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宾馆开房

    按下回车，敲出去这句话时，我都被自己的不纯洁彻底惊呆了。因为燥热的心已经开始趋于平静，让我渐渐产生了些羞耻感，开始觉得，我一个刚满十八岁的高二学生，居然开始在网上找人约炮，而且还是3P，而且还要大家不带套一起玩儿！是不是……有点忒过分了？

    我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望着电脑屏幕显示出他那一边正在敲字进电脑，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不太敢看他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但过了片刻后，我眼睛的余光还是瞥到了那浅蓝色的对话框，只见上面显示着：

    、⑦：行啊。

    、⑦：我随便，怎么玩儿都成。你有妹子就成。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一切，赶紧拍了下脑门，又使劲眨了眨眼睛。再一次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后，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比在小学得到那些奖状时更加欣喜。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清晰地记得，那种说肮脏是肮脏，说纯粹也挺纯粹的快乐感。

    因为没有预料到事情的进展会如此神速且顺利，对于下一步该做什么，我一时间没了头绪。我正慢慢寻摸着要咋办，QQ的消息提示框再一次闪烁起来。我点开一看，只见那个“、⑦”发来了一条新信息，写着：

    告诉我你的手机号吧。我这边上网不太方便，到时候咱们可以电话短信聊。

    当时的我非常激动，啥都没多想，就那么没心没肺地将我的电话随意告诉了一个陌生人。没过多久，裤兜里的诺基亚灰屏手机嗡嗡嗡振动了起来。我掏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应该是……这位大哥打来的吧？我想到，同时手指本能地放到了绿色的通话按钮上，打算接起来。可就在这一刹那，我突然没来由地有点打起了退堂鼓。

    我是可以接。可是，接了以后说什么？怎么说？我的思绪犹如一张空白的纸，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应付。犹豫了好一阵，我再一次瞄了眼已经不再振动的手机，屏幕已经熄灭，只显示了一个未接来电的字样。

    谢……天谢地。

    我也不知为什么，自己没接这个电话，却感到很如释重负。

    QQ再一次闪烁了起来，“、⑦”给我发来了消息，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连忙胡乱回复了一句：现在这边有好些人……不太方便接，抱歉。

    之后，那位大哥便回复给我了一个‘okay’的手势，表示理解。我总算松了口气，正寻思着下一步要说什么。不过，“、⑦”那边的头像突然变成了灰色，他下线了。我有点奇怪，不知为什么突然会这样。这时候，手机屏幕再一次亮了起来，是一条新来的短信。

    我点开来一看，是那位大哥方才来电的号码，上面写着：“我也有点事，先下线了。就定明天晚上吧。你开好了房，把房间号告诉我，定好时间，我去找你们就行了。可以电话联系我。

    我连忙回复可以，并准备将那短信发送出去。这时，我又有了种念想，有点渴望知道，这个男人到底长啥模样，有多高。那时移动手机还不能拍照片，发彩信。于是，我思考了一会儿，在短信后面又加上了一句：大哥身高多少啊？

    那时我心想，不知他长啥模样，知道下有多高，应该也不错。

    片刻，我便收到了他的回复。简单的一个数字，188 。

    哦滴个天啊。看到这个，我差点没吓一大跳。一米八八，这么高的个子。而我这才一米七四的小身板，估计也就只能抅到他胸口吧？一米六几的女朋友那就更不要说了。

    我没来由地有点妒忌起了他。但不知不觉间，却同时也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欲望，有点想和他比试比试，谁在性能力方面更厉害。回想起方才视频里面，两个男人疯狂地肏干着那个几乎快要昏厥过去的女人时，两跳塞进阴道中的大鸡巴不停抽动着进进出出。我在琢磨，龟头塞进阴道里的时候，除去被潮湿的小穴包裹外，彼此的茎身之间，是不是也会摩擦得相当厉害？

    而这，又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呢？

    淫欲满满的遐想充斥了我的脑海，驱使着浑身上下燥热异常的我再一次拿起手机，给那大哥发了条短信：大哥以前玩儿过这样的吗？每次能够干多久啊？

    满心欢喜地发出了讯息后，我也不再盯着电脑屏幕了，专注地等待着他的回信。但等了许久，他都还没有回复我的信息。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他有事没看到短信，还是说不想理我了，只好悬着一颗激动却忐忑的心，讪讪地收好了电话，重新打开了游戏网页。

    可能是因为看片儿聊骚激动久了，‘精疲力竭’，太累；也可能是因为游戏玩儿多了，觉得腻歪了。我那天的状态，比平时和几个伙伴打联机时要差了许多。等连输了两局之后，烦躁的我已彻底失去了继续玩儿下去的热忱，便断然关掉了窗口，再关掉了QQ，关闭了电脑电源，起身收好了椅子。

    离开座位，经过旁边那女青年的电脑桌前，我再一次下意识地瞟了眼她忙着的东西。只见她快速滚动着光标，将那word文档翻到第一页，几个黑色的大字，映入了我的眼帘：

    A大学经济学院（学士）毕业论文

    果不其然，就如我猜测的那般，她是大学生，还是马上就要毕业的那种。走出网吧的时候，我不禁有点感慨。联想到自己，在那时正是高二下学期，即将进入魔鬼般的一年冲刺。可以我眼下这个成绩，这种排名，在我们这破学校里虽说能算上点名次，但大学是绝对没有希望考上的。

    望了眼逐渐漆黑下来的天色，我知道学校的晚自习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也很清楚，教室里此时十有八九是空空荡荡，见不着一个人影的。大家的心思根本都不在学习上，都沉醉在虚度光阴带来的魔幻快感之中。平时的我，亦是如此。她，也一样。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女青年的刺激，此时我却有了种想好好学习的冲动。我思忖着，明晚的此时，宾馆的房内，估计早就是一片风光旖旎，不知激情到了何种地步。那么，今晚，我是不是……应该珍惜下时间，把学业和功课给好好补一补？

    我发觉自己真是一个无比矛盾的人，一个无比纠结的人。很多时间里，我也搞不懂自己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那晚，我就那么懵懵得，拖着沉重的脚步上了三层楼，回到了意料之中空无一人、却灯火通明的教室，坐到了我凌乱的书桌前。轻轻叹了口气后，我从书包里抽出了一本物理练习册，还有课本，打算稍微补习一下白天的功课。

    功夫不深，铁杵再怎么磨，终归成不了针。平日里荒废了太多的大把时光，让我只看了不到半小时左右，便开始昏昏欲睡了。我烦闷地扔开了书本，在课桌上趴了一小会儿后，走出了教室门，打算回去到宿舍。

    漫步在林荫小道上，我把手揣进裤兜里，时不时踢两脚路面上的石子。我又开始纠结，在犹豫，她到底愿不愿意一起干啊？她只是说，和我一起开房，和我一个人。若是贸然地弄来第二个男人，她，能接受得了吗？

    ……

    如果她接受不了的话…我叫来的这大哥，岂不是要……

    在我们那里，道上儿的这些人，你不惹他，他一般不会招惹你。但你若真是要把他弄急眼了，出人命都是常有的事。我此时才意识到，我给自己招揽来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从我约他出来玩儿3P的那一刻起，这事就注定只能成，不能不成。如果放了他的鸽子，这县城这么小，找个人那么好找，我恐怕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疼，只好放慢脚步，找了个石凳坐下，仔细思考这事该怎么办。发短信告诉大哥，玩儿不了，肯定行不通。那么，我就只能想办法说服女友，让她答应，与我和那大哥一起体会‘双龙一洞’。

    可是……说服得了吗？

    若是放在不久之前，说服老婆干这事，虽说我也不会那么有信心，但至少还是有点底气的。但面对那时还是我女友的她，身为学生的我是真没那个勇气。

    那怎么办呢？恐怕，只有趁她不知道的状态下，把一切做完了才好。而‘啥也不知道’的状态，就是彻底……晕过去，或者睡着的情况下。

    ……

    我不知道那样的想法算不算灰暗罪恶。我只知道，在那一刻，我既有种热切渴望体验新刺激的冲动，又有种害怕‘交不了差’而被打击报复的恐惧。我更不记得自己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偷偷跑到了一里地外的药店去，从疏于管理的药店药剂师手中买了一小瓶安眠药胶囊。

    入夜后，我躺在宿舍的床上，在室友们震天般的鼾声中怎么也睡不着。我翻来覆去折腾着，时不时亮起手机屏幕看一眼。自从下午最后一条信息发出去后，那位大哥一直没有给我任何回复。我也会拿起那瓶安眠药，摇一摇。听着里面的胶囊相互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我发觉着竟跟视频里两个男人硕大的囊袋相撞时发出的啪啪声有那么几分相近。

    我悄悄地把头埋进被窝里，点开手机短信页面，翻出男人发给我的那条“188”的讯息。不自觉间，看着看着，我的下身开始有了些许反应，涨得有点难受。我只好一手轻轻安抚着阴茎，一边寻思起来，两条鸡巴一起塞进去，接触得最紧密的地方，应该就是龟头了吧？

    结果我一没注意，指甲不小心触碰到了那柔软的尖端。那感觉，就犹如被高压电电击了一下，让我全身都打了个激灵，险些没射出来。我吓得只好赶紧将阴茎收回了裤裆，用双腿努力夹软了。我不由有点担忧，自己这么敏感，明天若是和那男人的龟头顶上了，岂不是要分分钟秒射的节奏？

    一米八八的大个子，鸡巴估计小不了吧？

    就在这么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我熬到了第二天下午。整整一天上课下来，我都处于一种类似魂不守舍的迷离里。眼睛是看着念着无聊课本的老师，脑子里想到的却全是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以及幻想中我和那男的是怎样一起干女朋友的。

    有时候，我还会悄悄地瞥一眼女朋友的那个地方。她很瘦，因此胯骨和小腹以下都显得窄窄的。如此这般，能塞得进去吗？我不由有些犹豫了起来。望着桌上摆着的水杯，我做贼般地把手伸到了课桌的抽屉里，摸了摸那瓶安眠药，同时不断质问着自己：这样对吗？应该这样做吗？

    但事已至此，退路早已被我亲手断掉了。没剩下一点回旋的余地。

    很快便熬到了放学。听见下课的铃声，我知道，该来的，就要来了。我一时有些迷茫，站在教室门口，脚也不知道是该往宿舍迈，还是往学校旁边那个小旅馆迈。不过这时，女朋友却挽住了我的胳膊。

    她前一天应该是洗了澡，把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她的外套半开着，露出了一点内衣的吊带，好像还喷了点香水，似是对这样的一场赴约再期待不过，且做了极为认真的准备。

    出于男性本能的自尊，最终勉强打消了我最后一丝顾虑，促使我挽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一起迈开腿，走向了那间小旅馆。

    ……

    按照我们事先做好的约定，我先在前台开了一间双人房（是的，因为是小地方，服务员对这些事一点儿都不敏感），上楼进了房间，然后给那男人发了短信。紧跟着，我再打电话给女朋友，让她也到这房子里来。不为别的，只为不让外人看到。毕竟将将算成熟的青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依旧是被人当做小孩子的。

    “唉，这儿的房间也就这样了。”女朋友上来以后，望着十分简陋的床，和有些脏的白墙壁，抱怨了一句。不过说像是抱怨，可能也是为了岔开话题，让自己没那么紧张。早先我和她牵着手的时候，早已发觉到了她手心中布满的虚汗。

    “那……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对她讲。青涩的我们并不完全懂得成年人行欢之前，有哪些必要的‘套路’可走，只得按着自己所想象的来。以至于我都忘记了她昨天可能已经洗过澡的事。

    “好。”她应了一声，便当着我的面，坐到床上。我明显看到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义无反顾地脱去了自己所有的衣裳，袒胸露乳，与我擦身而过，进了浴室。

    “呼。”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同时抓紧时间，掏出了那瓶安眠药胶囊。我给她兑好了满满一杯温开水，接着取出了三四粒胶囊，拧开外壳，将白色的粉末一股脑倒了下去。

    浴室里流水潺潺，伴随着她时段时续哼唱着梁静茹与莫文蔚的歌曲，像是要为自己减轻一点心理负担与压力。我却真的紧张到了不行。一方面，我是害怕那水的颜色会变，让她觉察出异样。另一方面，这么做……对我良心上的拷问，真的太大太大了。

    因为说轻了，这是诱骗。说重了，这算是迷奸。一种要受到道德上的谴责，另一种，若是严格追究，那是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可是，粉末已经倒下去了，再反悔，也没用了。

    而且，还有一位‘道儿上的’大哥正在路上呢，我可能反悔吗？

    正纠结中，女友已经盥洗完毕，裹着一条大毛巾走了出来。她看了看我，对我说：“嗯……你也先去洗一下吧？”

    “好。”我对她说，同时颤抖着端起了那混合了安眠药粉的水杯，递给了她，讲道：“你……先，喝口水，……等我。”

    “谢谢你，老公。”她微笑着接过了我的水杯，没有一点疑虑，直接饮了一大口。我的心却因此更是隐隐有些发痛。我知道，她选择了相信我。而我，却因为一时的冲动，必须要欺骗她，欺骗到底。

    “老公，你怎么了？”她见我神色略有些纠结，以为我也是因为第一次而紧张，便在取下了毛巾后，拽过我的手，轻轻放到她两侧下垂着的乳房上，安抚道：“别紧张，我……和你一样的。我们……一起。”

    “好。”我很难过，却不得不强装无事的模样，扭身进了卫生间。我取出了那瓶药，拧开瓶盖，把剩下所有的胶囊都倒了下去，再按下了冲水，以求内心的罪恶感能稍稍得以解脱一些。然而，那四剂量粉末，已足以让她沉睡上好一阵了。

    我默默打开了喷水花洒，努力去搓洗干净自己身体上的每一寸皮肤。我忽然有种感觉，觉得她是一个纯净的人，而我，只有把自己洗得更干净些，才能减少点愧疚。

    待我出了浴室，事情就如早先计划好的那样，她睡着了，半躺在床上，非常安静地平稳呼吸着。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双腿，将她抬上了床，生怕惊扰了她的梦。睡吧，睡吧，老婆。我在心里小声对她讲，等你醒来以后，一切美好都还是美好的。而我，永远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请你原谅我一次。

    赤裸的肌肤相亲，让我的下身开始有了些许生理上的反应。尤其是当看到她下身浅浅的、柔软的毛发中，两瓣阴唇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张合，让我脑子顿时懵了。我连忙起身，以防硬得太快，待会儿反而不好办。就在这时，我的目光瞥到了窗下，小旅馆的门前，有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正不停地徘徊游走。

    是他来了吗？我暗暗寻思，同时趴在窗边，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男人。我发现，和其他人在六七月天气里的着装不同，他居然穿了一件夹克在外面，同时戴着拉得很低的一顶棒球帽，以至于我看不清他的长相。

    我有些犹豫了，但是还是拿起手机，在纠结中拨出了他的号码。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却让我大为意外：

    您好，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了？昨天都约好了这个点儿，方才短信也发出了。莫不是……他不想做了？

    也就在这时，我看到楼下的那个男人扯了扯自己的帽子，大踏步走上了旅店的台阶。

    他进来了！我顿时有些傻眼，匆忙套上自己的裤子，站到了门口，并且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居然还别上了门栓。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响动。

    果然，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从那边的楼梯口，直向我们的房间走来。我的心脏恨不得快要提到了嗓子眼里，双腿抖动到发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愣愣地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在隔着一扇门板的位置，停了下来。

    我屏住了呼吸，潜意识中却早已对即将会发生什么一清二楚。几秒种后，‘咣咣咣’，略显有几分粗鲁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因为耳朵紧贴着门板，所以那声音震得我耳膜十分难受。我犹豫了一下，抬头瞥了眼门，发现上面居然连个猫眼都没有。此时，门外那人又敲了三下门，声音比方才更重更响。听上去，似乎是略有些不耐烦了。

    尽管我打心眼里挺怕这些人，可是我知道，这毕竟都是惹不起的主。自己选的路，哭着跪着也得走完。没有任何办法的我，只好取下了门栓，再一咬牙，转开了门把手。

    门外，那个男人把棒球帽拉得很低，浑身上下都透出着一股戾气，瞪着我，搞得我很瘆得慌。他环抱着两手，抬起头问了句：“你是……？”