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心潮澎湃

    叹口气，“小姑奶奶，一会儿找你算账。”拉着她抽完血，握着她的胳膊坐在林莫染办公室，陈墨有点坐立不安。秦一也被林莫染困在怀里，大气都不敢出。检验科被事先打了招呼，半小时后结果就出来了。陈墨瞟了一眼，将肃然搁在腿上：“然然，你是不是该承认自己干坏事了？”

    “啊？”肃然摸不着头脑。

    “老公是想要几只小猫不假，可是，没允许你走捷径啊？傻妞，你知不知道随意试药的后果，就算是你运气极佳，没有不良反应，你知道不知道，怀多胞胎有多辛苦？小妞，我这心脏，这会儿就开始不舒服了。”

    “别别别，老公我错了，我不是想着一步到位吗？”肃然慌乱的抬手揉他胸口：“你别吓我，我害怕。”转头看林莫染在，嚷嚷：“还愣着干什么？”

    林莫染拉着神色变幻的秦一转身出门。

    肃然看陈墨气色如常，只得鸵鸟般把自己又埋入陈墨怀中。

    就这么抱着她，许久陈墨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小然，你怀孕了。”

    “啊？真的？”肃然傻愣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张口就咬陈墨：“你是不是昨天就猜到了，才不给我欺负。”

    “老婆，一想到你昨天还在外面打架，我现在真的心口疼了。”拉过她的手附在胸口：“然然替我揉揉，你老公一口气快上不来了。”

    “不，我现在是小祖宗。”肃大小姐反应甚快，飞速傲娇。

    “好，小祖宗，劳烦您收收心十个月，你老公都要愁死了。”陈墨满脸担忧的看着她：“你还未到两月，估计阿染也不会给你建档，等可以测胎心的时候，我们看看是不是多胞胎，我真想揍你，可眼下，你又金贵的不行。”

    “好啦好啦，我这不好好的，能吃能跑能闹，老公你别担心，我皮实的很。”肃然看出他眼底的担忧，开口宽慰。

    秦一这才小心翼翼推门进来。

    肃然抬头就骂：“叛徒。”

    秦一满脸委屈找自家相公安慰，林莫染无奈的拍了拍秦一的肩：“别欺负她了，已经被我教训过了，不是她告发你的，只是听说你怀孕了，她一开心，没忍住说漏了嘴。”又对陈墨说：“阿墨，妇产科那边，我都打过招呼了，她两瞎折腾，你多照顾着肃然，她每次产检都可走特殊通道，眼下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从这天起，陈墨恨不得把她揣在兜里，就怕她出点什么意外。八周左右的时候，终于测出胎心，如陈墨所愿，三胞胎，一切正常。

    陈墨稍稍安心，这一晚，安顿好肃然，待她安睡，才悄悄步入书房，从一本医书里翻出一张全家福，看着父母，双目含泪，却未开口。许久，趴在桌上对着照片喃喃：“妈，如果你在，会不会很开心？”

    有人从背后给他披了件衣服，轻轻的将他拥在怀里，抬手拭去了他眼角的湿润，柔声道：“会，爸妈一定会很开心的。”就这么环着他，低头在他额角亲了一口：“眼瞅着清明了，我陪你去看看爸妈好不好？老公，这可是你的不对，也不带我这个新媳妇拜见公婆，是不是觉得我太丑拿不出手？”

    “好。”拉肃然坐在自己腿上，将头埋在她怀里：“老婆，你都知道？”

    抬唇亲了他一口：“我的猫，不知根知底怎么行？”捧着他的脸：“老公，爸妈都是英雄，我为嫁入这样的家庭而骄傲。此生，我一定替他们照顾好你，待你如挚宝。我爱你，小笨猫，一百句关于未来的开场白，都不如身边一个微笑的你。我这辈子，大概只能如此了，书尽泛黄扉页是你，万水千山归处是你，就这样被你抓心挠肝，死死捏住了。”

    不知如何回复她忽如其来的情话，自婚后，这小妞霸道全无，满眼都是自己。陈墨一把抱起她，重新回房，让她靠在自己怀中，良久，才弱弱道：“老婆，你该不是因为爸妈才认输的吧？”

    肃然翻身趴在他怀中笑：“喂，这么没自信？这可不像视死如归缠着我的陈大医生，我肚子里可是有你们陈家的香火，除了你，谁有这么大能耐让我心甘情愿一次性生一窝，不还是你这个淘气鬼，开口就要一窝。”

    抱着她重新躺好：“是我之幸，没想到我醉后胡言乱语，小然都当真，我爱你，老婆，你是我唯一的倚靠了，你不许不要我。”

    “那你不许爱小猫们比爱我多。”才反应过来：“千里最近怎么没回房睡？”

    “虽然孕妇可以养宠物，但你情况特殊，我不允许她进房了。”

    “哦，还好我抱着阿墨就可以。”

    “好，老公做你一辈子宠物。”

    安心的搂着陈墨腰碎碎念：“老公，你见过谁家把心头肉当宠物的。”抬首亲吻他的下巴：“墨墨，不怕，以后我和孩子们陪你，我永远舍不得丢下你。小傻瓜，你说说我们何其相似，两朵孤单的魂。笨猫，也不早告诉我这些，闻听这些故事，我心疼坏了，还不敢挑明，一直等着你亲口告诉我，才可让我有堂而皇之的借口哄你，你倒好，除了死缠烂打着我，剩余三缄其口。老公，我是你老婆，你从我爸手里接管我的时候，我就该从公婆手里接管你了，命运的这把伞，我与你共撑，才不惧风雨。”将手挪到他眼上，笑着警告：“小笨猫，不许哭啊，现在我才是小祖宗，该你供着我。”

    说不许已然来不及，大猫的整张脸都贴着她的肩，睡衣被打湿的凉意渗到肩头。叹口气，身子往上探了探，将他搂在怀中，低头亲他的额头：“傻瓜，我心都碎了，宝贝，你说，你要什么我都给，只要你不哭，巴巴把我这颗心掏给你都可。”说着说着又不禁莞尔，低头继续亲他：“墨墨，我们两是不是角色转换出了问题，这些话，难道不该是你哄我的吗？”

    怀中大猫也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又埋在她怀中：“我不管，我是入赘的，老婆理应哄我。”

    “你可不算入赘，我们家小猫可都是要姓陈的，这是陈家的根。”

    陈墨一愣，又软哒哒哭音：“老婆……”

    “嗯，一个都不姓肃，反正肃家不缺子嗣，我是陈家的媳妇，自然要为陈家开枝散叶。”就着自己的棉质睡衣给他擦了擦眼：“乖，我去拧个温毛巾给你擦擦好不好，不然一会儿该觉得脸上紧绷，明早眼睛又该通红的，不怕被同事们嘲笑？”

    “不怕，我就说我老婆欺负我了。”拉住要起身的肃然：“老婆你别动，我自己去洗。”

    “我陪你，我好像有点饿了，又有点恶心。”

    抱着她坐定，给她披上毛衣开衫，陈墨匆匆洗了把脸，终于不敢折磨自家孕妇大人，乖乖问：“然然想吃什么？我去准备。喝粥还是牛奶？”

    “我想出门撸串。”她抬头要求。

    “不行。”陈大医生毫不留情的拒绝。

    这下，轮到肃然眼泪汪汪盯着他，终归陈墨落败，叹口气：“我记得龙虾粥那家粤菜馆隔壁有卖羊肉串的，我去给你买份粥，再打包点羊肉串回来好不好？”

    “一起去，羊肉串打包了就不好吃了。”

    “好，姑奶奶，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最爱的龙虾粥不过吃了一口，就觉得太腥，不肯再喝，变态辣的羊肉串，倒是吃了好几根。陈墨看双唇被辣的通红的肃然，无语又无奈。吃饱了的妞未曾到家就睡着了，倒记得死死攥着自家老公的衣角，到家舍不得唤醒她的男人只得将外衣脱下来，才小心至副驾驶抱她回家。

    站在冰冷的墓碑前，肃然不由又心疼自家大猫，恨不得将他揉在胸口，自是拉着他的手在墓前一番承诺，惹得自家大猫又是眼眶通红，归来的飞机上，肃然仍觉心酸，揽着这个被自己拐回家的猫，贴着他耳畔柔声：“以后我们每年都回来看爸妈，带着小猫们，给他们将爷爷奶奶还有外公的故事。”

    “好。”将手附在肃然小腹上：“老婆，小猫们，叫陈谦、陈礼、陈和，好吗？”

    “好，都好，家里这么多只猫，真是热闹。”抬手捏他的脸：“坏东西，看着冷清，原来骨子里还是喜欢热闹。”

    “不，与然然在一起，冷清也是繁华，喧闹也是平和，只要是你，都好，都可，我都愿。”

    “笨猫，我想欺负你了。”被他说的心潮澎湃，在他掌心吻了吻，旧日斑驳的伤痕仅剩一条淡淡的印迹，昨日种种，她想笑又想哭，她的笨猫呵。

    “到家就给老婆欺负，但是只能是道具，剩下的再忍忍。”

    “不欺负，万一欺负坏了，现在不方便照顾你，等他们出生了，我慢慢欺负你。”转脸笑：“老公，我是不是节约了好多时间，一次完成任务。”

    “你啊……”陈墨抬手替她理了理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