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决裂(奸情撞破、撕逼预警)
晌午,外面阳光晴好,屋内更是春色宜人。 “哦哦……用力……嗯……啊啊……”余伍享受地闭上眼哼哼,矫健有力的长腿正老实地盘在顾孟腰间,随着挺进的动作打晃。 “唔……”顾孟抱着他的屁股往里打桩,长发垂下搔得余伍胸口发痒。 余伍慵懒地睁开眼,伸手去撩,见门不知何时开了条缝,门外站着个纤细的身影。 “嗬!”他受了惊吓猛地一弹,差点撞着顾孟,顾孟干到兴头上被他推得往后仰,有些不满地呵斥道“你犯什么病!” 抬眼看去,发现余伍浑身僵硬脸色苍白地望着门的方向。 顾孟皱了皱眉回过头,门外的人明显也没好到哪里,余秋涟娇俏可人的脸上一片惨白,漂亮的杏仁眼睁得老大,活像见了鬼。“你……你们……”她颤着手指向两个人,一副快晕过去的模样。 顾孟目光沿着余伍吓得发白的脸扫了一圈,落在门口的余秋涟身上。 “先出去。”他低沉地开口命令。余秋涟这才突然惊醒似的抖了一下,复杂地看着屋里的两人,咬了咬唇,“啪”地用力关上门。 这边余伍呆愣半天才回神,眼神空洞地瘫坐在床上,慌张地呢喃“怎么办……怎么办……秋涟发现了……”他眼睛红得似随时要哭出来。 “急什么,你不是早该料到有这么一天。”对比余伍的慌乱,顾孟倒是很淡定,其实他并没有说错,从余伍为了利益选择向他出卖身体的那天开始,就理应做好了会被余秋涟发现的准备。 话虽如此,余伍却一直抱着侥幸想法,他本来以为和顾孟是一次的买卖,顾孟不好男色,无非觉得新鲜才同意他的条件,两人做上一回,不会有人知道。 没想到后面事情出乎意料,无论是顾孟对他身体一次次的索取,还是他对于与顾孟之间性事的沉溺,一切皆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最终让余秋涟撞破。 “好了,没什么大不了。”顾孟套上外袍,随手揽住余伍,在那滑溜溜的腰上拍了拍安慰道。他确实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余秋涟知道了又能拿他们如何,只可惜这么一闹,今日怕是做不成了。 男人温暖的大手摩挲着腰上的软肉,余伍却生不出半点燥热激动,他浑身发冷,仿佛落入深潭,满脑子都是余秋涟诧异惊恐的眼神。 余伍猛然拍开顾孟的手,整个人缩成一团,把头埋进臂弯里,止不住地抖。 顾孟被甩开手,错愕地看着他,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变得阴沉“你什么意思?后悔了?” 余伍不回话,胳膊死死环住膝盖,不肯抬头,他不知道现下如何是好。 “现在后悔晚了!摆出这副德性给谁看,当初不是自己求着爬上爷的床?谁逼你了?”顾孟见余伍躲他,怒气蹭地窜起来,连带着情事被打扰的火一同撒到了余伍头上。“给她看到又怎么样,便该让她瞧瞧自己哥哥是个什么样的骚货,天天求着男人捅屁眼,比婊子还下贱!” “不……不是!”余伍痛苦地摇着头“你不要再说了!”他不愿意这样的,是实在没办法。 余伍的态度教顾孟怒意更盛,“一个卖屁眼的贱胚子,敢卖还不敢让人知道?”顾孟冷冷一笑“烂屁眼子爷都快玩腻了,还把自己当个宝儿呢,不去照照镜子!” 余伍被余秋涟撞到丑事,正是难过的当口,让顾孟这么羞辱,也堵了一口气,憋红着脸,抬头冲顾孟嚷“你出去!” 顾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还是给一个自己当作玩物的下贱东西赶了。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被爷干两次真把自己当人看了,左右不过是条撅着屁股让人肏的母狗,爷今天就将你拖出去找人轮了你,看看你这张狗嘴敢不敢乱吠!”说着拖起余伍的头发便把他往外拽。 “我不要……你走开!混蛋!”余伍死命挣扎,毕竟做惯苦力的,发起猛来劲儿不小。 “余伍,我再问你一句,你今个儿是不是打算跟爷犟到底?”两人僵持了一会,顾孟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很久没有和谁发过火了,今天不知道怎么,见余伍不理他,还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就压制不住心中烦躁。 余伍耿着脖子不回答,全然不见往日的温驯。 “好,我走,但你记住,今日出了这门,以后你别来找爷。”顾孟看了他最后一眼,眼底像结着冰般,渗出寒意,说完不再管余伍作何反应,整理好衣服走出门去。 余伍于他而言不过是条狗,既然不听话,不要便是了,犯不着生那么大气。他顾孟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漂亮的乖巧的,一招手有大把送上门来。 …… 开春往后几月,是铺子里生意旺的时候,顾孟忙得脚不沾地,还要兼顾外地铺面,等事情办完终于得几日空闲,可以约上美人,温香软玉在怀,好好松松筋骨。 闲暇之余想到余伍,他不屑地勾起唇角,本来也快要腻烦了,如此一来正好,省得自己不知道拿人怎么办,毕竟余伍不是女人,养在外面万一传出去,实在不好听。那日不晓得哪根筋搭错,居然因为余伍的推拒发那么大火,怕是被鬼迷了心窍。 “爷……好不容易来看艳儿,却还在走神。”耳边是女子撒娇似的抱怨,声音甜得要滴出蜜来。 顾孟回过神,看着面前妖娆的美人,轻佻地笑了笑,捏住那尖细下巴亲上一口“小骚货,可是吃醋了?” “爷……讨厌……”美人羞红了脸,作势要捶顾孟的胸口,被顾孟一把拉进怀里,美人坐在他怀中用丰满的胸部磨蹭着,小嘴嘟囔“二爷好坏。” “哦?觉得爷坏?那爷去外面拉上十个八个不坏的来伺候你,让你快活好不好?”顾孟想到就顺口说了,他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却把美人吓一跳,以为惹了顾孟不高兴,连忙转转眼珠,娇嗔道“爷才不会这么对艳儿,艳儿不要其他人,只伺候爷一个人。” 明明是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可顾孟没感到一丝愉悦,他轻轻推开商艳儿,自顾自拿起桌上的酒壶,倒酒喝起来。 刚刚说完他便忆起,那日同余伍争执时他怒急之下也讲了些难听的,明显是气话,余伍宁可跟他闹掰都不服个软。 余伍哪里比得上这些女人,柔软又娇嫩,还敢在他面前甩脸色,谁给这贱奴的底气?难道说是他已经免去余伍的租,余伍觉得再没事要求着他了? 商艳儿不晓得顾孟想什么,她痴痴地看着桌边喝酒的男人,顾孟样貌生的好看却丝毫不女气,一双眼睛狭长深邃,鼻梁挺直,下颌线条锋利流畅,唇薄而微翘,不开口时略显冷峻,笑起来又自带一股风流。 都说唇薄之人无情,用在顾孟身上正合适。 商艳儿跟着顾孟时才十六岁,她是楼里的红牌,顾孟和朋友喝花酒时点到她,商艳儿早听闻顾孟不拒绝美人,于是使尽浑身解数,让顾孟记住了她。 商艳儿知道自己出身不光彩,不敢向顾孟提纳自己为妾,只愈发温柔伺候。她想教顾孟觉得,她商艳儿是最善解人意的那一个,与其他人不同。 可惜顾孟始终未识得她的好,满心欢喜终变惆怅惘然。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放下那份爱慕的心思。 酒喝得差不多了,商艳儿早就准备好,今晚同顾孟共赴良宵,没想到,顾孟喝完酒竟抬脚要走。 “爷!这么晚了,您要回去吗?”商艳儿急切地唤,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难道她刚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无事,你休息吧,我改日再来。”顾孟神色冷淡地摆摆手,他喝得不多,没有醉。 “爷……”商艳儿仍想挽留,顾孟已经拉开门出去了。 独自步入空荡荡的街巷,晚风徐徐吹过,蕴出丝丝凉意。 顾孟以为他快忘记余伍了,那个平庸粗鄙,和自己无一点共通之处的男人。 今日跟商艳儿调笑时,他忍不住回想到两人闹翻时说的话,心里憋满闷气与不甘,夹带着不愿承认的淡淡悔意,顾孟甚至在思考那日说话是不是真的太重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到底什么时候关注起余伍来的? 原先不过满意那副身体,刚强有力,淫辱起来同时满足了征服欲与施虐欲,毕竟能用鸡巴把一个健壮汉子肏得如娘们般尖叫哭泣,说不得意是不可能的。 后头不知不觉在意的渐渐多起来,那个人左手有处疤,小时顽劣被镰刀割伤的,至今未消;那个人最敏感是后腰,轻轻揉两把就软在他身上,屁股直摇;那个人爱吃甜食,每回吃着他带去的点心,眼睛弯得像家门口晒太阳的花脸猫。 顾孟刻意去遗忘的细节,一再浮现于他的脑海里。 他不是个愚蠢之人,相反很精明,顾孟能从一桩生意中清楚地分辨利弊,可那些在针对余伍的事上,毫无助益。 分明最好的结果,是借着这次的事,两人断了牵连。他依然是往日风光的顾家二爷,不会留人话柄。 是这样的,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冲去余家,把那不听话的贱货扒光衣服毒打一顿,教他屁股肿得连凳子也坐不住。再狠狠地肏,肏到他不敢惹怒自己,以后乖乖听话。 “呵”顾孟甩甩头,呼出一口气。或许有些醉吧,不然为何明知应该怎样做,仍会存些荒唐的念头。 这段本可有可无的关系,如今让他明确感受到危险,如同行途中出现的岔道,看上去崎岖蜿蜒,又引诱着人前去探寻。 没那次争吵,还要些时日才发觉,现在顾孟缓过劲来,就不会允许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不去见,不去想,他该彻底斩断与余伍的纠葛,使自己没有误入歧途的可能…… 只是顾孟不知,从他睡了余伍那天开始,便早已一脚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