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顺利卸货

    “嗯。”她鼻间轻哼，通体发烫。

    感受怀中的女人软如泥，陈墨不敢太过，草草收场，收拾好了，看肃然真像只小母猫蜷缩着，更觉心软，干脆将她搂在怀里小口亲咬，恨不得把她吞入腹中。

    “老公，你再去吃碗面吧，都吐光了，一一说我的妊娠反应全给你了。”

    “好，老婆陪我。”一边招呼陈姐煮面，一面小声嘀咕：“一边吃我一边欺负我又一边心疼我。”

    她捂嘴笑，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拉着他走到琴边，坐定拍拍他的头，“乖，哄哄你。”拉过他的手，共奏一曲。陈姐招呼面好了，陈墨一把抱起肃然往餐厅走，“然然现在，越来越会哄人了，倒不咬人了。”

    取一只小碗，给她挑了一小碗，戏谑：“小母猫，这是你的。”

    娇嗔一眼，乖巧低头吃饭。

    时间推移，这个夏天特别热，肃然几乎都没出门，孕后期血糖偏高，西瓜也不敢放肆的吃，觉得整个人委屈的都快抑郁了。陈墨觉察出肃然的郁郁寡欢，最后几个月，干脆推掉了一切工作，白天陪她看书看电影，晚上驱车山中古镇走一走，喝点茶，允许她吃一两口甜食，哄她开心。肚子已经大的不可思议，走路不得不扶着腰了，故而尾椎骨总是酸的不行，更多的时候，她侧躺在陈墨腿上，他给她揉腰。

    肃清每次看到肃然都戏称她是女英雄，唯恐她的肚子会爆炸。陈墨更是视为珍宝，小心侍奉，晚间睡得特别不踏实，肃然略一翻身，他就会跟着醒，随时满足需求。

    临盆前，怕她入院不适，陈墨干脆将病房的四件套都换成了自家的，除了千里不能带着，其余一切都跟搬家一样搬了过来，肃然偷偷招呼秦一嘱咐她拉林莫染在产房外等她。

    “凭什么你生孩子，我跟我相公陪产？”秦一眼珠滴溜溜转。

    “伟大的林夫人，你知道我老公心脏不听话，万一我有点好歹，吓坏他怎么办？你跟阿染在，我放心。”

    “哦，有什么好处？”秦一开始讨价还价。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家那只猫。”秦一坏笑。

    “那不可能，那是我老公的心肝，我送你一只金猫吧。”

    “不稀罕。”秦一不屑。

    “好好好，改天我送你只名贵的猫，千里就是普通的土猫，你不会喜欢的。”

    “那我要你书房全部的酒。”

    “好，都给你。”肃然答应的痛快。

    安排好一切，产妇大人松口气。

    订好了剖腹产的时间，肃然开始跟陈墨商量：“老公，你乖乖在外面等我，不要陪我，横竖我全麻，什么都不知道。”

    “不行，我不放心。”大猫一如既往固执。

    “乖，你在里面，我反而觉得狼狈，你在外面乖乖的，我才心安。以后我肚子上就要有道难看的疤了，阿墨不许嫌弃我。”

    “怎么会？都是为了我，我怎么会嫌弃然然。”

    “那我醒了，可不可以吃酒酿小圆子？”

    “好，你一睁眼就有。”陈墨哄，仍旧不放心，“真不要我陪着？”

    “才不要，丑死了。”肃然笑。

    在她手心不停的亲着，将她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又胡说，我老婆是我一眼万年的深陷，是我不顾一切的始源，怎么会丑？”

    “你就骗我吧，估计现在一睁眼都不想看到我。”肃然轻笑，抬手抚摸他的脸：“阿墨，原来万物终是有尽头，一如我遇到你，从此止步不前。”

    肃然卸完货居然完成任务一样睡着了，再醒来已在病房中，睁眼看到的是肃清夫妇和秦一，有点慌了，盯着秦一：“我老公呢，你相公呢？”

    “你老公大喜过望，心脏病犯了。”秦一戏谑。

    陈墨步履匆匆踏进来，握着她的手：“老公在。”又扭头瞪秦一：“一一，这时候你还吓唬她。”拭去肃然鬓边的虚汗：“然然累坏了吧？吃不吃酒酿小圆子，吃一口好不好？”看肃然盯着众人，笑着赶人：“好了诸位，任务都完成了，把时间留给我们夫妻吧，我老婆害羞。”看他们关门离去，才笑：“陈谦不听话，我去看了看。”

    “卸磨杀驴。”秦一边叨叨边拽着慕安往外走，迎头撞上进门的自家相公，举手要抱，转头朝肃然嚷嚷：“一周后去你家撸猫搬酒。”

    “小猫可爱吗？”肃然仰头问。

    “可爱，跟然然一样可爱。”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口：“老婆，谢谢你，我爱你。”不觉眼眶又通红。

    肃然伸手揉他的脑袋，“笨猫，不许哭，我会心疼。”

    揽着她，当真只吃一口，就不吃了，傻傻坐在床前握着肃然的手：“小然，累了就睡，我守着你。”肃然摇摇头，习惯性伸手揉陈墨的脑袋，当真如同撸一只猫般，摊开手臂示意他上床。

    他晃了晃她的胳膊：“不闹，你一会儿麻药劲头过了该疼了。”

    剖腹产都没哭的肃大小姐，催乳的时候，分外惨烈，催乳师下手极狠，整个病房充斥着肃然撕心裂肺的惨叫，陈墨数次叫暂停，就差把催乳师赶出去了。末了是肃清只得捂着他的耳朵拉他出门。

    重回房间时感觉肃然已经奄奄一息，陈墨扑倒床前就开始哭，“然然……”

    “笨猫，怎么又哭了？”肃然嗓子都吼哑了：“是疼了点，不过已经好了，没事，不哭，你一哭，感觉我又欺负你了。”

    “嗯，老婆，我知道生孩子很辛苦，可是我没想到，这么痛苦。这辈子都不要再生小猫了，以后他们要是敢欺负你，我就揍他们。”

    肃然抬手给他擦泪，笑着哄：“阿墨，怎么这般爱哭了，乖。小笨猫，最近辛苦了，担惊受怕的，总算都消停了，你给我乖乖吃饭，按时休息。”抬手居然从他鬓角拔了根白发，递给他笑：“看看，瞎操心，老了吧。”

    “老婆，我都老了，你不许欺负我。”

    示意他低头亲了他一口：“说起来，我都许久没欺负墨墨了，等回家了，我天天抱着你睡。”

    月子结束出关，又是冬天了，肃然自是养的唇红齿白，舒服的不得了。可怜的陈墨，一边工作，一边兼顾肃然和三只小猫，越发憔悴不堪。最惨的是，夜里，三个小鬼，一个哭很快就会演变成三个哭，两个月嫂两个保姆也常常手忙脚乱，三个小东西鬼的很，非要确认是亲爹哄，才会不哭。

    这一晚又是如此，肃然醒来发现身侧空空的，赤脚往外走，看自家老公顶着一头乱发，哼哼唧唧的在哄老大陈谦，千里乖巧的立在一边，随着陈墨的脚步偶尔扑他的脚尖，许久，确认怀中的小娃娃睡着了，陈墨才小心的将孩子放回婴儿床，倒了杯水，靠在沙发长吁一口。

    肃然站在他身后伸手在他太阳穴两侧揉着，轻声说：“后悔了吧，太闹人，等长大了，又不记得爹爹的付出，照样淘气，将你气坏。对，我还是搬去跟林家做邻居，横竖籽芮姐有栋空房，买下来稍作改造，不然到时候你这颗老心脏，被气得骤停，我可以随时抓林莫染。”

    “吵醒你了？”陈墨握着她的手，示意她转过来，看她赤着脚，忙把她捞到怀里：“才出月子，又淘气了，天这么冷，也不知道加件衣服，居然鞋子也不穿，是不是该揍？”将她窝在怀里：“老婆你想的可真远，老公没那么弱，大不了全赶到他们舅舅家。”

    “老公才舍不得揍我。”她嘻嘻一笑，继续给他揉太阳穴：“老公，别惯着他们了，哭就哭呗，哭累了自然不哭了，再这样耗下去，我要后悔生他们了，谁也没有我老公重要。前前后后折磨我老公一年了，该歇歇了。把我的宝贝累成这样，我不心疼啊？”勾着他的脖子在他唇边啄了一口：“回房睡觉，黑眼圈都这么重了，真是的，月嫂和保姆又不给你分工资。”

    “好，宝贝，回房。”就这这个姿势抱起她就走。

    肃然含笑揉着他的脸，快到床边才低头咬住他的唇：“笨老公，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你？”

    “老公抱你一辈子。”拉被子裹好她，又不放心捏了捏她的脚，才松口气重新截住肃然的唇：“小然，老婆，我爱你。”

    肃然捏了捏自己腰腹间的肥肉，眉头紧蹙，胖了两个码，心态有点崩。

    看出她的忧愁与不满，陈墨安慰：“这不是身体还没痊愈，没事，老公回头给你准备营养餐，保证好吃还不胖。胖点好，老公喜欢你胖胖的，抱起来舒服。”又在她眼上亲了亲：“困不困？接着睡？”

    “那要是不困呢？”她一边打哈欠一边不甘心。

    “那就要问问我的小淘气想干什么了？”伸手在她腰间挠痒痒，逗得她咯咯往他怀中缩。

    伸手抚摸他的黑眼圈：“可是老公不累吗？”

    “无妨，明早陪然然赖床，不管小家伙们了，不然我的宝贝该委屈了。”将她乱了的青丝理顺，却抬手关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