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个春天、一个冬天
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开始了，学校里难得的热闹了起来。 虽然我没有打算参加，但还是决定在运动会中当观众，观看比赛，休息两天。 南山自然是参加了比赛，非常没有新意得在个人比赛拿了前三，又在团体赛里成为主力。 “你那个角度比较好，等下南山过来帮我拍一下啊，别被他发现！” “诶……你喜欢南山啊？” “没有啦，但是拍拍帅哥有什么不好的嘛。” 身旁两个女生的话不经意传进我的耳朵里。 如果我没有和南山在梦里相遇，我或多或少也会憧憬这样的人吧。 我还会在他的梦里待多久？如果他某天又兽性大发，我还躲得了吗？ 校园广播响起，十分钟之后，三千米长跑比赛即将开始。 “不好了！有个马上要参加女子三千米长跑的女生身体不舒服，去医务室了。” 副班长金冶宁满脸愁容，据她说，这是我们班唯一一名三千米参赛选手。 “我等下也有其他比赛要参加，没法顶替……” 看他们面面相觑，我无所谓地举起了手，表示愿意参加。 难得的，我在这个优等生圈子人的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表情。 “是南山，快拍啊！” 南山来的很是时候。他走到我们身边，听说了刚才的情况。 谁知他却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因为运动会的事务主要也是他负责，所以他以此为由把我拉到一边。 “三千米可不是开玩笑……你的身体有那么好吗？” 说实话，我一点底也没有。可是……我也实在不想看到女孩子们为难的表情。 “只要你们不要求名次……应该没问题。” “我不是说这个。” 南山看起来有些急了。 “你在梦里的体力就……不算很好。” 是嘛……毕竟是连刀都拿不起来的体力。 “那你现在找其他人？”我看了看手上的表。“还有三分钟，比赛就要开始了。” “可是……” 看不惯他婆婆妈妈的表情，我丢下南山，径直走向了参赛区。 刚开始一千米还算好，到后面，我的呼吸变得困难，意识也有些模糊。 只是一直听到观众席隐隐约约传来加油的声音，让我没办法不负责任地倒在跑道上。 结果和我预测的一样，倒数第一，没有一点悬念。 我喘着气走下跑道，南山似乎早已等在出口，一看到我出来，他立刻疾走过来，端着一个纸杯要递给我。 我接过直接喝了下去。是加了葡萄糖的水，味道甜腻腻的。 回到观众席，我找到之前的位置坐了下来。其他人没有注意到我，他们正在为进行另一场比赛的同学加油。 有时候我会讨厌自己的自作多情。以为至少会有一个人关心我两句……之类的。不过最后一名确实不是什么值得关心的名次。 所以，被无视之类的也…… 头上忽然暖暖的，是身后某人掌心的温度。 “辛苦了。” 明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梦中的事，他一定不会这样对待我。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得到一些慰藉。 “你这么说是有安慰到我……但是能不能别碰我。” 他的手僵了一下，随即从我头上挪开。 “对不起……” “今后构建梦的权利，我会全部交给你的。” “我不会感谢你。” “当然。” 第一次由我制造梦境，这种操纵一切的感觉确实不错。 完成以后，我在边界线等着南山。 南山一出现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你可真够厉害的。” 我将这个世界一分为二，一半是绿意盎然的春景，另一半是被雪所覆盖的沙漠。 生长在分界线上的树，一半的树枝刚长出新绿的嫩芽，另一半细细的枝干被冰雪包裹。 而南山穿着短袖在春景里，我套着羽绒服在大寒天里发抖。 “为什么要让自己在冬天？” 南山关切地走过来，在他即将跨过边界线以前，我叫住了他。 “我们这两边的时间流速不同，你要是越过来，说不定一瞬间就会变成白骨！” 南山停下脚步，再次发出疑问。 “为什么？”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我不想再看到你。至于惩罚，之前已经做过了，我也不想再花精力在你身上。” 望着远方白云间的雪山，我心潮澎湃起来。 “你应该也是第一次见到下雪的沙漠吧？” 南山傻傻地点了点头。 “我要去看最美的景色。在我满足以前，梦里会一直都是这个场景。你在那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再见。” 我吹了一声口哨，一匹枣红色的马从不远处跑来，艰难地坐上马背后，我驾着马朝雪山奔去。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第一次真实感受到诗句中的情景。 “啊——！” 身后传来一声尖叫，我勒住马，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倒在分界线的边上。 这家伙……让他不信邪。 我没有管变成老人的南山，再次驾马朝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