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少时
沈兰舫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柳江茗的时候。 沈家和柳家算是世交,那天母亲和她说柳姨得了长子,喜得不得了,今日正是满月宴请,便带着她一起去柳府道喜。 远远地看见乳父抱着一团红色的锦被过来,离近了一瞧,却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似乎是刚刚哭过,他的鼻尖和眼角还带着些红晕,大大的眼睛里水光潋滟,比最明亮的夜明珠还要亮。 沈兰舫当时就想,这是哪家的年画娃娃跑出来了,怎么这般好看。 小江茗本来还撅着嘴,骤然看到一群人,似乎是有些呆了,眼睛这里转一下,那里转一下,直到看到沈兰舫,眨巴了两下,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沈兰舫一时好奇,上手戳了两下他的脸,手下的触感比最昂贵的丝绸还要滑。正想再戳两下,小江茗藕节一样的小胳膊突然抬起来,抓住沈兰舫的手就要往嘴里放。沈兰舫正要拿出来,眼看小江茗嘴角一瘪,忙反过来抓住他的小手,小江茗看了看她的手,不动弹了。 柳江茗生父体弱,没能熬过他周岁就去了,柳文瑛公务繁忙,家里只有几个乳父照顾他。沈兰舫的母亲怜他年幼孤单,又见小江茗喜欢她,便时常让沈兰舫去柳府帮忙照看。 说来也是奇怪,柳江茗自小就娇气,冷了热了饿了无聊了都要哭,一哭还停不下来,哪怕是经验丰富的乳父也时常感觉棘手得很。但他一见沈兰舫就笑,哪怕刚刚还哭得满脸是泪,扭头一见沈兰舫来了,当时便能破涕为笑,咿咿呀呀地伸手要她抱着。 其实那时沈兰舫也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一开始是觉得好奇,时常去瞧他,后来慢慢就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责任感,还随着乳父学了些照顾孩子的技巧,抱着也好哄睡也好,都有模有样的,笑得柳姨同沈母说她比自己这个母亲还要称职。 周岁宴上,长开的柳江茗越发可爱,沈兰舫瞧着他满心欢喜,又有些骄傲似的,似乎在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珍宝。 抓周的时候,满桌子放了一堆的东西,金光璀璨。小江茗坐在桌子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含着手指不说话也不动。沈兰舫带的是件织锦的袍子,她倒是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觉得小江茗长大了一点点,皮肤又娇嫩,需要件柔软的袍子。就是他抓了这件,也说明将来必然能吃饱穿暖,有人知冷知热,挺好。 沈兰舫边胡思乱想,边要把叠得整齐的袍子放下。一直坐在中间没动的小江茗突然翻过身爬了起来,直直冲着沈兰舫过来,在她手还没抽走的时候扯住了她的袖口,张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满屋的人看着桌上白白嫩嫩的小团子扯住旁边少女衣袖不放的画面,一齐静默了片刻,又笑嘻嘻地对柳文瑛打趣,“令郎这是从小就为自己定亲了啊……”柳文瑛和沈母也一时失笑,这可真是巧了,大约是沈兰舫今天穿了一件亮红色的外衫,将江茗引过去了吧。 沈兰舫拽了两下袖子没拽动,又见小江茗又开始咿咿呀呀朝着她说话,熟练地将他抱起来,拍了拍他的背,看着他还攥在手里的衣袖又是好笑又是头疼。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柳江茗也从一个小小的糯米团子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年了。 兰舫这几年去书院了,不能再和他粘在一起了,每次都要好晚才能来看他,柳江茗边漫无目的地用笔尖在纸上划过,一边百无聊赖地想。 她前几日竟然收了别人递的帕子!想到这里,柳江茗一下子坐直了。也没多好看嘛,我绣的比他好得多,气鼓鼓地瞪着那个帕子,柳江茗挑剔地想着,接着拿出了自己花了半月的时间绣的帕子。 只见雪白的帕子右下方有一支柳梢,似被风吹起一般飘向一旁的画舫。看着歪歪扭扭的走线,柳江茗一下子泄了气,再怎么昧着良心也不能说自己绣的好,这东西带在兰舫身上简直是辱没了她。柳江茗叹了一口气,不顾形象地向后仰躺在椅子中,把那白帕子盖在了自己的脸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正惆怅间,眼前突然一亮,接着一个含笑的脸庞就出现在视线里。“做什么唉声叹气的?”沈兰舫看着柳江茗问道。揉了揉手里的帕子,沈兰舫仔细一看,惊喜道:“这是你给我绣的吗?江茗?” 柳江茗闷闷地应了一声,沈兰舫似是极为高兴,拿着帕子看了半晌,轻轻环抱了一下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谢谢,我很喜欢。” 柳江茗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脸上也发起烧来。说起来,自从他过了八岁,沈兰舫便不再抱他了,也不像以往那样经常牵着他散步了。 江茗年纪尚小还不太懂,觉得沈兰舫冷落了自己,很是哭了几场,后来母亲劝他男女有别,才慢慢接受了不能再随意抱着沈兰舫的事实。 这次沈兰舫一时激动,抱了他一下,柳江茗一下子找回了小时候被她抱着的温暖,但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柳江茗回味了一下刚刚碰触下感受到她胸口的柔软,脸上已经快烧起来了。 沈兰舫走后好久,柳江茗的脸红还没褪去。他忽然想到,有些女子十二三便有了通房小厮,幸好兰舫一向洁身自好,但是大多数女子十七八岁便要娶夫了,她马上就要到了,若是…… 想到沈兰舫身边会有一个陌生男子,沈兰舫会抱着他抚摸他,就像是小时候对他做的那样,柳江茗就浑身不舒服,想立刻把沈兰舫藏起来不给别人看到。 往后柳江茗便时刻注意沈兰舫身上的东西,若是见了他不认得的,立刻便要问清楚是从何而来。若是别人给的他便要不开心,闷闷不乐好几日,非要沈兰舫换上他做的才能重新露出笑脸。 就这样,沈兰舫身上先后出现了柳枝拂过画舫的手帕、荷包、香囊、头巾……后来甚至还出现了缠在腰间的衣带。虽说绣工却是进步了不少,不过总归还是欠些火候,倒是……别具一格。 每次沈兰舫带着这些东西去书院,必然引来同门的一阵哄笑,调侃声不绝于耳,沈兰舫低头有些无奈地笑,心里却对江茗如此做法甘之如饴。 那时柳江茗尚未意识到这些想法由来何处,沈兰舫也并未深想,只当他是小孩子的独占欲作祟,乐意宠着他那些小心思。 一日,柳江茗练完了琴,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打算出去散散步。正往外走,他就听见两个小厮在窗下窃窃私语和低笑的声响。柳江茗好奇地看了看,原来是那两个小厮在捧着本画书蹲在墙角偷看。 哈!被我逮到偷懒了吧!柳江茗正愁没人陪他玩,就看到两个,连忙猫着腰躲起来,一步一步向那二人走去,猛地扑过去夺下书,兴奋地喊到:“被我抓住了!” 那二人见他突然出现,也是吓了一跳,看他举着书更是吓得哆嗦,连忙求饶道:“公子饶命,我们当真只是休息一下,不是偷懒。这书……这书快还给我们吧。” 柳江茗说:“你们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我来都没发现。”说罢不顾二人的阻拦,打开了那本书,只看一眼就臊得满脸通红,骤然合上书,磕磕巴巴地指责道:“你们…你们怎么能看这种书!该罚!我……我要拿这书去烧掉!你们不要跟着我了。”说罢,拿着书飞速跑回了卧房。 回房之后,柳江茗关门落锁,鬼使神差地拿起那本书,从第一页开始细细翻看,原来……原来男女之间竟可以这样吗?柳江茗捂着越来越红的脸,双腿无意识地互相磨了磨,那些画面阴魂不散地出现在脑海里,其中那女人的脸莫名变成了沈兰舫,而下面那男子赫然是他。 柳江茗心里一惊,那书似乎一下子变得烫手,他赶忙将书压在了床铺的最下面,又连退几步远远离开了那床,似乎床里有什么择人而噬的猛兽。 晚上,柳江茗翻来覆去睡不着。昔日沈兰舫温柔地抱着他,拉着他散步,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字的样子一幕幕回闪,柳江茗心中燥热,忍不住下床灌了一杯冷水才平复了一些,又折腾了不知多久才得以入睡。 沈兰舫温柔地哄他,又亲自把他的衣服褪下,柳江茗不知所措,脸色涨红,两只手不知该捂着胸口、下身,还是捂住脸。沈兰舫看着他有些好笑,微微沉下身压住了他,细腻又温暖的身躯紧紧贴着他有些微凉的皮肤,激起了一阵战栗。 两人亲吻了一阵,沈兰舫的唇一路向下,舔吻过他的喉结、锁骨,来到了胸口的红豆,似乎对这处情有独钟似的,先是用手挑拨了两下,又张嘴含进了湿热的口腔。 柳江茗双手搂着沈兰舫的肩,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倒像是沈兰舫手下的琴弦,随她肆意拨动,发出或轻缓或激烈的震颤。 等迷迷糊糊感觉到沈兰舫盯着他下身的时候,柳江茗眼睛都红了,她的气息一阵一阵地喷涌到玉茎上,原本柔软安静的茎身像是被充了气一样颤抖着树了起来,而且有越来越硬,越来越热的趋势。 柳江茗听见沈兰舫一声轻笑,随后就觉得右腿被抬了起来,沈兰舫舔吻过玉茎,又把下面的囊袋含进嘴里,用指腹轻轻勾画身后幽穴及与前面连接处的嫩肉。柳江茗哭得嗓子都哑了,腿抖得颤颤巍巍,全靠沈兰舫撑着。 随后腿被放下,他觉得自己下身又肿又硬,难受地想要夹住腿,可沈兰舫坏死了,她掐着他的腿不让他并拢,也不安慰他,就看着他难受的样子笑。 柳江茗又气又急又羞又恼,恨不得咬她一口,边哭边喊她的名字。沈兰舫似乎是看满意了,终于大发慈悲地堵住他的嘴,然后沉腰将他难耐的下身纳入体内。 柳江茗觉得自己骤然进入一个温热紧致的地方,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臂弯牢牢护住,没有人能伤害到他,又像是坠入了海水之中,被水轻轻托浮着,就此可以安然入眠。 安宁平和转瞬即逝,随着沈兰舫开始动作,柳江茗好像被抛入了狂风骤雨之中,惊慌于无处可退,又心安于身边的人永远都会保护他。 清早,柳江茗感觉到天色已经蒙蒙亮,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下身涨疼得厉害,他皱着眉头掀开被子,看到被子下和他俏生生打了个招呼的下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然后想起了昨晚混乱的梦境,突然捂住了脸。 那是他第一次晨勃,小江茗终于长大了。他心中明白,这夜过后,沈兰舫于他,再也不是那个单纯的玩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