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胆摧 你觉得我想要的是快感?
杨清在朱里怀里享受着温水的冲刷,“朱里,你的身体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他把头靠在朱里肩胛,银白色的长发碰到脸颊,有些微微发痒。 “因为我是蜘蛛。”朱里抱着情欲过后瘫软的身体,人类真的好暖和,“蜘蛛都这么凉。” “是吗。”杨清微微一笑,眼角抬了抬,越发显得眼睛清亮温柔,“嘴唇也是凉的吗?那你亲我一下。” “为什么?” 杨清哭笑不得,“因——”清凉的吻落在半张着的薄唇上,杨清怔怔地看着近距离蜘蛛那精致的面容,银白的长发垂下来,帘幕一般把两个人的脸隐藏在里面。 糟糕,杨清想,这下糟糕了,我好像已经…… 明明这是要我丧命的妖物,可是一直对着这么妖异的美貌,还有了肌肤之亲,朝夕相处,时不时被堪称温柔地对待…… 我该不会是已经…… 轻柔的吻很快结束,杨清垂了眼睛,“蜘蛛对纺器,都这么有求必应的吗?” 朱里心烦意乱,直觉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早就觉得自己太顺着这个纺器了,可是总不能拆自己的台,只好模凌两可道,“我的每一个纺器都很重要,当然要好好对待。”怀里温暖的男人突然浑身僵硬,朱里听见他用很低的声音问道,“每一个?那我呢。我是第几个?” 朱里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怎么也有一两百个吧,怎么了?” 杨清沉默了片刻,于是朱里继续替他洗澡、擦干,甚至用法术弄干了他的头发。杨清顺从地被他摆弄,随后在床上躺好。这么老实的样子终于有点像是以前那些极度恐惧他的纺器了,朱里高兴地想,要是一直这么省心就好了,最近老是去外面吃饭看电影,搞得看见爆米花就烦躁。 对了,真奇怪,以前那些纺器都怕他怕的要命,知道自己要死了都吓得跪地求饶,要不就是前千方百计地讨好他,这个杨清真是个特殊的纺器,一点也不听话,但是吐丝却不错。 杨清的左肋疼得厉害,他觉得很累,身上一点都没有。 “我不知道。”杨清的声音小得只剩下气音,“你没有跟我说过,我以为我是你唯一的、的人类。” “你在担心这个?”朱里给他穿好衣服,塞进被子里,他最近有点喜欢抱着人类热乎乎的身体,“我送走过很多纺器了,你应该会支持得比较久,你跟别的妖做过了吧,他们射在你里面了吗?” 杨清回答得很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嗯,当然,他们都射在我里面的。” 不,没有,在外面,他从来都是用套的。 朱里心里盘算了一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杨清身上的妖气很强烈,至少是千年的大妖,被灵力如此强横的妖内射过的话,身体光靠残余的精气就能吐上一个多月的丝,等到开始损耗身体还早得很呢。 “支持的,比较久?”杨清艰难地重复,“哦,你说过的,我是用性命替你吐丝。没关系,我答应过你了,不会反悔的。那我,纺器们最后会怎么样?” “内脏会一个个地开始破损,最后吐不出丝就没用了,”朱里想起之前那些纺器惨叫吐血的样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觉得狠狠一揪,他不愿意细想,随口道,“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剥夺你的痛觉,要是不舒服的话其他的负面感觉也都去掉,让你只剩下快感,一直高潮,怎么样?” “快感?你给我快感?”杨清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看着朱里,“你觉得我想要的是快感?” 哦,对,没错,我怎么忘了,我什么时候…… “这不重要,”朱里完全不明白今天的杨清怎么了,“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就是了,这都不重要。” 杨清喘息着,他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只会迷茫地重复,“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当然是傀儡丝啊。你怎么了?” “哦,对,傀儡丝。”杨清单调地重复,“傀儡丝。傀儡丝比较重要。” 朱里觉得有些冷,他不喜欢这种绕来绕去的对话,“当然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今天怎么回事?” “你、这不……不是,那之前去吃饭,看电影,跟我做爱,抱着我,给我洗澡,这……都是什么意思?”杨清磕磕绊绊地说,“你还、你还吻、吻我……” “是你要求的啊。怎么了?”朱里一阵阵心悸,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从没有这么麻烦的纺器,“我都答应了你,这不是挺好的吗?” “好?”杨清眼前阵阵发黑,左肋下面越来越痛,那里是肝还是胆?已经坏了吧。心脏也疼起来,这个应该不会那么快坏的,可是为什么疼?“那,那要是脏器开始破损,我、纺器还能活多久?” 朱里不太想谈这个话题,想象杨清吐血惨叫的样子让他觉得身上发冷,于是敷衍道,“那也就几天的功夫了呗,人能有几个脏器。” 杨清勉强笑了一下,唇角往下撇着发抖,“是哦。这样啊。我、我,你,你对我那么好,我还以为,我都已经开始喜、唔。”他停了下来,似乎在忍耐什么。 “怎么了?”朱里已经站在他的床头,准备回房间了,他不太喜欢今天的对话,杨清笑的样子跟之前也不太一样,让他脑袋发慌。 “喜、希、希望你晚上能陪我一起睡。” “这有什么好结巴的。”朱里索性脱了上衣,躺到杨清的旁边,“睡就睡呗。” 反正他也很喜欢人类温暖的身体。 “真的,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我啊。”杨清喃喃地说,“那你叫我阿清吧。” “为什么?叫纺器不行吗?” “行。”杨清的声音彻底冷静下来,“可以。” 朱里抱着杨清柔软的身体,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杨清毫无起伏的声音:“你现在就把我的痛觉取消掉吧。我不喜欢疼。” “好,都好,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