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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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澜睁着一双充血的眼,他睡不着,顾升环抱着他的躯体让他劲椎发冷,冷汗湿透了背部,顾升抱着他,觉得身前一片粘腻,半睡半醒间问他怎么了,方澜在黑暗中惊恐地睁眼,深吸一口气回答:“没事,太热了而已。” 顾升在他颈边吻着,“把衣服脱了就凉快了,你之前不是不穿睡衣的吗?”说着手就要扯开他的睡衣,方澜惊吓地握住他发烫的手,软着声音求他:“别,我怀孕了,林医生说不能让肚子受凉……” 顾升不满地“啧”了一声,但还是放过了他,贴身上去搂着他,摸着他仍是平坦的肚子,手感细腻。“真好,你就要做妈妈了,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搬出去,父亲再也管不着我们了。” 方澜含糊地应了一声,孩子,母亲……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章夫人呢?” 顾升一愣,“什么?” “章诚的妻子,她怎么办?”方澜犹记得那场奇特却甜腻的婚礼,新娘的白纱与新郎的红衣,喝的两人脸红的交杯酒…… “谁知道呢,也许明天的报道会写,好了睡吧。” 方澜的唇蠕动了几下,终是什么都没说。 他一闭上眼就看到满身血污的章诚,伸着双手问他,为什么要害他,方澜想跑但是脚底仿佛是被黏在地上,动弹不得。那双血手抓住了他的脚踝,一点点地攀着他的身子往上爬,又沉又重,方澜的腰往下一沉,一只手自他肚中破开而出,修长纤细,回头只看到一张如诉如泣的女人面貌。 女人的红唇开合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章诚也跟着哀嚎起来,两人张开的嘴是无尽的黑洞,方澜的耳膜震的发疼,他从噩梦中醒来,吓得冷汗直冒。 他的腹部绞痛,内脏仿佛是被捣在一块,拧成一团,又是似被根铁锤不断击打,痛的方澜蜷缩起身子,四肢冰冷又发热,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挤出,嘴里呜咽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顾升被他吵醒,黑暗中只能隐约见得怀里人蜷缩身子,一碰他便颤抖得更加厉害。 “阿澜?”顾升轻声唤他,方澜没有回应,背对着他,发出幼兽似的啜泣声,这场景似曾相识。 顾升攥紧了拳头,既是怜悯他的无助,又是欣喜于他的孤立。他伸手拥紧他发凉发热的肉体,不顾方澜微不足道的挣扎,强势地将人搂在怀里,抵在他的脑袋上,双手捉住他捂着肚子的手,方澜被牢牢困在他的怀抱里。 脑中的意识混沌,方澜急切地想要握住什么,一双手碰上了他,那人的手宽大厚实,带着与他笑意相同的温度,拥紧的腹部被这股暖意安抚下来,方澜渐渐放松了身体,无力地瘫软在那人怀中。他柔声唤着方澜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真切得不可思议,方澜笑着回应他。 “阿晟。” 他软糯的声音夹着鼻音让话语听着好不真切,顾升只当他犯了迷糊,口齿不清。 他多久没听过方澜这么唤他了,贪婪地想要再多听几次。 “再叫一声?” 方澜却是哑了嘴不再说话,拱着身子咋咋呜呜地向他撒娇,顾升心里柔软的一块好似被触到,吻着他汗湿的头发。他不着急,迟早有一日,他和方澜会回到过去的。 他抱着方澜沉沉睡去,梦里勾画着他们的将来,却不知是同床异梦。 隔天一早便出了事,尚在被窝里方澜听得楼下的汽笛声,也不知大早上的,是谁来拜访。 磨磨蹭蹭地穿上衣服,洗漱一把,他睡得不好,一双眼睛又肿又红,满眼血丝,脑袋涨的难受。 等他下楼时,却见在楼下打扫的顾嫂向他挤眉弄眼的,心里疑惑,待他往大厅正中看去才意识到了什么。 余先生与林晚晟正坐在顾升对面,背对着方澜,同行的还有个身材曼妙的女人。 顾升抬头见他下来了,便招手让他过去。刚一走近,顾升就伸手将他搂过,亲昵地吻在他脸上,又安抚宠物似地顺着他的背。方澜偷偷看了眼林晚晟,他表现地镇定自若,那完美的笑容上不见一丝一毫的破裂,方澜倒有点心生不满。 “话说到哪?哦对了,你总得给我老人家一个交代吧。” 余先生拄着根乌黑的木拐,手把为银色的龙头,他伸出拐子敲了敲地面。本便苍老的面庞上似乎又多了几道皱纹,他身旁的女人妆容精致但神色憔悴,红着双眼死盯着顾升。 方澜恍惚才想起,余先生是章诚的老师。 顾升往白瓷杯里倒了清茶,推至余先生面前,“您先消消火,有话慢慢来。” “哼。”余先生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他,“章诚那小子是个什么人,我这个做老师的还不清楚吗?给他十个熊心豹子胆他都没那个本事去干这种事!” 果真是为了章诚而来。 “余先生这是不相信司法公正的话了?人证物证确凿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况且……”顾升深沉地望了章夫人一眼。 “况且人没了也死无对证了。” 话说的直白,余先生瞪着双混浊的眼看他,“我听说了顾升,你那几日经常在警局出没,顾家大少好端端地舞厅不去跑去警察局做什么?” “叙个旧,喝杯茶,我和许厅长是老相识。怎么,余先生不怀疑别人反倒怀疑到我这个外人头上了?” “兴许是因为顾少拿到旺兴管理权的时间未免也太巧了。” “白纸黑字,章译的签名和盖章,您要觉得是假的,我把合同给您,尽管拿去验。” 余先生被堵的一双干瘦的手青筋暴起,“那章译呢?章诚没了就该他来管事了。” 顾升突然笑了一声,“找章译,那不该找章夫人要人吗?” 章夫人被吓得一愣,连忙喝道:“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章译在哪!” “你不认得这东西?”顾升不知从哪拿出块玉佩,丢在桌上,那玉佩瞧着没什么稀奇,余先生示意林晚晟将东西拿起,章夫人的脸色一变再变。 “先生,上面是章夫人的名字。”林晚晟反反复复看了一遍。 顾升接着说道:“这东西是从章诚手里发现的,按推断,他和章译应该是在着火的仓库里搏斗了一番,章译被火毁了容,而章诚被赶来的警察枪毙,这玉就拽在他手里,还有被扯断的红线。” 这话说的分明了,刻着章夫人名字的玉却是从章译身上抢的。余先生脸色一沉,身旁的章夫人已经被吓得泣不成声,“先生,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 “章诚走私的罪名已经落实了,余先生也不想自己的人生沾上这么个污点吧?何况还有这种家事丑闻……” “您倒不如早点撇清关系,免得那些豺狼虎豹的多嗅到一点肉香,就来搅得您不快,谁不想安安心心度个晚年呢?” 他又看向章夫人,女人哭晕了妆容,化开的眼妆似黑泪一般自眼眶流下。 “章译这一走也没留个时限,夫人看来也是……” 章夫人喘着气,哽咽道:“我不知,真不知,他什么也没告诉我……” 顾升见她哭的泪带梨花,故作柔情地说道:“夫人别担心,章译早前将旺兴交我时便托付过我,要我好好照顾你,我当时不明白,这下子倒是明了。” 章夫人红着张脸,分不清是羞怯或是哭的缺氧。 “章家以后就全靠夫人了,若有难处只管来找我便是,毕竟旺兴如今也有我的份了。” 讨债的没要到,反倒惹了一身骚。余先生憋的满腹怒火,气那不中用的学生被人吞的骨头不剩,气那章夫人逆伦败坏家风……这么一多想了,就止不住地一股气往上头冲。 方澜坐在顾升怀里,瞧着一出大戏。余先生气上了头差点晕过去,顾升让人备了间客房,把余先生送过去休息。章夫人擦干了脸,唯唯诺诺地向顾升道谢又匆匆离开了。 唯独林晚晟从始至终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林少,要喝茶吗?”顾升问道。 “不,水就可以,茶我喝不来。”林晚晟推辞道。 顾升挑了下眉,问道:“我听说余先生嗜茶如命,专研茶道,林少跟在他身边反倒不喜欢?” “刚开始还有点新奇吧,但日子久了,再好的茶也淡如水了,既然尝不出味道,那不如喝水罢了。” “余先生是个文人,爱的都是风花雪月之事,做事高洁做人也高洁,就像这茶,清淡高雅。但它止不了渴,越喝只会越渴。”顾升回道。 “顾少说的是,所以我退而求次选择了水。”林晚晟话语间听着有几分无奈。 “先生早年还挺爱酒,后来喝的少了,每次喝完也都是烂醉一场,不成体统。顾少也听说过吧,现在连带着我也被禁着。” 顾升想起之前从酒店那听说的闹剧,不由得笑道:“林少年纪轻轻就被各种钳制,定是很不痛快吧?” 林晚晟敛下眼,含糊应道:“先生待我如生父,他说的话都是为了我好。” “可一个好父亲,不应该束缚儿子的将来,林少这般年轻聪慧,蹉跎了岁月,老来还不后悔?” 似是被他说动,林晚晟问道:“顾少是有何建议?” 顾升把玩着方澜纤长白嫩的手指,“林少也许听过吧,我现在只是个挂名的。” “是说军队除名那事……我不认为顾少……” 顾升打断了他的话,“回不回去对我来说不重要,顾家只要还是这里的龙头,那谁也动不了。” 方澜听不明白顾升话里的意思,蹙着眉偷瞧上林晚晟,一瞬间似乎见到了他眼中的一丝兴奋。 “我只想结交一位盟友。” “顾少觉得我能?” 顾升敲了敲桌子,“林少胜在年轻有胆识,而我猜林少也不甘成天蜗居在一个老人身后吧?” 林晚晟沉默着,顾升也不急,抱着方澜亲吻腻歪,等一吻将完,林晚晟才缓缓开口: “我和顾少合作,顾少能许我什么?” 顾升笑道:“钱财,美人,权位……你想要什么?” 林晚晟的眼不经意地扫过他怀里的方澜,说道:“好,那顾少要我做什么。” 顾升听了这话满意的不行,“不是现在,有需要时我会告知你,你也少不了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