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兄弟(剧情章,愉快嘴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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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兄弟(剧情章,愉快嘴炮 “陛下。” 内侍大总管看到他一手撑着额头:“您最近频频这样,是不是身体不适?” 周瀛放下手:“不用担心我,赶快去准备宣圣旨。” “那位把您惹得那么不高兴,您还要封她为四妃之首吗?” 大总管也是三朝老人,可以说是一个千年人参成精那样的精,但是面对周瀛,他总是忍不住出言关切他,哪怕会惹他不快。 对前面两个皇帝却不是这样,他虚情假意,口中赤诚一片实际毫不关心。 “怎么了,现在何大将军交出实打实的虎符,他的姐姐连一个有名无实的妃位都不配得到吗?” 大总管一愣:“他不是要去西南吗?” 周瀛把户部的折子猛然甩在桌子上:“朕还要问他?!自己带出来的精兵放在西北,他打算用谁去打百越,他以为打赢了夷狄百越那些都是手到擒来?!错了,西南棘手的不是人,是环境!靠蜀郡都护府那群吃干饭的吗,笑死人了?!” 他气的发抖:“就这么快想坐实朕是狡兔死走狗烹的薄情之人吗?” 总管张口,又摇了摇头:“前朝的事情,洒家不能置喙太多,但是陛下你别忘了,他终究姓何,武将里,终究只有他一个人姓何。” 周瀛撑住额头。 “抱歉,洒家多言了,请陛下惩罚。” 皇帝摇了摇头:“我……朕才要说抱歉,最近朕是不是经常对你们发脾气?” 总管笑了。 “洒家又得说不该说的话了。因为陛下您是如此菩萨心肠,会使得下人渐渐懈怠,罔顾圣威。何况,在洒家面前都不能发泄,陛下怕是迟早憋出病。” 周瀛勉强一笑,却突然听到户部来报。 “几百米就听到有人在骂我,陛下,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户部侍郎见到进来的人,虎躯一震,连忙对周瀛三拜九叩,小碎步快快溜了。 军靴踏在毯上,大殿登时亮堂起来了。 何新摘下头盔,露出他极为艳丽的脸蛋,在脑后随意竖起的头发一甩,如绸般滑了下去。 昔日名门何家子弟都长得平平,唯有两人相貌出众。何珩何新都长相肖似其母,却又更胜一筹。 何新容貌昳丽,明艳动人,让富丽堂皇的宫殿在他面前都失去光彩。虽艳却无一丝俗世之媚,让人一见心动。 可他左眉处一道狰狞的刀疤,彰显出狠厉嗜血的气息。 这是一头凶狠嗜血的野兽,再美丽也让人不敢接近。 怪不得户部侍郎想跑,大总管几乎一见到此人就幻觉般的闻到了血腥味,莫说一个年轻文臣,他这般见过大风大浪的都想溜了。 周瀛不动如山,冷冷的质问单膝跪下的何新道:“行了,你不用来和朕解释那么多,朕就问你一句话:你把军队都交出去了,打算用谁打西南?” 何新抬起脸,挑眉:“陛下,我知道在你心里蜀郡都护府那群都是饭桶。可你别忘了,我当初带的人,可是一群饭桶都不如的杂碎。” 周瀛往后一靠:“起来说话。” 何新站起身,轻佻的神情也掩不住那挺直的腰板的军人气质。 大总管心想,皇帝也是如此,摆脱不了军中的习性了。 “陛下,你可别忘了,我和你们这些流放,徭役,被贬的人不一样,我当初就是潜逃关外的灭门杀人犯。”何新面不改色道,“而我手下全是我这样的货色,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你以为那群饭桶有我那群杂碎难带?” 大总管嘴一抽一抽。 长的这么美,心却这么狠,真不愧是和何珩一个爹生的。 “你就不怕你走了,那群人不服别人管教?”周瀛问道。 何新挑眉。 “他们不是我的私兵,他们效忠的对象是你。你不要忘了,没了你,就算有我在,也不过只是一群土匪。” “你去意已决,朕就不劝你了。朕已经把圣旨送给蜀郡太守,你去就任就行。” 周瀛把都护府的兵符扔给他:“可提醒你,地方上鱼龙混杂比你想的更复杂,你……” 何新舔了舔嘴角,笑道:“我一介武夫,玩不来那么多口是心非的游戏,谁挡我就杀了谁。” 他晃了晃手里的兵符:“不出一个月,我会把那里的毒草拔干净,再去会会氐羌那伙人,听说他们是西南最能打的。” 大总管额头青筋暴起。 听刚刚的话,他还以为何新是个明事理知世故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心里只有打打杀杀。 周瀛叹息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把兵符收入怀中,何新上前:“还有一事。” 他用眼睛撇了撇大总管。 “洒家告退。”他识相的离开了。 门被关上。 “临行之前,我想见见大哥。” 他摸了摸下巴:“哦,不对,应该是我那个父亲在外面沾花惹草,自己都忘了的外室生的‘大姐’。” 提起何珩,周瀛脸上阴云密布。 “吵架了?那我更该去了。”何新拍了拍胸脯,“经过我的劝说,你们很快就会和好如初。” 周瀛冷冷道:“只怕你就是去火上浇油的。” 他叹了一口气,大声道。 “传,毓秀宫女官和尚仪局司仪来见。” —— 大齐民风开放,女子见外男不必隔着屏风,可是后宫嫔妃例外。 就算是亲爹进宫看女儿,都得隔着纱帐。 看着眼前的屏风,何珩郁结的心里怨气更深。这种阵仗来见他的男人,那只有可能是一个人。 毓秀宫正殿比何珩的房间更为华丽宽阔,何珩穿着宫装,坐在主位上,见到那个熟悉的影子来了。 “卑职蜀郡都护府参议何新,参加毓秀宫贵人。” 何珩见到他跪下,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卑职身上血气甚重,怕冲撞娘娘玉体,请娘娘见谅。” 何珩冷笑出声:“你装甚么呢?” 说完,在侍女也反应不及的时候,他起身上前,一脚踢翻了屏风。 尚仪局司仪赶紧悄悄退后几步,让路给拔剑冲上来的“宫女”。 怪不得尚寝局的徐司仪听到她要去毓秀宫,送行的表情简直就是要去送她就义一样。 “何!新!”何珩怒吼道。 何新抚着胸口,及其浮夸道:“哎呀,娘娘后宫女子应该贞静娴熟,你这样可是不会得到陛下喜欢的。” 他摆了摆手:“哦,对不起,我忘了,他就是喜欢你这样看起来清冷高洁的蛇蝎美人。” 何珩被剑驾着,倒是冷静了许多。 “无论是蛇蝎还是美人,你都比我更称的起,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看上的不是你?” 尚仪局司仪拉着宫女们悄悄溜出去,有些事听到了怕是她们脑袋不保。 何新夸张的摇了摇头:“有人喜欢赏梅,有人就觉得芍药艳丽,那么芍药和梅花谁又能说出高下?说到底环肥燕瘦各有所爱,你未必比不上我,对吧,大——姐——?” 何珩把唇咬出血,何新见状:“你们都退下吧,让我和大姐好好唠唠家常。” 暗卫这回倒是非常迅速的就撤了,谁都知道何新武功深不可测,被下了化功散的何珩哪里是他的对手。 “大哥,别来无恙?”何新摸了摸下巴,“这身打扮很适合你。” 浅蓝色宫装,略施脂粉的脸颊将何珩的空谷幽兰般的出尘之美表现的恰到好处。他现在这嗔怒的表情,却给他带来额外的艳。 “何新。”何珩稍微冷静下来,“你对我就算是千刀万剐,也是我活该。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报复我?” 何新笑了笑:“别误会了,大哥,我并没有恨你。” 他走到一边,自来熟的坐下了:“大哥和爹你们俩把掌握军权的唯一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可是呢,正所谓妻贤夫祸少。大娘趁着你们在前朝搏斗的时候,想把我打包送给郭丞相,我可是会记一辈子的。” 他瞧向何珩:“不过,郭丞相被我杀了大哥你才能上位丞相,你不该感谢我吗?” 何珩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你别说了。” 母亲,是扎在何珩心头的一根刺。 她生的秀美端静,却是一介蠢毒妇人。不懂同气连枝的道理,仗着自己是正妻,门第高貌美又生了儿子残害丈夫的小妾庶子。 甚至迷信上西苗蛊术以为可以保持美貌,那药,就是她从苗人方士那得到的。 其他人也就算了,何新是何珩授意父亲培养出的将才,结果她给他下药想送给同为宁王阵营的郭丞相,结果却是被何新识破,杀死郭丞相带着那药潜逃关外。 何珩被迫提前接下重担,除了东北的一些嫡系其他将才他一个都没保住。 何新捻起桌上没被波及的点心,“说起来,我可是知道的,你8岁时瞒着爹跑去拜昌平侯为师,可你还不认识大嫂呢。这件事被爹发现了,他差点打断了你的腿。” 何珩别过头:“过去的事,都别提了。” “文官与武将的对立,亘古有之,就像何御史与昌平侯的矛盾。发现化解矛盾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其实贺兰家根本不甩你的时候,你心情如何?”何新翘起二郎腿。 何珩沉默。 “可是就算把贺兰家整倒,那群拿笔的总得有个会打仗的吧。呐,大哥,听说如果我们不回来你要亲自上前线了,我倒是很好奇呢,你的水平如何。” 他摇了摇头:“可惜,以后都看不到了。” 何珩手上青筋暴起,清丽的脸嗔怒之下更显丽色:“说够了没?” 何新大笑出声。 “喂,大哥,我知道你其实替宁王承担了许多恶名,暗中保下对面不少人。但是只有当年的端王的势力,虽然不算多,你完全是斩草除根了。” 他朝何珩眨了眨眼,颇为俏皮:“和县主没关系,你只是嫉妒昭昱罢了。” 何新把手拖在后脑勺:“因为我和你一样啊,明明同样是母亲奴籍出身的庶子,我被你和爹逼成了心狠手辣的狼。为什么他却不一样?” 何珩扶住太阳穴:“闭嘴。” “也算是个皇子,手上只有一个混着草根的馍馍,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掰了大部分给身旁饿的要死的女孩子。那还是个来服徭役的农民的女儿,就算是我们这些丧尽天良的土匪,也不忍心去杀这样的人。” 他自嘲的一笑:“我也好,姚洪文也好,都这么想过。凭什么,在宫廷那种污秽的地方,都能生出他那么仁慈善良的人?凭什么我们都因为生存抛弃了良知,他都快饿死了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品格道义?大哥,从小被教育要狠心的你,难道没有这么想过?” 何珩握紧拳头。 “你来释放善意,贺兰家却不接受,他们不相信你有文武和解,共同辅佐大齐这般高洁的志气。不然为什么县主才14岁就急着订婚?连去求赐婚都没有,就怕节外生枝,毕竟新科状元比不受宠的皇子,在皇帝眼里是前者更吃香呐~” 何珩的声音颤抖了起来:“闭嘴!!!” “你做不了一个好人,我也一样。昭昱和县主,他们在淤泥里也能保持的那抹纯白,你永远也得不到。” 何新头一偏,一个茶杯在他旁边的墙碎裂。 “哎呀,我说中了你也别那么生气。”何新嘴巴嚼了嚼。 他望着梁上:“但是我和大哥不一样,大哥因羡成恨,我是由妒生敬。因为当一个好人,比当一个坏人难多了。” 何珩阴沉着脸问道:“所以,我现在变成这样,绝对不是他自己可能有的想法,是你吗?” 何新摇了摇食指:“我只是个武夫,负责把药给妖僧而已,具体的计划,跟着他回到京城的大家都有份吧。哟,将来你要是反攻倒算,要杀的人不少哦,傻大哥。” 他继续笑道:“要我说,当好人有什么好的?大哥你当了一个大坏人,抱的美人归软玉在怀,可昭昱这个好人落得什么都没有,旁边的人不觉得心疼吗?” 何珩猛地颤抖起来:“何!新!” “把别人的未婚夫弄成重罪犯流放,转头就去弄到赐婚。贺兰家要是拒绝,那就是谋反,长公主都救不了全家人头落地。你说你,除了手段文雅点,和强盗抢女人有什么区别?” 何珩瞪大眼睛。 他坐回主位,瞳孔里满是动摇和痛苦。 “我没有指责你,相反……”何新看向他,“我们何家开国时可是山贼,有了从龙之功翻身后就忘了自己的本性。” 他顿了一顿:“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的也要抢回来,哪怕是会弄碎,毁坏,那也得到手。你是这样,我也是这样,全天下的男人都该是这样。” 何珩的凤眼骤然放出寒光:“你想要的,现在应该唾手可得了吧?” 何新答非所问的扬了扬手:“我呢,这次是来告别的,我要去西南了。” 他起身:“早点向昭昱撒撒娇,他什么都会原谅你的,老是生气的女人可一点都不可爱。” 他回眸一笑:“你可要早日荣宠在身,不然你连宗妇进宫向嫔妃施礼的机会都没有。” 何珩起身:“你什么意思?” 何新回过头:“想见施儿的话,就感谢我的军功然后好好去争宠吧,姐、姐。” 何珩如遭雷劈,冲了上去:“你什么意思?施儿还活着?!” 何新却没有回答,使出草上飞的功夫,很快离开了毓秀宫。 “等等!!!” 宁王姻亲徐家被诛三族,嫁给世子的胞妹何施应也无法幸免。 可是何新说她还活着…… 很快,何珩就等到了更让他震惊的消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满头珠翠压的何珩喘不过气,他被暗卫压着跪在地上,接御前总管的旨意。 “今蜀郡都护府参议之姊,毓秀宫贵人何氏,贤良淑德,蕙质兰心……”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是—— “封为贵妃,坐毓秀宫主位,赐号为瑾。” 李氏上前,恭谨跪下,替何珩拿过圣旨:“贵妃玉体受寒,嗓音嘶哑,奴婢代瑾贵妃接旨。” 凤仙花染的指甲深深刺进何珩的手心,鲜血浸入了他身上华丽繁复的绛红色宫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