼制成后,药田里的葳蕤继续受着非人的虐待。 时间久了,葳蕤丧失了疼痛感,也就不会再叫了,其他药田里的人形草不出几十年便会枯萎死去,死去的那些人都化为乌有,连半点魂光都不曾闪出,就落在了药田里变成药田里的养分.... 直到药师被信岩翀打伤,又被信岩翀和岑水孞连续攻击,战败后,被岑水孞下了蛊,日夜受着蛊虫蚀骨的痛楚,他什么都没有了,下人随从门生,都纷纷离开他,他只有葳蕤了,他咬着葳蕤的藤蔓,吸取里面的药份活了下来。 从那之后,他将葳蕤移植出来,让他在外面活动,偶尔葳蕤还会照顾他的起居,帮他洗衣叠被做饭,他越来越喜欢葳蕤,甚至在三百年里,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爱人。 葳蕤无法开口,他的双眼流下两行泪痕,魂魄珠飘到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药师说:“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他的,我会好好爱护他的.....” 信岩翀叹息一声说:“无论从前如何,如今他对这人形草,是真心的,魂魄珠你可以放心去投胎了。” 魂魄珠哀求道:“爽灵,你想想办法....如果不能成魂,成聻也可以啊,就像你一样........” 爽灵哀伤的说:“他成不了聻,因为他的魂早就被分离,三魂归天,七魄归地,在他被剥皮去骨时,他的七魄就已经散了.....而他的三魂,恐怕早就被炼化成如今的这个人形草........不能分开,分则湮灭......不复存在。” 魂魄珠哀嚎,“我想让他自由啊!!!!” 信岩翀说:“你哥哥已经变成这样了,你再怎么无理取闹也于事无补,你想想,如果强行剥离,那就是死路一条。 你接受现实吧,让他自由,他现在这个样子能在外面存活吗?你是想逼死他吗?他只能活在药师身边!这才是他最好的归属,你担心他过的不好? 你放心,这个人,他深爱着你哥哥,不会对他不好,你还在闹什么!!!” 魂魄珠停止了哀嚎,他说:“我不接受......我无法接受......我想杀了他......” 信岩翀说:“杀了他,你哥哥怎么办?你想过吗?” 魂魄珠滴落血泪,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信岩翀安慰道:“我们都知道,你担忧兄长的心情,可是你也要为你兄长考虑对吗?他如今这番模样,已经回不去了,他不能成聻,不能成魂,更不能变回人.....可是,现在有人愿意照顾他,爱他......他不会再受苦了....你安心的去吧......” 魂魄珠在不甘中,慢慢变成光斑,最后消失在空中,爽灵抬头看去,依稀能听见魂魄珠哀伤的一句,“我不甘心啊!”。 信岩翀叹息道:“不甘心又能怎样呢?逞一时义气,毁掉的,可能是两个人的性命。” 他转过头看向爽灵,苦笑道:“喂,你别这么看着我.....事事以大局为重,你想想,我刚刚说的话,可有什么不对?” 爽灵说:“并无不妥,事事为葳蕤考虑............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人不愿为鬼,鬼不愿为聻,葳蕤更不愿飞灰湮灭,他只是一个凡人,他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他都在努力的活着,这份勇气值得赞赏,但如果他能选择,他一定不想这么活下去。” 信岩翀说:“没有办法......这就是他最好的归宿了....韫竹.......有些事既已发生无法改变,人生总是要向前看的,永远拘泥在过去,是自寻烦恼。就算一开始不美好,中途也很糟糕,可是最后总会苦尽甘来。” 爽灵说:“你的意思不过是自欺欺人,让人产生苦尽甘来的错觉,我问你,倘若有人这么对待你,你还能笑的出来吗?” 信岩翀说:“韫竹,尽然甘甜已来,又何必耿耿于怀那份苦楚呢?” 爽灵说:“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说话了.....” 信岩翀低笑一声,说:“没想到,韫竹也有说不过我的时候......” 爽灵说:“你我之言,话不投机半句多!” 爽灵提剑向药师走去,药师连忙说:“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谁来照顾葳蕤.......他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就是自生自灭啊,没有人给他送粮食,没有人打理他,他会死的..... 他真的会死的.........就算你杀了我,再找另一个人照顾他,无非就是把他从我手里交给了别人,或许那些人还不如我,我爱他,我会善待他...... 我一个人死不足惜,可是我放心不下葳蕤啊.......你这种自以为正义的人,以为杀了我,泄了愤,就没事了吗? 你想过如何善后吗?你没有!!!你这个杀人魔,伪君子,只贪图一时爽快,什么正义,什么打抱不平,统统都是狗屁!你只为了涂自己心里一时爽快。 你以为你在救人?你救得了谁?你是在害人!” 信岩翀拉住爽灵的手腕说:“我知道,你见到葳蕤,就会想到自己,推己及人,你想杀药师,其实更想杀我吧......” 爽灵阴恻恻的干笑了几声说:“是啊,那你让我杀吗?” 信岩翀松开他的手说:“韫竹,待你三魂七魄重新团聚,我任你处置......可是,药师他....韫竹,你从前做事稳重妥当,以道义为重,不是那种乱杀无辜之人,这件事,你不该意气用事......” 爽灵说:“说道重道义,我好像就是因为这个才栽倒你手上的吧。” 信岩翀避而不回,转移话题说:“韫竹..........你想想葳蕤......他是无辜的啊。” 爽灵说:“呵呵,葳蕤关我什么事啊,我只是单纯的看这家伙不顺眼而已,我又不是人,更不是那个善良的韫竹,我叫爽灵.....只是一缕残魂,一只聻而已.....我可以为了涂一时爽快....” “而....” “杀了他!” ............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