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高飞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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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半,三个身影提着两个尼龙编织袋,抄国道旁的一条小路走了下去。 白天下了雨,小路泥泞,三人的鞋底沾了一层厚厚的泥,脚时不时会陷在泥坑里。 走了约一个小时弯弯绕绕的路,三人来到一幢三层楼高的民房前。 一片果树林围着那幢民房,黑暗的尽头是黑夜,举目之处,密集的果树林里,就只有这一幢房子。 那没有亮灯的民房与这周围的夜混成一体。 站在楼下的三人望着那房子,其中一个光头男往前站了一步,捏手吹出了一个口哨。 三楼最中间屋子的窗户推开,一束手电筒光照下来。 光从左往右,照过染着一头黄毛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一脸书呆子气的男人、眼露凶光的光头男。 马仔收了电筒,回身去了黄色吊灯下那张烟雾缭绕的桌边,用着不大的声音,对打着扑克的女人说道:“冷姐,他们来了。” 被马仔叫做冷姐的女人长了一张充满异域色彩的脸,红色披肩的直发,眼窝凹陷,五官立体,鼻子与山根有着叫人羡慕的高挺,明艳的五官像是产自新疆,是少见的西域美人。 又像是混血儿,模样生得像有一半血统是中国人,另一半是西方血统。 她半眯着眼,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吐了出来。 烟圈在昏黄的灯线上升、扩散。 她抽了一张红桃a,丢在牌桌上:“带上来。” “是,冷姐。” 除开与她在桌上打扑克的两个高级别马仔,坐在屋内待命许久的八个马仔,下去了两人。 那两个马仔打着一个手电筒,把那三个人带上了三楼。 没有装修过的房间连门都没有,五人从这间房,穿行到了另一间房。 墙上没有涂抹水泥灰,露出原始的红色砖头,长年累月下,红色砖头都发黑了。 四十平的房间里,烟屁股扔满在水泥地上。 那被带上楼的三人没进房间前,就闻着浓烈的烟味了,一进房间,就看见烟气环绕的灯下,一女二男在打扑克,旁边还围了几个看牌的马仔。 马仔说道:“冷姐,人到了。” 悬挂的灯下,灯泡摇摇晃晃,她手握那几张不好的牌,咬紧了烟头。 坐她对面的蟑螂摊牌,她把手中的牌怒摔在桌上,衔着烟骂道:“妈的,一晚上都这么背!” “冷姐承让。”坐她对面的蟑螂笑着洗起了牌。 坐她左边的王蛤蟆跟着赔笑:“是冷姐谦让了。” “让你妈让!”她生气时会瞪大眼睛,具有的威慑力让那两个陪她打牌的高级马仔不敢笑了。 她从嘴上取下烟,夹在指间,斜眼见过站在那里的三人,瞄了一眼他们沾上泥的裤腿,抽了口烟,吐着烟圈说道:“李麻子最近在哪儿发财?” 来之前,三人对段爷手下名号为冷姐的这个女人就有所耳闻了,还以为对方是个四、五十岁左右相貌平平的女人。 百闻不如一见。 一见,惊喜的发现,原来是个二十多岁的异族大美女。 这样的美貌,当一个刀尖舔血的毒枭,有些可惜了。 “冷姐抬爱,李哥就是赚些小钱,比不得段爷的大生意。” “赚小钱?我怎么听说……”她用小拇指掏掏耳朵,说道,“李麻子他都有要自己建厂子的打算了。” 光头男客气回道:“传言是假,冷姐别听道上的那些人胡说。” 她笑。 那笑容迷人,明眸皓齿,放在古代,那就是一笑倾国的妖后。 “数钱。”她将烟灰抖在牌桌上。 桌上的蟑螂和王蛤蟆丢下牌,拿出了三台验钞机。 三人把手里的两个尼龙编织袋打开,往地上抖落出一叠叠厚厚的青色人民币。 上来了五个马仔,捡起地上沾上烟灰的人民币,拆开放进了验钞机。 几个马仔分工明确,钱往验钞机过了一次,还要手动数一次,查着数量与真假。 她坐在凳子上,一条腿踩在地上,一条腿翘起,踩在坐的凳子上,手搭在支起的膝盖上,不雅地坐着。 下面穿的藏青色牛仔裤都洗发白了,上面黑色的细吊带背心紧身,凸显出她胸前的丰满。 那三个前来送钱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看她无聊地玩着打火机,把打火机按出火苗,又松开了手,熄灭了火苗。 “冷姐。”在一片数钱声中,光头男找她说起了话,“我兄弟是走私国外大牌打火机的,我改天亲自上门给冷姐送一箱打火机。” 她吹灭了打火机的火苗,大眼无辜,看着光头男,说道:“我要一箱打火机干嘛?放炮吗?” 几个马仔笑出了声。 “这不是看冷姐你玩打火机玩得高兴吗……” “你怎么就没看见我打牌输了钱,我不开心,给我送一箱子钱呢?” 她朝那光头男翻去一个白眼。 这大美女就算是翻白眼,都有一种天然不做作的娇俏感。 光头男脸上溢出猥琐笑容:“我求之不得给冷姐送钱,只要冷姐高兴。” 见过太多男人向自己示好,她不屑一顾,没有再搭理光头男,继续玩起了打火机。 二十分钟后,清理钱财完毕,蟑螂向她报告道:“冷姐,一共六十六万,没问题。” 她摸起发烫的打火机喷火嘴,看着手中这个红色打火机,说道:“把货给他们。” “取货。”蟑螂招呼起站在身后的马仔。 几个马仔应声,从屋内一个装卫生纸的纸箱内取出三大袋用透明口袋装的白色粉末结晶。 染着黄毛的男人把货拿到手里,不用掂量,都知道克数少了。 “这货,少了,我们给的是六十六万,这里就只有三十万的量。” 差个十几万元的量,都忍着了,这是足足差了三十三万元的量,想黑吃黑,这个胃口太大了。 她单手托着脑袋,撑在桌上,看着他们三人。 蟑螂走到黄毛面前,用胸膛撞了一下黄毛的胸膛。 “你什么意思,说我们坑你们?” 黄毛正面杠上,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迎上蟑螂的眼神,说道:“我没有说你们坑我们,我是说,你们的货不对,给少了,你们要补齐。” 他们三人是张麻子的人,今天这货收回去差得太多,拿回去会被张麻子修理。 毒贩修理人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是能要人命的。 “是啊,这货……”光头男望着单脚踩在椅子上坐着的她,等着她开口说再补些货的话。 黄毛不怕死的硬气说道:“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二字。” “诚……信?你要和我讲诚信是吗?”蟑螂点着头,嘲笑着,转身从桌上一堆喝完的空啤酒瓶里,提起了一个酒瓶。 屋内站着的马仔做好了抄家伙的准备。 剑拔弩张中,她看起自己掉了色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说道:“蟑螂。” 那就要挥向黄毛的啤酒瓶停下。 蟑螂回头,看向坐在灯下的她:“冷姐?” “去你妈的。”黄毛一脚蹬上蟑螂,将蟑螂踹倒。 战争打响。 光头男和眼镜男赤手空拳,打开了离得近的几个马仔。 没有上前的马仔们一涌而上。 两方人打了起来,一片混乱。 她坐在灯下,悠然自若,重新点燃了一根烟,拿烟的手扶了下额头,虚晃着眼。 绝美的侧面被一层朦胧的昏黄光线所笼罩,她是一尊艺术品,高贵地摆在那里。 再去看战况,不敌众的三人面部被打到青肿,押在她面前跪着。 蟑螂向跪在地上的黄毛胸口踢了一脚,黄毛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嘴中连着发出了模糊的呻吟声。 “妈的,敢踹老子,活腻了想找死,找到你大爷我头上来了!”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人,眼眸回到前方,抽了一口烟说道:“上个月,李麻子在虞楼打伤了我手下的一个兄弟,道歉没一句,赔偿没一分,上个星期,李麻子派人从仇八那里买货,一百万的货,钱就给了二十万。” “今天,这李麻子的人还与我的人打起来了,这李麻子真行,是不是想取代段爷,当这道上的老大了?” 李麻子在虞楼打的那个人,是对方先招惹李麻子,踩了李麻子的鞋,李麻子混得不差,不动嘴叫那人趴下来舔净鞋面,这面子搁不住。 从仇八那里买货,还是和今天这情形一样,货的数量不够,只够十五万的货,他们还多给了五万,凑成二十万,当孝敬段爷了。 在这道上混的人,谁不给段爷一个面子。 最近李麻子有想在边境一个道路都不通的偏远小山村,建造一个制毒工厂,不想当下家了。 她这样说,那三人心里已有数,她是故意找茬,想借着他们,为着李麻子想建制毒厂的事,立个威。 有段爷在,他李麻子休想自己建厂子,必须从他们这里买货。 “仇八只收到二十万的款,他仇八是个孬种,但我姓冷的,不孬。” 她弯腰,从左脚黑靴中抽出一把又薄又短的匕首。 花纹状的刀鞘一褪,锋利逼人的刀刃闪着寒光。 她从凳子上站起来,停在了黄毛面前,蹲下道:“就数你不省心了。” 两个马仔压着黄毛的身体向前倾,打开他右手的五指,手心向下撑在地上。 她握着那把匕首,一刀就稳稳扎在了黄毛的右手手掌上。 鲜血随着刀刺下去的伤口分流。 “啊——” 空荡的屋子里回响着凄厉的叫声。 叫声嘎然而止,因为被人往嘴里塞了一个沙包,所有的痛都被堵了回去,贯穿心肺。 黄毛的泪直往下淌,身体抽搐,看着嘴角挂着邪笑的她。 从她的脸上,找不出作为女性该有的柔美与心软。 刺下他的手掌,像切下一块生日蛋糕那样令她快乐。 “冷姐。”王蛤蟆拿着手机,蹲下来把手机递给了她,“段爷的电话。” 她玩味地看着黄毛那痛苦的表情,接过了王蛤蟆的手机。 听不清手机里说了什么,她嗯嗯了两声,拔出插在黄毛手掌上的匕首,把匕首正反两面沾上的血在黄毛衣服擦了擦后,丢掉匕首,站了起来,将手机还给了王蛤蟆。 地上,黄毛痛到蜷缩抱成一团。 旁的光头男和眼镜男在见识她的狠辣后,呼吸收紧,一声都不敢吭了。 “钱,留下,货,他们一袋都不能带走,斩断三人的小拇指后,放他们走。” “是,冷姐。” “叔叔有事叫我回去了,王蛤蟆带着钱和我回去,其余人留下。”她率先向门口走去。 王蛤蟆挥手,叫了两个马仔赶紧帮着搬钱。 一楼左侧的卷帘门打开,七人座的面包车上,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只脚蹬在座位前方,冷傲地看着前方。 王蛤蟆转动方向盘,打了一个拐,把车驶上了道。 远近都是一片漆黑,白色面包车打着两束远光灯,穿行在黑夜里。 行程约一个半小时,超速一路闯着红灯的破面包车到达了另一处极为隐秘的自建别墅前。 这一带都是民用的自建别墅,群山环绕,房子建筑面积大,入住的人且少,大多都是一些隔上半年或一年回来度假住两天的富商。 面包车一到,就有小弟拉开了车门,低头唤道:“冷姐。” 她擦着染上牛仔裤的血,在一路小弟们唤着冷姐的声音中,从大门走了进去。 欧式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把屋子里的人都照得亮堂堂,坐在正中央欧式木色真皮沙发上的男人就是段景鸿,道上的人都尊称他为段爷。 五十五岁的年龄,长了一张六十岁的脸。 段景鸿的身后,是他的助手,代号为黑鸟的墨镜男。 在段景鸿左侧的沙发上,坐了一个眼生的男人。 段景鸿叫道:“小冷。” “叔叔。”她向段景鸿走去,停在了段景鸿身边。 “事情办好了吗?” “办好了。” 段景鸿赞许地看向她,手放在了她的屁股上,拍着她屁股说道:“叔叔过会儿奖励你。” 她微垂头,笑答道:“谢谢叔叔。” “和你介绍一下,他是左瘸子手下得力的堂主,左瘸子进去后,他就来投奔我了,我把他分到你的堂下。”段景鸿介绍起坐在左侧的男人,手还是摸在她的圆臀上。 她进门时就注意到他了。 这时候段景鸿正式介绍,她挪眼,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打着赤膊,穿了一件脏兮兮的白背心,剃着一个寸头,硬线条的英俊左脸上,有一处擦伤。 在毒贩窝里,这是难觅的一个硬汉。 她见过的马仔小弟中,个个都是歪瓜裂枣的角色,皮相粗劣。 皮相尚且优良的他,满脸的正义之气,粗眉大眼间,存满了浩然正气。 “叔叔。”她一眼不移地盯着他,对段景鸿说道,“他是个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